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喝得爛醉。
正好被顧輕舟瞧見了。
而且,此刻剛剛天黑。大白天的喝酒,總有點奇怪。
卓莫止道:司太太,我們今天去了一處新開業的酒肆。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不是外國貨,卻比外國的要好喝,所以阿渝她喝多了。
程渝性格豪綽。
遇到了美食,她不吃飽是不會罷休的,美酒亦然。
新的酒肆,是一處葡萄廠自己釀造的紅葡萄酒。
華夏自唐朝開始,就有自己的葡萄酒工藝,并不比外國的差。只是,不少的餐廳趕時髦,都從外國進貨。
遇到了好的釀酒廠,滋味是很美妙的。
可以買回來,慢慢喝嘛。顧輕舟道,非要喝成這樣?
卓莫止笑笑。
顧輕舟說完,自己也感覺不妥:若是能計劃自己的生活,程渝就不會活成現在這樣了。
她是沒有自控力的。
顧輕舟!就在說話的時候,程渝好像從懵懂中清醒了些,沖顧輕舟癡癡的笑,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們去北平吃烤羊排了。顧輕舟道。
程渝瞪圓了眼睛。
你去北平吃烤羊排,居然不帶我?程渝問。
卓莫止在旁邊想,難道司太太那句話的重點,不是千里迢迢跑去北平吃烤羊排嗎?
你天天約會,我找不到你的人。顧輕舟道。
程渝想要罵她倒打一耙,然而思路和舌頭都不太聽話。
她往卓莫止懷里一軟,只是指了顧輕舟,嘟囔著什么,再也聽不清了。
她自己也聽不清。
卓莫止就道:等你酒醒了,我帶你去北平吃,我知道哪一家的烤羊排最好吃。
好,好!程渝歡喜了起來。
顧輕舟無奈搖搖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正院。
卓莫止也把程渝扛到了西跨院。
程渝滿身酒香,聞著就令人沉醉,卓莫止輕輕吻了她的唇。
她卻略微偏頭,小聲罵道:混賬小日本,我說了不接吻的。
卓莫止眼眸一沉。
他用力吻住了她,令她窒息般,將她緊緊箍住。
一場酣戰,卓莫止心滿意足,同時他也好奇:程渝真喜歡高橋荀嗎?
他打聽過,程渝和高橋荀的過往,還不如她跟卓莫止的。偶然遇到一次高橋荀,她那份冷漠勁兒,卓莫止也是放心的。
可喝醉了或者其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她總感覺身邊的男伴一定是高橋荀。
這種很奇怪的心思,卓莫止猜不透。
后半夜的時候,程渝醒了,自己爬到了卓莫止身上,說她好冷。
她睡覺把被子給踢了,凍醒了。
卓莫止抱住她微涼的身子,低聲道:反正已經醒了,不如索性
于是,半夜又折騰了一次。
這次結束之后,卓莫止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告訴自己:不能太放松。
然而,好心情壓抑不住,他愉快又開心,甚至疲倦,精神的壓力沒有了,就沉沉進入夢鄉。
他很輕松。
翌日,是程渝先起來了。
她起來就想罵卓莫止,因為這小子昨晚又沒干好事。
真討厭,總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程渝邁了酸痛的腿下床。
卓莫止半個小時后才醒。
等他醒過來,現程渝坐在餐桌前,一邊喝米粥一邊看報紙。
他揉了揉腦袋。
我昨晚住在這里的嗎?卓莫止問程渝。
程渝白了他一眼,渾身疼,痕跡很多,對他就不客氣了:你喝了多少酒,怎么比我還醉?我還記得我們是怎么回來的,你反而不記得?
卓莫止捏了下耳朵。
這樣,可以讓他清醒一點。
那可能是喝多了。卓莫止道,然后他笑著,坐到了程渝旁邊。
程渝狐疑看了眼他:你怎么這樣高興?
啊?卓莫止有點糊涂,又笑了,什么高興?
程渝蹙眉,因為這小子滿面溫柔的笑,似春風般,好像有什么大喜事。
你在暗地里偷樂,是不是?程渝把報紙一卷,揮舞著打他,你昨晚折磨我,早上起來還偷著樂!
卓莫止躲開,同時笑了起來。
程渝篤定他是占了便宜,樂得合不攏嘴。
她不想再理會他了。
吃了早飯,卓莫止對她道:上午去騎馬,還是去看電影?
大上午的,看什么電影啊?程渝不悅,晚上去看吧。
我晚上得回學堂了。卓莫止道。
程渝狐疑:你晚上回去作甚?晚上又沒課。再說了,你今天和明天不都是休沐嗎?
哦,到了兩天的休沐嗎?卓莫止又揉了下腦袋,我昨晚肯定是醉得厲害,現在腦子里還是斷片的,我都想不起了。
程渝戳了下他:傻了吧你!
卓莫止又笑著,抱住了她的腰。
程渝好幾天沒有留他過夜了,他幾次表示想要留下來,被程渝拒絕。
這次他得逞了,這樣高興。
程渝覺得男人太過于膚淺了,膚淺到她真不太想花心思去應付他。
去劃船吧?她突奇想,我記得郊外有個小碼頭,好像可以劃船。
好,那就去劃船。卓莫止笑道。
程渝看著他:你老是笑什么?
高興啊。卓莫止道。
程渝撇撇嘴。
二人去了郊外。
程渝的情報有誤,郊外碼頭只有一艘觀光船,早已開走了。至于劃艇,那是三月三踏青時特有的,平常時節很難見到。
他們準備回去,旁邊就有人說:再等半個小時,船就回來了。
既然到了這里,程渝和卓莫止打算玩上一天的,自然不好空手而歸。
程渝好幾次,總感覺有人在看她。
她推了下卓莫止: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卓莫止沒留意:誰跟蹤我們?
云南的人。程渝道,上次那些的同伙。
上次?卓莫止茫然,哪一次?
程渝氣憤,想要打他一下,手都揚起來了,她腦子突然一頓,就停在了半空。
她試探著問:你不記得?
她眼底緊張甚至恐懼的情緒,被卓莫止全看見了。卓莫止心中閃過什么,就笑起來:我逗你玩呢,怎么會不記得?
正巧這個時候,船來了。
他拉了程渝:快快快,咱們上船去!你暈船不暈船?
話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