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家池塘里的荷花長出亭亭玉立的花苞后, 一家四口終于回國了。
闞淵呈和殷泉剛補完眠倒完時差。
婺圓圓和權陶就組隊上門了。
“你們這是……”他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正想問是不是又攪和上了,就見權陶臉上見了鬼似的,對婺圓圓避之唯恐不及。他連連擺手,“別開玩笑啊,我們就是剛好遇上。”
婺圓圓斜了他一眼,不改高貴冷艷, “哼。是不太湊巧,我也不想遇上辣眼睛的人。”
權陶怒不可遏, “誰辣眼睛呢??你都針對我多久了, 不諷刺會死是吧?”
殷泉端著水果汁, 見這一對前未婚夫妻各自將頭撇到一邊, 中間仿佛隔著一條銀河。誰也不搭理誰的模樣,疑惑地看著闞淵呈:這是??
闞淵呈聳肩,搖了搖頭, 伸手接過他手里的托盤。
他也好奇著呢。
“有果汁,有酒,要喝什么, 自己拿, 別跟我們客氣, 當然, 我是不負責伺候你們的, 哈哈……”幾人都很熟, 殷泉也沒太拘束。將東西給闞淵呈后, 就在他坐著的沙發上坐下了。
婺圓圓:“圈圈,你身體怎么樣了?是不是徹底好了?”
殷泉:“已經好了,不用擔心。這次確實很幸運,撿回一條命。”
婺圓圓:“你上次的那句話,我怎么沒看懂呢?是有人故意害你嗎?”她聲音突然變兇,“是誰?我幫你去教訓他。”
權陶震驚地扭過頭,看著一臉煞氣的婺圓圓,又訝然地瞥著闞淵呈,不可置信道:“嫂子這是被人給害了??”
這一急,將背地里喊習慣的稱呼念了出來。
“這事就該查到底。查出來后,一定要加倍奉還!”婺圓圓兇神惡煞道:“我哥留學時交了一個朋友,家里是道上的。等查出來是誰,就讓他把兇手扔日本海喂鯊魚。”
婺圓圓瞟了權陶一樣,露出“你子還算是個人”的表情,“權陶這回得對,不管是誰,咱們絕對不能放過他。”
闞淵呈和殷泉相視一眼,沒太多這件事,打了幾句太極,就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畢竟這事或許會牽扯到原主。
他不是原主的真相,只有殷泉一個人知道。萬一查出來是原主和薄揚共謀的話,這件事就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四人隨意聊了聊。
婺圓圓和權陶上門主要是為了探望殷泉。
夫夫倆一走就好幾個月,再得知殷泉走之前還發過病,怎么能不讓人憂心呢。
尤其是朋友圈里有人殷泉心臟病復發,匆匆忙忙送到國外,已經沒得救了。
甚至將這件事拿來打賭,賭殷泉什么時候咽氣。
氣得暴脾氣的婺圓圓差點跟人在公共場合打起來,還好權陶那也湊巧在那兒。對方也知道權陶混不吝的名聲,才沒敢真的動手。
否則雙拳難敵四手,婺圓圓指定得吃虧。
因為這件事,婺圓圓和權陶又恢復了狐朋狗友泡夜店的關系。結果權陶這丫不上道,突然有一他交了男朋友,暫時不一起玩了。
他已經兩個月沒換男朋友了,還帶回家見過家長。
被“浪子聯盟”背叛的婺圓圓當即迎來了無情的相親巔峰,最高一見六個。
這些人囊括了高矮胖瘦,帥丑窮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性別為模
她快被逼得患恐男癥了。
所以,短暫的搭檔情意再次破滅。婺圓圓氣得想打死權陶這個害人精了。
權陶摸著鼻尖,理虧道:“真愛來了,擋都擋不住啊!我也很想堅持咱們的革命友誼,但是……愛情就像龍卷風,又急又猛,為防別人搶人,我當然得先定下來。”
婺圓圓白眼直翻:“切!”
闞淵呈被他這動不動就真愛的行為震驚得頭皮發麻,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能夠證明他被雷得不輕。
是誰喊為了一棵樹放棄大片森林是傻逼的?
這才三個多月,就改主意了?
闞淵呈腦子里突然閃過這亟公司找他那次的眼神,他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問道:“不會是郁南吧?”
向來走豪爽邪魅派的權少靦腆一笑,幸福地點零頭:“是啊,南南特別可愛,他這么愛我,我總是不忍心辜負他的感情,畢竟我是一個有節.操,有良心的男人!”
嘔~~
為什么有人談戀愛能這么油膩惡心人????
婺圓圓驚恐地瞪著他,屁股立馬離他兩米遠。
三人齊齊被惡心得吐了!!!
權陶那個氣啊。他不敢找闞淵呈麻煩,就沖婺圓圓陰陽怪氣道:“咱們好歹一起泡過不少帥哥,我這都遇上幸福了,你也別拖了,早死早超生嘛。”
婺圓圓還沒話,就聽他沒臉沒皮道:“我現在才懂了你的樂趣!躺著就能享受的日子太爽了。”
婺圓圓瞪大眼珠子,一頭霧水:“……你在什么?權陶你沒病吧。”
權陶睨了她一眼,莫名有種智商優越福
“哼~~”
婺圓圓打了個哆嗦。怎么回事,突然有種邪魅直男變身嬌娃的感覺????
姐妹氣氛很濃啊。
闞淵呈抬眸,閃過一絲詫異。看來權陶還真是挺喜歡郁南!
他這樣吊兒郎當的人居然愿意為愛做下面那個。
這個念頭在闞淵呈腦子里一閃而過。驀地,他想起薄揚,遂不動聲色問道:“聽聞陽秋惹出事了??”
“你認得聞陽秋啊?”權陶問完,又覺得這話問得蠢了些。
雖然老闞以前不是圈子里的人,但他跟殷少結婚快四年了,怎么也能認個臉熟吧。
“有點過節。”
權陶沒想過聞陽秋跟闞淵呈有齟齬,挑了挑眉。
婺圓圓聞言,當即同仇敵愾起來:“聞陽秋就是個嘴巴賤得沒邊的爛人,也不知道腦子怎么長的,居然為了一個白蓮婊來罵圈圈,還好圈圈脾氣好,不跟他計較,他還真當圈圈好欺負呢,真是有病——”
罵到聞陽秋,婺圓圓沖闞淵呈翻了個白眼,光明正大的遷怒。
她還記得聞陽秋當初的什么話呢。
不就是為了筒闞淵呈有曖昧的薄揚嗎?圈圈搶了他男神的男朋友!
切,也不照照鏡子瞧一瞧,那個薄揚哪里比得上圈圈了?
權陶不知道這一出,他對敢于惹上殷家和闞淵呈的人都抱著莫名的“佩服”。
做人不帶腦子就是好,真勇士啊!
“聞陽秋沒鬧出什么吧,反正我沒怎么聽人提起過他。大家起聞家,也都是聞陽城和聞鏡澤,這倆已經從暗斗變成明爭了,微博互嘲,特別刺激!”
權陶咂嘴。
他覺得有些人也挺有意思的。
有皇位繼承的話搶一搶,也還得過去。就家里存了幾畝地,日暮西山的老地主,還搶什么啊?
到手了不也是面上光,內里糠嗎?
別看聞家表面欣欣向榮,每年的財報卻將他們的面子功夫出賣了個干干凈凈。
也不知這艘破敗的輪船啥時候沉下去。
闞淵呈面不改色,輕飄飄地問道:“是嗎?我一個朋友他惹了麻煩,我正偷樂呢。結果被你潑了一盆冷水。”
在場四人,估計只有殷泉懂他什么意思。
闞淵呈送完客后。
就讓人將聞陽秋和薄揚的照片扔到了聞家老爺子的面前。
既然聞鏡澤有別的打算,不想動手,那他就借他的名頭自己動手吧。
此時薄揚已經懷孕八個月了。
他關在空空蕩蕩的別墅里,身邊只有一個照顧他的保姆。好了會護著他一生一世的聞陽秋也只是前三個月經常過來陪他。
越往后,聞陽秋來的次數越少。
來了便是抓著他紓解欲.望,橫沖直撞,一點也不體貼。
再也沒有曾經那種將他捧在掌心的感覺。
薄揚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或許,他看錯了聞陽秋。
他以為聞陽秋真的喜歡他,會永遠站在他這一邊。沒想到,他才跟聞陽秋在一起幾個月,聞陽秋就開始膩了厭煩了。
這份感情的保質期短得讓薄揚手足無措,直呼后悔。
“薄先生,飯做好了!”
薄揚躺在床上,看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再瞧那不復纖細的身體,眼底流露出恨意和厭惡。
聽到保姆的聲音,他兇狠地大吼一聲:“滾!給我滾出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豬嗎?”
保姆臉色變了變。
想到高額的薪水,她忍氣吞聲道:“你不吃東西,肚子里的孩子會受不聊,還是——”
薄揚抓起枕頭,用力扔過去:“孩子,孩子,你們只知道孩子嗎?孩子他爸都半個月沒來了,他還留著做什么?”
他氣急了。
伸手錘了肚子兩下。
保姆咬著牙,還想什么,就聽門鈴聲響了。
薄揚還在不停歇地咒罵。
門外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保姆回來了。變本加厲吼道:“要死啊你這么慢?沒看見我肚子太大,不方便起來嗎,你不會把吃的端進屋嗎?”
“我老公給你這么多錢,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信不信我解雇你,讓你砸飯碗——”
“唷,好大的威風!”男人聲音很年輕,戲謔地“嘖”了一聲。
薄揚瞪大眼,憤怒地看著門邊的男人。
“你是誰?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他艱難地支起上半身,緩緩下床,手指顫抖地指著門外。
聞鏡澤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我姓聞。”他輕蔑地掃了薄揚的肚子一眼,“你家??如果我沒記錯,這房子是屬于聞家的!”
他的視線落在薄揚圓滾滾的肚子上,又冷又利,薄揚瑟縮著,躲了躲,伸手捂在肚皮上,氣勢弱了兩分,“……你來干什么?”
聞鏡澤攤手,表情無奈,一副“你們給老子惹麻煩”的表情:“爺爺讓我告訴你,孩子你要生,可以!聞家可以養,但你就別想進聞家大門了。”
“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么貨色吧。”
薄揚還從未被這樣羞辱過。即使對上性情大變后的闞淵呈,對方也從來不會在人格上對他進行侮辱。
他氣得一張臉脹紅。
很想狠狠甩一巴掌回去,但聞陽秋不在這兒。他對聞家,始終有幾分忌憚。
“你憑什么這樣羞辱我?我跟陽秋是真心相愛的,陽秋過,他會好好向家里人請求,正大光明跟我結婚。”
裝委屈扮柔弱是他擅長的戲碼。
可惜聞鏡澤不為所動,掀了掀嘴皮,譏諷道:“別給我來這一套,要的也了,識不識相,就看你自己的了。”
罷他轉身就要走。
薄揚松了一口氣,就聽外面的保姆喊了一聲“聞少爺”。他眸光閃爍,計上心頭。
咬著牙追上去,抓住聞鏡澤的手。
聞鏡澤下意識將他甩開。薄揚事先計算好涼地的方向,只要順著他的力道往床上撲,便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沒想到躺得太久,又突然站了一會,腿開始痙攣,身形晃了晃最終往另一個方向倒去……
“啊——好痛!”
“救我,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