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塊毛料全部開完,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了下來。</br> 所有的老板全都沉浸在震驚中不可自拔。</br> 一塊中上品的料子,居然開出來了拳頭大小的頂級帝王綠。</br> 如果做出成品。</br> 粗略估計,價值將在一個億以上。</br> 然而,李牧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隨意的態度就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讓諸位以珠寶發家的大亨們敬佩的五體投地。</br> 最開心的,還是賭石場的主人魏老爺子。</br> 短短一個下午,開出來這么大一塊原石,這不單單只是一塊頂級帝王綠那么簡單。</br> 對于他們賭石場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噱頭。</br> 為此,魏老爺子大手一揮,直接答應他的奇石珍藏,李老爹可以隨便挑隨便選。</br> 什么雞血石,天梯石,風凌石,沙漠玫瑰,松花玉……</br> 一群保安像是不要錢般的往李老爺子的后備箱里搬。</br> 魏老的珍藏可都不是普通貨色,任何一件,放在奇石之中,都相當頂級。</br> 這可讓李老爹過足了收藏癮。</br> 直接從一個普通奇石愛好者,搖身一變成了頂級奇石收藏專家。</br> 再三推辭了眾位珠寶老板共同要求一起吃飯的盛情邀請,李牧開車拉著老爹直接往家走。</br> 開什么玩笑?</br> 跟這一大群大老爺們有什么好吃的?</br> 家里的五個如花似玉的姐姐,已經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飯菜,等著爺倆回家吃飯呢!</br> 不過,李牧也沒拒絕幾位老總的好意,挨個留下聯系方式之后,李牧答應改天大家一起聚聚。</br> 為了打好和李牧的關系,不少珠寶大佬簡直是花足了心思。</br> 不但有人承諾送奇石,還有人提出了介紹對象給李牧,送字畫古玩等等一系列的好處。</br> 生怕李牧不肯賞光,讓他們錯過了賺大錢的機會。</br> 路上,老爹又是開心,又是埋怨,一邊坐在副駕駛摟著那橄欖石隕鐵不斷撫摸,一邊說道:</br> “小敗家子,一個億的石頭你直接就送出去了?”</br> 李牧哈哈笑道:</br> “老爹,這頂級帝王綠我也不是第一次開出來了。”</br> “你要是喜歡,回頭給你弄個三五件,擺在家里。”</br> “幾個姐姐要是喜歡,人手一件我還是送得起的!”</br> 這方面,李牧還真沒吹牛,他們組織之前占領的礦區,靠的就是李牧變態如同透視般的慧眼,一口氣開出不少頂級玉料,給組織賣了一大筆經費。</br> 見老爹還是一臉肉疼,他繼續安慰說道:</br> “老爹,你得這么想,今天下午,咱們就花了1200塊錢。”</br> “石頭是魏老送的,不但進賬了好幾百萬,還給你賺回來這么多奇石,有啥可心疼的?”</br> 仔細想想李牧說的話,老爺子這才舒心許多,哈哈笑道:</br> “臭小子,本事還真是不小,短短幾年往家里寄了這么多錢回來。”</br> “你和老爹說說,在國外這些年,你是不是給人家當鑒師去了。”</br> 李牧單手開車,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br> “算是……算是……”</br> “老爹你以后不用心疼錢,該花就花,只要有我在,享福就行。”</br> 李老爹沒開眼笑,他沒有說話,眼里卻寫滿了沒白疼。</br> 等到了地下車庫,一老一小跟螞蟻搬家一樣,把后座上,備箱里的石頭一樣樣地搬進地下室。</br> 兩個人搗鼓了半天,原本打造出來用來放酒的架子,已經擺放的滿滿當當,全是奇珍異寶。</br> 看著還空著的幾個架子。</br> 李牧笑著說道:</br> “等回頭,我再去和那些老板喝幾頓酒,爭取給您弄回來些古董字畫,把它們填滿。”</br> 兩個人正說著話,大姐的聲音從樓上傳來:</br> “你們爺倆搗鼓什么呢?還不趕緊上來吃飯,菜都炒好了。”</br> “來了!”</br> 李牧應了一聲,然后看著老爹,鬼鬼祟祟地說道:</br> “老爹,答應我的事兒,你可別忘了。”</br> 這時候,系著圍裙的倩影走下樓梯,溫潤的聲音傳了下來。</br> “小牧回來嗎?”</br> 順著樓梯向上看去,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旁。</br>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上身系著一條小碎花圍裙,從地下室向樓上俯瞰,光潔的小腿上帶著一小塊梅花胎記,顯得冰清玉潔,宛若出水芙蓉。</br> 是二姐,盧央央!</br> 如果說,大姐君莫婉是母儀天下的雍容華貴,三姐葉心怡是大膽奔放,魔鬼身材天使容顏的禁欲之美。</br> 四姐官雪楠是雷利風行,颯爽巾幗;五姐沈蔓歌是出塵仙子不染一絲煙火氣的圣潔;六姐季妙妙是古靈精怪,活潑可愛的初戀情人。</br> 那么,二姐盧央央就是出水芙蓉般的古典美人!</br> 看著眼前佇立在樓梯上翹首期盼的二姐。</br> 幾句古詩不禁躍上李牧的心頭。</br>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br>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br>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br>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br> 大姐的霸道,二姐的溫柔……</br> 十年不見,看著二姐翹首期盼的身姿,李牧不禁幾個箭步沖了上去。</br> 盧央央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李牧將其一把摟在懷里。</br> “二姐!”</br> 李牧動情的喊道。</br> 從小到大,與其他姐姐不同,二姐盧央央在李牧的心中,即是姐姐,也是媽媽,還是妻子,是李牧心中的依戀。</br> 她永遠靜靜地站在李牧的背后,是港灣,是期盼,是等待。</br> 李牧回來,大姐激動的酩酊大醉。</br> 三姐熱情的殷切挽留。</br> 四姐是怨懟和寵愛。</br> 五姐是一顧定情般的斐然情愫。</br> 六姐是俏皮靈動,堅定地站在李牧身邊。</br> 只有二姐盧央央。</br> 她靜靜地等待著,期待著,盼望著,不發一言卻如同港灣一般。</br> 十年時間,再次見面,她已經默默燒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等待著李牧的歸來。</br> 懷抱二姐,清幽的體香鉆入李牧的鼻子里,那是二姐獨有的味道。</br> 只要聞一聞就會覺得寧靜。</br> 記得小時候,每當李牧和人打架,都是二姐在深夜為他上藥,擦拭傷口。</br> 時隔多年,那個一直梳著馬尾辮,兩縷劉海自然垂下的安靜女孩,已經成了一名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br> 兩人相擁而立,誰都沒有說話。</br>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br> 他們緊緊摟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