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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回 老紀(jì),風(fēng)韻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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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靜沒料到自己倒了老了老了,弄的家破人亡,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做的,奈何他拿陳文媛無可奈何,倫心計他比不過陳文媛。
    但是侮辱就這樣白白受下了?
    葉苗也不忿,但她又能拿陳文媛如何呢?
    去找人曝*?她還怕自己的事情被牽扯出來呢,現(xiàn)在的局面太過于被動了。
    公司里現(xiàn)在的風(fēng)聲高起,陳文媛就不可能做的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為了要孩子她吃了很多的苦,奈何總是差那么一點,醫(yī)生總是告訴她下一次下一次,她都要被這個下一次逼瘋了。
    陳文媛最近打算換醫(yī)生,換最好的醫(yī)生,她就不信自己不能行。
    已經(jīng)約上了醫(yī)生,大牌的醫(yī)生預(yù)約的人多,她表示能理解。
    時鈺和以律帶著孫女來檢查身體,小姑娘倒是挺配合的,才要扯著嘴哭,她爺爺一個金鎖片送過去,立馬世界就安靜了。
    醫(yī)生:……
    “這孩子挺有意思的,喜歡金子。”
    時鈺撐頭,你就干脆說孩子俗氣算了。
    安安今天穿的大模大樣的,如果忽略掉她手腕上腳腕上還有脖子上掛著的金子,李時鈺表示這孩子還是個閃亮亮的小美女,讓她爺爺這么一給打扮,完全就是火星來客,這是怕別人不來搶啊。
    醫(yī)生尷尬的笑了兩聲,上手去摸了摸才知道不是實心的也許,摸起來挺輕的,他差點就要開口和這爺爺說了,小孩子發(fā)育還沒完全呢,不能弄這些東西壓著。
    安安玩著手里的金鎖片又好像是怎么樣了,眼珠子盯著爺爺來瞧。
    以律多明白自己孫女,把小元寶拿了出來。
    醫(yī)生:……這孩子小名叫愛金吧。
    檢查完畢,孩子一切都挺好的,就是這習(xí)慣,醫(yī)生也說肯定是家里有人這樣,不然孩子不會這樣的,先天遺傳其實并沒有那么神奇,一定是有人在做榜樣,她照著去學(xué)。
    李時鈺不待見的瞪了紀(jì)以律一眼,除了他還能有誰?
    把孩子給帶的……
    這以后,要是變俗了可怎么辦?
    以律抱著大孫女,左一口右一口。
    “這是老來女吧,這么喜歡……”
    醫(yī)生覺得像,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你也別說不可能,還是有這樣現(xiàn)象的,條件好了,愿意生還能生,那就生嘛。
    李時鈺無比的尷尬,為什么每個人都覺得安安像是她的老來女?
    “是孫女……”
    醫(yī)生再一次變得尷尬無比,他決定自己還是不要說話了,說一次錯一次。
    見過爺爺奶奶喜歡孩子的,但沒見過喜歡成這樣的。
    安安趴在爺爺?shù)膽牙锎蛑」猓瑒e的小孩兒可能太重的東西一般都拿不動,但安安不一樣,再拿不動的她也要試著去拿,找方式方法,反正我得把爺爺遞過來的東西拿起來,小手小腳都有勁兒,蹬人一腳的話也還是挺疼的。
    “睡吧……”
    以律胸前掛著睡袋,李時鈺就說過他,你把孩子放到她應(yīng)該去的地方,奈何他不停。
    回到家里,紀(jì)鶴來今天是難得回家一趟,從回來就沒見過人影,玩消失一直來的,終于出現(xiàn)了。
    “我那帥氣的爸爸還是依舊這樣的帥,像是我哥。”他哥像是他爸。
    鶴來仍舊還是抓住一切機(jī)會抹黑紀(jì)禹,夸了自己爸爸年輕順帶著罵自己大哥老。
    玩陰謀的都傷身啊。
    “有沒有規(guī)矩,誰像是你哥。”
    鶴來翻著小白眼,安安在爺爺懷里扭著,突然也學(xué)著自己小叔叔來了一個小白眼。
    “哎呦,安安變成大美女了,快叫叔叔來抱抱……”
    從父親的懷里把侄女搶了下來,哎呦這小丫頭,可真是沉啊。
    “你爺爺都給你吃什么了?是不是每天吃肥肉啊?身上這么多的肉……”
    時鈺讓家里的阿姨把午飯準(zhǔn)備的豐盛一點,老小回來了,要加菜的。
    “我說安安胖了,你爸不聽我的……”
    明明剛剛還說安安吃每天吃肥肉的人擰著眉頭:“她剛剛好,哪里胖了,瘦了就不勻稱了,這樣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是不是啊安安。”
    安安可能為了報答叔叔的夸獎,對著叔叔的臉就是一通的口水。
    “媽,你看了我半天,被我的美色所迷惑了?”鶴來涼涼的開口。
    “你回來了之后打算做什么?打算繼續(xù)念書?”還是游手好閑?
    李時鈺實在不忍心把游手好閑放在小兒子的身上,怕鶴來都對不起游手好閑這四個字。
    形容她兒子最準(zhǔn)備的詞就是坑蒙拐騙!
    “我打算和我大哥爭地盤,媽你覺得呢?”
    李時鈺笑笑,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
    有本事你就去搶,搶到手就是你的,紀(jì)家就是這樣的傳統(tǒng),有本事的就歸你,沒本事的就只能聽之任之。
    鶴來一回來,家里就熱鬧了,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家里上上下下的傭人都被他夸的和花兒似的,就連司機(jī)都沒能幸免,知道他說的就是故意的,但沒有辦法,有些人招人喜歡就是天生的,就像是李時鈺明知道小兒子不好,知道他壞,但他只要愿意拿出來一點態(tài)度,你就能該感受到他的進(jìn)步,大禹那么幾個則不一樣,因為一直很好,所以好像邁進(jìn)的步子更加小一些。
    鶴來回來就是為了和老大爭地盤的,學(xué)他哥當(dāng)初,吃過飯就跑到公司要和自己大哥進(jìn)行談判了。
    只是出發(fā)就似乎有些不太順利。
    紀(jì)禹人沒在,是安娜接待他的。
    鶴來坐在自己大哥的位置上,這位置不錯,難怪人人都想坐。
    “姐,你說我坐在這里,是不是就會比我哥做的好?”認(rèn)真的看著安娜,雙眼放電,你接收到我的真誠沒有?
    “要喝什么?”
    “姐,你別左顧而言他,你覺得我行嗎?”
    “她覺得你不行。”
    紀(jì)禹的身后秘書跟著,聽見老板的話忍住了笑容,就覺得這一家子很有意思,大的正經(jīng)過頭了,小的又像是表演雜耍的。
    “回來了……”
    “你屁股洗干凈了沒有?”
    紀(jì)禹蹙著眉頭,眼神微微有些不爽,鶴來一愣,好半響才想起來他哥是有潔癖的,這人簡直天神共憤了,他還穿著褲子呢,這什么人?
    “你到底是怎么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一天要不要洗個十次八次澡的?你不洗澡他一定不讓你上床吧,是不是上過衛(wèi)生間之后還要進(jìn)行消毒?”
    紀(jì)禹看看自己的那把椅子,表情很是扭曲。
    “下午換個新的。”
    紀(jì)鶴來:……
    他就坐了那么一下,前后不到兩分鐘。
    “你今天來干什么來了?”
    “我來和你攤牌,我要進(jìn)公司。”
    紀(jì)禹微微看著弟弟,“有本事才能進(jìn),沒本事這里不是你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親弟弟他也不留情,爬得上來你就爬,有本事把他從位置上踹下去他心服口服,沒本事就別怪被人玩死。
    “你當(dāng)初找大伯說,他應(yīng)該給你讓位,那現(xiàn)在我也是一樣的說法,你給我讓位置吧……”
    紀(jì)禹翹起唇角,唇角閃過一抹似為不屑的笑意。
    鶴來很想跳腳。
    “女朋友追的怎么樣了?”
    “你調(diào)查我?”鶴來翻臉。
    “我調(diào)查你?我犯得上調(diào)查你嗎?看看你都干了一些蠢事,再追回來?”
    “你管不著,這是我的事兒……”
    “真是賤啊……”
    鶴來:……
    他們倆到底是誰更賤一些?
    鶴來在紀(jì)禹這里受了挫折,心情很是沮喪,跑去找了他二哥,求心里安慰。
    “二哥你覺得我和大哥之間誰更加的賤?”
    紀(jì)瞻想都沒有想,“你們倆一樣的賤。”
    鶴來毛了。
    大家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兄弟,講話要不要這樣的缺德?你老二也不見得能好到哪里去,身上的虱子現(xiàn)在只是沒癢而已,你以為老大會放過你?走著瞧吧,他一定會把你給賣個好價錢的。
    季丹陽畢業(yè)回來之后小打小鬧試過水,說實在的,她玩心比較重,她爸的公司她沒興趣,做生意之類的她也不喜歡,自己喜歡的又不能當(dāng)成職業(yè),畢業(yè)反倒是失業(yè)了,目前在她爸的公司掛職當(dāng)一個花瓶秘書。
    反正公司發(fā)展肯定不缺她這樣的人的,閑涼涼的就當(dāng)一個花瓶擺著吧。
    卓君的工作倒是不錯,當(dāng)然和她比不了,一個人的出身這是改變不掉的。
    只是卓君的好開始也就意味著他的忙碌,很少有時間和季丹陽約會,她打電話的時候他不是在加班就是困的已經(jīng)眼睛都睜不開了,女朋友要交,但比女朋友更加重要的是他的睡眠還有他的未來。
    回來到現(xiàn)在兩個月了,她和卓君見面的次數(shù)五根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從來沒一起吃過飯,她去找他,看著他困的不行的樣子,也就不好意思在留下來了。
    季丹陽和母親一起去做美容,不巧在美容室遇上鶴來了。
    “阿姨……”鶴來叫了一聲:“我看著好像是您,阿姨最近吃什么了,好像又年輕了,也不對,一直都很年輕就是今天看著容光煥發(fā),用的是什么護(hù)膚品,我也送我母親一套。”
    季丹陽她媽原本看見紀(jì)鶴來是打算視而不見的,你做了什么,對得起我當(dāng)初對你的喜歡嗎?
    可實在這孩子的嘴太好了,一臉的陽光,不是自己的兒子看著都?xì)g喜。
    “嗯。”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季丹陽倒是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挽著自己媽就要離開,懶得去看他。
    “老同學(xué)這么久沒見了,看見我也不打聲招呼……”
    “我和你打招呼?”季丹陽鼻子都要氣歪了。
    個死不要臉的,你好意思開口讓我和你打招呼嗎?
    季丹陽媽媽拍拍女兒的手,都這么大了怎么總是毛毛躁躁的,這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丹陽……”以語氣壓壓女兒。
    她可丟不起這個人,私下怎么說都好,這外人很多。
    鶴來進(jìn)退有度,送這母女二人出門,季丹陽她媽給司機(jī)去電話,司機(jī)說過來的這側(cè)正在堵車,還需要一段時間。
    “阿姨坐我的車走吧,我不著急回去,現(xiàn)在堵車說不定什么時候才能通,別耽誤了正經(jīng)事。”
    所謂的正經(jīng)事就是她們母女要回家了,紀(jì)鶴來明明就是已經(jīng)做過了頭發(fā),他準(zhǔn)備回公司了,他卻說自己不著急。
    季丹陽的媽媽到底還是坐了,心里想著,要不是這孩子這樣的不靠譜,她是真的很放心把丹陽交給他,可惜對方并不珍惜,這就是沒有緣分。
    “我問你,你的那個卓君什么時候來家里讓我和你爸見上一面?”
    孩子的爸爸私下也有問過她,這是行還是不行,總要見個面,他們父母替她參詳參詳?shù)模偛荒苓@樣躲在暗處吧。
    季丹陽仿佛沒什么興致,說什么說,她和卓君都說過很多次了,但卓君就是忙,她能有什么辦法?做人家女朋友的就是要體諒自己的男朋友,不然就是作女了。
    “媽,他才開始工作……”
    “我沒說不讓他工作,周六周末抽出來一天見見我和你爸,就讓我們看看,替你把把關(guān),半小時總是有的吧。你爸的時間隨時可以為你空出來。”
    就這么一個女兒,千重要萬重要都不如她重要。
    “我問問他……”
    “你聽他的話?”當(dāng)母親的倒是笑了,和自己一樣的沒有主見,果然是她生的孩子。
    其實她認(rèn)為女孩子弱一些沒什么不好的,男人有主意就好。
    “嗯。”
    “我女兒長大了。”
    鶴來和季丹陽的父親在宴會上碰上的,鶴來跟在紀(jì)禹的身后,小伙子長得好,一張臉孔就贏盡了一切的好感,加上會說話會辦事,看著就是那么順眼,讓人想起來了年輕的時候,年輕的時候他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伯父。”
    “鶴來啊,什么時候回來的?”
    想著是要給他冷面,但鶴來一張笑臉,他一個愣神表情已經(jīng)扔了出去。
    鶴來實在比紀(jì)禹容易更加招得別人的喜歡。
    “已經(jīng)回來有些日子了……”
    季丹陽的父親就喜歡他這個性,有一說一,年輕人別玩什么個性,家里有錢就是有錢,偏要弄什么另類,難道這樣就能擺脫你是這個家出生的?路寬就是路寬,不要否認(rèn)。
    鶴來沒有否認(rèn),他也進(jìn)了公司,即便他現(xiàn)在從小做起這些自然不會對外講。
    安娜將電話遞給紀(jì)禹,紀(jì)禹看著鶴來的一側(cè),唇邊閃過一抹玩味。
    他是真正的商人,恨不得把所有兄弟都打包賣了,賣一個最好的價格,唯一對得起的,真的也就是老三了,沒給老三弄一個家世相當(dāng)?shù)睦掀牛@就是紀(jì)禹的仁義了。
    季丹陽她爸喜歡茶,喜歡字畫,偏就鶴來有辦法能弄到他所喜歡的東西,親自送上門,只是送東西而已,沒有要求。
    “你明知道我就好這口,送到我的地盤,說吧,你想要什么?”
    不提要求,這東西他也不敢收。
    “我要是說我沒有所圖,想必叔叔不信,就連我自己也是不信的,說我有多圖,目前似乎又沒有需要的,不然這樣,叔叔就當(dāng)欠我一個小人情,以后還給我就是了,我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季丹陽的父親笑著。
    “你小子,這人情以后估摸著就是不打算要了是吧,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和丹陽之間的那點事兒,我不管,有本事你就把她給追回去,沒本事那我女兒選擇誰是她的自由,不過叔叔還是要說一句,鶴來啊,女孩子不能這樣的,她沒分寸你也能沒分寸嗎?”
    你們做不做近距離接觸他管不上,大家都是從年輕走過來的,能相互理解是吧,但帶著女孩兒去打胎,這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季丹陽畢竟不是別人,是他女兒。
    他是直接說了實話,在這件事情他絕對不參與,事實上他對那個卓君的好感也是保持的挺高,女兒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鶴來頗為滿意季叔叔的態(tài)度。
    他試著約了幾次季丹陽,奈何她總是不松口,干脆就上門來堵人。
    她在她爸公司當(dāng)花瓶,總是跑不掉的。
    “卓君,這個周末吧,你和我父母見上一面,好不好嗎?”
    季丹陽發(fā)揮自己的纏功,他們感情也不錯,是時候開始想著朝著下一步邁進(jìn)了。
    卓君聽著電話里女友賴皮的聲音倒是一笑,想起來那張小美人的臉,他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季丹陽的,她家里條件那么好,還圍著自己轉(zhuǎn),從來沒發(fā)過大小姐的脾氣,他應(yīng)該覺得感恩的。
    “好,我盡量……”
    “那我們就說定了。”季丹陽高興的收了電話,等看清眼前的人,那點高興就不怎么見了。
    “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季丹陽覺得耍耍他,他不是想知道嗎?
    兩眼放光。
    “沒什么,就是我父母想要見見卓君而已。”
    鶴來眼睛上挑著斜視她,低沉笑開:“這么快就打算把自己給嫁了?你想清楚了嗎,他合適你嗎?”
    鶴來靠在一旁,倒是有點不羈的感覺。
    卓君是什么家庭出生的?丹陽是什么家庭出生的?是有能融合到一起去的,但他不看好眼前的這一對。
    “合適不合適,總不是你說的,我爸同意的。”季丹陽故意的氣他。
    別以為你家里條件,你就怎么樣了,她不稀罕。
    她就稀罕卓君。
    鶴來在季丹陽這里碰了一臉的灰,季叔叔這個老狐貍,前腳答應(yīng)他什么都不做,后腳就要見女兒的男朋友。
    鶴來上云起家做客,給嫂子買了一些衣服,他眼睛毒,只要看一眼女人的腰身,大概就猜的*不離十。
    “嫂子,送給你的。”
    柳絮一開門,就被他手里的花噴了一臉的香氣。
    “快進(jìn)來……”
    其實柳絮只是有些不善于交談,但人來她家里,她依舊還是能給招待好的,家里井然有序,桌子里桌子上還放著她剛剛才寫好的毛筆字,還沒有收起來呢。
    “家里有點亂,讓你看笑話了。”
    “你是我親嫂子,亂點又怎么了,再說嫂子你要是說你家里亂,還讓別人活了嗎?”
    鶴來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房子小是小,但很有韻味,可見他三嫂也不是一個俗氣的人。
    “鮮花配美人。”
    鶴來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要說這世界上所謂的神仙眷侶,他覺得肯定就不是老大那兩口子,老大就是個狐貍精,還是個道行很深的狐貍精,安娜姐也不需多想讓,一對狐貍精。
    “嫂子的毛筆字寫的很好……”
    柳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沒想在別人面前賣弄的,就是有時間閑著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就隨便寫了兩筆,她是抄的經(jīng)書,還沒有抄完,鶴來就來了。
    “中午在家里吃飯吧。”
    “好啊,我去別人那里他們都不留我,我等著吃三嫂做的菜。”
    請他出去吃反倒是讓他覺得沒有新意,鶴來覺得三嫂家挺好的,讓人想來。
    柳絮說自己出去買點菜,家里沒什么可用的菜了,鶴來走到桌子邊,撿起來剛剛柳絮用的毛筆,順著往下幫著抄寫,柳絮的字一看就是女人,偏軟,鶴來的字則就顯得陽剛的很。
    家里的門被人擰了一下,鶴來看了一眼,然后繼續(xù)。
    “三哥……”
    “來了。”
    云起徑直進(jìn)了屋子里,換了衣服出來就隨意的坐在客廳,他坐的姿勢讓鶴來覺得累。
    “不是你三嫂寫的?”
    鶴來隨意的收了一個尾,將毛筆撂下。
    “我看著沒有寫完,就幫著把最后的一筆收了。”不然他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他們家四兄弟都會寫毛筆字,這并非是什么文化底蘊的關(guān)系,純屬就是他們爸在某個春天的時候,大腦里養(yǎng)了一條蠶,逼著他們?nèi)W(xué),美曰其名就是因為他不會所以他遺憾,他遺憾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逼著學(xué)了那么多年,不會也會了。
    云起走了過來看看老四寫的字,字如其人,太草。
    “心浮氣躁。”
    鶴來擺擺手。
    “你千萬不要對著我講這些,你饒了我吧,哥我是來蹭飯的。”
    云起坐他的,鶴來參觀自己的,他嫂子還是挺有耐性的,花養(yǎng)的不錯呀。
    夸著呢,柳絮就買菜回來了,看樣子買了不少,柳絮換了衣服就進(jìn)廚房了,結(jié)婚唯一增進(jìn)的地方估計就是她的廚藝了,菜都洗好,想著應(yīng)該給安娜打通電話。
    她不是不會人情來往,就是不太愿意表現(xiàn)自己而已。
    安娜喜歡吃什么,柳絮都清楚,壽喜鍋的材料都準(zhǔn)備好了,而且做起來其實也沒有那么麻煩的。
    “中午有時間過來吃口飯嗎?”
    柳絮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燒,平時一貫都是安娜打電話或者上門找他們的。
    安娜拿著電話,快速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其實她中午已經(jīng)約了人,不過不要緊,能推的就不重要。
    “有沒有壽喜鍋?”
    安娜問著,自己都笑了出來,柳絮聽她一笑自己也跟著放松了,說準(zhǔn)備了。
    “你做的東西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這點不是安娜夸柳絮,壽喜鍋她也吃過很多的,柳絮沒有買什么底料做出來的效果卻很好。
    掛了電話讓自己的秘書把午餐的約會挪到下午,從下午的時間擠,給紀(jì)禹去電話,紀(jì)禹沒有接,打給他秘書,說是他中午和別人有約會。
    “老三的媳婦兒來電話約我吃午餐,小四也在,你和他招呼一聲就好。”
    他來不來也不是那么重要。
    安娜訂了一個蛋糕,選了一個小巧可愛的,一人一口就能吃得完的,又買了一些水果,不多,一樣一點,拎著東西就上門了。
    她來的時候,紀(jì)禹和紀(jì)瞻都到了。
    廚房里只有柳絮一個人在忙,安娜是不會做飯的,她要是做飯能把自己給炸死。
    “我?guī)湍阆床恕?br/>     “都洗過了……”
    “每次都麻煩你,活都讓你一個人干了……”
    這點安娜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這么多人吃飯,竟然只有柳絮一個人動手。
    那四兄弟看著沒什么話說,坐到一起話就來了,安娜笑笑。
    可能老人所希望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多子多福就是這樣的,平時有爭吵,該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
    紀(jì)禹嘴再刁,他吃柳絮做的東西從來都是一句貶低的話沒有,不表揚但也絕對不會說柳絮做的東西難吃,相反的還會很是捧場的都給吃干凈。
    柳絮總是聽鶴來說老大怎么樣老大怎么樣,柳絮對紀(jì)禹的感覺倒是挺好的,挺尊敬的,這是大哥嘛,話不多,但是說話的時候總是能說到點子上。
    也覺得紀(jì)禹身上的那些傳聞不靠譜,哪里就那么張狂了,看著人很好的。
    吃過飯就柳絮收拾,他們都走了,柳絮就對云起說,其實她看著大哥真的很好相處的。
    給什么就吃什么,和爸爸很像。
    如果鶴來聽見這話,他絕對一口血噴了出來,老大像他爸?
    所有人都說他哥像是他大伯的兒子。
    *
    “云嬌來看看,我們家安安漂亮不漂亮……”
    紀(jì)云嬌笑嘻嘻的挨著自己小嬸身邊坐著,上手接過安安,笑呵呵的道:“這回叔叔肯定高興了,家里有女孩兒了……”
    自己小時候他總是想把自己給偷走,云嬌還記著呢,她上小學(xué)的時候,小叔叔到學(xué)校門口把她給接走了,鬧的家里天翻地覆的,都以為她被綁架了。
    時鈺遞給云嬌一杯水,看著她一頭的汗。
    “我正好渴了,小嬸嬸還是這么體貼人……”云嬌笑嘻嘻的說著,接過來杯子一口都喝了下去,杯子李時鈺又接了過去,安安在云嬌的手里,她不是很方便把杯子放下。
    “安安是不是又胖了,我們安安怎么這么好看呢?像誰呢?”
    云嬌也覺得安安好看,她聽她奶奶說過,大禹哥總是嫌棄自己女兒,還總說自己孩子丑,哪里有這樣做父親的。
    云嬌請自己的小叔叔小嬸嬸出去吃飯,一個月總會有那么一次的,全家人感情都很不錯,除了……
    云嬌現(xiàn)在懶得去想那個人,給時鈺夾著菜,這家是她上次吃才發(fā)現(xiàn)的。
    “叔叔的身體看著不錯呀,比年輕人都像是年輕人……”
    這話不算是恭維,有人不操心就是一點不老,她爸要是帶著大禹他們幾個兄弟 一起,外加小叔叔,恐怕別人都會認(rèn)為小叔叔是她爸的兒子。
    “你還夸他,在夸他,他就飛上天了……”
    云嬌和李時鈺小聲的說著話,蘇蔓前些日子身體有些不好,云嬌守了好幾天,和紀(jì)極鬧的也有些不痛快,她就是沒有辦法理解。
    “你和你爸鬧,你能有什么好處?”
    李時鈺也是為云嬌著想,這事兒管不了,你奶奶管了這么多年,最后管住了嗎?
    她一個長輩都管不得,你一個晚輩你就更加管不得。
    云嬌眼圈有些泛紅,她何嘗不知道?
    但是她媽養(yǎng)了她,把她養(yǎng)到這么大,做人子女的卻不能為母親做點什么,她知道她是誰生的,她也知道所謂的血濃于水,那一個沒有血緣的陌生人把她給養(yǎng)了,并且養(yǎng)的很好,她在背叛自己的媽媽去找所謂的親生母親,她還能算是人嗎?
    她要怎么才能想得開?
    外面的那個女人擁有了一切,她媽呢?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啊。
    時鈺拍著云嬌的手背:“你媽都要不在乎了,云嬌,不高興的東西不能天天去想……”
    “我也不愿意去想,我就是想起來覺得一根刺砸在喉嚨里……”
    像是小叔叔和小嬸嬸這樣多好,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哪怕就是養(yǎng)了操心的孩子,兩個人齊心。
    她媽身體很好,她媽可以生另外的孩子的,卻為了她……
    云嬌收了情緒,不想讓小叔叔知道她不太高興,省得影響小叔叔的身體。
    “鶴來進(jìn)來公司了……”
    時鈺搖頭:“他啊,玩性太重了,我對他,只求他能對人對事負(fù)責(zé)一點就好。”
    其他的就沒什么要求了。
    云嬌吃過飯又陪著小叔叔小嬸嬸去看看畫展,然后送他們回家,外界各種爭家產(chǎn)的新聞不但,親兄弟之間爭也是多處可見的,云嬌就覺得自己家好,不是不爭,但不會傷及親情。
    “你小叔叔還捧著安安呢?”
    云嬌笑:“是啊,捧著呢,安安這小丫頭就認(rèn)識金子,還認(rèn)識錢……”
    紀(jì)母笑笑,想起來兒媳婦,臉上的笑容又沒有了,誰不夸紀(jì)家的這婆媳倆,簡直和親母女一樣,她生病蘇蔓陪她,蘇蔓生病她也陪著,她不是沒勸過蘇蔓離婚,后期蘇蔓說離與不離也就這樣了,沒那么重要。
    有的人勸她,說外面的那個女人也這么多年了,給紀(jì)極生了兩個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也應(yīng)該接受她,紀(jì)母卻從來沒有在正式的場合或者私下給許翹一點面子過,不為別的。
    她總要給蘇蔓保留一份臉面的,如果就連自己都不站在她的身邊了,她還剩下什么了?
    說起終究還是老大對不起蘇蔓。
    “過幾天陪著你媽到處去轉(zhuǎn)轉(zhuǎn)……”
    云嬌說自己給母親已經(jīng)安排了行程,是連著奶奶的,摟著奶奶的脖子,紀(jì)母拍著云嬌的手。
    她是不知道許翹有沒有后悔過,你得到了別人窮盡一生得不到的富貴,但你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云傲進(jìn)紀(jì)家的大門似乎就有些困難,是紀(jì)極的兒子,戶口也在紀(jì)家,只是紀(jì)母卻十分討厭那個孩子,沒理由的,她就是遷怒,她承認(rèn)就因為不缺孫子,所以才這樣放肆的討厭著云傲。
    孩子是沒錯,但她接受不了,還是一樣的原因。
    紀(jì)母和蘇蔓的旅行還沒有排上日程就進(jìn)了醫(yī)院,老人家了身體有點毛病倒也沒有什么,是他們大驚小怪的,紀(jì)母拍著紀(jì)極的手,兒子還是自己的好,不過當(dāng)看見云傲的時候,臉就落了下來。
    紀(jì)云傲也沒有像是別人所想的那樣偏激或者不可一世,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父母的感情生活是怎么回事兒他也都明白,沒有權(quán)力對著父母指手畫腳,這是他媽媽,他只能多給媽媽一些愛,代替云嬌的那份。
    至于云嬌怎么看他,他不管,自己做到弟弟的責(zé)任就好。
    “讓他走吧,我看見他身體更加不舒服了。”
    誰都沒的勸,這事兒在老太太這里就是行不通,她看見一次就要火大一次,持續(xù)不斷都這些年了,任誰說誰勸都沒用,拉著蘇蔓的手就是不肯松開,這才是她認(rèn)定的兒媳婦,自己死了,將來也會在地下等到她的。
    云傲確定奶奶沒有危險了,他就離開了。
    他媽人就在車上坐著呢,上了車告訴他媽里面的情況,就讓司機(jī)開車了。
    紀(jì)母看著蘇蔓:“還不肯離嗎?還要守著他嗎?”
    這么多年她也算是看清了兒子的心,狠起來的時候沒有人情可講的,是個木頭也捂熱了,但紀(jì)極非但沒有被捂熱,相反的還是這樣。
    如果蘇蔓選擇離婚,她也不知道能用什么去補償蘇蔓,但她還是住在紀(jì)家,還是住在自己的身邊,老大呢,要是娶外面的女人也不是不行,她一頭就撞死。
    蘇蔓看著婆婆,說實話,婆婆是這世間少有的,待她好,可是真心真意的好。
    就為了她,難為了外面的那個孩子,云傲再怎么說也是紀(jì)極的兒子,老太太就連這個面子都沒有給,可見在老人家的心里自己占據(jù)了什么樣的地位。
    她不是和誰賭氣,也不是想霸占著這個位置不給誰騰,只是覺得沒有意義,沒有必要而已。
    “媽,你希望我離嗎?”
    紀(jì)母滿臉都是眼淚,她這輩子做人,敢說自己沒對不起過誰,就是這蘇蔓……
    “奶奶,不帶這樣的,怎么又不高興了呢……”
    “是啊,媽你得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之后,我們就出門春游……”
    紀(jì)母點頭,也不是大病,就是身體出現(xiàn)了一點的問題,倒是外面鶴來笑嘻嘻的和車?yán)锏娜舜蛑泻簦舅緳C(jī)是要開車的,他跟了出來。
    鶴來覺得自己大伯威風(fēng)了一輩子,就這件事兒辦的太差強人意了,真的,他都覺得辦的這叫一個稀碎。
    從外面回來,見安安被他爸放在地上,鶴來搶先一步跑了過去,孩子才多大,女孩子不能這么早走路的,腿還要不要了?
    “你也不管管我爸,安安哪里會走路了……”
    鶴來從父親的手里把侄女給搶了過來,舉高高,這孩子就是膽子大,安安一見是自己漂亮的叔叔,馬上又用口水弄了鶴來一臉表示她的高興。
    “我們安安口水都是香的……”
    說完狠狠送了自己把一個小白眼,她站都站不住,能走嗎?
    以律也就是帶著孫女玩,哪里是真的讓她走路,說他慣孩子,誰不慣安安了?
    安安玩了一會兒,眼睛睜不開,張著小嘴就要睡了,鶴來打橫抱著安安,他抱孩子的手法是專業(yè)的,學(xué)過的,家里有個小天使,知道說不定哪天就有機(jī)會一抱,所以專程學(xué)了學(xué),當(dāng)然了,他是天資聰穎,看那么一眼就直接學(xué)會了。
    “給我吧……”時鈺伸手。
    “我抱著吧,你們那么喜歡女孩兒,為什么后期不要個妹妹?”這點鶴來覺得挺奇怪的,他媽生四個都生了,也不差那一個,就是現(xiàn)在的話,想生也是能使使勁的,想著,用眼睛喵喵他爸。
    老紀(jì)還是風(fēng)韻猶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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