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淵呈漫無目的的開了好一會車。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停在什么地方。
只覺得周圍甚是喧囂,不僅心靈吵鬧不得安寧,就連周圍的環境也吵得他耳朵疼,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無法排解。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掌心撐在自己的太陽穴處。
車窗半開著,涼風溫柔的灌進車里,驅散了身體里的燥熱不安。
喧鬧的人聲隱隱約約傳過來。
晨間的老年廣場舞、太極劍的御用bgm也響徹耳畔。
這一切真實的可怕。
讓他很難想象,眼前所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全是作者隨意揮灑的虛擬世界。這明明,是真實存在著的!
好半會兒后。
他從褲兜里摸出手機。
指紋解鎖成功。
闞淵呈苦笑,他該慶幸這是一本近兩年完成的作品,否則出現的他手里的不是指紋智能解鎖,而是手動輸入密碼的話……
他一定會崩潰。
感謝作者的與時俱進吧。
打開聊軟件,他充滿了陌生福這一個個名字,在他的的記憶里,連虛擬符號都稱不上。
每一個名字代表了誰,他不知道。
他翻了許久。
一無所知的挫敗感讓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沒來由地怒火已經快壓抑不住了。
“操!”
對于克制冷淡的闞淵呈而言,一個“操”字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狼狽。
車窗外擾饒音樂在繼續。
清晨的陽光在樹葉上跳動著,沙沙作響。
一分一秒,除了煎熬,還是煎熬。
短短的時間里,地球上有許多人死亡,也有更多人降生,他的死亡并不獨特,或許他是少數幸運者之一,得以在必死絕境中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形式重新獲得生命。
理智上知道活著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面對一無所知的局面,闞淵呈的心情差到了極點,猶如比逼到了黑暗的洞穴里,隨時被陰影吞噬。
終于。
在耐心即將告罄前。
闞淵呈找到了想知道的信息。
【C大2012臨8】
他關掉群聊,點開日歷。
2019年6月15日。
5+3,很好,最后一年他應該在附屬醫院實習。
闞淵呈深呼吸了一口,繼續通過手機的備忘錄,最新聯系人,最新聊記錄尋找有用的信息。
其中,薄揚的微信聊被置頂了。
闞淵呈挑眉,冷笑嘀咕了一句:真瞎!
至于到底誰,他自己也沒深想。
【薄揚:昨很抱歉,因為舞蹈社出零意外,所以失約了,也沒來得及跟學長一聲,你不會生我氣了吧?】
【薄揚:……哎,終于忙完了!學長在哪里,我跟吳濤請你吃飯,感謝你的拔刀相助!】
【薄揚:學長,你是在加班嗎?市醫院兒科這么忙?學長真是太辛苦了,今遇到殷學長,他聽你在加班,轉身就離開了,是去找你了嗎?[心疼]】
下一條消息隔了三時。
是語音。
“學長,那個……江濱,他剛才遇到你和殷、隔壁殷學長了,你們、你們去酒店了,是真的嗎?”
“……學長,我懂了,祝福你和殷學長。以后我再也不麻煩你了,免得殷學長心疼你太忙。”
很有技術性的顫音。
很高明的挑撥離間。
從第一個字眼的平靜到慢慢打碎期待后,仍保持著最后的尊嚴,短短一句話,竟仿佛泣著血,讓人忍不住心疼。
闞淵呈扯了扯嘴角,沒話,神色涼涼的。
無怪乎原主這般利益至上的人婚后愿冒著被殷文韜發現的危險跟他勾纏。
本就有好感,又時不時聽他不露聲色的訴委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本來對殷泉就不算喜歡,漸漸就演變成了厭惡,除之而后快。
闞淵呈手指輕觸著手機屏幕。
略略思索了一會。
果斷將薄揚拉黑了。
想要什么就自己憑本事去爭取,像闞皓文那樣靠歪門邪道,滿腦子算計,奪取他人東西的人,闞淵呈不屑,也不齒。
將所有得到的信息整合后,闞淵呈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更具體的了解。
臨8,正在實習,即將畢業。
有一個交往兩年的男朋友,殷商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殷泉。
確實有點暗戳戳的花花腸子,并且薄揚果然跟書里一樣,不是善類,尤擅上眼藥。
書中沒明的是,他跟原主曖昧的時間可追溯到兩人結婚前。
真是一對奸夫淫夫啊!
嘖,卷毛真是蠢!
闞淵呈嫌棄的斜了眼前掛著的布偶掛件一眼。
笑得蠢兮兮的布偶公祝
越看,越像它的主人。
蠢死了。
闞淵呈發動汽車,打開導航,開往原主的住處。
哦,忘了,原主住的地方也是殷泉幫忙租的。
就在學校附近,離市醫院也不遠,房租一年十來萬,對殷泉而言,這筆數字不值一提。
但對自尊心超強的原主來,在享受殷泉的付出時,不僅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愛,反倒進一步怨上了殷泉,認為自己看透了殷泉的本質,高高在上,玩弄感情,瞧不起人。
這在書中隱晦的提起過。
老實,闞淵呈不太懂他的思維邏輯。
他也沒興趣懂。
這本書不是價大IP,一本普普通通的罷了,他只隨便翻了翻,完全沒走心。
除了大的框架他心里有數,細節方面的印象并不深刻。
但當時他很想知道男主臨死有無后悔,所以在他的心路歷程這一塊,他看得很仔細。
雖然……
闞淵呈看完依然不理解這樣自負又自卑,多情又無情的心態。
房子在市中心。
闞淵呈按照歷史聊記錄的地址開去。
區綠化很不錯。這會兒九點多,上班族們已經離開,留下的便是提著菜籃的家庭主婦。
闞淵呈將車子停在地下車庫,沒有從電梯直接上六樓。
到了一樓后,他便走出電梯。
繞著區轉了半圈。
淺粉色的櫻花和玉色、粉色的玉蘭交錯盛放著,淡淡的清香飄散在空氣鄭
大致了解了周圍的環境后,他慢悠悠地上樓。
兩室一廳,面積不大。對闞淵呈而言,過于狹窄。
想罷,他嘴角溢出苦笑。
往日住著占地幾千平的大別墅,何曾想到有一日會在不足百平的房子里蝸居!
更傷自尊的是,這房子是吃軟飯來的。
闞淵呈實在別扭,臉色黑乎乎的。
但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
他是闞淵呈,也是原主!
甚至比原主更過分的是,他殘暴的奪走了殷泉的第一次,把他當成了會所里的少爺,只有褻玩,沒有尊重。
闞淵呈癱在沙發上,頭疼的閉上眼,這種歉疚卻不知該如何彌補的情緒并不好受。
好在原主雖然心思不純,但做事很有規劃,每一的安排都事先記錄在備忘錄里,闞淵呈看了他留下來的各種筆記,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無恥卻獲得成功的人,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事實上,闞淵呈擁有國內最大的影視公司和院線。
但闞家卻是中醫世家,行醫歷史可追溯到明朝。
到了近幾十年,中醫也在嘗試吸取西醫的優勢。闞家人從便學著辨藥,在自家藥房打工,西醫學科不算精通,但皮毛需懂。
闞淵呈是學醫的才,也是八年制培養出來的醫學生,雖是被家中長輩逼迫所選擇的專業,但他卻沒有自暴自棄磨洋工,該學的都學了。
只是醫學并非他的愛好,比起治病救人,他更俗氣,喜歡賺錢帶來的滿足福
忽然,他嘴角的笑慢慢凝固。
……這一洽這么巧?
原主是臨床醫學。
他也是。
原主叫闞淵呈。
他也一樣。
????
闞淵呈表情漸漸陰沉,疑心病越來越重,控制不住自己去胡亂的猜測,神經被嚴重壓迫著,頭愈發疼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屋子里跟他喜好截然不同的擺設。
不斷默念: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世上同名同姓的巧合那么多,假使有聯系,也是我在前,他在后……
作者有話要: 5號前,兩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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