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新郎,新娘上臺。”
不知過了多久,觥籌交錯完畢,司儀帶著激昂的語氣的道,譚岑和秦鴻雨雙雙微笑又幸福的走上了抬。但是這一次,秦鴻雨再沒有叫譚岑牽著自己的手,也不知是在畏懼著些什么。
而是挽著他的胳膊。
而譚岑也不知是發(fā)覺了,還是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一臉平靜的笑。
“有道是,‘天搭鵲橋,人間奇巧;一對鴛鴦,恰逢新禧;花開成雙,喜結(jié)連理’,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郎才女貌結(jié)姻緣,堂前盛開并蒂花。”司儀帶著激昂的語氣道,“請新郎和新娘,交換結(jié)婚戒指!”
旁邊,一個伴娘立馬拿著一盒紅色的盒子,交到了譚岑的手上,譚岑一臉激動和潮紅的微笑,當(dāng)即在萬眾矚目之下,所有人的眼里,單膝跪下,就跪在了這個秦鴻雨面前。
打開盒子,盒子里是一枚珠光寶氣的戒指,價值非凡。
譚岑顫音,輕輕托起了秦鴻雨一只蔥白的小手道,“鴻雨,你愿意嫁給我嗎?”
秦鴻雨努力放圓了眼,眼神是空洞的,明明知道這不應(yīng)該,但是一滴淚水依舊是控制不住,從臉頰的一側(cè)流淌而下,“我、我……”
我的一生,就要這么的交出去了嗎?
四年前的今天,一樣是站在這個舞臺上。
只不過站在這臺上的人,卻不是她秦鴻雨,而是李青娥。
那會李青娥也落淚了,引得一片嘩然。
此時此刻的今天,卻輪到了她。
一直到這一刻,秦鴻雨才知道要做出這個決定,究竟多么的艱難!
不應(yīng)該落淚的時候,卻落下了淚。當(dāng)自己眼眶濕潤,發(fā)自內(nèi)心,熱淚不由自主,不爭氣落下來的時候,秦鴻雨自己都知道,這是多么的不合時宜。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我……”
秦鴻雨張了張嘴,整個人竟是欲言又止。眼中全是茫然,還有空洞。
四周的人,攝影師,離的比較近的伴娘,新郎父母等人,早就微微嘩然,齊齊皺起了眉。
秦鴻雨沒有立刻回答,竟敢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目光在下方的人群中看去,尋找某一個人的身影,直到,……她看到那個人,正背對著她,從頭到尾沒有看這邊一眼。
而是一杯接著一杯,自己在那一個人默默的喝著酒。
秦鴻雨牽起嘴角一絲弧度,興許已經(jīng)苦澀到極點。
世間能集齊辛酸苦辣,這些所有感覺的,或許就只有這一種感覺,愛情了。
“我愿意。”秦鴻雨閉上眼,輕聲的道。
譚岑如何看不出來秦鴻雨的這個小動作。從她和自己接近,到想嫁給自己,秦鴻雨內(nèi)心的不愿意,譚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現(xiàn)在,竟然在他的婚禮之上,秦鴻雨當(dāng)眾落下淚來。
而且,那目光還向著那個男人一瞥!
他譚岑就跪在她目前,又不是瞎子!
而且秦鴻雨從頭到尾,竟然不看自己一眼,這憑什么?
譚岑離奇憤怒,雙眼猩紅,幾乎一瞬就要失去理智。但環(huán)境,但父母,讓他冷靜了下來,譚岑強笑著,給秦鴻雨緩緩戴上了戒指。
這動作,那么‘恩愛’。
只是在口袋里的另外一只手,幾乎要把一張單子,給徹底捏成褶皺!
“少爺,你別喝了!”
看陳飛一個獨自一個人,一言不發(fā),一口菜也不吃,喝下去快十杯了,再好酒量的人,胃也要承受不住吧?
冷月沒辦法,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按住了陳飛的酒杯。
陳飛沒有堅持。
“差不多了。”陳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臉頰有一絲酒后的微紅,但整個人依舊是理智,和額外的清醒。
“親一個,親一個!”
當(dāng)譚岑給秦鴻雨套上戒指,這恩愛的動作過后,全場響起了一片沸騰的歡呼之聲。
司儀,新人雙方父母,伴娘,伴郎們,齊齊起哄的道。
“啪”,一個個花桶打開,無數(shù)彩帶和花瓣飛出,飛了一地,落在了這些人身上,一時間看上去,那么浪漫,那么唯美。
“親一個!”
“親一個!”
“……”
隨著一個個起哄聲,譚岑面帶一絲激動又潮紅的微笑,緩緩站了起來,走向了秦鴻雨。而秦鴻雨肩膀顫抖,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背后不知是誰,堵住了她的退路。
秦鴻雨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早就無路可退,這是在婚禮之上。
譚岑已經(jīng)面帶微笑,向自己擁吻而來。
而下方,陳飛終于放下酒杯,緩緩站起,并且大步向著這個婚禮臺上走來。
秦鴻雨恐懼,想躲又不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