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助藥物,他根本無法入眠。可是夢境里,都是破碎支離的小奴兒,看得到,摸不著,親不了。
腦海里回想著與她相處的地日日夜夜,江清黎原本的眸,閃過狠厲的暗芒,強壯的雙臂也發(fā)起力來,將身下的女人狠狠地抱進懷里,幾乎要把女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夫人。”江清黎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別離開了好嗎?我不會再傷害你,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寵你愛你,我們回去讓大夫?qū)⑽覀兊纳碜涌p起來,以后你去哪,為夫就跟著你去哪,怎么樣?”
他一邊說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兩人宛如連體嬰一般的畫面,不由得低聲輕笑:“我們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跟他們講爹娘的故事,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爹娘是有多么的相愛。,唔,感覺也不錯,”
云疏聽著男人在耳邊的低喃,身體卻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指甲深深的掐進皮肉里。
她啞著聲音,仿佛魔怔了一般:“你瘋了?”
“我是不是瘋子,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男人笑著咬著云疏的耳珠,“是你勾引我的,那么小就會勾引人,靠近我,爬我的床,岳父岳母,可真是生了個吸人精血的妖精........”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云疏抖得更厲害了。
“你胡說!是你,是你逼我的!”云疏的眼底全是怒火,“我那么小,只是你的奴婢,我什么都做不了……”
說著說著,云疏的眼睛里,又開始盈出淚水。
以前認為這一切都是命,自己只配屈服在他的身下,輾轉(zhuǎn)承歡,可是現(xiàn)在,她明白了這并不是自己的命運,心底的憤怒,像是火山噴發(fā)一般,在那一刻就爆發(fā)了。
男人嘆了口氣,親了親她顫抖的紅唇,和已經(jīng)開始有些紅腫的眼皮,“是我年少不懂事,我錯了,我當初就應該把你娶進門早早的養(yǎng)在身邊,早早地寫進江家的家譜,一生一世陪著我。”
說到這里,江清黎的手臂又緊了緊,“是人都會犯錯,更何況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呢,我的好夫人,你就原諒我吧。”
云疏皺著眉,偏過頭,根本不想理他。
他,竟然道歉了........
這在她的認知里,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云疏慢慢恢復了平靜,只是語氣依舊充滿了不解:“那你,那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妹妹?你明明是喜歡她的,你小時候就喜歡她,一直都喜歡。”
云疏的語氣只有平靜,絲毫不摻雜別的東西,這讓江清黎很不爽。
“我只是吃醋了。”
云疏抽了抽鼻子,想要咬唇,可是男人吻了上來,將她的呼吸攪得細碎。
云疏感覺自己要斷氣了,男人才戀戀不舍地起放過她,牙齒輕輕地咬著她的下唇,反復地摩挲著。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周圍全是他的氣味。
“你放開我。”
云疏用力的推開他的胸膛,偏頭躲開他。
“我吃醋了。”江清黎的眼睛里柔情得像夜空中的一彎弦月,皎潔如水,而他聲音更夜空里的清風,沁人心脾,“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個女人,她天生就會奪去你大部分的心思和關愛,你們天生的血緣,就是解不開的死結(jié)一般,你知道我有多想斬斷你們的聯(lián)系嗎?”
云疏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瞠目結(jié)舌,而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重,甚至將他的傷口按壓出血。
“你,你,你是瘋子!”云疏看著眼前越發(fā)瘋狂的男人,眼睛里寫滿了匪夷所思。
“是的,我一直是瘋子。”江清黎滿眼的笑意,握住女人的手,帶領著那只手放在他的胸口處,讓她的手心感受男人強力跳動的心臟,“我是想斬斷你所有的翅膀,我也只想讓你一輩子呆在我的身邊,誰也不能帶走你。”
“你還是想把我當做你的奴婢,鎖在你的籠子里,一輩子.......”
云疏低垂著眸,長而濃密的睫毛遮掩著她的明亮清澈的眸子,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小奴兒可真聰明。
江清黎心里贊嘆了一句。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熱,明明是冬日,可是眸子卻像夏日午后的陽光,眸中熾熱的深情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焚燒殆盡。
趁著云疏失神的片刻,悄悄的與她十指緊扣,不讓她有半點離開的機會。
深山里沒有外人,沒有那些紛爭的煩擾,甚至連太陽都沒有。
他這輩子想對小奴兒說的話,趁著機會一股腦子全吐了出來。
“你是我的妻,未來的誥命夫人,不會再是奴了。”
江清黎趁熱打鐵,厚著臉皮祈求她的諒解。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云疏皺著眉,反駁道。
“不會了,真不會了,我會寵你愛你,怎么會再讓你做我的奴婢呢。”
云疏還想反駁著什么,可是眼前的陰影襲來,男人再一次占著她的唇,沒有放過。
后面云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就這樣躺在野外睡了過去。
大概是心力憔悴,大概是有大多事情沖擊自己,她選擇了放逐。
總之,他們兩個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齊齊躺在草地上睡了過去。
男人像是饑渴多日的虎狼,抱著艱難捕獵到的食物不肯撒手。
云疏看著眼前男人疲憊的樣子,才發(fā)現(xiàn)他確實憔悴了好多好多。
真的是因為自己不在身邊的緣故嗎?
云疏想要伸手撫摸男人微皺的眉,卻不料男人因為她的動作,抱得更緊了。
她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地觀察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似乎真的陷入了沉睡,她才緩慢地將禁錮著她的鐵臂挪開,然后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云疏站起身來,穿上已經(jīng)臟了的衣服,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有瀑布有懸崖,她也不知這里是哪里。
低頭看了看身旁還在沉睡的江清黎,男人的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逐漸愈合,只是殘留著大量的血漬將他的衣服染了一大片,看上去觸目驚心。
畢竟是寒冬,云疏想了想,還是替他稍微包扎了下,雖然她的衣服也有些臟。
也該慶幸,這里沒有野狼猛獸,不然聞見血腥味早就跑出來了。
云疏嘆了口氣,試探性地將男人背起,卻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沒醒。
可是云疏來不及多想,背著他下山,走到明顯的一條山路上時,才將他放在山路旁的一處大石頭上。又替他升起一處柴火。防止睡覺的時候被凍上。
做好這一切,她才垂下眸,心情復雜地看了男人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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