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
“進(jìn)來玩玩唄~”
“奴家給您暖暖身子~”
清水縣,城東。
在這太平盛世,大虞沒有宵禁這一項規(guī)矩,所以就算入夜過后,玉蘭坊中也仍舊燈火通明。
花街上,街道兩旁青樓勾欄的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攬,迎著寒風(fēng)站在門口處,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和被凍紅的肌膚,動作既羞澀又熟練的勾搭著來往的男性客人。
而樓中的廂房內(nèi),時不時會傳來一些讓人心猿意馬的聲音。
不過和花街熱鬧的場景不同,旁邊不遠(yuǎn)的一處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渺渺可數(shù),和前方熱鬧的花街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且更加古怪的是,一座破舊不堪的老宅子,居然屹立在大街正中吉位。
圍在它臨近的那些房院,基本上也沒多少人住。
清冷的月輝撒在老宅中,為宅中添加了一絲陰森的氣息。
來往的行人不敢從宅前路過,就算是貓狗一類的動物,也不敢踏入老宅的范圍內(nèi),宅中甚至連一絲蟲鳴聲也沒有。
寂靜的可怕!
午夜之時。
幾位夜巡游和陰差突然現(xiàn)身在這破舊不堪的老宅中。
他們來到一間和周圍破舊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柴房外,望著門上那道專克邪祟惡鬼的香火封印,拿起毛筆在手中的藍(lán)皮卷簿上記道:
“安府封印依舊凝固。”
“檢查完畢,我們走吧。”巡查完這處老宅,領(lǐng)頭的夜巡夜便帶領(lǐng)一眾陰差前往下一個巡游點(diǎn)。
可在他們離開沒多久,穿著錦衣華裳的“張四”突然出現(xiàn)在了老宅外。
整理了下被風(fēng)吹亂的衣領(lǐng),“張四”邁開步子朝老宅中走去。
“咔嚓~嚓~嚓~”
不小心踩斷一截老朽的不知有什么作用的木框,清脆又刺耳的聲音在老宅中回蕩,像是鬼嘯一般,讓人膽驚心顫。
不過“張四”對這些毫不在意,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朝著老宅側(cè)院中的那座完整的柴房走去。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柴房內(nèi)突然響起了一些奇怪又滲人的動靜。
看了眼柴房大門上那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香火封印,“張四”扯了扯嗓子,走上前敲了敲門,禮貌的說道:
“你好,我叫季隕,是來........”
“吼!”
不等季隕話說完,柴房中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憎惡的嘶吼聲,夾帶著一股陰風(fēng),從房中傳出。
季隕又整理了下被吹亂的衣衫,笑道:“別這么害怕嘛,我又不是來吃你的。”
“我來是為了和你談一樁交易的。”
季隕說完,破舊不堪的老宅中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
翌日清晨。
蘇銘一大早就開始冥想打坐,吐納紫氣修行。
昨日在白妙宛那里得知原身前往祁陽山,是為了尋找一樣?xùn)|西,這讓蘇銘他有些意動了。
會不會原身他去祁陽山尋找的東西,就是百年前大鬧淮安府的那只真魔煉制的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東西到底有什么妙用,竟能讓原身待在祁陽山百年不出世,最終遺憾坐化?
一想到這,蘇銘就集中不了注意力,隨后索性便停下了吐納修行。
“不過原身修為那么強(qiáng)大,連他在祁陽山尋找了那么久,都沒要尋找到那個東西..............”
“會不會那東西根本沒有在祁陽山?”
嘀咕兩句,蘇銘沉思了起來。
他現(xiàn)在雖然踏入了修行之路,但以他目前的道行實力,最多也就應(yīng)付一些百年小妖而已。
如果真的遇到了一些有本事的大妖或者其他修士,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恐怕也就只能自保而已。
這還是得在敵人被白駒劍的位格唬住的前提下才行。
而那能讓原身都如此重視的東西,想必十分不凡,如果能得到它,肯定能讓自己的實力提升一大段。
“不過那個東西它真的藏在祁陽山嗎?”
蘇銘有些頭疼,原身花費(fèi)了百年時間,都沒有在祁陽山找到那東西,那自己又能找到嗎?
“算了,之后有時間再去一趟祁陽山試試看吧,現(xiàn)在還是先去找老城隍,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和淮安府的城隍搭個線,認(rèn)識一下。”
當(dāng)下最主要的目的,是去找淮安府城隍,了解清楚百年前那場魔患背后的真相,然后再想辦法去尋找原身他一直在祁陽山尋找的那個東西。
畢竟現(xiàn)在蘇銘他對此事沒有一點(diǎn)頭緒,就這樣一不曉二不知的去找,恐怕一輩子他也找不到原身想要的那個東西。
和白妙宛打了聲招呼,蘇銘離開平寧小院,來到了城隍廟外。
秋時寒日,城隍廟中依舊香火不停,香客來來往往。
兩位吏員打扮的日巡游守,守在廟門兩旁,一動不動。
而過往的香客對他們也視若不見,依舊我行我素。
發(fā)現(xiàn)了廟外的蘇銘,那兩個日巡游先是愣了一下,連忙上前迎道:“蘇先生您怎么來了?”
蘇銘溫和的笑道:“我是來找老城隍的,勞煩兩位能給我去通報一聲嗎?”
“先生您說笑了,您來找城隍大人怎還需要通報。”
一位日巡游汗顏一句,繼續(xù)說道:“不過蘇先生您今日來的有些不巧,城隍大人他早早就出去了。要不您先去廟中坐一會,我現(xiàn)在就去找城隍大人來?”
蘇銘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勞煩兩位了,蘇某自己去找他吧。”
聞言,兩位日巡游對視一眼,也沒再多說什么,對蘇銘行了一禮,便又退至廟門兩旁,繼續(xù)站守。
這些日子,完善了玄風(fēng)老道給的那部殘缺的吐納之法后,蘇銘逐漸修出了神識。
雖然他的神識只能延伸兩三里地的范圍,不算強(qiáng),但他也非常滿足了。
在城內(nèi)逛了一圈,蘇銘最終鎖定了老城隍的氣息。
來到玉蘭坊的花街,發(fā)現(xiàn)老城隍的氣息竟然處在一間青樓內(nèi),蘇銘忍不住啞然一笑。
“這老城隍。”
用隱匿符隱匿自身,蘇銘大步流星的進(jìn)入了面前的青樓。
雖然青樓白日客人不多,但一跨入門中,蘇銘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的香味。
施展神識,一些不堪的畫面頓時映入蘇銘腦海。
等精準(zhǔn)的探查到老城隍的位置后,蘇銘趕緊收回神識,壓下內(nèi)心升起的邪念,朝青樓后院走去。
后院,是青樓的姑娘們歇息的房間。
而老城隍此刻,正站在一間門外,唉聲嘆氣。
忽然,老城隍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然轉(zhuǎn)過身去。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他耳中。
“老城隍你還真是老當(dāng)益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