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宸點點頭:“……夏思婉,雖然可能會有點傷人,但我還是要說,是。”
“你有郁晚安,你一開始……就不該到我(身shēn)邊來啊!”
“這一點我有錯,我一直在承認。”喬慕宸說,“夏思婉,我會補償的,以后,你有什么……”
“所以我的感(情qíng),是被你當做兒戲,被你踐踏在腳底下嗎?”
“夏思婉。”喬慕宸說道,“我之所以約你談,就是不希望你(情qíng)緒太激動。我們……和平處理這件事,不行嗎?”
夏思婉忽然伸出手,從桌面上越過,一把抓住了喬慕宸的手:“我不比郁晚安差的,喬慕宸,你看看我,我絕對會比她更懂事,更聽你的話,更加順著你……”
喬慕宸只是一點一點的把她的手指給掰開:“不可能的。”
夏思婉眼眶里開始閃著淚光。
喬慕宸一直都在面對事(情qíng),提出解決方法,而且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就是奔著解決得干凈利落的目標去的。
可是夏思婉……卻對他動了(情qíng)。
“我應該……早點跟你說郁晚安的事(情qíng)。這樣的話,你心里有數,不會把感(情qíng)放在我(身shēn)上了。”喬慕宸說,“可是這個錯已經犯了,而我現在又不可能會和晚安分開,所以,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我會出資,投資你的雜志社,”喬慕宸說,“以后,你不僅是昕影雜志社的主編,更是雜志社的股東。”
夏思婉連連搖頭:“我要的不是這些……不是,喬慕宸,你知道我要什么的,你知道的!”
“以后你有任何搞不定的事(情qíng),隨時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為你盡力解決。總之,感(情qíng)上我對不起你的,給予不了你的,在其他方面,我會補給你。”
“為什么會這樣……”
喬慕宸也不知道說什么了,該說的,他都說了。
是他的錯,他認。
看著夏思婉要哭了,喬慕宸貼心的遞上紙巾,然后就什么都沒有再做。
“上次帶你去郁家,就是想和你說清楚,我和郁晚安的事(情qíng),原本打算,在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你之后,你如果還選擇在我(身shēn)邊這樣繼續待著,那就隨你,一切聽你的。”
夏思婉喃喃的說道:“可是剛好那次,郁晚安突然會回來,讓你措手不及,甚至以為是在做夢,是嗎?”
“是……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
其實這件事,說錯,兩個人都錯了。
說沒錯,兩個人也都沒錯。
怪只怪,命運弄人啊……
喬慕宸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他已經出來快一個小時了。
他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他看了夏思婉一眼:“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你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有。”夏思婉點點頭。
“什么?”
“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接受你對我的任何幫助,喬慕宸,我想要你記住,你對不起我,你欠我,我想要讓你記一輩子。”
喬慕宸聽到她這句話,心里其實也明白夏思婉的意思。
是他耽誤了她,是他太過自私,所以才會讓他和夏思婉之間,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如果……郁晚安早回來一點,那就好了。
“我想,夏思婉,你的出現,可能就是上天給我的一道考驗。”
“考驗?”
“是的。”他點點頭,“考驗我和郁晚安之間的感(情qíng)。我為她做了那么多,等了她那么多年,卻敗在了最后的幾個月上。”
喬慕宸認為,這個考驗,他沒有通過。
看見夏思婉和郁晚安這么像,他用盡了所有的克制力,最后卻還是沒有能管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心。
所以,他現在是用盡各種方法,道歉,讓郁晚安能原諒他。
他的錯,他認,他不逃避,他給夏思婉一切他能賠償的。
夏思婉滿心的悲憤,他只有郁晚安,只(愛ai)郁晚安。
她的指尖深深的掐進了手心里,用強烈的痛感讓自己能夠保持一點點清醒,還有矜持。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讓喬慕宸認為,她是那種無理取鬧,沒有教養的人。
夏思婉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
而且在這個時候,她還扔下了一句話:“喬慕宸,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你覺得,我們毫不相欠的。”
“你……”
“你今天說的話,給的補償,我不要。對我來說,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她說完這句話,直接就走了。
喬慕宸看著夏思婉的背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著夏思婉走出去,然后上車離開。
喬慕宸全程面無表(情qíng)。
反正……他已經言盡于此。
夏思婉不接受,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等以后,他看看會有什么機會,然后再想辦法幫助夏思婉吧。
喬慕宸起(身shēn),走人,想想郁晚安和悠然還在郁家,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馬上去郁晚安(身shēn)邊。
其實他今天來找夏思婉,也是為了安郁晚安的心。
他不想她沒有安全感,胡思亂想。
開車的時候,喬慕宸不經意的看見外面百貨大樓的櫥窗里,有一個芭比娃娃。
喬慕宸記得,郁悠然每天晚上抱著的那個娃娃,就是芭比娃娃。
他靠邊停車,長腿微邁,下了車,直接奔商場里去。
導購小姐一看他,一眼就現他(身shēn)上穿著的西服價格不菲,立刻喜笑顏開:“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
“櫥窗里那個芭比娃娃,包起來。”
導購的笑容的臉僵了一下:“先生,櫥窗里的那個娃娃……”
喬慕宸從口袋里掏出錢包,直接抽出一張卡:“包好,度快點。”
這是這家百貨公司的黑卡,整個涼城,只有十張。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持有一張。
很快,店長來了,那個芭比娃娃,從被取下來到現在包裝好,遞到喬慕宸的手上,只用了五分鐘。
喬慕宸接過,看了一眼手表,快走了。
回到郁家,喬慕宸看見二樓的燈還亮著。
他感覺心里暖了一點。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多晚回家,都會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總有一盞燈,在為他亮著。
喬慕宸走進郁家,直接上了樓,敲開郁晚安的房門。
郁晚安很快就來開門了,看見喬慕宸,什么都沒有說。
她知道他去見夏思婉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好像回來得(挺tǐng)早了。
“你……你干什么?”
“回來見你。”喬慕宸說,“悠然呢?”
“剛剛在給她講故事。”
喬慕宸笑了笑:“我給她買了一個禮物。”
“啊?禮物?”郁晚安說,“你給她買了什么?”
“回來的時候,順便就看到了。”
喬慕宸一邊說著,又一邊很自然的走了進來。
郁晚安想攔住他的時候,已經晚了。
“爸爸!”悠然看見他,一下子興奮的從(床netg)上跳了起來,“你回來了,快來給我念故事。”
喬慕宸眼尖的現,郁悠然手里抱著的,就是他相中的那個娃娃。
女孩子都喜歡這種芭比娃娃。
“悠然,爸爸給你買了禮物。”喬慕宸摸著她的頭,“你打開看看。”
郁悠然興奮的拆著禮物,連著郁晚安都開始好奇起來了。
她站在喬慕宸(身shēn)邊,好奇的問著:“你到底買了什么?”
郁悠然已經在興奮的拆著了,郁晚安看見露出的一個角,一下子就明白了:“芭比娃娃?”
郁悠然也出一聲驚嘆:“好漂亮啊。”
這個娃娃,都比郁悠然還要高,而且那裙子,精致得不得了,少女心完全被激出來了。
看著郁悠然那么高興,喬慕宸覺得這個禮物買得太值得了。
郁晚安忍不住問道:“你是在哪里買的?”
“百貨商場,”喬慕宸回答,“開車的時候看見櫥窗里有擺著,就買回來了。”
“櫥窗里的……是非賣品吧?”
“嗯。我是記得悠然每天晚上都會抱著這個,所以想給她買一個。”
郁晚安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喬慕宸看見她,不停的在笑:“這也算是,我為女兒買的第一個禮物吧。”
郁晚安卻推了他一下:“你又借著這個機會,跑這里面來,想賴著不走吧?”
“我沒有。”喬慕宸回答,“我是本來就在這里睡。”
郁晚安笑得越的甜,微微低著頭,這個樣子,美得讓人心醉。
喬慕宸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她已經在慢慢的接納他了,這讓他覺得很欣慰。
那么,是不是離他和她重歸于好的(日rì)子,是不是已經不遠了。
他想,嗯,時間終歸會沖淡一切的。
而且,他和她,本來就是一直錯過。
喬慕宸實在是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晚安,真的不要再推開我了。”
她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笑,然后看著郁悠然抱著芭比娃娃的模樣,覺得……
這輩子,這樣也真的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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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平常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喬慕宸去公司上班,他本來是想要和郁晚安一起,去送郁悠然上幼兒園的。
結果直接被郁晚安給拒絕了。
喬慕宸只好順著她,因為他也舍不得拒絕郁晚安。
他去公司,郁晚安帶著郁悠然去幼兒園。
在幼兒園的時候,又恰巧碰見了涼落。
席瑾知一看二話不說,涼落又一個沒拉住,瞬間就看見席瑾知跑去郁悠然面前了。
涼落看著自己兒子,說道:“席瑾知,你要好好的和妹妹玩,不要再嚇著她了,不然……你就沒有機會啦!”
“好啦,”席瑾知特別懂事的說,“爸爸都告訴我了,要怎么哄女孩子。”
涼落一臉黑線,席靳南什么時候教兒子這些了?
郁晚安倒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和郁悠然拜拜,又親了女兒兩口,才讓悠然進去。
涼落在一邊一臉羨慕的說:“看,還是生個女兒好,我們家瑾知,頭都不回就走了。”
“再生一個啊。”郁晚安笑,“生好幾個都沒有問題。”
“目前還沒有計劃。”
“早計劃早中標。”
涼落指了指她:“晚安,你啊……生個女兒,了不起是吧?”
“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兒子自然獨立一點,畢竟男子漢大丈夫,以后還是要頂天立地的。”
涼落點點頭:“那倒是的。”
郁晚安想起郁霆,覺得她對郁霆,和對悠然,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教育方法。
兒子有兒子的養法,女兒也有女兒的養法。
在幼兒園門口,郁晚安和涼落聊了幾句,就分開了。
郁晚安回了郁家。
現在郁晚安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不上道。
她想去郁家的公司,可是現自己什么都還要從頭開始管理,慢慢熟悉,畢竟她以前是在席氏集團工作。
她想專心致志的陪著悠然,可是小霆又還在墨爾本,她這顆心根本放不下。
想來想去,郁晚安就這么的被晾在家里了,什么都沒有做,一事無成。
郁晚安開著車進到郁家,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qíng),沒有注意太多。
她也根本沒有覺得,自己需要去注意什么,因為這里是她的家。
可是,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這輛車,死死的盯著,一眨也不眨。
郁晚安和平常一樣,停穩,下車的時候,卻忽然迎面沖過來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了她面前。
郁晚安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整個人完全懵了,這個人明明知道她在這里站著,還這么直直的朝她跑過來。
郁晚安知道,自己要被迎面跑過來的這個人撞倒了。
這力道和度,都像是有備而來。
并且直沖著郁晚安來。
郁晚安只看見一個人影,想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因為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被沖倒了,而且她還根本沒有看清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被撞倒在地,后背狠狠的擦過粗糙的地面,疼得讓她都叫不出聲來。
一聲尖銳的喊叫,幾乎快要刺破人的耳膜 :“郁晚安!你給我去死!去死!”
郁晚安本來還不知道是誰,在自己下車的時候,迅朝她跑過來,把她撞倒。
現在聽見這一聲,她倒是全部明白了。
郁晚柔。
郁晚安哪里會想到,這個時候,郁晚柔會突然沖出了。
她已經摔倒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郁晚柔騎坐在她(身shēn)上,把她牢牢的控制住。
“郁晚柔,你……你……救命啊!”
郁晚安見她這副猙獰的樣子,也不多說了,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樣一來,郁晚安頓時就不出半點聲音了。
“叫啊,叫啊!”郁晚柔猖狂的大笑,“郁晚安,我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是把你給等回來了。你還有臉回來,還有臉回來!”
郁晚安的脖子被她掐住,一下子就呼吸不順暢了,臉漲得通紅。
郁晚柔見她這個樣子,更加得意了。
“你去死,給我去死……”郁晚柔說道,“你把我害得這么慘,從郁家大小姐,現在淪落到最下等的人,干臟活受欺辱,郁晚安,都是你害的!”
郁晚柔的力道極大,可能是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干活的緣故,所以力氣比以前大了不少,手也粗糙了很多。
郁晚安根本說不出話來,連呼吸都是時斷時續的。
她只感覺(胸xiong)口悶,后背疼,后腦勺枕著地,也十分的疼。
郁晚安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了,死在郁晚柔的手里。
被她這樣掐著脖子,郁晚安真的覺得離死不遠了。
“郁晚安,是不是很難受?我告訴你,這算什么,這對你來說,還只是小菜一碟!”
就在郁晚安被郁晚柔這樣壓倒xing的掐著脖子,毫無反抗力的時候,忽然聽見管家的聲音:“哎……郁小姐的車在這里,怎么人不見了?”
郁晚安如同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般,努力的想要叫喊,可是出來的聲音,卻如同蚊吶,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郁晚柔也不說話了,(陰yīn)(陰yīn)的笑著,然后繼續用力,再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
原來,郁晚安和郁晚柔,恰好是在駕駛室這邊,車子完全把兩個人的(身shēn)形擋住了,管家站在郁家別墅的門口,只看得見車,卻看不見這邊的(情qíng)況。
如果管家在這個時候繞過車頭,就會看到現在的場景了。
郁晚安肺里的空氣慢慢的被擠出來,她眼前已經感覺到有些眩暈了。
郁晚柔猙獰的臉還近在咫尺,滿是得意的笑。
郁晚安想,真的,真的就要這么被郁晚柔給掐死在這里了嗎?
兩個人的恩怨(情qíng)仇,是永遠都無法解開的。
但是,她遠遠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qíng)況下,被郁晚柔掐著脖子。
郁晚安根本沒有辦法出聲音,渾(身shēn)骨頭被碾過一樣的疼,這種瀕臨死亡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意識有些模糊的時胡,郁晚安忽然想到了悠然,還有小霆。
是啊,她還有悠然和小霆,她要是死了,孩子怎么辦?
郁晚安忽然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求生**。
她本來無力的握著郁晚柔的手腕,現在開始慢慢的用力,想要把郁晚柔的手給拿開。
或許,這是母親這個(身shēn)份,給她的力量。
為了孩子,她現在也不能死。
郁晚柔壓低聲音說道:“郁晚安,你必須死,你今天必須死在這里!你想活著?不可能!憑什么,你什么都得到了,而我什么都沒有了?”
郁晚安根本不聽她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拉開她的手,掙扎著想要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活著離開的。郁晚安,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郁……郁晚柔,你……你你……”
郁晚安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了。
她都沒有去找郁晚柔,郁晚柔反而想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