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下面四個,上面一個。橢圓形的凹印是指尖造成的,凹印里邊那一道月牙形的刻痕應該是指甲抓出來的。”
雷戰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誰能用手指在這堅硬的花崗巖臺上留下印記!?就算手指的力度再大,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看看另一邊。”到底是經驗豐富身經百戰的神捕,即使看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冷靜。
在另外一邊,也同樣留下了凹印。
雷戰虎倒抽了一口冷氣,站起來思索了一會說道:“五寸厚的花崗巖板,就算用錘子砸也難造成凹印。如果這是木板的話,肯定被抓成了粉末,這怎么可能!?”
蕭張也是一腦子的疑問無法得到解釋,雖然找到了這個令人驚恐的發現,但對張叔被殺一事還是茫然沒有頭緒。因為雷戰虎和蕭張都相信,世界上絕對沒有這樣力量超乎想象的人存在。
除非是修行者。
但問題是,這幾人都絕對不是,只是尋常人。
雷戰虎在室里走來走去,腦子都快爆炸了,卻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假如,我是說假如真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的話,那么老張的撕裂致死就成為了可能。這樣一雙手要撕開一個人的胸腹,就跟撕一張紙一樣。”
蕭張沒有接話,輕輕揉著太陽穴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天花板上留下的四枚血腳印。忍不住“啊”了一聲,指著那些血腳印說道:“神捕,你看這個。”
雷戰虎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頭疼欲裂。
命案一樁接一樁的發生,樁樁都透著離奇詭異。馬莉蓮的尸體迅速干枯還是個謎,隨后就發生了老張的撕裂死亡。接著馬莉蓮的尸體失蹤,緊接著又在天花板上發現了這四枚不可思議的血腳印,這些問題一個還沒解決。
停尸房又發生了撕裂致死,老張的尸體也跟著失蹤,在停尸房的天花板上也發現了血腳印。幾乎是同時馬莉蓮的母親和哥哥又死了,跟馬莉蓮的死狀完全一樣。現在竟然又在臺上找到了手指生生抓出來的凹印,這一連串的謎樣問題搞的雷戰虎腦袋都快要爆炸。
看到雷戰虎沒有什么反應,表情顯得很痛苦,蕭張深知他壓力很大,也就不再多話,繼續觀察著天花板上四枚血腳印。隨即他就有了另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四枚血腳印都是右腳留下來的。
這樣一來,蕭張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情況告訴雷戰虎,雷戰虎一看,還真是這樣。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邊往外面沖一邊急促的喊道:“跟我來,去停尸房。”
而停尸房天花板上的血腳印卻是一左一右對稱的。
雷戰虎愣了半天,突然大聲罵了一句:“艸你大爺,室內的血腳印難道是馬莉蓮的?而這里的卻是老張的?”
“怎么說?”蕭張疑惑問道。
“因為馬莉蓮死亡之后,左腿已經被反方向折斷了,只有右腿沒有傷痕,室內留下的血腳印,不全都是右腳的嗎?老張死亡之后,只有內臟被肢解,而四肢卻是完好的。”
經雷戰虎這么一分析,蕭張也覺得極有可能,一個念頭猛然冒了出來,問道:“神捕,你在馬莉蓮家里看到了血腳印沒有?”
雷戰虎一驚,當時心里煩躁還真忘記了,趕緊發出一只真元信鴿,留言問道:“你們還在馬莉蓮家里嗎?”
片刻后,一只真元信鴿返回,“在的,大人。”
“天花板上是不是也有血腳印?”
“沒錯,客廳四枚,臥室四枚。”
雷戰虎只覺得嘴里一陣陣的發苦,遲疑了一下才接著問道:“是不是都是右腳印?”
“是的,跟我們在老張死亡的室內發現的幾乎一致,無論長短、大小、寬窄,我們采樣之后根據腳紋已經斷定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雷戰虎有點乏力的垂下頭,片刻后大聲罵道:“艸你大爺,真是見鬼了!”
蕭張已經猜到了答案,盯著天花板上四枚血腳印喃喃說道:“難道人死了還能復活?”
“復活個鳥!”雷戰虎幾乎要暴走了,從來不說臟話的他業已說了三句。“你以為是僵尸嗎?我還真不信這個,被我逮到了,直接一刀砍了。”
“那怎么解釋這些血腳印呢?”蕭張不依不饒,這詭異離奇的一幕幕告訴他這一連串的命案絕對不簡單。
馬莉蓮的死亡帶出了張叔的死亡,而張叔的死亡又帶出了停尸房的血案,接著又是馬莉蓮的母親和哥哥,這些都是有著聯系的,并不是隨機發生。極有可能的是,這種連鎖反應般的命案還會持續發生下去,直到無法控制或者被徹底終結。
“先不要管這些該死的腳印了,我們再去老張那里看看,我倒很想知道,這個殺害了老張的兇手是怎么離開的?不尋常事就得不走尋常路,我們大膽的假設兇手就是馬莉蓮,那么這個可以倒掛在墻上的家伙,不可能單腿飛出解剖室吧?她必須回到地面然后從門口出去,這樣一個單腿的怪物大白天的難道就沒一個人看見?就算沒有她也一定會在附近留下點蛛絲馬跡,走!”發完火之后的雷戰虎冷靜了下來,思路開始清晰。
四人回到室內,雷戰虎趴在地上找來找去,蕭張則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血腳印走向,假想著自己就是兇手,作案之后會如何逃跑?首先回到地面是肯定的,其次也肯定要經過解剖室的門,蕭張一小步一小步的退到門口,在兩邊的門框上查找了一會沒有任何發現。
這時雷戰虎也站了起來,很肯定的說道:“地面上沒有留下她的腳印,她的腳甚至沒有落過地,至少在這房子里是這樣。我估計她是直接在解剖臺上肢解了老張,把內臟扔的到處都是。隨后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在天花板上倒立行走了四步,或許還停留了幾分鐘,我計算過老魏去拿鋸子來回只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再接著她就從天花板上倒立著走到了門邊,跳到外面逃跑了。”
蕭張對雷戰虎的分析沒有發表異議,看起來確實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而且蕭張發現腳印之間的跨度比較大,顯然是跳躍著前進的,并且血跡顏色從內到外慢慢變淺,顯示著兇手是在往外跳動。
一直沉默圍觀的易罡宇,忽然說道:“兩位,可能真有僵尸。”
“什么意思?”兩人一起看向易罡宇。
“兩位不要忘記,前不久天罪城還遭遇了妖魔圍城。”易罡宇道,“我也在比較近的距離見識過那些妖魔,說真的,我看到過僵尸,或者說類似于僵尸的妖魔。”
“在哪?”雷戰虎急促問道。
“就在天罪城外。”易罡宇道,“當時我是打算去地狗鎮看看情況,結果整個鎮上,鎮外都是成群結隊的妖魔。我的意思是,那些突然消失的妖魔之中,是否留下了幾個,然后就在城外殺人。”
“倒是有這個可能,不然無法解釋。”雷戰虎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室外,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赫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老張遇害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房間,建在靠山的位置上。后面是一堵近乎垂直的防滑護坡,足有二十來丈高,不借助攀登工具的話,尋常人根本爬不上去。
右邊是一扇兩人高的全封閉鐵門,兩邊都是幾層樓高的建筑,像這種地方,出入的人員都是隨時鎖門的。也就是說,老魏去拿鋸子,不管進出都會把鐵門鎖死,沒有鑰匙誰也進不來、出不去。
至于對面和左邊,都是一人來高的磚石圍墻。雖然不高,但圍墻頂部卻架設著半人來高的尖利鐵絲網。按道理這種防御措施,不破壞鐵門或者圍墻的話,根本不可能逃出去,但兇手就是逃跑了,沒有造成任何破壞,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