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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腦殼疼

    有了周志國的過問,幽靈的案子進(jìn)展的很快,當(dāng)天下午四點(diǎn)二十三分,王浩接到了李軍的電話:“喂,李秘書。”</br>  “人找到了,現(xiàn)在在省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李軍說。</br>  “傷的重嗎?”王浩問。</br>  “挺怪的,肋骨斷了三根,鼻梁骨斷了,門牙少了兩顆,被切了一根指頭,還有一條腿被打斷了。”李軍說。</br>  王浩眉頭緊鎖,雙眼微瞇,心里非常的生氣,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仍然以平和的語氣問道:“李秘書,兇手抓到了嗎?”</br>  “沒有,不過火車站、飛機(jī)場和各個高速路口都派人把手,應(yīng)該會很快把兇手抓捕歸案。”李軍說。</br>  “謝謝李秘書。”王浩說,至于李軍說的什么抓捕歸案,他根本就不相信,此人肯定是許博明的人,既然沒有當(dāng)場抓獲,說明對方已經(jīng)提前溜了,如果是普通的劫匪,也許還有抓獲的可能。</br>  不過王浩相信此人百分之百是許博明的人,并且估摸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省城。</br>  稍傾,掛斷了電話,王浩立刻開車朝著省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駛?cè)ァ0雮€小時之后,他在病房里見到了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幽靈。</br>  “浩哥……”幽靈張了張嘴,發(fā)出微弱的聲音。</br>  “你別說話,多休息,事情我都知道了。”王浩說,隨后問了一下醫(yī)生幽靈的情況,還好只是少了左手的一根小指頭,少了兩顆門牙,斷了的肋骨和一條腿,骨頭都接好了,只要好好修養(yǎng),可以完全恢復(fù),不會影響以后的生活。</br>  幽靈本來就身心疲憊,只不過周圍要么是護(hù)士,要么是警察,他十分的警惕,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的脫險了,還是對方以退為進(jìn)使的奸計,直到王浩出現(xiàn),他的心才徹底放下,隨之陷入黑暗之中,沉睡了過去。</br>  王浩本來準(zhǔn)備在醫(yī)院陪著幽靈,晚上六點(diǎn)半接到了周志國的電話。</br>  “喂,周叔。”</br>  “在那呢?”周志國問。</br>  “省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王浩回答道。</br>  “林家華教授來了,紫珊很抗拒,你回來一趟,如果沒人陪床,我打電話給醫(yī)院的院長,讓他幫著處理一下。”周志國說。</br>  “不用了,周叔,我安排一下,就馬上回去。”王浩說。</br>  “嗯!”周志國掛斷了電話。</br>  王浩看了一眼仍然沉睡的幽靈,想了一下,給小豆子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半個小時之后,倪果兒來到了醫(yī)院。</br>  “你怎么在省城?”王浩看到倪果兒很驚訝。</br>  “我陪著李潔姐去了一趟**。”倪果兒把蘇州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br>  王浩聽完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不錯嘛,幾年不見都能獨(dú)擋一面了,我也算是完成你爸的囑托了。”</br>  倪果兒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道:“你一直都是放養(yǎng)好吧,根本就沒有操心過。”不過心里雖然這么想,但仍然非常感激王浩,畢竟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王浩給她提供了吃提供了喝提供了住,并且還給她提供了一個發(fā)展的平臺,才有今天的倪果兒。</br>  王浩沒跟倪果兒多聊,只是囑咐他看好幽靈,本來準(zhǔn)備把寧勇也留下,但寧勇不聽,說:“對方一直埋伏在家屬大院門口,其目標(biāo)很可能就是二叔,所以我必須跟著你。”</br>  王浩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于是便沒有堅持,隨后帶著寧勇準(zhǔn)備離開病房。</br>  “叔!”倪果兒喊了一聲。</br>  王浩扭頭看去,問:“還有什么事?”</br>  “叔,有個事跟你一聲,不但李潔姐陪著林家華教授去了周書記家,歐陽嫂子也去了。”倪果兒說完之后,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br>  王浩一瞬間明白了倪果兒表情里的含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再敢笑,我就把你調(diào)到酒吧當(dāng)服務(wù)員。”</br>  倪果兒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br>  王浩轉(zhuǎn)身走了,感覺腦殼痛,李潔和歐陽如靜又碰面了,還一塊去了周志國家,女人啊,真是不閑麻煩,斗起來比男人還狠辣,兩個人見面不尷尬嘛,為什么還總往一塊湊。</br>  路上,王浩幾次想返回醫(yī)院,但想到跟許博明的爭斗必須得到周志國的大力支持,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回到了周志國家。</br>  剛走進(jìn)一樓大廳,便看到李潔、歐陽如靜和一名小姑娘坐在一塊喝茶,表面上李潔和歐陽如靜臉上都帶著笑容,實際上,王浩剛剛走進(jìn)來,便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氣氛。</br>  “你怎么才來,周書記和林教授都哄不好紫珊,正著急呢。”李潔開口說道,同時站了起來,朝著王浩走來。</br>  “快點(diǎn)上去吧,別讓周書記等急了,李姐這次去**辛苦了,我陪著她一會出去走走。”歐陽如靜也站了起來,先李潔一步走到了王浩面前,隨后扭頭盯著李潔,開口說道。</br>  “叫我姐,我可不敢當(dāng),咱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李潔翻了一個白眼說道。</br>  “李姐今年三十六,我今年才二十九,叫一聲姐,合適。”歐陽如靜表面上笑瞇瞇,開口就出大招,直接放出了李潔的年齡。</br>  李潔現(xiàn)在最在意什么?那就是她的年齡了,當(dāng)年認(rèn)識王浩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一晃八年過去了。</br>  果不其然,聽到歐陽如靜抱出她的年齡,李潔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過下一秒,突然又笑了起來:“原來歐陽妹子還不到三十呢,怎么感覺跟四十歲似的,天天冷著臉,還以為更年期到了。”</br>  李潔也不是省油的燈。</br>  “你說誰更年期。”歐陽如靜表情有點(diǎn)憤怒。</br>  “看看,易怒,標(biāo)準(zhǔn)更年期的癥狀。”李潔說。</br>  王浩腦袋痛,說了一聲:“我先上去了。”隨后急步朝著三樓走去,至于李潔和歐陽如靜兩人,愛斗就斗吧,他是不敢瞎摻和,一旦說錯了話,估摸兩人的怒火都要朝他發(fā)泄。</br>  稍傾,來到三樓,發(fā)現(xiàn)周志國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臥室的門虛掩著,林家華教授正在里邊跟周紫珊交談,不過看樣子進(jìn)展并不是太順利。</br>  “你終于回來了,紫珊很抗拒林教授。”周志國看到王浩出現(xiàn),立刻開口說道。</br>  “我進(jìn)去看看。”王浩說。</br>  周志國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王浩走到虛掩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隨后走了進(jìn)去。</br>  周紫珊本來蜷縮在床的一角,看到王浩進(jìn)來,立刻起身朝著他走去,隨后揪著他的衣服,躲在其身后,一副很害怕林家華的樣子。</br>  “不怕,有我在,這位是林家華教授,世界最好的心理醫(yī)生。”王浩小聲哄著周紫珊,讓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br>  林家華盯著王浩和周紫珊,當(dāng)周紫珊平靜之后,她開口對王浩說道:“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你在其身邊?”</br>  “嗯,算是吧。”王浩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只記住了我,其他人都會讓她感覺恐懼。”</br>  “那就對了,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處于危險的時候,你安慰過,或者救助過她,成為了她內(nèi)心中的某種支撐,如果當(dāng)時你不在的話,估摸受到傷害的時候,她便崩潰瘋掉了。”林家華說。</br>  “能治嗎?”王浩問。</br>  “有點(diǎn)困難。”林家華實話實說。</br>  “不管多困難,還請林教授想想辦法,紫珊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周志國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jìn)來。</br>  林家華抬頭瞥了他一眼,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會盡力的。”</br>  周志國張了張口,但是沒有出聲,以他的脾氣,如果在工作中,有人跟他說會盡力的,當(dāng)場就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什么叫盡力?那就是為完不成找借口,所以平時工作中,周志國對屬下的要求,只有兩個:要么堅決完成任務(wù);要么滾蛋回家抱孩子。</br>  可惜面對著醫(yī)生,他的這一套根本不好使,只能保持沉默。</br>  “林教授,紫珊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要不你給他催眠試試。”王浩說,他這幾天在手機(jī)上看了不少關(guān)于催眠治療的信息,覺得催眠治療應(yīng)該對周紫珊的作用很大,他這屬于創(chuàng)傷性心理疾病,催眠之后可以激發(fā)大腦深處的回憶,讓她在夢里再次回到當(dāng)時的場景。</br>  林家華微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說:“她這種情況確實適合深度催眠治療,但在催眠之前,有些話我必須先告訴你們。”</br>  “林教授,請講,有什么需要,我們一定配合。”王浩說。</br>  周志國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催眠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但催眠之后,她就需要重溫當(dāng)時的傷害,到時候可能出現(xiàn)三種情況,第一種,心理徹底承受不了,立刻瘋掉……”</br>  林家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志國便發(fā)出驚呼的聲音:“啊,不行,紫珊還小,她的人生還長。”</br>  關(guān)心則亂,王浩看到周志國此時的樣子,怎么也跟上班時霸氣側(cè)漏的那個周志國聯(lián)系不起來。</br>  “周叔,聽林教授把話說完。”王浩說。</br>  周志國也知自己情緒太激動了,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開口說道。</br>  林教授接著說道:“第二種,心理承受住了沖擊,立刻好了;第三種,處于兩者之間,既沒有崩潰,也沒有馬上恢復(fù),而是在不停的跟恐懼做著斗爭,大部分人都是這種情況,而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若是有人能在其身邊不停的給她打氣,那么朝好的方向發(fā)展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強(qiáng)。”</br>  說完,林家華明著王浩看去,周志國也朝著王浩看去。</br>  “沒問題,我會幫助紫珊度過難關(guān)。”王浩立刻拍胸脯保證道,此時不在周志國面前表現(xiàn),更待何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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