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味,從男人的嘴里鉆進云疏的鼻間,熏得她頭腦有些迷糊,雙手掙扎著,連帶著鎖鏈刷刷作響。
江清黎用力壓著,將她的背死死地貼著冰冷的墻壁,將整個嬌小的人兒包裹在懷里。
云疏伺候江清黎伺候久了,自然熟知他的變化,前面像一團火燃燒著她的敏感,背部卻是冰冷堅硬的石墻,冷熱交替,讓她心跳難以抑制地加速,仿佛要跳出整個胸膛。
離開她的唇,被潤澤過的唇紅嫩欲滴,泛著點點水光,江清黎凝著她動情的臉,聲音低啞隱忍:“再關你幾天,就能給你安排新的身份了。”
云疏聽了,突然就放棄了掙扎,“主子,我還能呆在暗閣嗎……”
江清黎抬起手,把玩著云疏束得緊緊的發髻,言語中帶著難以抑制地溫柔:“我已命人打造一副鐵盔給你罩住,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江府里的奴婢。”
鐵盔……
那是暗閣里最可怕的東西,據說都是被各種毒藥折磨得面部全非,似人似鬼的奴才才會戴上那種丑陋的鐵盔。
戴上那種東西的人,據說連人都算不上了……
這是新的懲罰嗎………
盡管主子的語氣很溫柔,云疏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驚慌之下,顧不得阻止江清黎撩起自己裙擺的動作,只一心聽著他嘴里說著:“那個鐵盔我會用黃金打造,牢牢地拷著你,沒有我的允許,誰都打不開,誰都無法發現你………”
云疏緊閉雙眸,心里也像是被人一下一下的重錘著,但是她又在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只要能活著,就有希望看到妹妹順利出嫁,一定要活著………
她拼命的壓下心頭的恐懼感,眼淚卻還是不聽話地從眼縫中擠了出來,劃過她的面頰。
男人看到她的眼淚,一時,心像是被撞擊了一番,停下進攻的步伐,連忙湊到她的臉上,順著淚痕,一點點吻著她的臉頰,最后薄唇附在她顫抖不已的眼皮處,一點點細致地啄著。
“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嗯?”
男人語氣中帶著不悅。
他厭煩女人不接受那個鐵盔,難道想讓別人發現她的身世嗎?難道想逃離自己嗎?
云疏愣了一下,睜開雙眼,連忙急切地解釋道:“不是的,只要主子送的東西,奴婢都會好好珍惜。”
江清黎面色凝重地盯著云疏那張急切的笑臉,遲遲沒有再動。
云疏盯著男人緊繃地下頜線,瞧出他的不悅,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知道主人為何不愉,只好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罪奴該死,主子留下奴一條賤命,已是天大的恩賜,如今,如今又為我特質鐵盔,奴心里更加感激涕零…………”
這話明顯是討好,而江清黎此時也十分受用。
只是她的臉上除了剛開始的急切,現在已然恢復成平靜無波的面目。
“小騙子……”江清黎埋在云疏的頸窩處,一點點的啃咬她精致的鎖骨,耳邊聽著女人細細的抽氣聲,嘴角終于勾起……
兩情繾綣間,云疏忘情地想要抱住男人,可是在觸碰到他的背時,像是觸碰到火苗一樣,猛地驚醒過來,雙手連忙垂落下去,鐵鏈也因為過大的動作發出劇烈的響聲。
江清黎聽見聲響,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窘迫的樣子,突然笑出聲。
這笑聲落在云疏耳朵里里,是嘲笑,是不屑,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不屑她的情不自禁。
她一下子就焉了。
低頭,目光落在二人交疊的衣袍上,一個粗布麻衣,一個華麗錦服,一身骯臟的自己和衣冠整潔的主子,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江清黎一直凝著云疏的臉,自然也看到她的表情,見她突然臉色蒼白,了無生氣,大概也能猜到她那腦袋瓜子在想什么。
呵,真是讓人不省心……
江清黎松開云疏的腰肢,雙手握著她雙手的鐐銬,只是輕輕一捏,原本堅硬無比的鐐銬就如同面粉捏成的面餅一般,裂出無數條縫隙,她的雙手竟然就這么地解放了。
男人略帶粗糲的手輕撫著被鐵銬磨出的擦痕,酸酸麻麻的觸感順著傷口一下一下撥動著女人的心。
“想抱就抱吧。”
主子好聽的聲音就這么傳到她的耳朵里,云疏猛地抬頭,不經然撞上男人深沉如墨的眸子,只是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男人彎下腰,又將她足踝上的鐐銬震得粉碎,這下,云疏徹底沒了束縛。
抬眸,看著江清黎好看的臉,她終是顫抖著伸出手,將自己靠在男人的懷里,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肩膀,感受他華貴衣服下蓬勃有力的肌肉和他散發的熱氣。
云疏滿足的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處,緊閉雙眼,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只尋求這一刻的慰藉,也許以后也抱不了了,那就享受著片刻的歡愉吧。
云疏一想到此,更加心酸不已,雙臂越發地用力,仿佛自己已經是跌落江中的溺水者,抱著一塊浮木,等待著生的希望。
江清黎將下巴擱在女人的肩膀上,垂眸看著她的背因為和墻壁摩擦被弄臟了一大塊,輕笑道:“幾天沒沐浴了,我帶你去沐浴。”
云疏幾乎是擔驚受怕地洗了個澡,她想要阻止,卻被江清黎狠狠地拍了兩下腦袋放進浴盆里。
洗完后,還給她換上一套男人寬大的錦袍,把她穿上一雙清涼的木屐,才說道:“我叫人給你重新裝上鎖鏈,你再待一會。”
云疏點點頭,乖巧地坐在浴盆旁邊的小凳上,看著男人換下衣袍,心情五味雜陳。
陰暗的地牢,為什么會有如此舒適的浴房?
黃松木做的浴盆,青玉磚,頂部由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鋪滿,房間似乎還熏著蘭草郁金。
云疏總覺得是自己污了主子高貴的身子………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江清黎高大的身軀就回到了浴房里。
看著小小的人兒穿著自己的衣袍雙手抱膝,靜靜地發呆,江清黎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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