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每走一步,這些陰陽會的人,幾乎就是下意識跟著倒退一步,最后,頂著一張銀色面具的陳飛,一步步走到了院子中央,而這些陰陽會的人,也跟著全部退到了院子的中央。
拍了拍手,立馬就有一個人端著一張凳子,到了陳飛的身后。
把這個凳子,放在陳飛身下,陳飛端坐,看著面前這些陰陽會的人。
陳飛的內心,卻沒有今日這陽光顯得那么光明。而是手指,無聲的摸索在自己的膝蓋上。
陳飛的心頭,喃喃自語。
“太奶奶在上,今天飛兒無意在您的葬禮上見血。”
“但我云城陳家,早已病入膏肓,形同死人了,如果不下狠手,下厲手,痛剜瘡疤,恐怕是醫(yī)治不好了。”
“您在世之時,對我提出過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重振陳家。”
“今天,孫兒豁出去,也要滿足您老這個心愿。”
“今兒,當著您老的面,孫兒就把這個事,給辦了!”
“……”
一念至此,陳飛面具下閉合的雙眼,這才睜開,向著面前這些人看去。院子里,這些人早就是一臉的怒容了。
蹬蹬蹬,陳飛帶來的一千手下,已經(jīng)忙碌了起來,一邊把賓客,和云城陳家的仆人們,外系弟子,大部分直系親屬,全部帶到了另外一棟屋子里安置,除了陳軒等六個人之外,被圍在了靈堂里,不放出去,整個院子就已經(jīng)被清空了。
上千人背著手,一動不動,背對著靈堂,就圍住這個靈堂,做為了一道人墻。
整個院子里,直接騰空。
“軒兒啊,你看今天這個事,怎么辦啊。”看到院子里這一幕,大伯終于有些驚慌了,忍不住攥著陳軒的胳膊道。
勢態(tài)的發(fā)展,和他們想的有些不一樣啊,這個陳飛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陳軒掃了自家這個大伯一眼,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深深的鄙夷之色。這人,拿錢的時候貪婪的像是一只饕餮,膽子卻這么小。
“放心吧大伯。”陳軒輕輕的拍著大伯的胳膊,臉上的笑容自信,如沐春風。
“陳飛翻不出什么風浪的。”
說著,陳軒的笑容看向了院子角落里那六口棺材。
再說了,就算輸了,不是棺材都準備好了,可以睡進去嗎?
陳軒的心頭,已經(jīng)波瀾不驚的如此想道了。
一身白色的孝服,這會卻異樣的承托的他整個人風流倜儻。
“小子,裝夠了沒有?”鄭爛柯冷下一張臉,表情已經(jīng)十分不好看了,一雙渾濁的老眼中,透著絲絲森然的味道,仿佛要吃人一樣。
陳飛拍了拍手,從角落里,九鬼緩緩走出。
九鬼,指陳飛豢養(yǎng)的九個高手,清一色是陳天南調教的。
這會,九鬼從角落里走出,清一色奇裝異服,一言不發(fā)。有人腰間纏著一根火紅色的鞭子,身材火辣,眼神桀驁不馴;有人背后背著一把制樣古怪的大刀,刀頭不卻開叉成了三叉戟一樣的形狀。
還有人手拿著流星錘;也有古代書生打扮模樣,手上搖著一把扇子,雌雄難辨。
這么九個人一走出來,一股壓力一下就撲面而來了。
“就這些?”鄭爛柯掃了一眼,一臉輕蔑,冷淡道,“兩個地級高手還算不錯,其他七個人,不過就是玄級而已。”
“你的指望,難道就是這些人?”鄭爛柯幾乎要放肆的笑出聲來,看著陳飛,憐憫的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真不懂得什么叫差距。”
“光你這些人,我手下一個沖鋒,他們全部要死在這。不過也是,你們這種紈绔公子,手下能豢養(yǎng)出這么一隊人馬出來,已經(jīng)比你們屋子里那個陳軒廢物強太多了。”
鄭爛柯認真的道,因為真正的高手,那不是用金錢可以維系的。
但凡到了一定的境界,他有更高的追求。
能讓這樣的高手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那辦法只有一個。
用你自己,去折服他!
所以,陳飛手下能豢養(yǎng)九鬼這么一隊人,兩個地級高手,七個玄級,在普通人當中,算是罕見的了。
“不。”陳飛搖了搖頭,憐憫的看著他,“你錯了,這些人只是防止你們有漏網(wǎng)之魚逃跑的,要對付你們的,不是他們。”
“天策,出來吧。”陳飛拍了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