到家后,傅行洲去廚房熱粥,北初身上搭著條小毯子,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捧著杯熱水。
吃完了藥,發散性的痛感消去許些,北初不再一副病殃殃的模樣,但胃里空空的,還是讓她有點兒沒力氣。
傅行洲在等粥熱的時候,幫她收拾廚房,看見垃圾桶里各種速食包裝盒,忍不住多嘮叨了兩句。
聲音隔著薄薄的一層玻璃門,北初無意識地跟著他的話點頭,突然一道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往茶幾上面隨便晃了一眼,就放下水杯,拿了起來。
把聽筒放在耳朵邊,還沒等她開口,那邊一道柔弱的女聲弱弱響起
“傅二哥,你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呢?”
期期艾艾帶著哭腔,末了還怕對方不夠動容,小聲啜泣了兩下子。
這幅委屈樣,很容易讓人腦補她的弱柳扶風梨花帶雨之姿,引人心疼。
而放在北初這里,卻只得了一個細眉微挑。
喲,熟人。
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
北月嘛,除了她會用這么百轉千回的嬌柔嗓音這么稱呼傅行洲,這么多年來北初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北初把手機放遠一點,才發現這不是她的手機,她錯認之后,幫傅行洲接了電話。
想見識一下北月怎么在傅行洲面前開始她的表演,北初沒說話,又把聽筒貼到耳邊,繼續等下文。
北月也注意到了傅行洲的不作聲,果真在停頓了半晌后,哽咽著接著道,“傅二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有早些解釋?可是我之前已經澄清過了,他們不信……不是我不想澄清,是他們主動聯想到了你,我也很苦惱……”
“我有讓他們不要亂猜,但是他們不聽,之前一不小心手滑了一次,他們好像又誤會上了……”
聲音適時的染上了點懊惱,聽起來還真蠻像在真情實感地懺悔。
信你個鬼。北初小聲吐槽。
誰手滑會專門手滑那些猜測她和傅行洲關系的評論,還經常一手滑就是好多條?
以北月的演技,不去做個演員實在屈才。
北月說到一半,弱了聲音,轉而像是哀求,“你可不可以刪除一下你的那幾條微博,太傷人了,傅二哥,雖然我知道你平時性格就是這樣,但我們好歹也從小認識,看在這點情分上,給我一點面子好不好?”
“傅二哥,要是你還不滿意,我們見一面吧?”
得了,前面鋪墊那么多,說到底還不就是想見一面。
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被另一只耳朵捕捉,北初邊聽北月賣慘,邊看向端著碗朝這邊走過來的傅行洲。
耳朵邊北月還在祈求:“傅二哥,你在哪里,我現在來找你好不好?”
北初心下莫名有點不舒服,單手接過傅行洲遞給她的碗,“啊”了一聲,對著電話那邊輕啟櫻唇。
她笑眼彎彎,假意抱歉:“對不起哦,傅行洲現在在國外,回不去。”
話音剛落,對方如她所愿,驟然安靜了下來。
聽見北初提起自己名字,傅行洲坐在她身邊,疑惑問道,“怎么了?”
北初給她做了個“北月”的口型,他便沒再過問,捧起她端碗的那只手,幫她把粥吹得稍微涼一點,“要不是你還餓著,著急喝,我直接幫你煮都行,外面的我總不放心。”
那面大概是聽到了從旁邊傳過來的傅行洲的聲音,在經歷冗長的寂靜后,北初聽見北月再次不可置信地開口:“傅二哥他……在你旁邊?”
“bingo。”北初淡聲回道,不理會自己將給北月帶來多大的打擊,故意道,“他幫我熱了粥,我先喝粥去了,姐姐再見。”
“見”字出口一剎那,她拇指同時挪動一下,按在了掛斷鍵上,頓覺心情舒爽。
世界清凈了,北初把手機還給傅行洲,如實匯報,“她想跟你見一面,讓你刪了之前的微博,被我拒絕了。”
傅行洲點頭,順手把通話記錄顯示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做的不錯,這是她第三個號了。”
得到肯定,北初放下心來,拿勺子舀起被傅行洲吹得不那么燙口的小米粥送入嘴里。
突然又想到什么,她咬著勺子,含含糊糊問他:“你這幾天真要在這里待著?”
“不然呢?”傅行洲反問,手指在碗邊輕敲了一下,提醒,“我說過,我得監督你好好吃飯。”
“……噢。”
北初耳朵尖可疑地紅了紅,索性換個話題,“決定得那么匆忙,住哪里找好了沒?”
“沒,”傅行洲誠實回答,同時無所謂地聳聳肩,“等把你照顧好了再出去找酒店,不礙事。”biqubu.net
他側了側身,輕輕捏了下北初的臉頰,又叮囑道,“早上起床給我打個電話,我帶著早飯過來看著你吃,不準忘記,聽到沒有?”
北初看著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像在思索什么。
須臾,她稍一低頭,聲音沒了之前對待北月時候的氣勢:“你這幾天如果不嫌棄,要不要就在我家……”
傅行洲眼眸倏地一亮,“真的可以?”
北初仍低著頭,底氣不足地解釋:“這附近沒什么酒店,你趕過來要花很長時間,我急著去公……辦事,恐怕等不了你那么久。”
差點說漏嘴,北初及時剎車,飛快解釋完后深吸一口氣,等待傅行洲的反應。
傅行洲并沒在意那些細節,光是北初主動提起讓他留下來這件事,已經足夠驚喜。
他摟住北初的纖腰,在她頸窩處無賴地蹭了蹭,“初初,你真好。”
北初下意識想要躲開,卻又想起了北月之前的那通電話,低頭覷了一眼男人天生適合招蜂引蝶的俊顏,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上涌。
她垂眸,任由傅行洲將她又攬緊了一些。
晚飯同樣由傅行洲負責。
吃完飯收拾好后,傅行洲便主動去把被褥抱了出來,認認真真沙發上鋪,自覺得不成樣子。
接著兩人隨隨便便在外面逛了幾圈消食,回家后天色便晚了下來。
夜間,北初早早回房間去躺著,刷了一會兒消息之后,便要睡覺。
房門在她按下息屏按鍵后,被人輕緩敲響,在黑暗中尤為突兀。
北初縮回被窩的動作一停,朝門外問道:“有什么事嗎?”
“初初,沙發太小了,我睡不下……”
隔著一道門,傅行洲的聲音略顯遙遠。
北初聽后心頭一跳,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
門外燈還開著,傅行洲穿著臨時買的廉價睡衣,站在昏暗光線下,帥氣半分未損。
他似有無奈,指了指客廳的沙發,“這個比京城那個還要小,我真的睡不進去……”
北初順著傅行洲的指示看過去,細細打量一番后,低頭將視線對向了傅行洲的雙腿。
傅行洲的腿長十分優越,對比沙發的長度和寬度,的確是塞不下的樣子。
北初又暗暗估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輕嘆口氣:“那今晚你睡床上吧,我去睡沙發。”
“不行。”傅行洲義正言辭拒絕,“你睡沙發休息不好。”
語畢,他畫風一轉,傾身下去,話語里透露出幾分誘導:“不如今晚我們一起睡?放心,我一直都挺正人君子的。”
想起上次差點被吃干抹凈的經歷,北初感覺后頸一涼,勉強朝他笑笑,對所謂的“正人君子”四個字持保留意見。
“不可以嗎?”傅行洲沒有等到北初的答復,站直身子,眼眸低垂,轉身作勢要離開,“沒事的,我試試坐一晚上,應該也能湊合。”
“……等等。”
美人失落實在撩動人心,念及是自己主動讓傅行洲留下來的,北初心里過意不去,內心天人交戰許久,最終開口叫住了他。
“進來吧。”她認命似的側身,“先說好,一人一半,不許像上次那樣逾越了啊。”
傅行洲停住腳步,反身時藏住了唇角與眼底掠過的得逞笑意。
北初躺回床上,與傅行洲一人占據半邊,背對背相隔一個人的距離,在黑暗中一時沉默無言。
她還是有點緊張,生怕傅行洲又像上次那樣失控,所以就算閉上眼,神經依舊繃著,小心翼翼注意身后的動靜。
傅行洲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側躺著便一動不動,良久過去,北初也只能感受到身下床褥呼吸的起伏。
慢慢的,她放下心來,呼吸不似之前那樣緊張,準備入睡。
這時,黑暗里響起一聲輕笑,似在喃喃
“北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有紅包。
說起來,我好喜歡你們的評論啊,每次看評論我就會跟個小傻子一樣露出蜜汁笑容,你們怎么那么可愛嗚嗚嗚。
最喜歡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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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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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