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熙忍不住轉身,望向尹蕊,對視她看似溫柔的眼神,向前走兩步問道:“我想問問尹蕊小姐,你是對我掏心掏肺還是想掏我的心我的肺?”</br> “你什么意思?”尹蕊蹙眉,生氣地蹙起眉頭。</br> “我學生時期寫的日記,你是不是撕下來改上二哥的名字寄給他了?還特意讓玄碩知道我給二哥寄情信。”</br> 尹蕊臉色一沉,不由得蹙眉。</br> 白若熙看到她的臉色變了,不由得笑了笑道:“我跟二哥慶祝生日,雖然同一個酒店過夜,但你也沒少誤導玄碩吧?說我們開房了對吧?說我不是處對吧?”</br> “……”</br> “不惜運用你姐姐的權利,命令唐立德禍害我,不惜請群眾演員來公司鬧事,讓我變成搶閨蜜老公的小三,在網絡上到處傳播,毀我聲譽,為了讓我失去更多,在我媽面前挑撥離間,在喬家所有人面前故作受害,在玄碩面前惺惺作態,現在還在你哥面前裝善良賺被害,你讓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我白若熙是狐貍精,是白眼狼,是個惹人討厭的壞女人。”</br> “尹蕊,你很成功,論婊,我真的無法跟你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你尹蕊正直善良,溫柔體貼。但在我眼里,你不過是一坨屎。”</br> 尹蕊不由得從鼻腔噴出一聲笑意,呵了一下,像瞬間輕松了似的。</br> 應該是被白若熙知道了所有一切,她不用裝了。</br> 她裝得也累。</br> 被罵一坨屎,她不但沒有生氣,還緩緩靠近白若熙面前,笑意盈盈地開口:“若熙啊,你真的誤會了,你對我誤會那么深,怎么辦才好呢?”</br> 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氣,快被尹蕊惡心死了。</br> 她都知道了一切了,這里也沒有別人,她還是裝得那么傳神,感覺真的只是誤會。</br> 在她面前都這樣,在別人面前更加不得了,敢情誰會懷疑她的人品?</br> 連玄碩都對她信任有度。</br> 她該拿這個女人怎么辦?</br> “誤會?”</br> 白若熙冷笑一聲,說道:“我的確誤會了一件事。”</br> 尹蕊好奇地眨眨眼問:“什么事。”</br> “我之前被你誤導著,還以為我老公跟你發生過關系呢。”白若熙淺笑著,露出淡淡挑釁的味道:“原來,我老公還是個純情的大齡處/男。”</br> “……”尹蕊臉色驟變。</br> 白若熙抿唇笑了笑,又說:“當然,他現在肯定不是處,畢竟我們還準備要孩子的,我很懷疑你是精神分裂還是晚上做夢,怎么就能幻想出跟我老公發生關系的呢?”</br> 尹蕊咬牙切齒,被氣得心臟起伏。</br> 對視白若熙的眼逐漸變得陰冷,眼神蹦出火焰,帶著濃濃的恨意,突然舉手,一巴掌扇向白若熙。</br> 白若熙一把握住她高舉的手。</br> 被擋下來這一巴掌,尹蕊很是不服氣,氣得呼吸都粗了,咬著下唇,狠狠瞪著白若熙。</br> 白若熙倒是不慌不忙,“尹蕊小姐可是名門望族,大家閨秀,是個善良又有教養的女人,怎么動不動就舉起巴掌想打人了呢,這跟你氣質不合。”</br> “白若熙,別以為你現在擁有喬玄碩就擁有一切,我可以用我尹蕊的人頭擔保,我會讓你失去一切一切,我會讓玄碩恨上你,離開你,甚至毀了你,你等著瞧。”</br> 白若熙笑了笑,說:“如果喬玄碩是這么瞎的男人,我們的婚姻這么脆弱能被你挑撥破壞,那這種婚姻,這種男人,我白若熙不稀罕。”</br> 白若熙剛說完,這時聽到門口有開門的聲音。</br> 或許是里面的人聽到外面有聲音,所以開門出來。</br> 而尹蕊也聽到開門聲了,在白若熙愣了一下的空隙,她用力往左邊倒,白若熙握住她手腕的手也被用力甩了一下。</br> 白若熙還沒有反應過來,尹蕊向左邊踉蹌幾步,整個人趴在地上了。</br> 撲地的那一刻,她還不忘痛苦地尖叫一聲:“啊!”</br> 這會,白若熙真的莫名其妙。</br> 這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戲?</br> 直到她看到門口出來的尹道,便明白。</br> 尹道那殺人的臉色恨不得吃了她,再看看那個被她“甩”出去的妹妹,他憤怒支線飆升,殺氣騰騰地沖向她。</br> 她明明沒有動,是尹蕊自己做戲,她這是不是又洗不清了?</br> 尹道怒沖過來,白若熙嚇得往后退一步,可依然還是被怒不可遏的尹道攻擊了。</br> 他伸手一把握住她的馬尾,狠狠地往后扯。</br> “嗯……”白若熙痛得捂住頭發,這次沒有上一次那樣,上次披頭散發,感覺頭皮都被扯出來,而這一次她有先見之明,事先束起馬尾,可還是被扯頭發了。</br> 這個混蛋連女人都打,覺得不是什么好人。</br> “放手。”白若熙怒吼一句。</br> 尹道瞇著危險的眼眸,冷冷地如刀刃般鋒利的怒斥:“敢在我的地盤欺負我尹道的妹妹?你是想立刻死在我手里對不對?”</br> “我沒有欺負你妹妹,她只是裝妖作怪,一副被我欺負得很慘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請你有空管管你妹,教教她如何做人。”</br> 白若熙忍著頭皮的疼痛,怒對著面前的男人。</br> 尹道微微一怔,看向了趴在地面上的尹蕊。</br> 尹蕊輕輕拍著手掌,感覺受傷似的吹了吹,哽咽道:“哥,你不要傷害若熙,她應該不是故意的,你快放開她,我不疼,我真的不疼。”</br> 白若熙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怒斥:“尹蕊,別裝了,你不覺得惡嗎?”</br> “若熙,我真的不怪你,但求你別這樣傷我的心了,我……”說著,尹蕊突然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埋頭壓在膝蓋上大哭:“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傷我……嗚嗚……”</br> 這女人假惺惺的哭泣聽得白若熙心煩意燥。</br> 但聽在尹道耳朵里,卻是揪心的疼。</br> 男人氣瘋似的,舉起巴掌狠狠地甩到了白若熙的臉上。</br> “啪。”</br>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br> 尹蕊被打得臉蛋轉到了一邊,男人雖然松開了她的頭發,可這一巴掌把她打得臉蛋火辣辣地撕裂著疼,耳朵翁嗡嗡的作響,有那么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聽力。</br> 感覺昏天暗地的疼痛感襲擊而來。</br> 一股腥甜味從嘴角洋溢出來。</br> 她緩緩捂住臉蛋,痛得眼角的淚水飆出來,嘴角滴出鮮血。</br> 他力道太大,打完過后,還一陣一陣發疼痛襲擊而來。</br> 這一刻,她無比委屈。</br> 這一刻,她又被尹蕊陷害了。</br> 可怎么辦才好呢?</br> 白若熙深呼吸一口長長的悶氣,睜開眼眸,把眼角的淚水泛去,堅韌的凝望著這個男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有種你立刻看監控,如果我欺負你妹妹半分,我立刻答應嫁給你做牛做馬,如果是你妹妹犯賤陷害我,請你跟我道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