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那人將一張報紙拍在桌子上,“甲日君,別說我沒有證據(jù)!你看,這是我找到的解放軍軍報。你看看這篇報道——《軍委許副主席視察c軍區(qū)工作》?!?br/>
燈光照亮了他戴著眼鏡的清瘦的臉,原來此人就是那名日本翻譯——鳩山平夫。
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又潛回了佛學(xué)院!
江央多吉拿起那張報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鳩山指點著報紙上的照片,說:“報道里面雖然沒提到名字,但你看看合影上那個女兵的臉——是不是很眼熟吧?”
江央多吉點點頭,繼續(xù)看報。
“我這兒,還有中俄聯(lián)合軍演的采訪視頻,是關(guān)于一支叫做‘木蘭支隊’的女子部隊的訪問報道……”
鳩山又從包里拿出一個ipad。不一會兒,他找到了需要的片段,給江央多吉播放起來。
江央多吉順勢放下報紙,湊到ipad前面,看起了視頻。
鳩山也在一旁,邊看邊悻悻地說:“國安的人,這次居然把特種兵都請來了!下的本錢真大!”
“你這話什么意思?”江央沉聲問道。
“這還不明白?這個蒲英,就是國安的密探!她的破壞力太大了!你忘了?上次要不是她,欽澤差點就被我們殺掉了!如果他死了,佛學(xué)院的暴動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平息了,你們在這里經(jīng)營多年的勢力,也不會被政府趁機削弱了那么多……”
江央搖頭:“削弱是有一點。但還沒傷筋動骨……其實,這次主要也不是政府削弱的,而是我們藏人內(nèi)部不團結(jié),自己和自己斗……”
“要是沒有蒲英的攪局。上一次招待所的行動,應(yīng)該會聲勢更大,更有影響的?!?br/>
江央多吉不耐煩地反駁道:“鳩山君,蒲英不過就是一個小尼姑,哪有你說得那么重要吧?”
“小尼姑?”鳩山愣了一下,有些著急地說:“甲日君,我都說得這么明白了——她是女子特種兵!是解放軍的精銳士兵啊!怎么你還把她當(dāng)成普通的小尼姑?……好吧,上次你說,**絕不可能派出這么張揚高調(diào)的密探,我也覺得她似像非像的。就同意了你的判斷……可是這一次。我已經(jīng)搜集到了這么多證據(jù)。足以證明她就是政府派來的密探!你怎么還……”
“你能證明什么?”
江央多吉將ipad一關(guān),抬起了頭,表情還是頗不以為然?!澳阕疃嘀荒茏C明她當(dāng)過兵——這個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了啊。就算她當(dāng)?shù)氖翘胤N兵,那也沒什么特別的!”
“甲日君!你可別瞧不起女人!”
鳩山解釋道:“解放軍新成立的這支‘木蘭支隊’,可不是只能維持治安、參加軍演當(dāng)點綴、或是接受首長檢閱當(dāng)花瓶的女子部隊。我有可靠情報,她們曾經(jīng)在新疆,和東伊運的游擊隊員交過手!后來的結(jié)果怎樣,你知道嗎?東伊運人員被全殲,木蘭支隊成功解決了人質(zhì)危機!這樣的作戰(zhàn)實力和反恐表現(xiàn),完全不亞于各國特種兵的精英了?!?br/>
“是嗎?還有這事兒?”
江央多吉倒也聽說過喀什事件,但是政府公開的消息里只提到了當(dāng)?shù)匚渚瓦叿儡?,所以他是第一次知道木蘭支隊的事跡。
不過。藏族男人深埋在骨子里的男尊女卑思想,讓他還是認為女人干不成什么大事。
他一開始是很不喜歡蒲英,因為他不喜歡才仁堅贊對蒲英太著迷而喪失了男子氣概。
但是,近來他見蒲英和才仁的關(guān)系融洽,又聽弟弟說起了很多蒲英的特別之處后,不知不覺地也有點相信蒲英就是轉(zhuǎn)世的古格公主。
江央多吉畢竟不同于鳩山平夫,他是地道的藏人,既相信輪回轉(zhuǎn)世,又對神秘的古格王國感興趣。既然蒲英前世的身份這么高貴,他對蒲英的觀感也就慢慢轉(zhuǎn)變了。
他甚至向才仁堅贊建議,既然那么想讓蒲英恢復(fù)記憶,何不帶她到阿里地區(qū),在故國的土地上走一走?再轉(zhuǎn)一轉(zhuǎn)那里的神山……今年正好又趕上了十二年一遇的藏歷馬年,他們轉(zhuǎn)一次阿里的神山,功德會比往年大大加倍,說不定就能如了才仁堅贊的心愿。
江央多吉因為對才仁堅贊的愛護,而對蒲英有些愛屋及烏了。
他也觀察過蒲英的行事,覺得她為人比較憨直單純。上次她出手解救欽澤,也是護師護教的行為,雖然影響了他的布局,但要因此說她是政府的密探,似乎證據(jù)不足。
當(dāng)然,一個特種兵突然退役跑到藏地出家,是有點不尋常。
鳩山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萬一蒲英真是政府的密探,他當(dāng)然不能不防著點她。
他思考了一會兒后,對鳩山說道:“你說的,我知道了。不過,就算她真的是密探,在目前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們也不能動她——因為動了她,很容易打草驚蛇的!”
鳩山拍了一下手,“你說的當(dāng)然沒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自然是——那、件、事!”
說到這里,鳩山雖然明知這間密室不但門窗嚴(yán)密、墻壁厚實,還做了電子屏蔽處理,不怕竊聽的,但他還是使用了代稱,沒有明著說出來。
提到了正事,江央的表情也更加冷峻了,“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還是想再問一次——你的情報準(zhǔn)確嗎?”
“準(zhǔn)確。是我們賄賂了有關(guān)的知情人,才得到的準(zhǔn)確情報?!?br/>
“可我想不通,那只老虎怎么不去拉薩,會來金馬呢?我們這兒畢竟太偏僻了??!”
“是這樣的,他的計劃是要走遍西藏的各個縣。只不過正好趕上金馬藝術(shù)節(jié)開幕,就定為第一站了?!?br/>
“那可真是天賜良機了!”江央多吉握緊了拳頭,“你就不能提前兩天知道他的行程嗎?”
鳩山面露難色:“那可是中央警衛(wèi)局少數(shù)幾個人才能知道的,很難搞到啊……”
“我只想知道他會不會住進縣城,這樣可以多準(zhǔn)備幾套方案?!?br/>
“這個,也不能確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開幕式那天,他必定到場!”
“那好吧。我們已經(jīng)對當(dāng)天的行動方案商量了好幾次,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佛祖保佑,這次終于能為萬千同胞向‘西藏之虎’討個公道了!”江央多吉說話時,眼睛里閃現(xiàn)著狂熱的復(fù)仇之火。
鳩山瞇了瞇眼睛,似乎對他的反應(yīng)頗為滿意。
他輕輕地扶了一下眼鏡,然后提醒道:“甲日君,剛才還沒說完,這個蒲英怎么辦?如果我是你,不管她是不是密探,都得在做事之前把她做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江央多吉的眼神又冷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鳩山,問:“你怎么對她這么有意見?不是因為上次她揍過你,臉上掛不住吧?”
“當(dāng)然不是了!”鳩山斷然否認,并說:“我這還不是為你考慮,不希望你的刺虎計劃出意外嗎?”
江央多吉輕哼了一聲,“我謝謝你的好意了。蒲英的事兒,我自有辦法,既讓她壞不了事兒,還能讓她為我所用。”
鳩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不再勉強了:“好吧,既然甲日君這么有把握,到時候我就在會場看一出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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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西藏、拉薩、之虎……我這是作大死啊,不會查水表吧(v?v)</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