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周天子 !
待大戊午離開之后,在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子槐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
“周客卿可真是料事如神,趙國果真主動上門要求與咱們結(jié)盟。”
因為之前姬定就分析過,與其主動出擊,就不如在家等待。
但是王子槐對此還是有些保留的,他認(rèn)為在被動的情況,就應(yīng)該主動出擊,可是沒有想到,還真將趙相大戊午給等來了。
姬定笑道:“王子過獎了,這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秦國在此戰(zhàn)中大獲全勝,必然會表現(xiàn)的比較強(qiáng)勢,這也是為什么張儀要帶頭驅(qū)逐鄭氏。
然而,強(qiáng)勢就會令人感到畏懼,故此我們只要在針對秦國方面表現(xiàn)的更加強(qiáng)勢,那么我們就將會成為諸侯心中另一個選擇,同時我們在涉及到他國的事務(wù)上表現(xiàn)的低調(diào),這自然又會給人帶去好感,再加上我們楚國的實力,我們自然成為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br/>
王子槐、司馬昭魚皆是聽得頻頻點頭。
如果趙國倒向楚國,這無異于緩和了楚國的危機(jī),楚國現(xiàn)在非常需要盟友。
這也由此可見,姬定并非是信口雌黃,他是真的有能耐扭轉(zhuǎn)目前楚國的不利局面。
王子槐對于姬定的存疑,也漸漸消散。
如果楚國主動去追求與趙國聯(lián)盟,成不成另說,但效果肯定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
正當(dāng)這時,法克突然走了進(jìn)來,在姬定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我知道了?!?br/>
姬定點點頭。
王子槐好奇道:“什么事?”
姬定笑道:“沒什么事,就是有一位故人想要見我?!?br/>
......
那邊大戊午回到住所,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坐在廳堂內(nèi)。
正是那秦相張儀。
大戊午不禁有些心虛,那邊剛剛與楚國商議著如何對付秦國,這邊秦相就找上門來。
張儀笑道:“趙相方才是去見楚相了吧。”
大戊午微微一怔,先是跪坐了下去,然后笑道:“我去見誰,犯不著向秦相通報吧?!?br/>
張儀點點頭,笑道:“這是當(dāng)然,我也并非是為此而來?!?br/>
大戊午稍顯詫異,道:“那不知秦相是為何而來?”
張儀道:“我是為稱王而來?!?br/>
大戊午不禁是大驚失色,道:“你說什么,稱...稱王?”
張儀點點頭道:“眾所周知,一直以來,我們秦人都是非常堅定的尊奉天子,但是齊、楚、魏三國厚顏無恥,相互稱王,且不把其它諸侯的質(zhì)疑放在心上。
就拿此次會議來說,齊國是以王的號令召開的,在名義上這就是天子號令諸侯,我主對此自然非常不滿,我秦國憑什么屈居于齊國之下,相信貴國亦是如此,這是一種不平等的關(guān)系,既然他們不肯撤銷王號,那只有我們大家都相互稱王,如此才能夠平等,故此我主希望能夠借此機(jī)會,與其余諸侯國一塊稱王?!?br/>
大戊午沒有想到秦國會來這么一出,既然你都認(rèn)為齊國是以王的號令,召開此次會議,那你若要在此稱王,豈不是打齊國的臉。
這...這對于趙國而言,還真是一件好事啊。
這秦國和齊國剛剛聯(lián)手扼制趙國的擴(kuò)張,他們兩家關(guān)系若變得很好,自然是不利于趙國的發(fā)展。
張儀瞄了一眼大戊午,又道:“如今韓國、魏國、燕國皆以答應(yīng),就差貴國了。”
大戊午道:“是嗎?”
張儀點點頭。
大戊午思索半響,道:“若是他們都答應(yīng)的話,那我趙國當(dāng)然也愿意。”
張儀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大戊午點了點頭。
殊不知大戊午的心思,張儀是了如指掌,他之前答應(yīng)與齊國介入北方戰(zhàn)事,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借此告訴趙國,如果秦國與齊國聯(lián)手的話,趙國是肯定沒有好日子過,然后借此游說趙國跟他們秦國一塊稱王。
而最終目的就是要離間中原各諸侯的關(guān)系。
齊國召開此次會議,野心昭然若揭,這令秦國當(dāng)然感到有些不安,如果三晉倒向齊國,那對秦國相當(dāng)不利的。
齊國的目的是要整合中原勢力,而秦國的目的就是要破壞齊國的整合計劃。
對于秦國而言,其實無所謂跟誰交好,跟誰交惡,最重要得是,你們幾個不能團(tuán)結(jié)一起,將我給排擠在外。
雖然秦國有意與齊國結(jié)為抗楚同盟,但如果齊國要整合中原勢力,那么秦國也絕不會答應(yīng)的。
至于趙國與楚國勾搭,暫時來說,張儀還是能夠允許的,如今要對付的是齊國,趙國倒向楚國,齊國的算盤就要落空。
另外,張儀認(rèn)為楚國也會堅決反對他們稱王的。
畢竟齊國稱王,楚國都非常不爽,更何況是燕國、韓國這樣的國家。
那他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總之,諸侯國之間,越多矛盾,對秦國就越有利。
......
第二日,姬定便出得門去,會見那位故人。
而這位故人倒也不是別人,正是鄭公主姬舒。
姬舒沒有在第一時間召見姬定,還真不是為了避嫌,而是因為生氣,這姬定失蹤大半年,連封信不都來,弄得她差點都決定退位讓賢。
雖然姬定及時出現(xiàn),挽救了一切,但她心中的委屈也隨之都涌了上來,她認(rèn)為姬定應(yīng)該主動上門道歉和安慰她。
哪知姬定好似忘記了她,完全沒有見她的意思。
最終還是如以前一樣,姬舒先低頭了。
不過姬舒并沒有在大殿上接見姬定,畢竟她又不是召見楚相,而是以姬舒的身份相邀,故此選擇在自己的書房接見姬定。
其實她也不太習(xí)慣在大殿上與姬定交談。
這二人一見面,頓時都有一種世上千年的感覺。
其原因就是二人年紀(jì)都非常小。
姬定長高不少,已經(jīng)完成了一個雛鳥到成鳥的蛻變。
而姬舒在少女時期,就擁有著御姐的氣質(zhì),如今更比以往美艷動人,尤其此時那眉宇間還透著一抹少婦才有的哀怨。
“我還以為楚相事務(wù)繁忙,抽不空來見我。”姬舒輕輕哼道。
姬定笑道:“說真的,我的確不太想來?!?br/>
姬舒一怔,忐忑不安道:“為什么?”
姬定道:“當(dāng)然是因為生氣?!?br/>
“生氣?”
姬舒當(dāng)即鳳目睜圓,生氣的不應(yīng)該是我嗎?
可真是豈有此理。
“難道我不應(yīng)該生氣嗎?”
姬定沉眉道:“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但是你看看你干得都一些什么事,這國內(nèi)國內(nèi)處理不好,外事更是處理的一塌糊涂,可真是令我失望?!?br/>
姬舒聽得也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指著周濟(jì)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一手將我推倒這上面,但是你卻大半年不見人影,就連一封信都不來,我怎知道該如何處理。
就說那殷順且和紲錯,究竟他們誰是敵人,誰又是盟友,這恐怕只有你知曉,可你卻什么都不跟我說。再說那外事,那齊國、魏國、趙國哪個又是好惹的,我的小命都拽在他們手里,我又能怎么辦?”
這一番痛斥是酣暢淋漓,也是姬舒憋在心里已久的話,姬定確實沒有跟她交代太多,什么事,都是說一半,藏一半,全靠她去猜。
別說鄒忌他們,就連國內(nèi)許多事,她都是先放著,因為她并不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面對姬舒的指責(zé),姬定搖頭一嘆:“我沒有來信,那只是因為我認(rèn)為這點小問題,是讓你歷練的好機(jī)會,哪知你會蠢成這樣,被他們逼得都快要離開了濮陽。”
“小問題?”
姬舒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血來,直點頭道:“好好好,你能耐,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解決這個小問題。”
姬定直翻白眼道:“很簡單呀!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你不會嗎?”
姬舒錯愕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姬定神情嚴(yán)肅地說道:“就是這字面上的意思??!你一個女人,卻要以一個男人的姿態(tài)去跟他們打交道,你這不是瘋了嗎?
難道你以為你展現(xiàn)出男人的風(fēng)范,就能夠令他們尊重你么?你再怎么裝,你到底還是一個女人,他們就不可能尊重你的。
但是這女人也有女人的優(yōu)勢,我聽說那大戊午不是出言羞辱你么,你就罵他父親,你就跟他哭,跟他鬧??!
那些相邦不是不見你么,你就找齊相去鬧,去吵,你帶根綢子掛在他廳堂的懸梁上,你看他怕不怕?!?br/>
他還真不是故意這么說,女人地位并不高,這是劣勢,但也是優(yōu)勢,正是因為如此,女人才沒有男人那么多顧忌,這女人就是胡鬧,大家也能夠理解,男人還不好意思去跟女人計較,這么好的武器,放著不用,不是傻又是什么。
姬舒不傻也聽傻了,道:“這不是潑婦所為嗎?”
姬定好氣好笑道:“你一個女人要當(dāng)國君,你未必還想當(dāng)淑女,你是想多了吧。”
這一句話懟的姬舒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道:“我就這么哭鬧,他們就會答應(yīng)?”
姬定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這一次會議,齊國可是比你更加看重,你要是鬧得大家都不安生,他們能不服軟嗎?
難道因為你一個女人,他們連會議都不開了么。還有那張儀,你直接堵著他家門口罵他有娘生,沒娘教,就連這主賓禮數(shù)都不懂,張儀又能拿你怎樣,說不定其他相邦還會為你拍手稱快。你只要充分發(fā)揮女人的優(yōu)勢,天天哭,天天罵,天天鬧,他們都會怕你的。
然而,就是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你竟然給玩成這樣,國內(nèi)也不服你,國外也不服你,唯獨我是真的服了?!?br/>
這一番長槍短炮,懟的姬舒簡直懷疑人生,且不說可不可行,光想想那些畫面,她都覺得無比羞恥,一張秀美絕倫的臉龐,紅得如朝陽一般。
憋了半天,姬舒才道:“你說得倒是輕巧,他們想要滅亡我鄭國,如同捏死一只螞蟻,又豈會容我哭鬧?!?br/>
姬定沒好氣道:“說你蠢,你還不服,他們?nèi)裟軠缒悖€會跑到這里來開會么,問題就是誰也滅不了你,這么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由蘇秦負(fù)責(zé)嚴(yán)肅的交涉,你就負(fù)責(zé)在旁哭鬧,他們根本就招架不住,就這么簡單,你都做不好,你說我能不...等等,你怎么哭了呀.....!”
他說得正興起,突然發(fā)現(xiàn)姬舒的眼淚是嘩啦嘩啦往下流,當(dāng)即就傻了。
“嗚嗚嗚---是,我是很愚蠢,你都知道我很愚蠢,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該怎么做,你就是成心想看我笑話,想看我出丑,想讓我求你,你知道這些天我受了多少委屈么,嗚嗚嗚---你們都知道欺負(fù)我---嗚嗚嗚--?!?br/>
一向堅強(qiáng)、果敢的姬舒,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仿佛崩潰了一般。
姬定頓時就慌了神,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柔弱的公主,心想,我這是刺激過頭了么。趕忙解釋道:“你別哭呀,我不過是想考驗一下你,讓你成長快一點,絕不是成心看你笑話---?!?br/>
“你騙人。”
姬舒淚流滿面地指著姬定道:“你欺負(fù)我還欺負(fù)少了么,我好歹也是一個公主,你卻變著法讓我去主動追求你,還騙我?guī)湍阗u牙粉,嗚嗚嗚---在遇到你之前,我可從未受到過這么多委屈,我不干了,你自己去玩吧?!?br/>
“別??!”
姬定急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姬舒身邊,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高估你了...咳咳咳,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你先別哭了好吧!”
“虛情假意!”
姬舒一扭頭,給了姬定一頭烏黑發(fā)亮的秀發(fā),“你就是見我笨,好欺騙,好被你欺負(fù)?!?br/>
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姬定愣了下,無奈地笑道:“誰敢說你笨,你這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功夫,我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真是教會了學(xué)生打老師。”
“噗!”
“別把鼻涕跟噴出來了?!?br/>
“呸!你真是惡心?!?br/>
說話時,姬舒下意識地還真的摸了下鼻子。
姬定笑著搖搖頭,突然伸出手來,拉著姬舒的手,而姬舒則是觸電一般的甩開姬定的手。
“你想作甚?”
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當(dāng)然是證明我沒有騙你?!?br/>
姬定再度伸出手,緊緊拉住姬舒的手,笑道:“既然你不滿意我讓你追求我,那現(xiàn)在我主動拉你的手,這你總滿意了吧。”
姬舒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便任由姬定握著,嘴上卻道:“毫無誠意,誰稀罕!”
姬定笑道:“我都幫你達(dá)成你父兄的遺愿,難道這還不夠誠意嗎?你倒是找一個比我更有誠意的。”
“哼!那也是因為你想利用我?!?br/>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不去利用別人,偏偏要利用你,什么蔡國公主,吳國公主,曹國公主,不都可以利用嗎?”
“你心里打著什么主意,那只有你清楚,我怎知道?!?br/>
“當(dāng)然是打你的主意?!?br/>
說罷,姬定輕輕將姬舒拉到懷里。
姬舒芳心頓時如小鹿一般亂撞,稍稍扭捏了一下,旋即羞赧地白了一眼姬定,嗔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br/>
但見她那冷艷絕美的臉龐上還殘留著兩道淚痕,姬定倒也不忍再譏諷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摟著她。
姬舒似也感覺到姬定眼中那一抹柔情,不禁芳心暗喜,要知道姬定以前對她可是非常嚴(yán)厲的,輕輕偎依在姬定懷里,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抿著唇笑道:“不過你教的招數(shù)倒是好使?!?br/>
她終于領(lǐng)悟到女人的最高奧義。
以往她越堅強(qiáng),姬定諷刺的就越狠,反倒是她這么哭鬧,姬定立刻就慫了。
姬定突然面色一緊,道:“等等,我只是教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沒有教你投懷送抱,算了算了,這招你還是別用了,你還是繼續(xù)保持高冷,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br/>
姬舒噗嗤一笑,旋即又嗔怒道:“我可沒有投懷送抱,分明就是你拉我過來得?!?br/>
此時的她哪有平時高貴、冷艷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熱戀中的少女,雖然哭花了臉,但也更顯得楚楚動人,令姬定目光稍稍有些呆滯。
姬舒見姬定呆呆看著自己,俏臉宛如染上一層胭脂,將目光移至別處,嘴里輕聲問道:“周濟(jì),你真的喜歡我么?”
姬定微微一怔,語氣真摯道:“一見鐘情?!?br/>
愛上姬舒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沒有什么不好意思。
“是嗎?”姬舒斜目瞥了眼,道:“我怎沒有看出來。”
姬定笑道:“這當(dāng)然不能讓你看出來,不然的話,你又怎會主動接近我?!?br/>
姬舒略顯沮喪道:“你可真是一肚子的壞水。”
姬定笑道:“話可不能這么說,就咱們的身份來說,你要不主動接近我,我哪有機(jī)會能夠接近你,這只是策略?!?br/>
姬舒美目閃了閃,道:“那你一定還騙了不少女人吧?!?br/>
姬定苦笑道:“我還需要騙嗎?你可也太瞧不起人了。”
姬舒撇了下嘴,倒也無法反駁,酸溜溜道:“是呀!你如今可是不可一世的楚相?!?br/>
姬定道:“這不都是為了保護(hù)你么。”
姬舒當(dāng)即給了姬定一記白眼,表示老娘才不信,但心里卻覺吃了蜜一般,可說到楚相,她不免又想到當(dāng)下的局勢,坐起身來,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姬定笑道:“你只要做好一件事?!?br/>
“什么事?”
“就是將這一次的大會舉辦成功?!?br/>
姬舒一愣,疑惑道:“此次大會乃是齊相舉辦的,就算成功,那可也是齊國占便宜,這與我們無關(guān)?!?br/>
姬定笑道:“那你認(rèn)為秦國和楚國愿意見到齊國大出風(fēng)頭嗎?”
姬舒沒有多想,便輕輕搖頭。
姬定道:“故此張儀來到這里之后,立刻拿你立威,并且還喧賓奪主,召開第一次會議,但如果這是在齊國的話,你認(rèn)為張儀還敢這么放肆嗎?”
姬舒兀自搖頭道:“這自然是不敢?!?br/>
姬定繼續(xù)問道:“可是張儀明知道齊王是想效仿齊桓公稱霸,為什么他還要來到這里?!?br/>
姬舒沉吟少許,道:“我以為秦國是想與齊國緩解關(guān)系,然后共同對抗楚國。”
姬定笑道:“這其實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乃是張儀也知道各國都需要這場會議,此次戰(zhàn)爭,乃因秦楚而起,旋即便將各國都卷入進(jìn)來,但隨著秦楚停戰(zhàn),各國開始意識到這么漫無目的的打下去,只會落得兩敗俱傷,大家都不想再打下去,故而才會積極響應(yīng)齊國,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br/>
姬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又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但我還是不明白,這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
姬定笑道:“這關(guān)系可大了!首先一點,大家目前都需要這種會議,來調(diào)解一些沒有必要的戰(zhàn)爭;其次大家又都不希望由某一國來主導(dǎo)這種會議。
而這就是鄭國的機(jī)會,濮陽的位置剛好是處于中原的中心,鄭國可以對外表示中立,然后專門為各國建設(shè)一個會議場所,讓各國派人員常駐于此,以便能夠及時溝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紛爭。如此一來,鄭國對于各國就都變得非常重要,便可卻確保大家都不會攻伐鄭國?!?br/>
姬舒聽得眼中一亮,又問道:“但我到底是一個女人,他們豈會承認(rèn)我,如果他們不承認(rèn)我,那他們自然也不會接受我的建議?!?br/>
姬定道:“凡事都有兩面,女人確實不合禮儀,但是女人的野心也要小于男人,由一個女人來掌管,其實是更令人放心。但是你也得放棄國君這個稱號,還是以公主名義來掌管這個國家?!?br/>
他之前在會議上,表示楚國愿意承認(rèn)女國君,那只是針對秦國,以及保護(hù)鄭國,但不是真的要支持女人成為國君,他這么大步向前,只是為姬舒主動往后退做鋪墊,這一進(jìn)一退,大家就都能接受,張儀也就能夠借坡下驢。
姬舒又道:“可我又該說服各國答應(yīng)派人常駐于此?”
姬定笑道:“這事你可以交予蘇秦去做,他自會懂得如何說服大家的。”
姬舒點點頭。
姬定又道:“另外,蘇秦在處理完此事,就會離開這里。”
姬舒一怔,道:“為何?”
姬定笑道:“當(dāng)然是因為鄭國太小,難以讓他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另外,既然我們做好中立,不對外擴(kuò)張,那么他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我之前安排他來投靠你,其目的也只是讓他借此事漲漲名聲,為以后做打算?!?br/>
姬舒道:“如今你是楚相,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那我得依靠誰?”
姬定一本正經(jīng)道:“當(dāng)然還是要靠自己,其次還可以依靠殷順且、富術(shù)等人,他們雖然沒有大才,但是管理好這一畝三分地,他們絕對是最佳人選,另外,公主還可以吸引一些才女來此,我相信世上有很多有才能的女人,都不是安分的主。而這些才女多半都是身份尊貴,她們的到來,也是能夠給予鄭國不小的支持?!?br/>
姬舒沉吟少許,突然問道:“那你呢?”
姬定搖搖頭道:“你現(xiàn)在還沒法幫到我?!?br/>
姬舒聞言,心中不禁一陣難過。
姬定突然又握住她那柔弱無骨的柔荑,笑道:“但是我相信你最終會成為我的賢內(nèi)助...之一?!?br/>
姬舒原本心中一陣竊喜,可是聽到最后那兩個字時,當(dāng)即柳眉倒豎,猛地回過頭去,“你.......!”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姬定用雙唇給堵了回去,鳳目一睜,只覺腦中是一片空白。
不過姬定也就是蜻蜓點水般地親吻了一下,旋即便抬起頭來,笑吟吟道:“好了,我的初吻都交給你了,這你應(yīng)該放心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