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密碼?”李牧見到愛莎波娃拿出來的居然是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詳單,不由得愕然。</br> “猜得,你大姐的生日,沒想到第一個就被我懵對了。”</br> 愛莎波娃聳了聳肩:“作為一個殺手,你這方面做得有些大意了。”</br> “……”李牧有些無語,這手機號是當初和大姐一起辦的,密碼是隨意選的,那時候自己還不是殺手,自然不會考慮這么多,至于后來也就一直沒有更改,沒想到被愛莎波娃有機可乘了。</br> “看看你的手機通話記錄,每天,起床后,就開始打電話,聯系的人都是固定的幾個,短信也是,當然也包括我的,我真佩服你了李牧,這么多人,你居然能一個不漏的全部照顧的到,你累不累?”</br> 愛莎波娃指了指通話記錄清單上面的幾個號碼說道:</br> “我怎么感覺,你這根本不是休息,也不是為了聯系而聯系,更多的好像是一種義務和責任?”</br> “……”</br> 李牧沒想到,自己的小心翼翼,還是讓愛莎波娃察覺到了什么。</br> 而面對著這份自己的通話記錄清單,李牧也沒辦法再否認什么了。</br> 不過,聽了愛莎波娃的質疑和分析,李牧也明白自己的疏漏出在什么地方了,自己表現的太過于平靜和規律,才導致了愛莎波娃和肖小蘭的懷疑。</br> “李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br> 愛莎波娃見到李牧沉默,不由得心頭一凜,這就代表著李牧默認了她之前所說的話,這樣一來,恐怕真的是要有事情發生了!</br> 愛莎波娃越想,越是覺得李牧好像有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這讓愛莎波娃心里面不由得忐忑起來,雖然,愛莎波娃一直對于李牧很有信心!</br> 就連上次,他只身一人前往蘭瑟家族救自己父親的時候,臨走的時候也是談笑風生信心滿滿,但是這一次,連李牧都變成了如此的態度,恐怕將要發生的事情絕不是小事。</br> 李牧沉默了片刻,心中計較著得失,終于嘆了口氣道:</br> “好吧,既然你們猜到了,我就不再隱瞞了,你和肖小蘭都不是外人,我告訴你們也無妨的,但是今天說過的話,就到此為止了,也不要告訴別人。”</br> 愛莎波娃見到李牧終于認下了,不由得心中一緊。</br> “其實,我還有一個官方的身份。”</br> 李牧沒有等到愛莎波娃和肖小蘭開口,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br> “有一個神秘的部門,叫做神秘調查局,是一個類似特工機構的存在,而我,是其中的一員……”</br> “神秘調查局?”</br> 愛莎波娃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以她作為殺手的消息靈通,聽說過這樣一個機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br> “這個機構,執行的任務都是一些十分神秘和危險的,一般情況下,在非正常情況下無法解決的,基本上都會由這里負責。”</br> 李牧繼續說道:</br> “而我,將要去執行一件任務……”</br> 李牧做事從來都很有把握,即使沒有完全的把握,也有一拼的把握。</br> 所以,每一次李牧出去不論執行任務也好還是救人也好,都是信心滿滿的,唯獨這一次,李牧卻沒有絲毫的把握!</br> 李牧有異能在身沒有錯,而且還是殺手之王的傳人也沒有錯,要說李牧比一般人都有優勢更沒有錯!</br> 但是李牧這一次面對的敵人,卻并非是普通人,而是那個神秘而邪惡的佘家余孽!</br> 這個佘家不但精通蠱術,而且還練就了一聲的邪功,別說李牧了,就連正宗的超凡大家出來的人都不是這些超凡大家的對手,李牧就更加的沒有什么把握了。</br> 既然佘家能夠在這么多年來能成為四大世家,李牧雖然滅了主家,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牧又有什么把握取勝呢?</br> 不過,無論李牧有沒有把握,這一次,也是非去不可了!</br> 為公為私,都是如此。佘家本來就是自己的敵人,自己就算現在不與他正面相對,也早晚有那么一天會與他交鋒。</br> 況且,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自己加入神秘調查局這么久了,理所應當的也應該為這里為國家出一份力,所以李牧在深思之后,決定背水一戰。</br> 但是,說實話,李牧這一次能不能平安歸來,他自己也一點兒把握都沒有,所以李牧就更加格外的珍惜現在這平靜的日子,盡量的陪伴在自己的愛人們身邊,享受這難得的溫馨和恬靜。</br> 或許這一次,自己就回不來了,當然這么想有些喪氣,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不提早做好準備。</br> “很危險?”愛莎波娃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李牧的話,不禁失聲問道。</br> “恩……”李牧點了點頭:“實話實說的話,至少我沒有一點兒的把握。”</br> 愛莎波娃聽了李牧的話,臉上的焦急之色更濃:“不去行不行?”</br> 李牧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了人家。”</br> “李牧……”愛莎波娃一把抱住了李牧,撲進了他的懷里,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愛莎波娃本是個堅強的人,已經很久沒有落淚了,不過這一次,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br> 她明白李牧之前那一番話中代表的意義是什么……她也深知李牧的實力,既然李牧都沒有把握的事情,那么可想而知這件事情的難度有多么的大!</br> 雖然愛莎波娃早就清楚,身為一個殺手,過的就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日子,但是那是相對于普通的殺手而言的!</br> 像李牧這樣站在殺手界金字塔頂端的人,即使任務失敗,也能逃掉全身而退,不至于折損在當場。</br> “如果你這一次任務失敗,可不可以逃跑?”愛莎波娃問道。</br> “當然可以!”李牧輕撫著愛莎波娃的額頭,道:“你當我是傻子啊,明知要送死還往上沖?”</br> 不過,李牧后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而是在自己的心里面嘀咕道:就怕到時候想跑,也跑不掉了……“那就好……”愛莎波娃松了一口氣:“那你千萬要小心。”</br> “我會的。命就一條,我自然會珍惜。”李牧笑著安慰道。</br> “用不用我幫忙?”愛莎波娃下意識的問道,不過問完了,心里面就有些苦笑,李牧自己都沒有把握,自己去了還不是給他添亂么?</br> “不用了……”李牧搖了搖頭:“想開點兒,其實也沒什么的,你我遇到的危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后還不是都化險為夷?”</br> “恩……”愛莎波娃乖巧的點了點頭。</br> 肖小蘭,卻仍然是緊鎖著眉頭坐在一邊,李牧之后說的那些話,肖小蘭自動過濾下去了,她也是從危險堆里爬出來的,她深知,有些情況下,不是你想跑就能跑掉的……很多時候,一旦踏出去,就無法回頭……就好比自己打的生死擂臺,上了擂臺,還能跑得掉么?李牧之后說的那些話,也只能是安慰愛莎波娃的,出于對愛情的盲目信任,才沒有懷疑,不然以愛莎波娃的機敏,不難想通這一點。</br> 但是,肖小蘭也沒有說破,因為有些事情已經不用說的太明白了,該發生的,終究還是要發生,她無法阻止。</br> 李牧對肖小蘭打了一個手勢,然后抱著愛莎波娃上了樓去。而肖小蘭只是看了李牧一眼,也沒有做出什么回應,而是在思索著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