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光頭許青已經把鎮上所有的手下都召集了起來,二十多人聚集在這間木屋內全副武裝,個個如臨大敵的模樣。</br> 許光頭也是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范老二怎么還不來?老子一個人可沒把握能干死那個小子。”土匪頭子許青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求到范餌頭上。</br> 就在他們焦急的等待幫手的時候,窗邊負責觀察的小弟喊道:“老大!有人出來了!!!”</br> 許青三步并兩步就跨到窗邊,輕輕撩開布簾向遠處的旅舍望去,就看見那個少年緩慢的走出了旅舍大門,每走出一步都會在地上踩出一個血印。</br> 孤影環顧四周,用自己的左眼觀察著周圍屋子內的輻射能,那些原本分散在木屋內的人都已經不見了。</br> 再回頭朝著那間位于鎮內右手邊第四的木屋看去,果然,所有人都聚集在里面,心想這下能省不少事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滿意的微笑。</br> 許青看到孤影在略一停頓之后,就徑直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心中暗道:糟糕,連忙吩咐手下拿出武器戒備,自己也重新回到二樓的里間。</br> 這間四號屋的一樓,這會兒有十名土匪正埋伏在桌子和柱子后面,通向二樓的樓梯上蹲著兩人,二樓的樓道上還趴著四人,所有人都端著步槍和霰彈槍瞄準著一樓大門,只要有任何人敢踏進屋子一步都會被打成篩子。</br> 二樓外間被安排了五名土匪,如果一樓和走廊被突破,這五名土匪就是一個警示和緩沖,讓里間的許青和剩余的八名土匪能在第一時間防備突襲。</br> 就在孤影走到距離四號屋七八米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二樓正在觀察的土匪就看見孤影對他咧嘴一笑,下一秒人影就消失不見。</br> 土匪大驚,趕緊向四周觀望,依舊是沒有發現孤影的身影,于是驚慌失措的敲響了里間的房門。</br> “老大,不好了,那小子不見了!”</br> 許青一聽,心里頓時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還不等他開門,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幾聲哀嚎,之后陷入了安靜,又過了幾秒,就看見有鮮血從門縫底下慢慢流進房間。</br> 里間的土匪已經把槍都對準了房門,稍有動靜就會開槍。然而孤影卻沒有著急進入里間。</br> 本來自己只要開啟能力,就算是從正面突破也不是太難,可孤影已經不是初出茅廬那個只會莽的小孩了,兩年的流浪讓孤影在面對危機的時候學會多動腦,所以孤影就耍了個心眼,先是利用速度騙過了二樓的眼睛,再從二樓的窗戶進入突襲。</br> 因為這間屋子守備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這里,在正常人的認知里,想進入房子要么走門要么走窗,所以一樓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了,所有人下意識的以為只要守住了大門就行。</br> 殊不知孤影在爆發狀態下,七八米高的高度只需要輕微用力就能達到,就算是想跳上屋頂也是件很輕松的事。</br> 二樓外間的五名土匪就死在孤影的突襲之下,哀嚎聲是孤影在處決最后一名土匪時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吸引里間和一樓土匪的注意力。</br> 一樓和二樓走廊上的土匪都被里面土匪的哀嚎聲吸引,不自覺的又把槍口對準了二樓的房門。</br> 趁著這個間隙,孤影從窗口又跳到了屋外,一腳踹開一樓的大門,同時飛快向著左手邊的土匪移動。</br> 這時候土匪們的焦點又重新聚焦在了孤影身上,一時間槍聲四起,無數子彈追著孤影傾瀉而出。</br> 僅僅是拉著彈道跑了半圈,左手邊的三名土匪就領了盒飯,孤影都沒有出手,全是死在同伴的手中。</br> 跑進了一樓的廚房暫避鋒芒,這里不像旅舍的儲藏室四面封閉,廚房為了通風是留有窗戶的,這又讓孤影有了可趁之機,雖然這會兒被木板封上了,也只是多一步拆除的步驟而已。</br> 拆除窗戶上的木板弄出的動靜不小,讓外面的土匪們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這個敵人是逃走了還是準備換個位置進攻。</br> 三名土匪的陣亡讓火力又小了幾分,此時又要分別防守廚房和大門,更進一步的分散了土匪們的火力,讓土匪們的壓力倍增。</br> 可孤影會從這兩個位置突入嗎?原本是會的,透過木墻,左眼是能捕捉到里面土匪的身影的,原本是想突襲幾個靠近窗戶的土匪,但是估算了一下距離,發現自己的手臂還是短了點達不到土匪埋伏的位置,于是決定換個策略。</br> 一抬頭,還是那扇窗,孤影又悄悄的跳回了二樓。</br> 里間的許光頭倒是沉得住氣,外面的戰斗已經停了一會兒了,也不見他讓人開門查看狀況。</br> 孤影把他們留著,boss總是要在最后出場才對嘛。</br> 猛地打開二樓的門,趁著走廊上土匪們還專心致志的盯著一樓,迅速處決了兩個離得最近的土匪。</br> 樓梯上和另兩位蹲守在走廊的土匪也是反應過來,紛紛對著走廊上的孤影開槍。</br> 舉起一具土匪尸體抵擋迎面而來的子彈,一路向著樓梯奔過去,順路解決了兩名土匪。</br> 當孤影跑到樓梯處時,火力也接踵而來,埋伏在一樓的土匪開始向二樓開火,地板被無數子彈擊穿,孤影用力一跺地板,整個二樓的長廊連帶著樓梯全部垮塌砸向一樓。</br> 樓道上的土匪也一同跌落,被木板壓在地下。</br> 木屑和灰塵遮蔽了土匪們的視野,剩余的七名土匪只能盲目的朝著塵埃之中射擊,孤影就躲在塵埃中,舉起一具尸體擋在身前。</br> 后面持續了半分鐘的火力輸出,打空了好幾個彈夾,看到半天沒有動靜土匪們紛紛停止了攻擊,然而就是這一停頓,塵埃之中接連飛出了四具尸體,四名土匪被砸中倒地不起。</br> 剩下最后三名還在裝填彈藥的土匪,被孤影撿起地上木塊當作飛刀,一刀一個小朋友給釘在了墻上。</br> 拍拍手上的灰塵,孤影走出了被木屑堆積的廢墟,眼前樓梯和廊道已經被自己弄塌了,只能再動動心臟跳回二樓。</br> 走到里間的房門外站立,孤影咧嘴一笑,輕輕敲響了面前的木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