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揚聽聞胸間仿佛被異物哽住,醬紫著面色,凝著韓妙妙的臉頰,“妙,我……”
發自內心的想要解釋,而越想要解釋的行為,就凸顯他的緊張和試圖掩飾。
韓妙妙唇瓣牽扯出一個弧度,“你還想解釋什么?這個戒指是你的不是嗎?”握住戒指的手,在顫抖著。
仿然間,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可能隨時都昏倒在地,可是,她卻又極力的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事實都擺在眼前,雷云揚無力否認,“是……”
音調拉得很長,無盡的傷痛在其中盡現,“我們離開這里先。”攬過她瘦弱的肩膀,欲帶她離開,而韓妙妙卻執意的閃過了他的大手。
此時此刻的心臟,宛如有無數條鞭子在狠狠的抽打著,眼淚無聲的滑過臉龐,滿世界都是劇烈無法言語的傷。
目光里滿載著恨意,吸入肺中的空氣如刀子一般割痛。
“妙,你聽我說。”雷云揚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有些艱難的道出。
臉色亦是青一陣,白一陣,他沒有比此刻更加手足無措的時候了。
害怕她傷心,害怕她難過,最害怕的還是她的離開……
韓妙妙終是不想再聽他說任何一句話,撇開了他,徑自離開,而還未邁出幾個步伐,又被雷云揚緊緊的反鎖在胸膛。
“不要走……對不起……是我的錯。”
唯恐生平第一次,他能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
而會道歉的男人,自然也是有風度的男人。
可是,他的風度在韓妙妙身上卻是最無力的象征。
“放開我的手!無恥的人!你毀了我所有的幸福,更讓我這些年來被噩夢纏繞,我幾乎沒有一日好眠,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所有的過錯嗎?我當初并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聲調越來越高,韓妙妙情緒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雙手奮力的捶打著他的胸口,“你回答我!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悔恨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他的臉龐,面頰上布滿了陰霾,任憑韓妙妙怎樣捶打,他都不反抗。
“對不起……”睨著她的雙臂通紅,雷云揚握住了她的雙手,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你走開!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是個魔鬼!一生一世,我都不要再見到你。”
努力的掙脫開他的桎梏,心口在滴血。
“不要這樣,冷靜點,我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徹底的釋懷。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強要你的,我是被人下藥,身體難以控制。”
說到這里雷云揚停頓了下來,當然這不能作為他逃避錯誤的理由,最起碼他不是存心要傷害她。
“我之所以把戒指給你,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奪走了你的第一次,我至少需要負責或者補償些什么。如果你還記得,我說過第二天要你在原地等我!可是,第二天我卻出了車禍,接下來就是你所看到的,我一直無法站起來……”
說到那段經歷,雷云揚亦是心有余悸。
他自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坐在輪椅上度過兩年的時光……
韓妙妙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捂住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聽!”有些過大的聲音,再次將記者引了來。
“我們去看看林淺櫻和雷云揚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好像在爭吵。”
一位記者率先發現。
“走!”雷云揚瞧見記者蜂擁上來,拉扯著她的手往前走。
而她則是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移動腳步,雷云揚無奈之下,只能蠻橫的騰空將她抱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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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里飄散著陰沉壓抑的空氣,瑟瑟的冷風透過落地窗,肆虐而進,呼呼的風聲在原本就陰寒的空氣里叫囂著。
閃爍的霓虹將暗夜點綴的如燎原的星星之火,在漆黑的夜晚里盡情的釋放。
墨黑的房間里,除卻風聲呼嘯而過的碎碎作響,再也找尋不到任何的響動,毫無生氣,就猶如一潭死水。
“砰”的一個細微的響聲,黑暗的房間里倏得變成晶亮一片。
奢華美艷的水晶燈,展現著耀眼奪目的光彩,熠熠的光芒更是將此刻韓妙妙的心臟刺傷得七零八落。
寬敞雪白的大床上,她靜靜的躺著,將她嬌小的身軀襯托得更加弱不禁風。
雷云揚大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頰,眼底的悲傷暈染出來,“起來吃點東西,不管你有多生我氣,身體要緊。”
柔膩的聲音里是溫柔,又是虧欠。
他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模樣,可是,她偏生就不讓他好過,處處用自己的身體和他作對!
韓妙妙眼神有些呆滯的望著天花板,雷云揚的話語在耳邊聽來,只是虛偽。
見她依然沒有動靜,雷云揚加重了語調,“起來!你要憎恨的是我,而不是你自己!你有什么不滿,不愉快的,你沖著我來,將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
強勢的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
韓妙妙眼底的恨意,沒有減少一分一毫,“我恨你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幸福,讓我整日活在痛苦的深淵里。但是我更恨你,在看到戒指的時候,你完全可以自己坦白對我說出口的,可是,你卻選擇了隱瞞。若不是陸雪晴這么一鬧,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戒指會是你的!那么你還想瞞我多久呢?一直瞞到死?”
悲戚在空氣中緩緩的彌散開來,韓妙妙的話音開始變得哽咽,紅了的眼眶里,妖嬈出殷紅的色彩。
“我有想過要說,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雷云揚懊惱的拽緊了手心,指甲深深的沒入掌心。
“你想過?”
她扯開了唇角,笑了,笑得有些凄慘,說得也有些鄙夷。
“你有很多機會可以說,可是你沒有。”聲音很輕,輕的有些不著痕跡。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原諒我嗎?你就會開心嗎?”
“……”
韓妙妙頓了頓,嘴唇張合著,說不出話來。
她會原諒嗎?應該是不會。雖然她不語,可是她的表情卻很明顯的告訴了雷云揚。
“所以,我只想用我的后半生來彌補你。”
眼角閃著淚花,韓妙妙好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彌補?你認為你彌補的了我嗎?若是,你站在我的角度換位思考,你會怎樣?”
雷云揚沉默了,繼續解釋只不過是徒勞,而且,這所有的一切也的確是他做錯了。
有些頹喪的出了門,片刻之后又返了回來,將拆信刀放置于她的手心,大掌包裹著她的手背。
“我知道無論我做什么都不能讓你心里舒服好過一點,拿著這個,你想怎樣發泄你心里的情緒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不要再憋在心里。”
誠懇卻又堅決的望著韓妙妙的眼睛。
“你是在逼迫我?以為我不敢傷害你?”
韓妙妙瞠圓了眼珠,雙眸里顯現從未有過的凌厲和狠絕,內心卻是絕望至極,甚至比被*時那段時間更空洞和凌亂。
她應該高興不是嗎?她的身體,至始至終都是屬于一個男人,從來未被其他男人染指。
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欺騙和隱瞞,他口口聲聲說要生活在一起,兩人之間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說再多這些都是一種假象……
“你敢的!我沒有在逼迫你,我只想你釋懷。”
若是他的流血,甚至死亡,能夠換來她心底真正的舒暢和不再耿耿于懷,他愿意這樣做。
而且,這一切都是他該受的,是他可恥的侵占了她。
“我和殷哲譯一樣,都是希望你幸福的,只是我和他不同的是,我要親手給你幸福,讓別人給你幸福和開心,我會嫉妒,也不會放心。”
到這個時候了,他的霸道還是不改,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哀傷和悲涼。
握緊了韓妙妙的手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口時,韓妙妙突然大力的一揮,鋒利的刀子劃過他的手臂,長而深的口子里緩緩溢出鮮血。
韓妙妙微抿了抿唇瓣,面色發白,血液腥濃的味道,令她有些想吐,不敢去看雷云揚手臂上的傷口,胸口間隱隱在作痛著……
雷云揚則是無動于衷的笑著,好似這傷根本就不是劃在他的身上,俯低下身體,低喚著,聲音里竟然是說不出的魅惑,“你是心疼我的。”
否則在他握緊她的手時,她一定會不偏不倚的刺中他的心窩,而她沒有。
這樣的感覺和發現,讓雷云揚心底仿佛被灌了蜜糖一般甜膩。
不顧手臂上的傷口,仍然抱緊她,“妙,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他愿意用一生一世的時間來償還。
鮮血在他白色的襯衫上侵染開來,漾起一朵朵的血花。
韓妙妙有些暈眩的偏過頭去,不理會他,而心下的感覺卻不容忽視。
他這樣的舉動一看就是苦肉計,可是,她卻明知如此還是中計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打算一輩子這樣吃著她,欺負她到死嗎?
容不得韓妙妙再多想,雷云揚恣意的吻住她的唇瓣,霸道的吻綿長又細膩,帶著他濃濃的愛意,索取她最甜蜜的滋味。
明明是最純真無邪的女人,卻猶如最妖嬈魅惑的女子,能夠輕易的點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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