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世界、瘋狂的聲響、瘋狂的思想以及瘋狂的人,當瘋狂成為常態好像再瘋狂的舉動都變成的合情合理。</br> 大塊頭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可以,但我不保證能扔那么遠。”</br> 孤影不在意的回道:“沒事,用全力就好,剩下的我...”還沒等話說完,斗獸場原本用來釋放野獸的閘門緩緩打開,帶起了一片塵土,二十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新人類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沖了出來,有拿弩箭的,有拿槍的,也有拿著金屬刀劍和拳套的,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一頭莫西干。</br> 孤影起身面對著數十人絲毫沒有表現出慌張,抬頭看向上方,凌冽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山壁直達觀景臺的城主,仿佛被一頭異獸盯上,讓城主都感覺到那冰涼的殺意。</br> 收回目光,又看向了眾人身后的大門,似乎是看穿了孤影的想法,大門又迅速閉合,沒有給孤影留下任何可能。</br> 無奈嘆了口氣,只能先收拾這群小嘍啰了。于是孤影動了,沒等對方開始大放厥詞,就刺激自己那顆變異后的心臟,靠著爆發無與倫比的速度沖進了人群。左眼觀察著每個敵人身上輻射能的流動,在視覺里形成詭異的節點,每一次運動都會留下一根行動后形成的線條,靠著幾年來積攢的經驗從而預判對手下一個動作。并手為刀,看準異能核心,閃身,刺入,一氣呵成。</br> 眨眼的功夫,沖在前方的十幾人就已經倒地不起,后面的人見狀不敢靠近,迅速拉開距離,利用手里的弓弩和槍械進行攻擊,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到處充斥著輻射的世界里,箭弩和子彈劃破空氣的軌跡在孤影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晰,高速的移動更是讓這些飛行道具變得緩慢起來。</br> 歪頭,側身,旋轉,用最輕微的幅度閃避著,就像是一個舞者在槍林彈雨中閑庭信步,片刻后彈藥都打空了也依然沒有傷到孤影分毫。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戮了,殺人者人恒殺之,在這個崩壞的世界就要有殺人與被殺的覺悟,一切都是力量至上,弱肉強食。</br> 當所有敵人都倒下的時候,觀眾才從血腥的瘋狂中找回些許的理智,雖然意識到下面的那個人做了一些反抗城主的事,但十米的看臺和電網似乎成了他們心理的保護膜,在驚愕和害怕過后變為了不屑與嘲諷,期待著城主下一步怎么收拾這個反抗者。</br> 終于有了些許空余時間,依舊是來到大塊頭旁,無需多言,大塊頭單手托起孤影,助跑,蓄力,瞄準著山壁上的觀景臺奮力一擲,孤影同時發力,猶如一顆炮彈直直飛向觀景臺。</br>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終于坐不住了,哄鬧的四散逃離,城主也起身準備離開,但下一秒孤影就已經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身旁。</br> 這位城主看上去大腹便便,身高約有四米來高,一身浮腫的肥肉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塊行走的肉瘤,十個指頭都套著華麗的寶石戒指,以及身上極不得體的華貴禮服,無一不顯露出這位貪婪的本性,但每個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沒點能力怎么能控制一個據點。</br> 兩人四目相對,都沒有急于動手,孤影觀察著輻射能的流動隨時戒備著,這時候城主開口了:“你是誰?這樣的身手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你混入我的據點到底有什么目的?”</br> 思索了一下孤影還是回答說道:“我只是流浪到這里,不過來都來了,我有點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紅黑的眼眸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情感一瞬即逝。</br> 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孤影問道:“從據點的規模來看,你已經掌控了很長的時間,五年前的世界終結之日過后,有沒有軍隊或是武裝部隊路過這個據點?”</br> 這是個什么問題?城主疑惑的說道:“我確實是從終結之日就生活在這個避難所,重建據點的那年也確實有一支部隊經過這里,你是想追尋政府的部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看看現在這個世界,都五年了,異獸,新人類,有實力才能生存下去,依賴國家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了。有實力就能擁有一切,雖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其他異能,但你的身手這么好,統治一塊城邦完全不在話下,要不然你加入我吧,我保證你以后...”</br> “收起你的那些三流的臺詞,你只需要回答我那只部隊往哪走了。”孤影打斷了城主的廢話,目光森冷的盯著城主。</br> 孤影的這一舉動讓城主感到了羞辱和憤怒,“我承認你很強,但我也不是泥捏的!”說罷舉起右手對準了孤影,在孤影的左眼中,輻射能從心臟匯集到手前方凝聚成團,右眼中卻什么都看不到。嘭的一聲空氣爆破的聲音傳出,是空氣炮,很麻煩的異能,孤影只能閃躲開來,手里沒有合適的武器,只能靠著敏捷的身法躲開空氣炮,隨之近身,在那身肥肉輻射能最薄弱的地方出手,戳刺。然而并沒有造成什么明顯的傷害,肥肉完美的形成了保護。</br> 反復的進攻試探沒有找到什么弱點,這肥肉是真的抗揍,還能在周身聚集空氣炮,當孤影進攻頭部的時候,肥肉直接就在面前凝聚空氣炮,要不是孤影看得見輻射能,換任何人來都得翻車。</br> 戰斗似乎進入了僵局,“看到我的實力了么,歸順我吧,我可以讓你當據點的二把手。”</br> 孤影的面皮抽了抽,三流臺詞又來了,看來變異給這坨肥肉帶來的不光是身體的膨脹,肥肉的保護讓他立于不敗之地,空氣炮能給敵人帶去毀滅的打擊,可是他忘了,或者根本不清楚這些能力都是要消耗輻射能的,在常人的眼中,能力消耗的是體力,經常有能力者過度使用能力后出現乏力的現象,久而久之一般人都以為異能是靠體力在驅動。但孤影知道,異能是通過變異核心產生輻射能,再由輻射能驅動產生。換言之當你的體能耗盡的時候,或許還能釋放異能,但當你輻射能耗盡時,體能肯定也消耗殆盡。再加上常年的享樂已經讓這坨肥肉不懂得怎么戰斗了,結局已經注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