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安頓易環(huán),其實很簡單。
要是傅承昱沒回來,易千城或許還要考慮一下把妹妹放在哪里好,畢竟暗處有不少人對沙棘虎視眈眈,前幾天棲凰山的那群黑衣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傅承昱回來了,讓他帶兵駐守沙棘,易千城非常放心。不是指對傅承昱的人品,易千城與他也算是一起長大,但自始至終氣場不和。
他之所以放心,是因為那小子著實聰明。在某些方面,連他父親傅儀都比不上。
傅承昱會讓宋元守在沙棘,自己帶著傅儀去潁東。將調(diào)動軍士的權(quán)利放在宋元手上,傅承昱便也翻不出什么浪。
他們離開沙棘那天,易環(huán)來送他們。
到了城門口,易千城溫柔地對她道:“環(huán)兒回去吧。”
“哥哥一路小心。”
“嗯,有什么事記得找宋元和傅承昱,好好保護自己,注意身體。”
“環(huán)兒知道的。”
傅承昱也在送行的隊伍里,沒人逼他來,他自己管不住雙|腿也跟來了。聽到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易環(huán)一眼。
“哥哥,你、你過來一下。”
易環(huán)將易千城拉到遠離眾人的地方。
“哥哥,你好好對嫂嫂,雖然我不知道你此去潁東的目的,但你和嫂嫂是要過一輩子的,你別一時沖動做出傷害她的事。”
易千城的微笑凝固了一秒,然后他道:“不會。”
易環(huán)放心了些,她倒不是很擔心自己,畢竟她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府中,只要不招惹傅承昱應(yīng)該就沒事。
易千城此去潁東帶了兵,連笙隱隱能猜到,他最后會愿意出手救潁東。
否則即便潁東戰(zhàn)亂,也不可能帶浩浩蕩蕩的軍隊出發(fā)。雖然總覺得他有陰謀,但是潁東要是都沒了,就一切皆空,無論有什么陰謀,保下潁東才是要事。
易千城騎馬,連笙坐馬車。
兩個婢女在一旁也很高興。
“姑娘,我們能回去潁東了呢!”畢竟是家鄉(xiāng),在那邊處境哪怕不好,也是值得開心的。
連笙也覺得輕快:“是啊。”總算把這尊大神帶了回去。
易千城的行軍速度挺快,連笙的馬車用的也是好馬,除了吃飯的時間,眾人都在趕路。
唯一尷尬的便是晚上在哪里休息。他帶著兵,走的都是寬敞的大道,而且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再去尋客棧。
到了夜晚,連笙看到士兵們利落地搭起了帳篷,才想到這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下來。”易千城站在馬車外對她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覺得他的語氣有幾分別扭。
連笙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很快她的預(yù)感成真,她被告知今晚要和易千城待在一個帳篷睡覺。
連笙咬咬唇,心里有些害怕。新婚之夜留下的陰影太大,她害怕易千城想不開突然給她一刀。
況且,這才是他們第一次睡在一處,她總覺得不安。
兩個婢女替她換下衣服,散下頭發(fā),服侍她梳洗好便出了帳篷。連笙又不能抓住她們說心中的惶恐,只能默默在心里哀嚎。
讓她說情話可以,讓她去、去那個真的做不到啊。
單單只是睡在一處都覺得別扭,唯一慶幸的就是,易千城不屑碰自己,至少她很安全。
她在胡思亂想,易千城撩起簾子走了進來,面上不帶任何情緒。
“睡覺。”
“哦。”她往里面挪了挪,給易千城空出位置。
他看了連笙一眼,似乎頓了一秒,然后慢吞吞地脫衣服。
連笙沒經(jīng)歷過這陣仗,感覺很羞澀。平日里仿若銅墻鐵壁的臉皮在這時一點都不給力,她僵硬著臉,不去看易千城,默默躺在了角落。
沒一會兒他躺在了她的身邊。
連笙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了,那種被他用刀抵著的既視感仿佛又要出現(xiàn)。她總覺得背后目光灼灼,像要把她盯出一個洞,連笙往遠處靠了靠,恨不得長在帳篷上算了。
“哦?這就是愛我愛到不行的表現(xiàn)?”
偏偏也不知道易千城抽什么風,突然出聲,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
“……”連笙回頭,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眸中深邃,看不出是個什么表情。
連笙她好想跑出帳篷和婢女擠一擠啊!
“夫、夫君太有魅力,我、我一時不敢直視。”
“你的表現(xiàn)可不是這樣。”他目光幽幽,含著眸中說不出的感情,“所以,你嫁過來還是有陰謀的吧?”
“沒有!我真心愛慕夫君,誠摯之心日月可鑒。”她扯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
他輕笑了一聲,在連笙看來,陰陽怪氣。
出于本能,連笙想遠離他,又往后靠了靠。
易千城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欺身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