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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溪并不是第一次和惡魔之耳對上。
長老護法團中,曾經(jīng)短暫地擔(dān)任過她教授她咒術(shù)·蜘蛛舞一職的廟歲就擁有惡魔之耳,當(dāng)初與之對戰(zhàn)的時候,臨溪應(yīng)對過無數(shù)次惡魔之耳——這個能夠傾聽他人心音的命格。
想要在能夠讀取心聲的對手面前做到保持思緒空白從而避免被讀取下一個戰(zhàn)術(shù)方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永遠都忘不了廟歲把惡魔之耳從靈貓體內(nèi)提出、封鎖于體內(nèi)時,她所感受到的那種惡寒。
極為適合戰(zhàn)斗的超強命格,這是獵命師對惡魔之耳的共同認知。
哪怕撇除掉戰(zhàn)斗因素,單單惡魔之耳可以監(jiān)聽心聲的能力,就足以讓所有人心生戒備了。
【沖著這本書來的?】
臨溪摸出剛剛收起來的鬼畫符一樣的書:“這個?”
來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在宅邸里的陰陽術(shù)秘籍,沒想到小輩們不成器,竟然讓妖怪闖了進去搶走了。”
【陰陽術(shù)……妖怪要陰陽術(shù)干嘛?屬性沖突會死很慘的,雖然鬼女里陶那模樣已經(jīng)夠可怕的了……等等,剛剛路上看到的那些陶俑……難道說,鬼女里陶喚醒死靈使之復(fù)活的術(shù)法,來自于這本書?】
那些陶俑并非活人,而是鬼女里陶將戰(zhàn)場上死去的士兵遺體搜集起來,火化遺骨,與陶土捏合,然后喚醒遺留在骨灰中的靈魂,使之復(fù)活。
【雖然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fù)活,但是這也算是掌控生死的術(shù)……話又說話來了,陰陽術(sh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這個世界變太快我看不懂啊!】
“這是……”楓婆婆年紀大了,腳程比較慢,被一干年輕人落在了后面,等她到這的時候,臨溪已經(jīng)把那本書收了起來,因而現(xiàn)在才看到。
“楓婆婆認識這本書?”臨溪好奇地問。
【難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只有巫女陰陽師才看得懂的文字?專門用于記載相關(guān)事物的語言?】
“《超·占事略決》?”楓婆婆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五百年前大陰陽師麻倉葉王留下的手記嗎?為什么會在鬼女里陶這里?”
“麻倉葉王?”戈薇迷茫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
【完全沒聽說過啊……楓婆婆說的五百年前,就是平安時代吧?但那時候最有名的大陰陽師不是安培晴明嗎?說起來,安培晴明唯一留下的著作就是《占事略決》,這個叫麻倉葉王的陰陽師留下的手記卻是《超·占事略決》……這是想說自己已經(jīng)超越了安培晴明嗎?】
“啊,比起安培家來,麻倉家也是不枉多讓的陰陽師家族啊……戈薇你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麻倉葉王這個人的存在被抹去了吧。”知道幾百年的時光對于某些他們曾經(jīng)耳熟能詳?shù)拿值臎_刷,楓婆婆并不意外戈薇不知道麻倉葉王這件事,“不過,既然這是麻倉家的東西,為什么會在鬼女里陶這里?”
【雖然當(dāng)初跟著姐姐學(xué)習(xí)的時候,有聽師父說過麻倉家曾經(jīng)因為麻倉葉王而現(xiàn)于人世走上頂峰,又因為麻倉葉王的事被平安京陰陽寮里的各方勢力排擠,陷入低谷……沒想到,那么多年之后,竟然落魄到了被妖怪搶走重要典籍的地步了么?但是之前聽遠游的僧侶提起麻倉家來,說是這一代出了一個天才,麻倉家的名聲也開始重振了……難道,這個人就是那個麻倉葉賢?】
【為了重振家族,向世人宣告麻倉家的重起,所以才來尋找當(dāng)年被妖怪們從祖輩手里奪走的典籍嗎?】
楓婆婆這么想著,探究的視線下意識地就落在了那個陰陽師身上。
非主流的打扮讓老巫女沉默了片刻:【這難道是京都新的……時尚——戈薇說過的那個詞是這個吧——流行嗎?】
【楓婆婆既然確定是麻倉家的東西的話,那應(yīng)該不會錯,問題是……這個人,真的是麻倉家的人嗎?】
“楓婆婆見過麻倉家的人嗎?”臨溪小聲問。
“多年以前見過一次……”楓婆婆仔細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就相貌來說,能從中看出幾分那個陰陽師相似的地方……而且身上的靈力流動方式也帶著明顯的麻倉家的痕跡,這是屬于陰陽師家族的秘術(shù),誰也不能假冒的。】
楓婆婆確定了眼前的年輕人就是麻倉家的人,臨溪也沒有死扣著那本書不放的理由,當(dāng)即把那本古樸的秘籍交給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看起來對這么輕易拿回了秘籍并不驚訝,有禮地謝過之后,他便伸手來拿臨溪遞過去的《超·占事略決》,只是不經(jīng)意間,他的手指擦過了臨溪的皮膚。
【……!?】
忽然從心靈聽到的極度震驚的聲音讓他訝異地抬頭,發(fā)現(xiàn)那女孩臉上也沒有掩蓋住驚異的情緒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為什么這個惡魔之耳中會夾雜著我的氣息?!】
……惡魔之耳?
青年不動聲色,感覺到手里的書上依然有另一股力量施加于上也不用力,只用微微帶點疑惑的聲音問:“臨溪……小姐?”
被這么一聲喚,臨溪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松手,連忙放開手:“……抱歉!”
【不可能!我只用過廟歲前輩的惡魔之耳,而且那個惡魔之耳和這個完全不能比……簡直就如同大人和小孩一樣天差地別!】
【但是,為什么這個惡魔之耳中會有我的氣息存在……這是只有當(dāng)我使用過它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啊!】
【之前離得遠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注意到……從氣息薄弱度來看,感覺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比這個人年紀還要大,難道惡魔之耳是流浪到他身上的?不對,從契合度來看,分明是從出生就和他在一起的……可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青年好似什么都沒察覺一樣,依然是那樣平靜的和陰陽寮里的陰陽師們相似的微笑表情:“既然如此,便多謝了。”
既然目標(biāo)到手了,青年便沒有留下的理由了,留下他們?nèi)羰锹愤^京都便來他處坐坐的邀請之后,那只一直沉默地跟隨在他身后的紅色巨人伸出手掌,讓他站到它的手掌上,然后帶著他騰空而起。
不多時,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內(nèi)。
“既然這里結(jié)束了,我們也走吧!”戈薇目送那個頗為俊秀的青年離開,笑盈盈地對身邊的人說。
犬夜叉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
【那家伙可沒走……陰陽師的臭味還在附近。】
“也好,回村子吧!”臨溪微笑著應(yīng)和,“我們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呢!”
【惡魔之耳的氣息沒有遠離,看來還在附近……】
【算了,看起來他對惡魔之耳并沒有什么惡感,大概也不需要我多管閑事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把黑子學(xué)長送回去吧!】
比起來時的沉重氛圍,去時的氣氛就輕松多了,只是一路上,犬夜叉的臉色一直不好看,戈薇問他怎么回事也不答話,氣得女孩差點就脫口而出言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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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愧是犬妖,雖然只是半妖,鼻子也不是一般的靈呢!”
空中,被立下了結(jié)界、常人目力難以企及之處,端坐于火靈掌中的青年聽著來自與那個狗耳朵少年心中【那個陰陽師的臭味一直沒消散……跟了我們一路嗎?但是他在哪里?為什么找不到人?又是該死的結(jié)界嗎?】的煩躁心音,忍不住托腮微笑。
要是能被這樣的半妖都輕松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他可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青年這樣心情輕松地想道,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群人中的那個白發(fā)女孩身上。
是叫,臨溪,吧?
這個女孩,和那個名為戈薇的女孩,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呢……掌握了穿越時間的術(shù)法的大能?
不,那個叫戈薇的女孩怎么看都只是個普通女孩,除了靈魂蘊藏了強大無匹的靈力之外,連最基礎(chǔ)的陰陽術(shù)訓(xùn)練都沒有接受過……
倒是那個白發(fā)的女孩子不像是普通人,至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心聲幾乎都是唐話,若不是平安京時代的貴族們?nèi)巳硕夹枰蘖?xí)唐話,他也曾在天皇要求下修習(xí)過,對這種語言算得上是精通,否則還真不一定能夠聽懂她的心音……是來自唐國的姬君嗎?
而且,還有一點他很在意。
不止一次在她的心音中響起,名為【惡魔之耳】、以那位姬君的判斷是從他出生起就在他身上了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
難道,是靈視?
能夠聽到他人心音的能力……某種程度上來說,將之冠以“惡魔”之名,并沒有錯。
姜臨溪,嗎?
默默記下這個名字,青年注意到那幾乎就要炸毛了的半妖少年,輕笑一聲,指揮火靈,飛離這個地方。
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完之后,再來見這位姬君,詢問她惡魔之耳是否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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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來自于那個陰陽師的氣息終于開始變淡,犬夜叉猶不放心,依然緊繃著神經(jīng)。
“已經(jīng)走了,你可以放松點了。”
誰?
半妖少年詫異看向不知何時與他一樣略微落后于其他人的白發(fā)女孩,她也感覺到了?
不對,這人的靈力明明非常微弱,只有能夠看到非人之物的水平而已,她是怎么察覺到按個陰陽師的存在的?
犬夜叉沒有問出口,他看出來臨溪也不輕松,那個陰陽師離開了的現(xiàn)在,他才注意到,這白發(fā)女孩額角上還未拭去的冷汗。
戰(zhàn)國時代幾日游終于結(jié)束了,從食骨井回到現(xiàn)代、再次看到熟悉的東京時,哪怕情緒平淡如黑子,都忍不住露出明顯的放松來。
總算是從那個妖魔橫行的五百年前回來了。
因為放松,當(dāng)天晚上,黑子睡得特別沉。
臨溪最后看了一下臥室里的黑子,走出門去,花紅在她腳下幾乎把自己炸成了毛團。
她抬起頭,高高的電線桿上,有著和五百年前見過的陰陽師相似、但是更為稚嫩面孔的長發(fā)披風(fēng)少年正站在那里,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抬起手,笑著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