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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拿起剛剛泡好的花茶,正要喝,忽然他神色一動,抬頭朝門口看去。
正在坐墊上歡快打滾的小灰貓隨之仰起頭來。
“咔噠”一聲,門開了,一頭白發(fā)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單手關上門,注意到他的視線時,對他微微一笑。
孔雀一驚:“臨溪你……”
他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女孩白如初雪的長發(fā)上。
“啊,沒事,換了個顏色而已。”單手接住咪嗚咪嗚叫著撲上來的花紅,姜臨溪隨口解釋了一句,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了門,內外就隔成了兩個世界。
就像是走不動路了一樣,姜臨溪才關上門,人就順著門板滑落,靠著門板坐在了地上。
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如何。
“咪嗚?咪嗚!”小灰貓努力攀爬上她的肩頭,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女孩的臉頰。
比平日溫度偏低的皮膚讓小灰貓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咪嗚?”
低垂著頭的女孩聽到聲響,卻沒答話,只是把肩頭上的小貓撥弄下來,另一只手摸出前不久買的手機,按下快速撥號鍵,然后放到耳邊:“喂,是耀司嗎?啊,是我,幫我去學校里請一個月假,我有事要走,一個月后回來。”
沒有去聽那邊的回應,她按下掛機鍵。
似乎是連拿起手機這樣的動作都沒了力氣,掛掉電話后,她的手就無力垂下,粉紅色殼子的手機頓時從手中脫出,摔在不遠處。
“咪嗚!”被她從肩頭撥下落入懷里的小灰貓掙開壓在身上的手,努力仰起頭來,睜得大大的紅色眼睛里倒映著白發(fā)女孩的模樣,卻總也看不清表情。
“咪嗚……”花紅伸出貓爪,勾住主人的衣服,吭哧吭哧努力往上爬。
努力了好久,小灰貓終于攀上了小女孩的肩頭,伸出腦袋用力蹭著自家主人的臉頰。
似乎是毛絨絨的觸覺終于拉回了女孩的心神,姜臨溪神色微微一動,抬起手,似乎是要把花紅撥下去,卻在觸碰到那片皮毛時改變了主意。
她深吸一口氣,仰起頭來,臉上沒有絲毫淚痕,只是似乎是覺得臥室里的光線太刺眼了,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原來,你一早就想好了么……”
喃喃自語聲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一門之隔。
留在客廳里的孔雀紫眸一沉,放下茶杯,屬于星見的命運錫杖憑空出現在他身邊。
修長的手扶上錫杖,整個客廳瞬間被漆黑籠罩,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再看不到絲毫擺設。
黑如子夜的世界中,各種各樣的行星依次浮現,而在黑暗深處,似乎還能隱約看到旋轉的星系。
孔雀閉上眼睛,命運錫杖在他身前自動浮起,杖上錫環(huán)搖動,發(fā)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響。
無數星星的虛影隨之發(fā)出或明或暗的光。
良久,幻象消失,錫杖自動隱沒,孔雀睜開紫色的雙眼,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就在孔雀猶豫要不要敲門的當口,房門自動打開。
從中走出來的姜臨溪似乎已經收拾好了心情,看到杵在門口的紫眸青年也不奇怪,揚起笑臉:“孔雀,幫我一件事可以嗎?”
她的神情模樣和常日沒有絲毫變化——如果,沒有看到那頭白如初雪的長發(fā)的話。
孔雀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他微笑的模樣就和之前一樣。
“當然可以,您是我的主上。”
只要是您的命令。
***
藏馬忽然收回了薔薇鞭,正準備應對友人下一輪攻擊的桑原疑惑地放下擋住要害的劍:“怎么了藏馬?”
紅發(fā)少年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向天空。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沒事,我們繼續(xù)。”
他手中的薔薇鞭驟然突襲,仿若一道蜿蜒綠影直襲桑原,后者一陣手忙腳亂。
……剛剛……是錯覺嗎?
雖然繼續(xù)訓練,但是藏馬的心思卻沒法集中在眼前的打斗中。
感覺好像……有人窺伺?但是又不太像……
飛影嗎?不對,他現在應該忙著修煉……
百思不得其解,藏馬不得不暫且放下這個疑問,把心神拉回來,專注在眼前的修煉上。
還有半個月……
“真是敏感……”姜臨溪閉著眼睛,任由理發(fā)師擺弄她的頭發(fā)。
孔雀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手里正無聊地翻動一本美發(fā)雜志:“大概是出眾的直覺吧。”
“……你是想說野獸的直覺嗎?”姜臨溪無奈地撇了他一眼。
和這兩人放松的情緒不同,旁邊的宮崎耀司眉頭緊鎖。
高級美容美發(fā)沙龍里,現在只有三名顧客,其中兩個還是陪著過來的。
黑龍大人的目光落在被發(fā)型師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白發(fā)上,無辜的發(fā)型師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準備修剪的手有些顫抖。
“耀司,你嚇到人了。”閉著眼睛的女孩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可不想他手一抖給我耳朵上來一剪子。”
趴在沙發(fā)上的花紅跟著喵了一聲,就像是在應和一樣。
宮崎耀司嘆著氣,揉了揉鼻梁:“你……”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早上接到電話,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從電話里那孩子分外沉靜的聲音里,他察覺到了不對,當即驅車趕到了公寓,就看到才一天不見,那孩子黑亮的長發(fā)盡數變成了雪白。
猶豫了一會,宮崎耀司遲疑地喊道:“臨溪……”他想問出什么事了,但是又發(fā)覺自己其實并沒有這么問的權利,于是只叫了一聲,就不知道接下來接什么話好了。
“……沒事。”姜臨溪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鏡子里的女孩,那女孩五官精致,雖然有一頭長發(fā),但是看起來卻有種英氣中性的感覺,“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誰能想到呢,眼下這帶著幾分男孩英氣的臉,在六年后,會長成那般嬌媚模樣。
就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風宇,也不止一次提出“你真的沒趁著我不注意拿妙手回春整容了嗎”的疑問——當然,這么問的結果一般都是兩人臉上笑涔人手上打個天昏地暗。
風宇……
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握緊,鏡子里的女孩眸色深沉。
當真是……好……
宮崎耀司不相信,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就會弄得一夜白頭?她要說因為被兩只貓折騰得早生華發(fā)了他還能更信點。
啊,說起兩只貓來……
宮崎耀司左右看了看,果然沒看到平日里和那孩子形影不離的……
“警長呢?”他今天好像還沒看到那只米黃色的小貓。
平日里那只貓不是趴在臨溪的肩頭就是躲在她的領子里冒出個腦袋來,自從花紅來了以后,它更多的是趴在旁邊的墊子上看自家主人照看小奶貓。
這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宮崎耀司一瞬間感覺有股子強烈的氣勢橫掃整個房間,但是在被察覺到之前,瞬間消失。
發(fā)型師打了個哆嗦:剛剛……發(fā)生什么了?忽然就覺得背脊發(fā)涼……
“……死了。”
宮崎耀司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說什么?”
姜臨溪看著鏡子里的女孩,和她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女孩神色漠然,就像是在說什么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一樣:“死掉了。”
“不用那么驚訝,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好意外的。”注意到宮崎耀司震驚的模樣,白發(fā)女孩輕聲道,“凡是活著的,都有死的一天……你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
她也……應該習慣了才對。
更何況……
姜臨溪閉上了眼睛。
“我的警長早就……”
后面的話被她含混在了嘴里,沒有人聽到。
直到耳邊傳來發(fā)型師的聲音“已經完成了,小姐”時,姜臨溪才再次睜開眼睛。
鏡子里的女孩原先的長發(fā)剪成了白色短發(fā),蓋過耳珠,干爽利落。
“唔,就這樣吧。”對著短發(fā)造型的自己看了一會,小女孩點點頭。
說起來,她好像從小到大都沒剪過短發(fā),這模樣還真是新奇呢……
“為什么忽然就要剪短頭發(fā)了呢?”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的孔雀翻完了手上的雜志,隨口問道。
“長頭發(fā)不太方便,打起來會被人抓住的……好吧,其實我是嫌長頭發(fā)打理麻煩。以前有姥姥盯著,沒敢剪,現在沒人管了,當然就隨我自己了!”姜老太太有些方面非常古板,比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拿起一早準備好的圍巾戴上,姜臨溪朝沙發(fā)上的小灰貓伸出手,花紅立刻躍到她的手上。
花紅體內目前一共有六個命格,妙手回春、滄海一聲笑、百鬼夜行、吸引隕石的女人、無名怪命和千里仇家一線牽。雖然百鬼夜行能量極其龐大,但是卻不擅長單打獨斗,而且限制在夜晚使用,滄海一聲笑她還沒摸透,不知道怎么用,所以她還需要去找一個單體戰(zhàn)斗用命格。
然后……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也差不多,該去和他們接觸了。
兩天后,幻海的道場里,多了一個白發(fā)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B真漢紙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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