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肆支支吾吾不敢說。
眼看著秦浼嫵又要掙開護(hù)士下床,他趕緊開口。
“老大還在動手術(shù)。”
“我暈迷了多久。”
“一……一天。”
“一天了還在動手術(shù)?!”秦浼嫵一激動,再次扯到傷口,痛得她臉色再次一白。
“他是不是傷得很重,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傷得很重!”
事到如今,想瞞也瞞不住了,蘇肆只得認(rèn)命地開口。
“已……已經(jīng)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秦浼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急救室門前的。
虛弱地坐在長椅上,滿腦子都是車禍發(fā)生時,秦璟丞撲過來時的情形。
那么果斷,那么義無反顧,沒有絲毫猶豫。
當(dāng)時那輛車很明顯是蓄意的,對準(zhǔn)他們的車全速撞,事情發(fā)生在分秒之間,哪怕他有一點點猶豫,也沒時間撲過來。
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不顧自己的性命撲過來。
當(dāng)時卡車是從她這邊撞過來的,若他不撲過來,若他不替她擋這一下,以他那輛車的安全性能,他就算會受傷,也不會傷得如此重。
明明前世一掌拍死她的男人,為什么今生卻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
要知道,他撲過來的姿勢,頭上向著車門的啊,相當(dāng)于將人體最脆弱的頭部放在卡車面前。
那樣的傷……
她不敢往下想。
彎下腰,頭埋在雙膝之間。
如此大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然而她卻絲毫無所覺。
蘇肆走了過來,“我趕到的時候,老大還強撐著一口氣抱著你,他讓我不要告訴你他的傷勢……”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是在車上撿到的。”
秦浼嫵抬起頭,看到那個小方盒,淚崩。
虛弱地伸手,將盒子拿過來,此時的她沒有一點力氣,連盒子都打不開。
醫(yī)生第四次下了病危通知,她手腳冰冷,渾身抑制不住發(fā)抖。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一手捂住嘴巴,別過臉去,不讓人看到她的眼淚。
手術(shù)時間很長,究竟有多長,秦浼嫵不知道,長到她撐不住虛弱的身體,暈倒在長椅上。
再睜眼,守在病房內(nèi)的人變成了曲帆。
秦浼嫵坐了起來,“秦璟丞怎么樣了。”
曲帆眼里劃過一抹傷痛。
他就在她面前,她卻連問都不問一句,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而是關(guān)心那個男人。
看著她臉上的急色,他心絞痛,卻被按了下去。
“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傷得很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醫(yī)生說他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若是十二個小時內(nèi)能醒來就沒事,若是……”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秦浼嫵能猜到。
整個人如遭雷擊。
腦中一片空白,臉色更加慘白。
“我要去見他。”
曲帆有些為難,“你傷得也不輕,醫(yī)生說……”
“我要去見他!”
曲帆無耐,只得去安排。
高級病房內(nèi),男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手上插著各種管子。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在秦浼嫵眼里,他都是霸道而強大的,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生機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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