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的寢宮離紫宸殿最遠,辰雀也是貼心地備下步輦。
她倒也沒有客氣,坐上步輦看著四處宮墻長街,忽然又想起了從前的時光。
那時候她還很小,雖說有早早就有了公主都沒有的封號,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屬于這里。
皇后還在世時,對她挺好的。
那時候她在宮里不受人待見,雖說被接近宮里長大,但骨子里到底還是外人。
宮妃們對她視而不見,宮人們也最喜拿她的身份說笑。
這闔宮上下的八卦,她就貢獻了十之八九。
今日她捧了點心送去紫宸殿,陛下不僅不見她,聽說回頭還把點心給扔了。
明日貴妃娘娘宴請內命婦,都中閨秀小姐們各具才藝,她卻只會煮茶。
一說起她,總有小道消息源源不斷地議論著。
后來她也算想明白了,畢竟這宮里的娘娘也好皇子公主也罷,哪個沒有身份貴重的母家。
就連最次的妃嬪,那娘家也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商賈大戶。
只有她,除了已故的國公牌位,再無其他。
然皇后待她不同,會仔細教她刺繡,會帶她去瞧璧國有名畫師所作,會給她念書聽,會同她說起坊間的鬼怪雜聞。
她兩歲起就有了記憶,按理說該是神童,卻學藝不精。
但她記得那時皇后對她的好,也記得皇后生下百里昭后,大家都說往后再也不會有人在意她,包括對她最好的皇后。
她本也以為如此,也有自知之明,曉得此后離皇后宮中遠遠的。
可皇后卻依舊如從前待她,對百里昭如何,對她便如何,百里昭有一份的東西,她也會有。
直到——皇后離世。
或許這也是為何她畏懼著百里昭,卻始終不曾厭憎過百里昭的原因吧。
哪怕后來對其避之不及,但心里對皇后的那份感激,最終還是放在了百里昭身上。
想想也很可笑,放著自己恩人的孩子不去好生對待,反倒對著姜卿竹這等雜碎心心念念。
如今她更是越發覺得,百里昭才應該配得上更好的人。
腦子里的回憶如走馬燈掠過,眼見著嘉寧宮近在眼前。
卻見不遠處的拐角處閃過一道人影。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眼花了,卻不知這背后又是何人如此關注她。
“郡主,陛下吩咐了,明日一早便把月檀給接回宮來,您且安心住下便是。”
這時候,步輦停下,辰雀在旁道。
她回頭,“月檀?”
她這不是暫回宮中住著,把月檀那丫頭從郡主府里接回來做什么。
辰雀嘿嘿一笑,笑而不語。
雖說陛下沒說將此事告知于郡主,可他倒覺著,若是讓郡主知曉了此事,指不定會感動許多。
辰雀這廂還在自以為是的感到聰明,奚長寧卻開始發愁了。
這么說——百里昭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她若是不能出宮,關于姜家和沂王勾結的證據她怎么弄到手?
前世的記憶還在,她游蕩于姜府時眼見姜家所為也歷歷在目,關于姜家和沂王謀反的證據,她是知道在哪兒的。biqubu.net
可知道歸知道,她又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神仙,哪兒能千里取證據。
不成不成。
她立刻對辰雀說,“月檀就不用接來了,明日一早,替我備上步輦,我給陛下送早膳。”
辰雀懂事一笑。
看,她果然感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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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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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