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家門,莫家堯下意識的松口氣。可以看出子真收拾的痕跡,數(shù)日前的雜亂而今終于歸于整潔,終于讓自己有回家的感覺了。子真走后那幾日,回到房間,總覺清凈的讓人后怕,其實,子真在身邊的時候,大多數(shù)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但卻總是帶給自己安寧。若不是林伯父伯母的邀請,真怕自己會成為“辦家家”一族:以辦公室為家。
打開衣櫥,毫不意外的看到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但在看到自己的衣服和子真的擺放的如此涇渭分明,有些不快,挑了幾件衣服混在了一起,后來,索性拿了椅子,把各自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堆在了一塊,凝視許久,終于安心。
沖完涼后,突然起意,往子真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竟然是她秘書接的電話。
“葉經(jīng)理呢?”
“她和中圣集團的老總出去了。”
“有說去哪了嗎?”
“沒有。”
放下電話,憶起下午那名極為出色的男子,突然有些心慌,穿上外套便急忙出門。
子真看著對座的男子,她沉默,他也不語,兩個人,在外人眼里,十足的冷戰(zhàn)狀態(tài),不免有些好笑,何時自己的心眼也如此的狹小。
“把我拉出來,不會是為了對我說教吧。”子真笑道。
君悠遠抬首,看著子真的笑顏,嘴角也淡淡的化開。子真的心中一動,恍惚間好像看到孩童的笑容,燦爛如春日,和煦如夏夜涼風。
“小君君,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還有我這個大美人,在望穿秋水盼著某人了吧。”清亮的嗓音過后,一個明艷動人的女子從休息室里沖了出來,一面還在埋怨身邊的服務員,“怎么不早點叫醒我?”
“又去和周公研究茶道去了?”君悠遠對著來人,笑容愈加明顯。
女子頗有深意的看著子真,對著君悠遠挑了挑眉,“傷愈了?”
君悠遠輕搖首,對著子真道,“介紹一下,君家一直想推銷出去的君若優(yōu),我小姑。”
子真笑著握住了面前熱情的雙手,“葉子真,打擾了。”卻望著君悠遠:這也叫有過數(shù)面之緣?
仿佛預知她的疑慮,君悠遠笑道:“我在國內(nèi)時,她在國外游蕩;我出國時,一般又碰不到她。”
“葉子真?”君若優(yōu)有些詫異的看著子真,“你是飛揚的葉子真?”
子真也有些吃驚,何時自己的名聲也如此的遠播?
“我和貴公司的總裁有過數(shù)面之緣!”
難怪……子真又開始在心底嘆氣,又要面對他的那幫紅顏知己了么?剎那間情緒低落了數(shù)級,一顆心也慢慢滑落。
“別誤會,我只是因為他常常帶一些朋友來光顧,偶爾上前攀談而已。”君若優(yōu)看著子真,搖了搖頭,“他,配不上你!”
一旁的君悠遠趕緊出聲,“若優(yōu),你的碧螺春呢?”
“怎么突然想起我的碧螺春了,不是說非龍井不飲的嗎?”
“子真想喝。”
“就說嘛,也只有像我們這種精致的女子,才配的上碧螺春嘛,莫家堯的那些鶯鶯燕燕,連喝我這里的咖啡都是糟蹋。”話音剛落,君若優(yōu)看著面前兩人頓時呆愣的表情,才憶起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于是借故去泡茶。
子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下次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我相信你們肯定能成為朋友的。”小莫的個性和她一般的率真,雖然常常會觸到自己的痛處。
“若優(yōu)就是這么口無遮攔的,你別太介意。”君悠遠看著若優(yōu)的背影說道。
“習慣了,不多她這一句的。”子真刻意輕松,心下卻有微微的刺痛。
領了數(shù)張罰單,莫家堯像無頭蒼蠅一般在各大街小巷穿梭,連自己都無法解釋這種瘋狂行徑,只是一心一意的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
路過“轉彎”時,突然看到那身米色的衣裙,一個急剎車,差點被身后的車子親密接觸。
飛也似的走進“轉彎咖啡屋”,正撞上端著茶的君若優(yōu),被潑了個正著。
“哪個冒失鬼啊?”君若優(yōu)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他,不禁出聲,“怎么,今天莫總裁沒有女伴相陪嗎?”
莫家堯有些奇怪,這名女子,每次見到自己總不免諷刺幾句,印象中好像與她并無瓜葛;偏生認識的女子,大都喜歡這家咖啡店。
子真有些詫異莫家堯的出現(xiàn),看到他身后并無他人時,下意識的松口氣。
“怎么來了?”
“想你了。”莫家堯笑道,一旁的君若優(yōu)不禁翻了翻白眼,虧他有臉說。
子真也笑著,周期過了吧。每一次上完頭版,他都會很粘自己,或許對比之后,又在別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某個優(yōu)點吧。
“剛剛談什么呢,這么開心?”莫家堯走近子真,伸手挽過她的腰,低頭問著她。
“沒什么,我們也剛好談完。君總,那我們下次再詳談好了。”子真有些歉然的望著君悠遠,家堯一來,恐怕很難談下去了。
“我們”,家堯忽然覺得這個詞匯有些刺耳,情不自禁的望向對面的那個男子。
“那好,我們下次再談。”君悠遠起身欲離席,突然輕輕的說了聲,“子真,下次不必那么見外,叫我悠遠就可以了。”
“子真”,莫家堯心頭一顫,何時這么熟絡,下意識的摟緊了身邊的子真。
子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家堯,抬首,恰見君悠遠的促狎笑臉,陡然明了,他是故意讓家堯誤以為對自己有意吧,不禁失笑,對著君悠遠輕輕的頷首,不管如何,都是一片善意!
一旁的莫家堯看在心里,卻覺兩人眼神流轉,仿佛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滋生,大為失落。
挽著子真時,又收到君若優(yōu)不以為然的表情,莫家堯心下疑惑不已。
上車時,身邊之人依舊體貼,幫自己系上安全帶,順帶調(diào)整一下座椅,角度恰恰好。不可否認,有時候,他也是個可以暫時打滿分的愛人。子真閉上眼,任滿心的思緒盤旋。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君若優(yōu)好像對我有諸多不滿似的。”莫家堯突然出聲,子真很自然的接了句,“她和君然的個性一模一樣,對上過娛樂版頭條的非娛樂圈中人過敏。”
車內(nèi)頓時安靜,子真忍不住咬了舌尖,近來是怎的,該有的冷靜自制好像都開始慢慢剝離。
子真,是在生氣嗎?莫家堯偷望她一眼,見她仍一臉的平靜,心下卻愈發(fā)不安寧。近來好像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努力的發(fā)動腦內(nèi)的各個細胞,卻拼湊不出一句不會再次引起尷尬的話語。于是,一路到家,車內(nèi)平靜的讓人難受。
進了屋,子真見到客廳的旅行箱,心中微微一動。正待出聲,身后的家堯已經(jīng)開口,“累了吧?”
“該我問你才對,在飛機上這么久,回來也不好好休息,還要到處跑,你以為自己是超人啊。”毫不知,語氣越來越親昵。
莫家堯突然輕笑,好久都沒有被她這樣說過了,原來,自己竟然還有點“被虐狂”的基因。
看到他的笑容,子真有些無措,他恐怕都不知,對他的笑容,自己從來都沒法免疫。意識到氣氛的曖昧,于是,選擇了較為安全的話語,“餓了沒有,我去做飯。”
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莫家堯心頭忽然涌上一種叫幸福的情緒,幸福,自己是太夠幸運的吧,身邊有如此出色的女子相伴。不一會,整個房間已充盈了飯菜的香味,子真的廚藝一流,記得相識不久后的周末,邀一幫朋友,結果嘗過子真的手藝之后,花了數(shù)月才把那幫時不時來打擾的白熾燈“趕盡殺絕”。想著,腳下不由自主的邁向廚房,輕輕的從身后圈住她,聞著她頸處的幽香,呵,有些醉了。
“怎么了?”總覺得這次回來有些怪怪的。
“好想你!”
聽著身后的深情話語,子真沒來由的一僵,每次和他的紅顏相會之后,回來,都會和自己說這句。
過分安靜的晚餐后,莫家堯看著坐在床沿收拾衣柜的子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種深刻的愁怨環(huán)繞她周遭。是自己又說錯什么話了么,剛才明明氣氛已有所好轉,為何又會如此的低落。看著她又開始把衣服分門別類的擺放,心中一動,“子真,別收拾了,衣服放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之前你不是說分開擺放比較方便嘛!”子真淡淡的回答,聽不出她的情緒。
“是嗎,什么時候?”
“兩年前!”收拾完最后一件,子真利落的起身,輕輕的從他身邊走過。
這次肯定自己是說錯話了,莫家堯有些近乎自虐的以頭蹌柜,晃動中衣櫥頂部的那座水晶雕,受不住地球的強烈“吸引”,準確無誤的砸在他的頭上,然后,與地面作親密接觸。莫家堯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碎片,無限惶恐。
子真看著一臉呆滯的他,不假思索的奔向他,踮起腳尖,輕輕的拂開他額頭的黑發(fā)。萬幸,沒有劃破,這張臉,總算還可以打滿分,當下松了一口氣。眼眸自然而然的對準他的,依然茫然無神,又開始心慌,“怎么了?”
莫家堯搖搖頭,“沒事!”心卻依舊慌亂不已,之前看著一地的水晶碎片,忽然想起子真之前的話:女子,心如水晶,碎了,便再也無法復原。
見他無礙,子真便蹲下,收拾一地的碎屑,一不留神,右手食指劃開一道口子,血開始慢慢滲出。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一把握住,放在口中輕輕的吮吸。
子真不禁失笑,“家堯,你這樣,很不符合醫(yī)學常識!”
莫家堯這才回神,“消毒水放在哪里?”
“沒那么嚴重,看,血已經(jīng)止住了,拿個創(chuàng)可貼就可以了。”子真作勢拉開右首的抽屜。
“要是發(fā)炎了怎么辦?”莫家堯起身開始尋找藥箱。
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剛收拾的臥室又開始混亂起來,子真心頭一暖,“在書房左首第二個書櫥的第三個抽屜。”
話音剛落,便見他如風一般沖出臥室,又如風一般的沖回自己身邊。
“痛不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語氣,似乎受傷的是他。
子真笑道:“又不是三歲小孩,那么嬌嫩,明天就結疤了。”數(shù)月前,在廚房將左手食指切破七分時,不也是吃顆消炎藥,紗布包兩層就完事了,今次這個小傷口實在太過淺顯。但見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又忍不住心動,女人呵……
“包好了!”莫家堯起身,“這兩天別碰水了!”
“你以為自己真是醫(yī)生啊!”子真笑他,卻見他的視線突然定格在自己的左手,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身側。
莫家堯輕執(zhí)她的左手,指腹已然結疤,原本平滑的手摸去已不復平整,“什么時候受的傷?”
“忘了!”子真輕輕的嘆口氣,沒想到今日他如此的細致入微。
“對不起!”突然欺近的高大身軀讓子真有些不知所措,從耳后傳來的輕聲嘆氣,更讓子真有些慌亂。
“又不關你事!”
“對不起!對不起……”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會這三個字,子真輕吐口氣,伸手環(huán)住了他,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
“我們結婚好不好?”
感覺到她的身形一頓,莫家堯忍不住輕扳過她的雙肩,“不知道還有沒有資格作你的新郎?”
“怎么會想起這事?”為何要在此刻提起,子真忍不住在心底問道。
“一直在想,已經(jīng)很久了!”
“可是,這段時間我們哪有空余時間,華泰的案子還剛剛起步,和中圣集團的合作還有很多事情未達成,還有憶美的項目……”
子真一向如此,一緊張,就會語無倫次,莫家堯看著她的顧左右而言他,有些黯然,“嫁我,真的讓你這么為難?”
子真抬頭,不禁愣住,許久不曾在他臉上見到如此抑郁的表情,當下心軟,“我的意思是,等忙完這段時間……”
“我們就結婚!”莫家堯趕緊接過話語,眼神,卻一直追隨著她的。子真知曉,他在等自己給一個期限,深深吸口氣,“我手頭上的工作,要交代完,需要一段時間,而且,還要準備結婚前的各項事宜,總要三四個月的時間吧!”
“好,三個月,華泰的案子,你把它交給子聰,憶美的那個項目,我會讓君然看著的,和中圣的合作一定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安安心心的等著做我的新娘吧!”心頭一塊大石終于放下,莫家堯的語氣明顯輕松許多。
“是,莫大少爺!”子真也輕笑,對婚姻,不是沒有期待的。
“那你就老老實實待著,這里我來收拾,別又碰到傷口。”莫家堯走向客廳,還是未能注意到子真方才的百轉千回。
此后,子真被迫拉著去試婚紗,買婚戒,莫家堯難得的如此強勢,而自己,竟也難得的任他“擺布”,子真對著面前的那座水晶雕輕笑。實在料想不到,他竟會花費兩日時間把這座水晶雕粘合。
莫君然走進企劃室時,正見子真的微笑,忍不住頑性突發(fā),悄悄走到她身后,大聲喊了聲,“大嫂!”
子真不禁嚇了一跳,“怎地如此興奮?”
“當然幸福啦,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叫你大嫂,我呀,終于放心啦!”
“怎么又和你扯上關系了?”子真哭笑不得。
“怎么會沒有關系啊,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作我大嫂,若哪天一朝夢醒,大嫂易主,我這弱小的心臟怎生承受的住啊?”
“你呀,習慣了,不就好了!”子真輕聲說道。
“這種事,怎么可以習慣呢,初戀,那可是只有一次的哦!”小莫看著子真手上的鉆戒,語氣又興奮起來,“若是換個大嫂,即便我能接受,那也只能算是我的‘再戀’了,不是么?”
不禁慶幸家堯未曾沾染上君然的跳躍思緒,抬腕,見已是午休時分,忽憶起君若優(yōu)泡的好茶,,不禁心癢。
“君然,一起去喝茶?”
“不啦,本小姐,佳人有約!”
子真恍然,上午見孫仲誠來找家堯,于是輕笑,“可是剛剛你大哥打電話來,半小時后要和仲誠一起吃飯!”
話音未落,已不見君然的身影,子真不禁搖頭。
十分鐘后,家堯出現(xiàn)在門口,“是你告訴小妹,仲誠在我這。”
子真輕笑,“你該知道,君然對于某人,感覺器官一向超乎尋常!”
“真不知是仲誠的幸還是不幸!”莫家堯亦笑,“一起吃飯吧,上次去的那家餐廳還不錯!”
“好啊!”子真開始有些想念君若優(yōu)的笑聲了。
出門時,莫家堯的電話突然響了,林氏企業(yè)的少主邀他吃飯。
子真體貼的開口,“下次我們再去好了,剛剛我也正想約人!”心下卻嘆息:葉子真,為何還是如此虛偽!
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街角,突覺黯然,這幾日和家堯的朝夕相對,兩個人都在小心翼翼,說話措辭恨不能事先打好草稿,他很辛苦,而自己,也同樣受累。有些懷念在澳洲的日子,那時的輕松,實是眼下無法奢望的。望著街邊櫥窗中的自己,不禁苦笑:葉子真,若讓你換取自由隨心,你可愿否?
下意識的來到“轉彎”,推門的那一剎那,有些失神。一身淺色的君悠遠坐在窗邊,陽光若隱若現(xiàn)的灑在他的身上,子真的腦中突然冒出那個詞:天使,思畢也不禁失笑。
君悠遠抬頭,恰見入內(nèi)的子真,原本有些僵硬的臉龐開始柔和,對著她淡淡笑著。
子真心下一動,每次見到君悠遠的笑容,都會想到家堯的笑容。相比而言,家堯的笑永遠比不上君悠遠這般和煦溫暖,偏偏自己卻只能對家堯的笑動心。
招呼她坐下時,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鉆戒,君悠遠微微笑道:“終于想通了!”
“算是吧!”看著窗外的流云,宛若人世間的不可測。
“要讓自己幸福!”可以看出子真的不快樂,但身處外人,也只得衷心祝福。
“放心,最不會的,就是讓自己不幸福!”子真笑笑,“細節(jié)問題我和你們林總詳細談過了,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過兩天就可以簽約了!”
“這個項目我已全權交給林靖,有關簽約事宜以后不必問我意見了!”
子真有些訝異,抬首,望住他。
“下周我會去意大利,在那待一段時間。”
“什么時候回來?”
“不一定,或許一年,或許三五年……”
“你若敢在外面游蕩不回來,我就和你斷絕關系!”君若優(yōu)在一旁很是溫柔的敲了君悠遠的后腦勺。
“子真,今天沒有碧螺春了,君山銀針如何?”
子真笑道,“好啊。”
“給我也泡一杯吧。”一旁的君悠遠也開口。
“下次吧。”君若優(yōu)笑道,“我老哥,你老爸他,剛剛已來過數(shù)通電話,要你趕快回家,不然就來不及幫他收尸啦!”
君悠遠慌忙起身,“子真,就此作別吧!”
一旁的君若優(yōu)笑,“急什么,你老爸他一定會等到你才會決定要不要咽氣的!”
子真亦笑,“一路順風!”
幫子真泡了杯銀針白毫后,君若優(yōu)很不以為然的搖頭,“都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天天捉弄自己的兒子!”
子真微微笑道,“可是這招一般都很管用。”
“是啊,尤其是我們家這個孝子!”無意間瞥見子真的戒指,君若優(yōu)挑眉,“決定嫁人了!”
“嗯!”子真點點頭。
“那就祝你幸福!”
子真微訝,“不問我會不會后悔?”身邊一干好友都有意無意提及,甚至小莫也私下問自己,只怪家堯過往記錄太過豐富。
“未來的事誰能預知,既然你已下定決心,自是做好心理準備,那問豈不是白問?”
子真大笑,“為何我不能早些結識你?”
君若優(yōu)舉起咖啡杯,“現(xiàn)在也不遲啊!”
說畢,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