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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輩子，不能要求的太高，她奶奶不就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除了自己的名字幾乎都不認得字，你拿現在的高要求來要求奶奶，似乎也有點過，就這樣吧。
    李奶奶那是真的很喜歡李時鈺，她的想法其實也沒那么復雜，做老人的其實都愿意看見兒女過的好，剩下兩個過的都不好，偏就老大過的好些，難免有些時候她就會做出來一些劫富濟貧的事情，但本質上她沒有和老大伸手要錢，老二是會說，日子怎么難怎么難，加上家里有個敗家的老婆，老三那是真的就沒什么本事，時鈺給她買衣服她也知道孫女的心思，可女兒一年到頭身上都不能添件衣服。
    做母親的看著孩子可憐不可憐？這么貴的衣服她穿不是可惜了。
    方歌因為什么生氣她都知道，但下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以律吃……”招呼紀以律多吃好吃的，過年別的沒有，水果、糖管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李國偉去了齊大山他媽家，齊大山他媽也是勸，李老太太這人吧，其實沒壞心眼，就是大部分當母親的想法可能都出在她的身上了，有時候招人怨恨，但功畢竟大于過的。
    “你在我這里坐坐就回你媽家吧，方歌是兒媳婦她心里怎么想都不重要……”
    李國偉愿意來齊大山家其實主要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齊大山他媽這老太太做事情嘎巴溜脆，說什么就是什么，做什么就是什么，吐口唾沫就是一個釘，老太太辦事分明，看事情看的透徹的很。
    李國偉呢，是什么話都放心在心里不說，方歌怎么想他媽不可能不和他講，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口子，能沒有交流嘛，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糟糕的事兒就多了。
    給齊大山他媽扔了兩千塊錢，年年來他年年仍。
    關于李國偉扔錢的事兒，家里也是一通不理解，李國慶和老姑就埋怨，說自己哥錢多就給別人花，怎么沒見你給弟弟妹妹扔點錢呢？對李國偉來講，他給弟弟妹妹也沒少扔錢，最后怎么樣了？老姑是怎么對他女兒的？看見了才會覺得寒心，李奶奶在這方面也是埋怨，但她不當著李國偉的面說，背后偷偷和二兒子小女兒念叨，大兒子就是傻嘛，有錢給人花，帶著人家的孩子去公園玩，怎么沒見帶自己的侄女和外甥女出去玩呢？
    這就存在了一些矛盾，齊大山和李國偉是拜把子的兄弟，其次李國偉的一切不能說全部都是齊大山給的，但李國偉從原單位離開，齊大山是把他當成大爺一樣的給供著，該有的什么不給？工資是工資，私房錢是私房錢，找各種借口往李國偉的腰包里塞錢，自己新車沒開兩天不想要了，就賣給李國偉了，說是賣，和給有什么分別？不過就是換一種的名目而已。
    李國偉覺得自己付出的遠遠沒有得到的多，但你看自己家里人就都是這樣的小氣，認為他花多了，認為他過年不應該過來，他最討厭自己媽的其實就是他媽有話當面不說，背后講，不然就是給了錢她轉手都給別人花了，偏老三那個性拿到多少錢她不感激你，她認為你是應該的。
    咪咪回家看見自己大姑了，就納悶，她姐夫和姐呢。
    “我姐夫沒來啊？”
    從姐夫手里搶紅包搶出來癮頭了。
    “在你姐奶奶家呢……”
    咪咪這孩子也沒管，反正也是認識，自己過條馬路就找過去了，方姥姥家和李奶奶家相隔實在就不是很遠，撐死不到一千米，就這樣的距離，走小路從火車道下面走就更近了，咪咪從火車道下面過來，鉆進樓洞里直接爬上樓。
    她小時候這邊長大的，混的熟著呢。
    李國慶就是要李時鈺臣服，你得對著我服軟，你媽不對你就得代替你媽道歉，偏李時鈺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來一聲響，李國慶在心里就罵著，和她那個爹一樣，都這副死德性。
    夫妻倆在廚房忙活著呢，王愛霞就小聲說。
    “看見沒，拿自己當客人看呢，也不說進來幫幫忙……”
    就這么一點眼力見都沒？你是七老還是八十了？一進門就當自己是大爺。
    李時鈺從來就不伸手管做飯的，過去勉強還能做點，現在是直接就不會了，她老公身體好是她老公全部都包了，她老公身體不好她媽包了呀，來來回回的來醫院不都是方歌做的，哪里用得著她來伸手，這項技能她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加上她覺得那廚房不大，自己沒有必要擠進去吧。
    她進去做飯了，扔著以律一個人。
    “姐……”
    “哎……”李時鈺起身去開門，果然是咪咪，咪咪就拽著李時鈺讓她回去，李奶奶喊咪咪進來吃口飯。
    “奶奶過年好……”咪咪上倆就鞠躬，李奶奶叫孩子趕緊的坐：“吃糖……”
    咪咪拽著姐姐姐夫要回去，以律說吃完飯的再回去，眼看著就要上午十點了，準備搶紅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癮頭，點啊點的，點了半天點不到一個紅包，手指頭都要戳費了，昨天晚上搶到了一個八毛八的紅包還給自己美夠嗆。
    咪咪看著她姐夫盯著手機看呢，自己探過來頭，以律說就讓咪咪試試，可能孩子手氣好，畢竟第一次搶呢。
    咪咪戳著屏幕，臉都黑了，紅包到處跑，越是戳手越是酸，勉強抽到一個。
    “抽到了……”
    “你打開看看，多少。”
    “五毛八……”
    咪咪覺得泄氣，自己努力半天竟然只有五毛八。
    丹丹回來，她三姨回來了，給她買了不老少的東西，她三姨也是沒有孩子，她媽讓她過去陪著待會兒，才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李時鈺和紀以律了，看見這兩人也沒覺得意外，畢竟是肯定會來的，但是看見咪咪，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小時候她記得自己爸媽總說她大爺不好，總領著齊大山的女兒出去玩，她七八歲吧，大爺就帶著人家兩孩子去北京了，她那時候都不知道北京長什么樣子呢，后來她大爺就帶著時鈺姐舅舅家的孩子總去公園，她覺得自己大爺就是個傻逼，不然自己家的孩子不疼，就偏去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她記性還是不夠清晰，李國偉帶咪咪去公園玩，那都是為了給齊琪齊心做伴兒，咪咪才不是主要的。
    “姐，姐夫……”進門叫了一聲。
    咪咪聽見聲音開口：“姐，我來了……”
    丹丹沒搭理咪咪，心里想著誰是你姐？
    進了廚房，她媽就問她三姨安頓好了沒，丹丹說安頓好了，在過年之前她三姨給她媽往卡里打了一萬塊錢，說是給過年的，結果回來兩天她不知道帶多少錢都花光了，和她媽伸手要了兩萬，里外里等于她媽還賠了一萬塊錢。
    “她怎么來了？要在我們家吃飯啊？”
    王愛霞無奈的看著女兒，這孩子都這么大了，就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現在連對象還沒有一個呢，她能不著急嘛。
    等飯菜上桌，李國偉正好回來，老二這兩口子臉上的表情就精彩多了，覺得真會趕時間，走了還踩著點回來吃飯，不是說不吃嗎？合計合計還是覺得吃虧哈？
    老姑和姑父正好也是回來，進門看見紀以律兩口子，兩人都沒招呼，畢竟兩家鬧的這樣的僵，老姑和姑父死性到了什么地步呢，以律是覺得自己是小輩，低個頭無所謂，給拜年了，人家一句話都沒對他說。
    時鈺拉著丈夫，以律笑瞇瞇的，拜個年也不會掉塊肉，沒什么的，不搭理就不搭理被。
    結果上桌開始吃飯，老姑就開始張嘴數落方歌的錯處了。
    說過年的，兒媳婦是不是應該回婆家來干點活，方歌是大嫂，她做什么榜樣了？回來吃現成的，也就過年之前送點東西來，有這樣做兒媳婦的？
    “我媽這輩子多不容易，她就見天的往她娘家跑……”
    以律看看李時鈺的臉，他實在不懂老姑這人，那說的人孩子還在這里坐著呢，就算是有什么不對的，奶奶沒說，輪不到你一個小姑子來發表意見吧？
    “就她有媽，她給她媽買的那些東西怎么沒見往我媽家拿點……”
    李奶奶就瞪女兒：“吃你的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可惜李奶奶這些年就是四面討好，任何一個人她都不得罪，弄的誰都不怕她，老姑這張嘴那就是臭，埋怨方歌最后變成了埋怨李國偉。
    “我哥今年又去齊大山家了吧，又給扔錢了吧，怎么沒見你給媽扔錢呢……”
    說李國偉有錢不掛念著家里人，自己媽穿件像樣的衣服了嗎？人家齊大山他媽身上都穿幾千一件的羊絨衫，自己媽身上有什么？
    李時鈺看著老姑身上穿的那件自己買給奶奶的衣服，頗為嘲諷的掀掀唇角。
    “爸，孩子到點要睡醒了，回吧……”
    一家三口外加一個咪咪，從座位上起來，菜還沒有吃兩口呢就準備撤退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李時鈺不清楚自己老姑為什么永遠對別人豎著道德的旗幟，輪到她自己她就什么都不說了。
    “哥……”
    李國慶去攔，畢竟不想鬧的太僵，老大還出錢養老媽呢，以后不出錢，自己怎么整？
    李國偉穿上鞋就走了，倒是什么都沒說，李時鈺穿好鞋原本想走的，她也不想多嘴，但看著老姑在里面哭，又是哭又是罵的，不巧罵的那個人正好是她媽，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
    “老姑，我奶也有幾件塊錢的衣服，不就穿在你身上了，真那么孝順，你就不應該穿……”
    就這么一句話可就捅馬蜂窩了，老姑過來就要打李時鈺，她覺得李時鈺沒家教，大人說話就沒有你一個孩子插嘴的地方，你爸還什么都沒說呢，李國慶能讓老姑動手嘛。
    “你說說你，說這句話干什么……”
    以律護著自己老婆，怕老婆被碰到了，他在家里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呢，不能跑到這里來，被人給打了。
    “那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走了……”
    家里發生的事兒，李國偉自己肯定不能講，時鈺囑咐咪咪別和她大姑說，咪咪點頭，咪咪這孩子這點心眼還是有的，不該說的話，不亂說，回去也不亂學。
    “回去別和你大姑學。”
    咪咪點頭，這就算是應下了，答應的話她也能做到，李時鈺和紀以律帶著孩子去附近看了一場電影，現在回去她媽肯定會多想，至于她爸，肯定就有地方去的。
    李時鈺對齊琪和齊心怎么說呢？
    她不存在嫉妒的心思，她爸是對那兩個孩子好，但前提齊大山是怎么對自己的，還有一個真的拿出來比，她家有事兒齊大山全家是真的都上陣，就說齊琪和齊心回來完全沒有必要給他爸帶腰帶，但是給買了，家里是有錢，但有錢的孩子是不是會給一個外人買個愛馬仕的腰帶？
    感情相處到位了，這其中的感情她也沒有辦法去替解釋，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咪咪坐在李時鈺的左手邊，以律挨著她的右邊，他和咪咪一人一份爆米花，時鈺就覺得自己真是帶著兩個孩子來看電影玩了，早知道把兩兒子也給領來了，好不容易過個年自己能待在家里，卻沒能陪兒子。
    “我不吃……”時鈺推開以律遞過來的爆米花，她不愛吃這些。
    看的節目說是電影吧，其實更像是綜藝節目，咪咪比較喜歡，等看完開車回去，方歌還以為是在她奶才吃完飯呢，也沒有多說。
    李時鈺躲出去給婆婆去電話，還有這么久時間呢，她有負罪感。
    “媽，大禹他們醒了嗎？”
    紀母說醒了，剛才還找媽媽了，沒找到就自己玩去了，家里還有人，問他們要不要回來。
    “我回去接下孩子吧，剛帶著以律和咪咪去看電影，電影挺好看的……”
    “我讓司機給你們送過去，別把我孫子給弄丟了啊……”紀母心情大好，家里都是親戚，坐在一起聊聊天，上了年紀嘛，自己待著覺得沒意思。
    李時鈺和以律說婆婆讓司機把孩子送過來。
    順路就給方姥姥拜個年，等晚一些時間的，等老姑走人的，在帶著孩子給奶奶拜個年。
    方姥姥一聽你說兩孩子要來，馬上就給準備紅包了。
    “別走啊，等孩子來，我看一眼在帶著走。”
    方歌一聽外孫子要來，也跟著樂呵，司機給李時鈺打電話，方歌跟著女兒下樓的。
    一人牽著一個，紀瞻就相對來說好對付一點，讓給拜年就乖乖的拜年，小嘴還挺甜的，給紅包就伸手拿著，紀禹完全不吃這套，那頭給你硬的。
    “給太姥姥拜個年好不好？”李時鈺蹲著就哄大兒子，任憑你說什么都沒有用，不吭聲，方姥姥覺得小孩子嘛，害羞也是有的，把紅包遞過來，孩子不伸手接。
    “這孩子這個害羞的勁兒……”
    她是不知道內情，方歌就比較了解這孩子了，哪里是害羞，是不屑要這個紅包。
    兩口子帶著兩孩子就出去玩了，開業的地方太少，一人負責抱一個，以律抱不動李時鈺但是抱自己兒子的力氣還是有的，和紀瞻倆一路走一路說個不停。
    “太姥姥給紅包怎么不收呢，這是媽媽的家人啊，那媽媽要是沒有錢，你也看不起媽媽嗎？”
    紀禹有點不耐煩，好像不愛聽，著急上車呢，李時鈺對這孩子其實也是沒招，打吧她是真的打過，效果不好，教育也教育了，只能希望以后丈夫身體好點把孩子領回來，不然長期接觸這個大伯，這脾氣就夠自己受的。
    抱著紀禹把孩子放到車上，放后面他就不干，放在位置上，腳就彎著，不肯坐，時鈺試了兩次。
    “你和弟弟坐在后面行不行？爸爸陪你們倆？”
    紀禹不干，看著前面指著：“坐……”
    要坐前面。
    “我帶著老二坐后面，讓他坐前面吧，你慢點開……”
    時鈺把大兒放在前面，這回雙腳是肯定放下了，這孩子主意特別的正，想干什么就必須馬上干成，他不管你高興不高興。
    把安全座椅給挪過來，以律跟著上車。
    “我現在不怕生就怕養，養不過來。”
    時鈺跟著上車，你說孩子多就是這點糟心，你想照顧吧，注意力只能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那后面還有個老三呢，就算是大的二的能送到幼兒園，那老三呢？老三不至于也能送吧，現在這么小。
    “我帶……”
    公司他是沒打算去了，自己這身體目前來看，實在挨不住，就老老實實的在家里當著家庭婦男吧，帶帶孩子。
    婆婆一直都希望大家住在一起，曾經說過家里有這么多的地方呢，又不是住不下，但李時鈺兩口子堅持要搬出來，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搬出來就不能對著婆婆伸手，自己娘家媽又實在幫不上，給做頓飯還可以，她媽帶孩子帶不了，請阿姨吧，其實大的二的去幼兒園就剩老三了，那家里還有個以律。
    想想都覺得頭疼。
    以律跟著紀瞻上車，紀瞻手里拿著一輛小汽車放在爸爸的腿上。
    咪咪想跟著去，她自己留在家里有什么意思，但是她奶不讓。
    車在樓下還沒走呢，她奔著門口去，小孩子都喜歡熱鬧，加上覺得姐姐姐夫不差錢，哪里都能去。
    “咪咪啊，你和奶奶在家……”
    時鈺和以律帶著兩孩子，還哪里有閑工夫照顧咪咪了。
    咪咪往下看著，車還沒走呢。
    “我不用他們看著我，我也不能丟……”
    方歌原本和老太太的想法也是一樣的，但現在看著孩子實在想去，拉開窗戶喊了一聲，外面沒聽見，方歌給以律打電話，車都走了，剛開，這邊方歌來電話了。
    “媽，怎么了？”
    “咪咪想跟著去……”
    這嘴都撅上了。
    以律讓李時鈺在原地等著，和方歌說叫咪咪下來，他不是不想帶著咪咪，三個孩子他照顧不過來，自己身體條件不是擺在這里嘛。
    “去吧，等著你呢。”方歌一發話，咪咪立馬興沖沖的就下樓了，方姥姥搖搖頭，這孩子渾身的孩子氣，不是說孩子天真不好，問題年紀不小了，還這么什么都不懂，你說她爸媽為她操心多少？
    “咪咪將來這書可有的念了……”她搖搖頭，自己家就沒有念書成績太好的，李時鈺不能算，那是人家老李家的人，不是姓方的。
    “能存活就行，別的活著的時候能照顧一眼就照顧一眼了，死了也沒辦法……”
    咪咪跑到車前，打開車門坐到后面去，李時鈺開車。
    在她奶奶家也沒怎么吃好，找了個地方先吃一頓，帶著兩小孩兒，時鈺自然就吃不好了，得先侍候孩子吃，這兩小子先吃什么都有感覺，以律顧著紀瞻。
    “你吃你的，可我一個人來吧……”
    她給兩兒子剝蝦，她兒子出了名的會吃蝦，特別愛鮮蝦，紀禹對外人不行，對自己弟弟還可以，看著紀瞻的碗里有多余的從來不上手去搶，就等著他媽剝給他，吃光了就坐著等，倒是紀瞻吃光了看著他哥碗里要是有，就上手去抓，他哥也不惱。
    紀以律照顧著咪咪，給帶出來了就得顧著點。
    盧嘉麗給李時鈺打電話，她和方兆南回娘家一趟，遇上她姐回來了，方兆南起身就走，她也不好勸，兩口子回來才聽方歌說跟著時鈺和以律兩口子出去了，盧嘉麗就覺得女兒缺心眼，那帶著兩個孩子呢，還帶著你，能方便嗎？
    “你讓她接電話吧，她手機沒帶……”
    咪咪接過來電話，盧嘉麗就在電話里嘟囔。
    “你這個孩子一點事兒都不懂，你姐和姐夫帶著兩孩子還得照顧你……”
    咪咪就覺得自己媽煩人，她哪里用別人照顧了，她姐和姐夫都沒說她是累贅，就她媽一個勁兒在這里叨叨叨的。
    “媽，我們吃飯呢……”
    盧嘉麗說了咪咪兩句，過年也不好深說掛了電話問方歌：“剛剛沒在家里吃嘛？怎么跑外面去吃了，肯定又是這孩子，嘴饞……”
    咪咪和以律關系不錯，知道自己姐夫有錢，總是熊以律，不是讓給買這個就是讓給買那個的，就是領著出去吃飯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孩子臉皮這樣的厚不知道遺傳誰了。
    方歌就說小孩子嘴饞不是常有的，能吃掉幾個錢？
    “她呀，就是不懂事，我和她爸都不這樣……”真的說起來倒是有點像是她二姑，盧嘉麗一想，趕緊打住，像誰都好，千萬別像是方瑾，不然她能頭疼死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方瑾領著盛月和丁冬過來給拜個年，盛月她爸依舊沒有來。
    方姥姥都習以為常了，不是自己兒子，人家不愿意來你家，你也挑不出來什么，不來就不來被。
    進門盛月看著自己大姨在呢，一愣。
    “我姐夫出院了嗎？”
    “嗯，帶著孩子出去玩了……”
    盛月心里白了白了，頗不以為意，那樣的身體還能領著孩子出去玩？身體不好就留在家里待著得了，出門還得她姐一個人照顧三個，就說自己大姨眼皮子淺，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姐嫁，長得再好看也白搭，就是個病秧子。
    “叫姨姥姥……”
    方歌逗著盛月的孩子，盛月的這個孩子長得挺好看的，濃眉大眼，人家爸爸本身就不丑，孩子個性很溫和，在家也是誰都喜歡的，誰看見誰給錢，畢竟就這么一個小子，方歌讓叫有點害羞，方歌一伸手就跟了，一點不陌生，方姥姥給紅包，小手就接了，雙手合十，給方姥姥逗的，人家這孩子養的很聽話。
    方瑾那眼睛里更是她孫子就是最好的那個，都是自豪的神色。
    “以律現在是好利索了……”
    說完這話就后悔了，哪里能好利索了，無非就是緩解了。
    “嗯。”方歌不愿過多的在以律的病情上逗留，人李國偉直接就回家了，回家自己看電視去了，也沒給方歌打電話說自己回哪里去了。
    原本時鈺要帶著孩子去看電影，那多了咪咪，現在排場看的還是看過的，就不能看了，開車回來的時候看著小花園就找地方停車帶著兩孩子去小花園轉轉。
    小花園里有那個流浪貓，小貓喵喵喵的叫著，不知道是冷還是餓了，抱成團的蹲在井蓋子上。
    紀瞻拽著自己爸的手，讓以律給吃的。
    “餓……”
    紀以律看著兒子那滿臉舍不得的表情也糾結，他手里沒有魚，更加沒有貓糧，喂什么？
    紀禹松開李時鈺的手奔著貓就追過去了，他跑的快，力氣也大，李時鈺反應過來立馬追上去把孩子一把給拽住了，貓不是好惹的，按照她兒子這種淘氣的個性，弄不好能去打貓。
    李時鈺猜對了，紀禹就是要過去踹貓，他不喜歡貓，聽著它叫覺得煩。
    在自己媽懷里扭著上小腳去踢貓的方向。
    “你看小貓多可憐，沒有媽媽在外面吹風呢……”
    紀瞻點頭，覺得可可憐了，但老大在自己媽媽懷里就是扭個不停。
    “你讓他追吧，追不上的……”
    那貓要是能被孩子追上了，這貓腳程得多不好。
    時鈺一松手紀禹就奔著貓去了，你就看這兩孩子跑這里來消耗體力來了，一個打算護著，一個就追，小公園里亂跑，這公園不大，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紀禹跑的滿身都是汗，自己把手套往地上一扔，來勁了，不追上這破毛就誓不罷休。
    等抱到車上，紀瞻美滋滋的，他哥沒追上貓，紀禹則是一頭都是汗，大冬天的這樣下功夫這孩子也是拼了全力，以律一摸后背整個都是透的，趕緊把衣服給脫下來，讓孩子散散熱。
    帶著兩孩子回來，盛月哄著孩子睡覺呢，孩子到點就困了，原本還想和兩小哥哥一起玩玩，現在是沒機會了。
    丁冬不會喝酒，哪怕就是一點啤酒都碰不得。
    那五個人一前一后的進來，方歌就問去哪里玩好玩的去了，咪咪一臉的掃興，“哪里都沒去，在公園追貓來的……”
    “追貓？”
    咪咪就說大禹死活要追那只貓，追了能有一個小時。
    “姐夫過年好被……”盛月和以律打著招呼，看樣子她這姐夫是好了，至少走路沒什么問題，不像是自己之前去的那兩次，看著瘦的都不像是人樣了。
    以律和丁冬倆坐在一起也沒有話講，都比較陌生，那丁冬比以律大挺多的呢，完了回頭還得管紀以律叫姐夫也是醉了，盛月不太喜歡李時鈺的這兩孩子，特別是紀禹，這孩子看著有點混。
    時鈺給紀禹脫衣服，讓他在屋子里待會兒，孩子不干，衣服就是不肯脫，到處躲自己媽，時鈺就追。
    “紀禹……”
    你怎么說就是沒用，不肯聽你的，李時鈺好不容易追上了，和兒子好說好商量，紀禹不干，拽著自己媽的手就是要走，不在這里待，唧唧歪歪的，有點鬧脾氣。
    “媽把衣服穿上，我們出去玩……”
    這才脫下來的衣服又套上，紀禹這么一會兒的工夫都等不得，拽著李時鈺的手讓他媽馬上就走，那邊盛月她兒子醒了，被吵醒的，揉揉眼睛摟著自己媽媽的脖子，看著小哥哥耍賴。
    “你看弟弟都笑話你了……”
    這就是活祖宗，弄不了，和以律倆穿上衣服紀瞻在屋子里和方歌待著，帶著紀禹就下樓了。
    就在樓下玩，玩了能有五分鐘，時鈺哄他：“外面刮風，你爸身體不好，咱們回樓上待會兒行不行……”
    上手去錘自己媽媽，一個不要十個不要的，以律把兒子給放到肩膀上，讓李時鈺扶著點，他也怕摔了孩子。
    “不上就不上吧……”
    方瑾看著方歌道：“這孩子挺任性的啊……”
    自己這小外孫說什么是什么，脾氣特好，讓睡覺就睡覺，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從來就沒像紀禹這樣的，他媽都累了，還是不行，非要在外面玩。
    方姥姥也是說，這雙胞胎性格差的太遠了，紀瞻這個性多好，老大的個性就差點。
    盛月看著方歌：“大姨，你讓我姐別太慣著孩子了，小孩子沒人管就容易長歪。”誰家不是一個孩子，但必須有個黑臉，該出手的時候就必須出手，那能一直護著，不然以后就長成自己姐夫這樣了，這不是禍害人嘛，照顧一個大兒子不算，還得照顧幾個小兒子？累死算了。
    方歌心里不高興，可不能表現出來，盛月的這孩子教育的很好，給東西就伸手，接了之后還會說謝謝，那紀禹是不行啊。
    李時鈺帶著孩子，樓上樓下的遇見不少的鄰居，他們也是沒見過以律，第一次見，紀以律現在哪怕就算是沒有胖一點的樣子好看，畢竟模樣還擺在這里呢，原本長相就挺出色的，倒是鄰居見了就夸紀禹長得好看。
    其實紀禹長得真不像是他爸，長得像媽媽。
    “結婚的時候聽說丈夫挺好看的，這一瞧還真是，命挺好的，這是二婚知道吧……”鄰居帶著孩子上樓和自己女兒說著。
    “李時鈺比那個男的大吧，看著就大不老少的……”
    當媽的笑笑：“那還只許男的找年輕的，不許我們女的找個小一點的？身體不好，好像說病重了好幾次。”
    紀禹玩夠了，趴在自己爸的背上，把以律也給折騰的夠嗆，他身體在恢復的好，這才好沒有幾天，長時間吹風他也受不了，頭有點難受，李時鈺把孩子接過來，紀禹就鬧騰。
    “我背你，讓你爸上樓行不行？”
    和兒子打著商量，讓以律上樓。
    “我背著吧，我沒事兒……”
    “行了，趕緊上樓，在吹感冒了，我背他一會兒，等他睡了就好了……”時鈺背著大兒子，兩只手護著兒子的腿，以律是真的撐不下去了就上樓了，有點不舒服，站太久了。
    等他人進來，方歌讓以律進房間里去歪一會兒，好好歇歇，方瑾一家人就在客廳里看電視呢。
    李時鈺兩點半開始背著紀禹在外面轉，給兒子講道理，嘴也一直沒閑著，紀禹趴著但是不睡覺，他觀察他媽呢，要是敢背他進去就立馬鬧起來，死活不肯進去。
    腦子里有一種思維，奶奶家是什么樣的？這里就和貧民區似的，他不要進去。
    也不想坐在那里面的任何東西上，覺得臟。
    所以寧愿在外面吹風，也死活不肯進屋子里去。
    時鈺講話講的自己都覺得渴了，回頭和兒子打商量、；“媽，上去喝口水行不行……”
    “不不不……”
    叫著鬧。
    “行行行，不上去不上去……”
    背著去了附近的賣店，里面還開業呢，要了一瓶水喝了兩口，繼續背著兒子出來晃，這一片誰出來上陽臺看不見？
    這孩子看樣子就是挺鬧騰的。
    以律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他是想著躺會兒就下去接老婆的班，誰知道躺下能睡著呢。
    時鈺背著兒子樓前樓后都轉遍了，她也不能一直背著，把兒子放在地上，老腰都要斷了。
    “媽現在背不動了，要么你和我上樓，要么你就在地上走，你自己選吧……”
    紀禹的腳不肯放在地上，叫人背著多舒服，自己走路多辛苦。
    “那媽背不動了也得背是吧？你想累死媽媽啊……”
    紀禹的小手繼續摟著媽媽的脖子，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就是鬧，時鈺抱著兒子，她有臂力，誰要是說自己身上沒勁兒，照顧幾個月的病人就什么勁兒都有了，紀以律住院的時候什么都是她親自上手，沒有勁兒能行嗎？蹲在地上哭啊。
    打橫抱著兒子，看著紀禹的眼睛合上了。
    “小時候任性就行了，長大可不能這樣，你是媽媽的大兒子……”親親孩子的臉蛋。
    倒是沒在給抱上去，抱進車里待了一會兒，紀以律醒了和方歌抱著紀瞻就下來了，紀瞻睡著了，時鈺開車就回家了。
    盛月還沒有走呢，看著樓下的車離開，自己收回手。
    “我姐是真的慣孩子，將來這孩子就得和我姐夫似的……”孩子鬧著不上來，竟然在樓下抱了三個小時，那孩子以后就知道了，自己媽好欺負。
    方姥姥說有些孩子小時候磨人，長大就好了，孩子模樣長得都不像是爸爸，怎么個性能像爸爸呢，會像媽媽的。
    盛月撇嘴，像媽媽？
    她兒子就從來沒這樣鬧過，真的敢這樣鬧，她也敢上手去揍，也準備回家了，叫兒子自己走，那孩子就自己在地上跟著爸爸走，那是真的很聽話，盧嘉麗就是在偏心李時鈺，那現在李時鈺的孩子比不上盛月的聽話，老二還行，老大那就是個魔王。
    方歌下車抱著紀瞻，那紀禹也睡覺呢，以律伸手去抱孩子，時鈺讓他別動。
    “我抱就行……”
    丈夫的臉有點白，可見是累了。
    母女倆一人抱著一個，幸好這是有電梯，不然方歌非交代在這里不可，方歌心里也挺郁悶的，過去是覺得女婿萬般好，現在你看丁冬再看看以律，連個孩子都抱不住。
    進門看著李國偉的鞋在地上呢，李國偉聽見聲音，就睜眼睛了，歪在沙發上睡著了，看著這一大一小被抱了進來，就坐了起來。
    “都睡了？”
    方歌把孩子抱進屋子里，紀禹抱著他媽的脖子就沒撒手，時鈺抱著孩子在沙發上坐著，她累夠嗆，實在也是走不動了，抱著孩子那叫一口氣幾個小時。
    “睡了……”
    李國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遞給女兒，讓給大禹蓋上，方歌呢是喜歡小的，因為小的聽話，至于老三呢，現在抱不出來，見面的次數太少，實在也培養不出來什么感情，但紀瞻就不同了，以律生病的時候沒少來家里，但李國偉喜歡大禹，你看他一開始說于鏊賣房子把錢給女兒，后來說不賣了，他的原話是說，這房子以后留給大禹的。
    即便就是雙胞胎，大的那個在他心里也是不一樣的，看著孩子躺在他媽的懷里，小手不肯松開，看了幾眼，眼睛里都是笑意，他是覺得越作的孩子將來越出息。
    方歌就說紀禹怎么不懂事：“讓她媽吹著風在下面抱了三個小時……”
    方歌也覺得這孩子欠收拾，就應該打，省得小小年紀就有主意。
    紀以律在房間里睡覺呢，帶著小的睡呢，李時鈺再累那也是自己兒子，怎么看還是覺得好，她肯定不會覺得別人家的孩子好。
    “陌生的環境不習慣吧……”替自己孩子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