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徐順,王浩心里沒有太多的負擔,都是一些社會毒瘤,被警察抓到也是死,他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不過如果被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虎哥發(fā)現(xiàn)了,那也是麻煩,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又把今天晚上的行動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好像沒有什么破綻,即便對方有本事借助警方的天眼進行視頻追查,也極難找出他的蛛絲馬跡,再說尸體已經(jīng)燒成了灰,骨頭都沒了,想進行DNA化驗都不可能,沒有尸體,只能是失蹤人口,根本無法刑事立案。</br> 王浩來回的思考了幾遍,這才放下心來,除非運氣特別差,遇到個破案高手,也許對方才有機會將他找出來。</br> 回到盤龍山別墅之后,已是深夜,歐陽如靜等人都睡了,王浩洗了澡躺在沙發(fā)上很快睡了過去。</br> 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歐陽如靜問了一句昨晚干什么去了?為什么那么晚才回來?王浩找了一個理由含糊應付了過去,并沒有細說,他懷疑季夢瑤是內(nèi)奸,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小心無大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br> 吃完飯,趁跟著歐陽如靜在海邊散步的時候,這才將昨晚抓徐順的事情大體講了一下。</br> “媳婦,我需要一個繪畫專家,根據(jù)昨天徐順的描述將外號黑手的人畫出來。”王浩說。</br> “這有點困難吧,即便畫出來,也不知道像不像?三年前,幾十米匆匆一瞥,還只看到了側臉,怎么看都覺得不靠譜啊。”歐陽如靜眉黛微皺著說道。</br> “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試一下。”王浩說。</br> “程若英這邊我操作的差不多了,”歐陽如靜看了王浩一眼,開口說道。</br> “媳婦,不是我打擊你,咱們周圍肯定有奸細,你的這個計劃沒用,張承業(yè)八成早就知道了。”王浩說。</br>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夢瑤不可能是內(nèi)奸。”歐陽如靜說。</br> 王浩并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面朝大海看了一會,這才扭頭盯著歐陽如靜說:“你看過諜戰(zhàn)電視劇嗎?”</br> 歐陽如靜搖了搖頭。</br> “雖然電視上的諜戰(zhàn)片都是粗制亂造,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當所有人都認為某個人不可能是內(nèi)奸,大結局之時那人卻恰恰是內(nèi)奸。”王浩說。</br> “那是電視劇。”歐陽如靜說。</br> “好吧,我無法說服你,咱們就兩頭進行,程若英計劃繼續(xù),我則追查黑手。”</br> “嗯!”歐陽如靜點了點頭。</br> “對了,媳婦,SD省廳有一名人物模擬畫像專家林輝,你能不能想辦法聯(lián)系上,讓他為我們畫一張黑手的模擬畫像。”王浩想起昨晚在網(wǎng)上查到的專家林輝,竟然為FBI畫過犯罪嫌疑人畫像,相似度極高。</br> “行,我試一下。”歐陽如靜點了點頭。</br> “不要告訴季夢瑤,黑手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王浩叮囑道。</br> “知道了。”</br> 兩人談完正事,又默默的走了一會,歐陽如靜突然開口說道:“我有點害怕。”</br> “呃?”王浩愣了一下,扭頭朝著歐陽如靜看了一眼,問:“怎么了?別胡思亂想,孩子出生前,肯定要了張承業(yè)的命,只不過如果上面追究的話……”</br> “他本應該在國外,如果死在臨海市,只要我們處理的干凈,即便對方找到什么蛛絲馬跡,甚至找到某些證據(jù),只要不是鐵證,我們就可以矢口否認,他們只能吃啞巴虧,沒有張承業(yè)能殺我們,我們不能動他的道理。”歐陽如靜眼睛里露出了寒芒。</br>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更何況歐陽如靜本來就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堅強,現(xiàn)在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尖,豈會讓孩子受到一絲潛在的威脅,張承業(yè)安分守己待在國外還則罷了,可是對方竟然很有可能潛伏在臨海市,并且搞出了這么多事情,早已經(jīng)激怒了歐陽如靜,視之為生死大敵,欲除之而后快。</br> 當天下午,歐陽如靜便聯(lián)系上了SD省廳的林輝,王浩并沒有馬上加對方的微信,而是帶著寧勇去了市區(qū),在衛(wèi)靈處換了新買的手機,這才通過微信聯(lián)系了對方,然后將徐順關于黑手的描述詳細的跟對方講了一遍。</br> 林輝沒有打包票,只是說試試看,王浩表示了感謝。</br>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一切平靜,袁剛約王浩見了一面,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他,里邊是搜集的近十年臨海市道上有名人物的資料,曾經(jīng)被抓進去的人,特別的詳細,而有的人則不是太詳細。</br> 文件袋里一共七份資料,四份非常的詳細,血型,DNA數(shù)據(jù),父母兄弟姊妹等關系,以及從小學到就業(yè)的檔案都一清二楚。</br> 而剩下的三份資料,就很模糊了,連照片都沒有,姓名也沒有,只有外號,其中一份就是葉虎(外號虎哥),不過資料上在其名字后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意思是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叫葉虎。</br> 王浩看完之后,有點疑惑,抬頭看著袁剛詢問道:“你知道一個叫黑手的人嗎?”</br> “黑手?”袁剛一臉疑惑的問道。</br> “對,外號叫黑手,葉虎手下有四大金剛,其中一人的外號叫黑手。”王浩詳細的講了一下。</br> 袁剛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這個葉虎販毒組織,我跟禁毒大隊那邊打聽過,他們也沒有掌握,不然的話,臨海市的地下網(wǎng)絡早就摧毀了。”</br> 王浩點了點頭,沒有再為難袁剛,讓他回去了。</br> 官方的途徑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只能等著林輝那邊的畫像,然后再找袁剛在他們系統(tǒng)內(nèi)部通過頭像對比碰碰運氣。</br>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王浩幾次想給林輝打電話,最終都忍住了。就當快要忍不住了的時候,林輝的畫像終于傳了過來,只不過是傳在他的新手機上,衛(wèi)靈給舊手機發(fā)了一條“浩哥,忙什么呢?”的微信,王浩便知道畫像傳過來了,因為這是他們兩人的暗號。</br> 當天中午,王浩找了一個由頭,開車帶著寧勇來到了市區(qū),到衛(wèi)靈處要回新手機,發(fā)現(xiàn)林輝一共傳來三副畫像。</br> 第一副,是一名三十歲左右,表情和目光都十分兇悍的男子頭像;第二副,僅僅在第一副上面加了胡子;第三副,對方的眉宇間沒有兇狠,而像一名普通人。</br> 王浩直接把這三副頭像傳給了袁剛,讓他在系統(tǒng)內(nèi)部進行對比,這是一個大工程,不是一天兩天能出結果,對方是臨海市人還好說,或者以前被拘留過也好說,就怕是那種沒案底,又不是本市或者本省的人,那就等于大海撈針了。</br> 王浩心里思考著,一名販毒的大佬,不可能生下來就是大佬,他想上位,年輕時肯定不會是什么好鳥,百分之九十會有案底,至于能不能對比上,那只能看林輝到底有沒有網(wǎng)上傳說的那么神奇了。</br> 袁剛那邊的比對還沒有出結果,胡明杰和徐莉兩人同時約他見面,王浩接到兩人的電話,當時心里一愣,停頓了幾秒鐘才想起好像讓兩人接近錢偉,把對方查個底朝天。</br> 最近這段時間,他全部精力都用在尋找葉虎上,早把錢偉的事情拋到了腦后,不過既然胡明杰和徐莉雙雙約他見面,看來是有了收獲,于是當天晚上,三人在望海樓的包廂里見面了。</br> “你們兩人同時約我,看來是錢偉那邊有什么事發(fā)生吧?說吧。”王浩點了菜,等服務員離開之后,開口問道。</br> “錢偉以前是走私發(fā)家,雖然十年前上岸開始經(jīng)營公司,但是背后仍然跟走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胡明杰開口說道。</br> “走私?”王浩嘀咕了一聲,來了興趣:“繼續(xù)說!”</br> “以前走私小打小鬧,最近十年走私越來越困難,不過并沒有停止,只不過數(shù)額在增加,一次都是幾個億。”胡明杰說。</br> “錢偉在走私什么?”王浩聽到幾個億的交易額,心里一愣,他雖然在以前挺牛逼的,但是手里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幾個億。</br> “柴油,萬噸巨輪走私柴油。”胡明杰說。</br> “就他一個人?”王浩問。</br> 徐莉接過了話,說:“跟五個人合伙,每人資金一個億,明天他們的貨輪會在公海進行分銷,分銷完之后,才會進臨海市港口碼頭。”</br> “空船進港口碼頭?”王浩問。</br> “碼頭這邊已經(jīng)喂飽了,進關寫的是大豆,有公司會把帳做平,中間的利潤驚人。”徐莉眼睛放光的說道。</br> “他們交易的時間和地點?”王浩想了一下,開口問道。</br> 徐莉和胡明杰都搖了搖頭。</br> “不知道你們兩人講得這么熱鬧?”王浩瞪了兩人一眼說。</br> 徐莉說:“浩哥,具體時間和地點錢偉一點都沒有透漏,就是喝醉了在床上他都沒有露一點口風,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了那艘走私船的船舶編號和詳細資料。”</br> “傳給我。”王浩拿起了手機。</br> “浩哥,整垮了錢偉對我們有什么好處,不如拿著這東西去威脅他,也許能搞點錢出來。”徐莉沒有馬上把船舶資料發(fā)過來,而是一臉貪婪的說道。</br> “你想死的話,就去試試,幾個億的生意,他們一旦知道泄漏了,你認為會束手就擒?”王浩瞥了徐莉一眼,不屑的說道,越來越覺得那天晚上應該埋了對方,不應該心慈手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