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嫁接技術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果把人的腦袋按在鳥身上,豈不是人就可以飛了嗎?</br> 難不成那些冰雷的人面神鳥,就是用這種技術創造出來的嗎?</br> 他的大腦有些混亂,這影畫上的內容實在太過駭然,沖擊一波接著一波。他突然想起一位哲人說的話:“一旦真相來了,你想拒絕知道都不行。”</br> 白狼接著往下看,終于看到了制作鐘汝女尸的全部過程,這一次,竟然再次印證了姬起水的胡說八道,不過姬起水說的并不完全對,他說這些鐘汝女尸是跟腌酸菜一樣,是用來飼養某種蠱蟲的靈媒。</br> 其實腌菜這個說法是沒錯,但是喂給的卻不是蟲子,而是人!這些鐘汝尸體,都是用來制作那種生肌丹的藥引!</br> 白狼雖然先前就隱隱猜到了一些,不過在看到影畫后確認這件事以后,還是覺著有些難以接受!</br> 古代用活人來鑄劍,用活人來祭祀,用活人來做藥引,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過這些人看的還是心里十分難受,這些影畫畫的實在太真實了,白狼幾乎陷進其中有些不可自拔。</br> 現在回想起先前蝎子的傷口快速恢復的過程,恐怕極有可能就是因為在地湖里面誤喝了不少浸泡鐘汝女尸的藥液,增強了他的恢復能力,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變成白鳳元那種怪物。</br> 就在白狼看的有些出神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掃到了一旁的鐵河。</br> 接著白狼就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在鐵河的臉上,好像粘著兩層人皮,整個人也好似老電影交卷重影了一樣,讓人看得模模糊糊,似乎并不真切。</br> 白狼被他身上這種詭異的情況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一下再定睛想要看個仔細,結果天眼被他這么一搓,突然失靈了。</br> 白狼心中暗罵呀,怎么一到關鍵時刻,自己就掉鏈子,也不知道是我揉這一下眼睛的緣故,還是之前野狼給他灌尸泥的時候,自己把大部分通靈液全吐出去了的緣故。</br> 反正再怎么眨眼,也看不到那些影畫了。</br> 白狼有些不太甘心,影畫上的內容他連一半兒都沒看完,早知道天眼還能失靈,就先挑重要的部分看了。</br> 然而世界上有錢也買不來后悔藥,白狼開始思索起來,那些影畫顯然不是給人看的,世界上能開天眼的人才能有幾個,如果不是給人看的,那又是給誰看的?鬼嗎?</br> 難道這些影畫都是畫給鬼看的?</br> 可是為什么呢?難道這里真的如青銅龍棺里面那個留字人所說,出了龍晶塔以后,就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嗎?還是他另有所指,本來就是暗示我們換一個角度去看待問題?才能發現這些影畫?</br>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代表著什么?</br> 突然之間,我好想有了一種拼魔方的感覺,自以為拼好一面事情就會結束的時候,突然發現其實還有五面毫無頭緒!甚至拼好的那一面,也并非是全對的,想要全部拼好,還得打破從來。</br> 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這總比一無所知好多了,起碼我的腦海里有了一些頭緒!</br> 白狼感覺,來這一趟古墓,他成長了非常多,看待事情的方式也從直接化變成了立體化,起碼他懂得把一些沒有頭緒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然后去處理眼前的事情。</br> 于是白狼選擇先不去管那些只有在陰陽眼狀態下才能夠看的影畫,轉而將眼前的危機放在了第一位。</br> 不過剛才那一段天眼的探查,他也并非沒有收獲,有了剛才的那個經歷,白狼偷偷留了一個心眼,俗話說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鐵河剛才的表現,簡直跟他平時的為人大相徑庭,加上他剛才看到的詭異現象,實在是讓白狼沒法放心他。</br> 鐵河可能是看出了白狼的異樣,于是問道:“你怎么了?”</br> “沒事,剛才無意間水嗆到肺里面了,然后咳嗽就總流眼淚。”白狼笑了一下,隨意回答了一句。</br> 鐵河點了點頭,似乎沒起什么疑心,白狼的心臟狂跳,感覺剛才的笑容實在太僵硬了,也不知道眼前的鐵河到底是沒看出來,還是狡猾地沒有點破。</br> 這些白狼已經懶得理會了,因為當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邊的水位已經沒到胸膛了,水流也開始漸漸變得湍急,白狼知道,如果水位還這么漲下去的話,恐怕大家就要離淹死,不遠了……</br> 多虧相柳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眾人身上,周圍的水流似乎越來越湍急了,身體幾乎要被水流給沖走了。</br> 相柳巨大的身體現在已經有一半沒入了水里,它還在掙扎,生長兩個斷頭,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眾人一直覺著腦袋和身體的其他部位不一樣,畢竟大腦不是其他,就算能夠憑空長出來腦袋,也已經屬于一顆全新的頭顱了。</br> 水位不停的上漲,所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勢,開始漸漸隨著水流緩緩朝著相柳靠過去,幸虧相柳拍動水面產生的大浪產生一個推力,讓人很難靠前,不然大家恐怕早就被沖到相柳懷里了。不過剛才的巨浪也確實把眾人給拍慘了,所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情況壞到了極點。</br> 眾人根本抓不住那滑溜溜的石壁,只能盡量浮在水面上,為了節省體力,幾個人甚至連蹬兩下水面往后靠靠的力氣都不愿意去用了,畢竟之前的體力損耗太大了,一會兒還有一場惡戰等著所有人。</br> 盡管戰斗有可能一瞬間就結束,結局是龍域這一方全滅,但是奇珍閣的眾人已經跟龍域的成員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習慣。就是不掙扎到最后一刻絕不認命。</br> 老天爺似乎非常喜歡這種特質,才讓大家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前溜走。</br> 其實除了野狼,隊伍里面其他人對我的態度都已經有了改變,正如白鳳元那一晚在地湖邊的長明道附近說的那樣,活下來的都是精英,起碼八字夠硬。</br> 相柳瘋狂扭動的動作已經漸漸變慢了,也不知道它是累了還是到了生肌丹恢復的最后階段,眾人離著太遠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狀況,只看到幾十米外的那個巨大黑影在緩慢地扭動,看樣子像極了美國災難里面的巨型水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