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家那個小奴兒送到璋牙樓了?”
武平侯府宣平苑里,王瑜側(cè)躺在軟榻上,頭枕著女子豐腴的大腿,女人洗干凈葡萄顫顫巍巍地送到王瑜口中。
江清黎一席月牙白長袍,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水。
“你這招高明。”
王瑜鳳眸微瞇,嘴角微勾,“他們肯定只會在你府上或者明面上的莊子里找人,誰能想到你會送到那里,你這是玩膩了,又想搞點新花樣?”
江清黎品了口茶,悠然回道:“不過讓她看看世間險惡罷了?!?br/>
這游戲,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須懼怕外人。
瞧著男人怡然自得的模樣,王瑜嘖嘖兩聲,拊掌笑道:“有意思.......那你這些天不去看看她?”
江清黎略微搖頭:“讓她體會下身在福中不知福,呵?!?br/>
王瑜看著他眼里的勢在必得,打了個寒戰(zhàn),然后嘴巴接過女人送來的葡萄:“不過你那面罩,沒有你的鑰匙,很難打開,她一直戴著,你也不怕悶久了悶出痘來?!?br/>
江清黎續(xù)上一杯茶,淡淡道:“那也是她自找的?!?br/>
王瑜想著,人家還能自找啥,被迫聽從你的命令罷了。
江清黎睨著王瑜腹誹的模樣,好整以暇地問道:“你這是在關(guān)心她?”
王瑜連連擺手否認:“一個小奴兒罷了,早就成了你的人,我還不如勾引勾引她妹妹。”
說完,小心翼翼的覷了覷江清黎的反應(yīng),果然這廝,永遠都是一副淡然處世的模樣,看不出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王瑜撐著女人的腿,坐起身來,又摸了摸她的臉蛋,痞笑道:“還記得當(dāng)年你相中她們姊妹的時候,我都沒跟你搶,現(xiàn)在更不會了?!?br/>
江清黎沒有理會他,甚至都沒再看他,只是微微扭頭看著屋外的庭院,陽光撒在庭院處,草長鶯飛,遠處還有竹制的水閥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沉默良久,江清黎才緩緩開口:“端午皇后的盛宴,眾家貴女和上京才俊都會去盛典赴宴,我會請陛下賜婚。”
王瑜此時正要去親女人的嘴,聽到他的話,連忙推開人,慌道:“你真要這么玩?你真要她死?。俊?br/>
屋外陽光正盛,屋內(nèi)卻陰涼不已,江清黎在陰影處的眸底藏著濃濃的霧氣,他笑,笑容薄涼。
“當(dāng)年我不就想這么玩嗎?再者說了,當(dāng)年她都沒死,現(xiàn)在也不會?!?br/>
“那可不一定?!蓖蹊ぷミ^一杯清茶,狠狠的灌了一口。
王瑜想了想,這些總歸和自己無關(guān),只是忍不住提醒一下:“現(xiàn)在可不是你一個人在玩,我看還有其他人也躍躍欲試。就算你把她藏起來,以那些人的功夫也未必找不到?!?br/>
“打擾我游戲的人,都該死!”
江清黎眸底閃過一絲血腥,勾起嘴角道,“他們也不是沒有破綻,先按兵不動,讓他們好好自娛自樂一下。”
王瑜看著他勢在必行的樣子,笑道:“我這邊讓人排了個曲,就拿前朝陳侍郎的詞譜的,我們還是聽曲吧?!?br/>
不出片刻,武平侯府又升起絲竹管弦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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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云疏和幾個教習(xí)一起坐在廳里吃飯。
所有人端坐在席上,等著那些個身著粉紗的女奴獻上餐食,無一例外,她們身上都帶著手環(huán)腳環(huán),隨著她們的步伐晃動,叮當(dāng)作響。
教習(xí)有男有女,不過都一臉嚴肅,時不時對女奴的姿勢、表情做出嚴厲的呵斥。
云疏看著她們挨打挨罵卻不能出手相救,心下只能嘆氣。
給她送餐食的還是那個小青,她接過小碗,用輕微不可聞的聲音對小青說了聲謝謝。
小青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后將碗碟送到云疏的案幾上。
今日的餐食,依舊是十分葷腥之物,想必也是為了讓那些教習(xí)能夠應(yīng)該施用手段給那些小女奴。
云疏前幾日看著那些調(diào)教的手段,還得監(jiān)督那些教習(xí)是否認真調(diào)教,看的她食欲都不是很好。現(xiàn)在稍微習(xí)慣了會才能吃下。
坐在她旁邊的老鴇看到她的模樣,立即笑了。
今日她穿著繡著粉色蝶紋桃花的錦袍,梳著墜馬髻,上面攢著好幾朵粉色紅色的大花,插著金簪,上面掛著三縷流蘇,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
現(xiàn)在云疏知道了,她叫花溪。
看著周監(jiān)習(xí)總算是能吃的多點,花溪拿著團扇扇了扇,笑道:“總算看到周大人能吃東西了,這幾日你食欲不佳,可把我嚇壞了。”
云疏吃下一口鹿肉,神情冷漠的解釋道:“近日天氣漸熱,腸胃不佳而已?!?br/>
花溪扭動著腰湊到云疏身邊,媚眼促狹地凝著看,一副心領(lǐng)神會的模樣道:“沒事,剛來這里的小哥往往都要適應(yīng)一段時間的。不過啊,等習(xí)慣了,他們的手段可更粗暴呢。”
云疏聞著花溪身上濃郁的花粉香氣,忍不住蹙起眉,也不愿意多說什么,聲音不免更加冷毅了些:“我只是奉命前來監(jiān)督,別人怎么做與我無關(guān)?!?br/>
旁邊一個教習(xí)看著花溪調(diào)戲著云疏,連忙高聲拱火:“花溪,我們天天在你身邊晃悠你裝看不見,怎么,凈惦記著新來的小哥?。浚 ?br/>
花溪翻了個白眼,拿著團扇假模假樣地朝著他的方向揮了一下,假意怒道:“你們天天把精力都送給那些個小妖精身上,哪能在我這使力氣?!?br/>
云疏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將碗中的餐食吃完。
花溪看著云疏一臉要離去的樣子,連忙抬手攔住了她,身子也湊到了她的身上,靠在她的肩膀處,媚笑著說:“周監(jiān)習(xí),莫覺得我們這群人都是奸人壞人,這些個女奴在我們手上調(diào)教好了,去了他們的買家,才有條活路。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不像那些妓院,真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br/>
云疏垂眸,聲音低沉,“我是明白的?!?br/>
花溪這才用腰部的力量直起身子,眸光流轉(zhuǎn),語調(diào)諂媚:“監(jiān)習(xí)明白就好。”
然而話音未落,她立馬變臉,對著走在她前面的女奴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大腿,怒道:“小蕩婦,今日的發(fā)髻又給我梳錯了!發(fā)髻往下是寡婦的裝扮,你是嫌自己命長?敢招這些晦氣!”
掐完還不解氣,說完狠狠往那女奴腿上踹了兩腳,只聽得那個女奴尖叫了一聲,雙腿打著顫,差點沒站住。
一個女教習(xí)見狀,連忙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往那個女奴臉上過去就是一巴掌,怒道:“叫你不用心學(xué)!”
然而花溪卻斜眼睨著那個色厲內(nèi)荏的教習(xí),譏諷道:“這些個女奴個個都是雛!哪里懂的梳婦人的發(fā)髻?何況是鳳尾朝下的寡婦髻!不是你疏忽大意,難道是她變戲法憑空變出來的?”
那個女教習(xí)抖得跟個篩子似的,立即跪下磕頭,嘴里討著饒。
花溪嘴里噙著笑,媚眼掃過四周,所有人都禁聲不敢回應(yīng),笑道:“念你是初犯,就罰你洗恭桶十日,且下去受著吧?!?br/>
女教習(xí)聽到這里,也不敢反駁,只能任由其他教習(xí)拖著她離開了屋子。
而那個女奴因為挨了一巴掌,臉上已經(jīng)腫的老大,被花溪掐的地方也紅了一大片。
云疏見狀終是不忍,只好假裝不解道:“這些個女奴,還沒找到賣家,身子就被你弄傷了,怕是也不好吧。”
花溪笑的不以為然:“不會的,待會兒叫大夫給她擦點藥酒,賤皮賤骨的,沒那么嬌氣,快把她帶下來,別讓她弄臟了這里的竹毯?!?br/>
云疏見人已經(jīng)帶去上藥了,也不好再說什么,吐了口氣道:“我去小憩片刻,待會再來監(jiān)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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