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縈舊夢 !
顧墨笙習慣性地早醒,他張開眼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時鐘的時針才指向六,懷里的林嫮生睡得正香。
林嫮生呼吸又淺又勻,面孔上有著淺淺的紅暈,眉目舒展,嘴角好象還有一點點笑容,看得顧墨笙心里像是有一泓春水在蕩漾,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了:“早安,顧太太。”
林嫮生叫顧墨笙纏了大半夜,剛睡著不久,顧墨笙這吻又輕又淺,所以一點清醒的跡象也沒有,反而是翻了個身,把面孔對準了顧墨笙赤luo的胸膛,一縷一縷好象帶著細細的甜香呼吸噴到他的心口,叫顧墨笙心跳加快,渾身都發熱起來。
可是顧墨笙也知道昨天夜里已經累著了她,而且依照顧家的規矩,早上還要給顧云飛和田慧珠敬茶,實在不適合親熱,只好自己忍耐。不過看林嫮生睡得恬靜安詳的容顏,倒是叫忍耐也變得不難捱起來。
直到時鐘的指針指向了七點半,顧墨笙才把林嫮生叫醒:“嫮生,好孩子,乖,起來了,要給父親母親敬茶呢。”
林嫮生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對著顧墨笙看,雪白的面孔上一片懵懂,好象反應不過來一樣,這幅嬌憨的情態叫原本就壓抑著自己的顧墨笙的理智又瀕與崩潰的邊緣,壓著她吻了好一回,直吻得林嫮生兩頰緋紅,眼睛里好象滴得出水一樣才起身放過她。
顧墨笙起身下床,扯過被單將林嫮生裹住,像抱嬰兒一樣地抱進浴室,小心地放下地:“我開熱水,嫮生乖,自己站好。”
林嫮生本來還在糊里糊涂的狀態,兩只腳一落地就覺出不對來,她腳下好象踩了棉花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立刻清醒過來,再看神清氣爽的顧墨笙,頓時氣不過,瞪起眼睛看著他,嘴唇也嘟了起來。
顧墨笙調節好水溫,回過身再來抱她時,就看著她這樣一副神態,嬌憨得叫人簡直想剖開心把她藏進去,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一路吻下去
。
林嫮生的身材在女孩子里算得上高挑,可和顧墨笙對比還是顯得嬌小玲瓏,光腳只到他的肩膀。大概是顧墨笙覺著身高差距大了點,握著她的腰將她舉起來,高過他一個頭,一抬頭正好吻上她的唇。
這個凌空的姿勢實在叫人沒安全感,林嫮生不知道是抱著他的頭好,還摟著他的脖子好,或者干脆用腿勾住他的腰。
大概是看出了林嫮生的掙扎,顧墨笙輕笑著講:“好孩子,別怕,我不會摔了你的。”
這句話熟悉得好象哪里聽到過,林嫮生一下疑惑起來,緊接著叫顧墨笙熾熱的吻迷糊了神智,連身上的床單什么時候剝離的也不知道。直到等顧墨笙猛然侵入的時候,她的理智才有片刻的清晰,可緊接著又叫顧墨笙帶入一股又一股的浪潮中去,耳邊只有淋浴噴頭噴出的水流的聲音,視線也叫熱水的蒸汽模糊了。
林嫮生不知道顧墨笙是什么時候結束的,只曉得他將她放下地的時候,她的腿軟得完全站不住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委屈,叫她一下子哭了出來。
顧墨笙也知道自己沒控制住,一面道歉賠罪,一面將她抱到噴頭下。這次是老老實實地親自動作幫她清洗干凈,又拿了大毛巾來給她頭發的時候,林嫮生還在哼,怪顧墨笙不知道節制,明明知道要敬茶的,拖到這個時候,叫爸爸媽媽怎么想。
顧墨笙倒是心滿意足地把她又抱出去,從衣櫥里拿出衣服給她穿,一面講:“傻孩子,要是我們不要好,我父母才要著急。”他講完這句,面孔上的笑容倒是淡了,想了想,索性坐到林嫮生面前,“嫮生,你知道我結過次婚,那次婚姻是名義上的,我和唐喜若并沒有實質上的關系。但是,在和她結婚之前,我曾經有過幾個異國女伴。”
林嫮生張開粉紅的小口,開始沒有明白顧墨笙講的是什么,過了幾分鐘才醒悟,顧墨笙是在向她交代他從前的經歷,一下子哼了出來:“你現在講不覺得太晚了嗎?”手上倒是沒停止穿衣服。
顧墨笙拿過放在一邊的絲襪,蹲到林嫮生面前給她穿襪子:“和唐喜若結婚后,雖然我不喜歡她,可是也和那些女伴斷絕了關系。”他抬頭看著林嫮生,清了清嗓子,面孔上居然有了點紅暈,“嫮生,這是一段漫長的時間,所以我有些失控。”
林嫮生眨眨眼,一下反應過來,什么交代情史啊,這人是在為他貪得無厭找借口,所以面孔紅得象涂滿胭脂一樣,腳踢了踢:“你還說!我鞋子呢。”
這孩子的反應也和人不一樣,顧墨笙笑著起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起身過去把鞋子拿過來,林嫮生伸手要接,他把手往回一收:“你叫我拿來,難道不是讓我幫你穿?老老實實坐好。”
講完蹲在林嫮生面前,給她套上鞋子,又起身扶她站起來,看她腳底還是有些發軟,這下是真是有點后悔,可是敬茶又不能拖到下午,只好叫林嫮生把重心都移到他身上,扶著她下到底樓。
顧云飛和田慧珠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田慧珠眼看著時鐘從七走到八,再往九走,就算本來抱著要和林嫮生和平相處念頭,現在也忍不住火氣上來,可是再看身邊的顧云飛正老神在在的喝茶,只好忍下這口氣。
金玲快步過來:“司令,夫人,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來了。”
聽到這句,田慧珠就抬頭往廳門口看過去,看到顧墨笙正扶著林嫮生往里走,小心翼翼的好象是捧著什么珍寶一眼,田慧珠面孔上的笑容不禁淡了點
。余光里看到顧云飛,倒是一臉的笑,也只好端正出笑容。
顧墨笙和林嫮生走到顧云飛和田慧珠面前,早有傭人擺下拜褥,兩人并肩跪下,就有傭人送上茶,顧墨笙和林嫮生接過,捧到顧云飛和田慧珠面前。
顧云飛固然接得快,田慧珠動作也不慢,兩個人喝了茶,顧云飛又習慣性地摸了摸頭頂,開始訓話,先是同顧墨笙將,講林嫮生年紀小,顧墨笙要多讓著她點,不許欺負她。又關照林嫮生,顧墨笙公司忙,可能沒空陪她,如果實在寂寞,可以叫玉笙陪她出去逛,就是回娘家也是不要緊的,又把準備好的一對勞力士手表遞了過去,簡直是把田慧珠的話都搶了。
聽到顧云飛這樣輕描淡寫的講話,田慧珠也只好做出一副和藹的樣子講:“你們一向懂事,也不用我多說什么。”也把準備好的一對羊脂玉鐲遞過來。林嫮生說了聲:“謝謝母親。”雙手接過。
行完禮,顧墨笙先起身,順手將林嫮生也扶了起來。接下來就是顧墨笙幾個弟弟妹妹攜家帶口地上來恭喜,因為一看就曉得顧云飛對這個兒媳婦是十分滿意的,顧墨笙又是一副把新婚妻子捧在手心樣子,所以哪怕等得饑腸轆轆,也沒有人敢對林嫮生擺出臉色來,都是客客氣氣。
敬完茶一家子聚在一起用了近乎是午餐的早飯,各自分散活動。
顧云飛回司令部,田慧珠照例去了小佛堂,顧墨笙則帶著林嫮生去了后花園,從佘山帶來的那只錦雞養在那里。
那只錦雞正在昂著頭顱在園里散步,頭肩上翠綠的羽毛在陽光下泛著金屬的光澤,紫紅色的羽冠高高豎起,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錦雞踱了一回步,遠遠看著林嫮生和顧墨笙并肩過來,一下子乍起翅膀,咯咯叫了幾聲,朝著顧墨笙沖過來。
這錦雞認識你了?林嫮生疑惑地看著將她護在懷里的顧墨笙。
顧墨笙笑著講:“這畜生倒是聰明,記得是我剪了它翅膀。”一面講,一面蹲下身,在錦雞沖到面前時抬起手,那錦雞好象看懂了他的手勢一樣,一個急剎車,停在顧墨笙面前,綠豆大一樣的小眼珠轉了轉,居然轉頭梳起了羽毛,引得林嫮生笑了出來。
錦雞喉嚨里咕咕幾聲,向后倒退兩步,做出一副轉身要走的姿態來,可是轉過身的瞬間在兩人的面前拉了一泡,緊接著被剪掉飛羽的翅膀張開,撲棱著跑著跑開。
這副滑稽的樣子看得林嫮生笑得倒在顧墨笙肩頭,好一會兒才忍住笑同他講:“墨笙,等我把煤球接過來,也養在花園里好不好?”
聽到林嫮生這句話,顧墨笙面孔上的笑容瞬間有些淡,立刻又笑了起來:“好的,等這次回門就接過來。”
煤球是陸凌桓特地從國外搞了來送給林嫮生的,真要叫它登堂入室,顧墨笙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看著林嫮生閃亮的眼睛,再看到林嫮生嘴角的笑容,顧墨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不過是只狗,連它原來的主人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養了就養了,又能怎么樣呢?
林嫮生也知道煤球的來歷多少有些尷尬,可是總不好將它留在家里叫章麗娟照顧,所以才同顧墨笙提出來,看顧墨笙答應得爽快,也高興起來,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下。
叫林嫮生親了這下,顧墨笙在她額頭親了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