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歌悠悠問飄渺,地獄輪回半步多。
這半首詩是我在昏迷的時候聽見的,雖然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但是我一直記憶深刻。
我想要知道的是,他要問什么、找什么,為什么說是地獄夜游半步多呢?
或許這句話就和‘花開五百載,夜游獨一人。’這句話一樣深奧吧……
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車上了,身上蓋著一件淡紅色的衣服,上面還有著一種茉莉花的清香,淡雅素而好聞。
像是夏日里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忽然看見了一塊大冰塊,激動的跳上去把身子貼在冰塊上面,鼻子貪婪的吸著冰氣,怎么聞也聞不夠。
車子里就我一個人,將外面的聲音和空氣阻絕,透過暗色的車窗看向外面,看見了韓雪言和陳靖凜坐在路邊的小攤上吃著燒烤和冰飯,一個笑吟吟的說著什么,另外一個也笑的花枝亂顫,像是說道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引得路邊的行人側(cè)目。
即便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也有不少晚上回家來吃宵夜的人,一時間那里竟然滿位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們兩個,去吃冰飯也不叫我。
我直接穿上韓雪言的那件連帽外套,有些小,不過韓雪言這種身材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大多喜歡買一些寬松大的衣服穿在身上,這樣可以更加襯托出她們的小巧可愛。
我也是因此得福,上面還有一種屬于她奇特的味道,我戴上帽子朝她們走去,一個拿著冰飯和燒烤的男子同時也走了過去,我們兩人機會同時碰在一起,同時抬起了頭看向?qū)Ψ健?br/>
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初中生,卻又一米七六的身高,而且還是一個大帥哥,看校服紐扣的樣式就知道了。
在他看見我的一瞬間,他身體顫抖了一下,我看的見他瞳孔的劇烈反應(yīng),那也代表他心中的反應(yīng)。
“你……是!”他嚇的后退了兩步,冷汗直流……
我將帽子拉低了一點,把整張臉隱藏在陰霾之下:“認(rèn)錯人了。”
“黑色的紐扣……你是高一年級的那個人!”他將聲音壓在喉嚨中,很小聲的說,陳靖凜和韓雪言一聽,頓時兩道冷徹的目光盯著他。
他全身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害怕,微微側(cè)過臉龐看向陳靖凜和韓雪言,心中明了起來‘這三個人是一伙的。’
我也看向他,雙眸在黑暗中散發(fā)出淡色的光芒,這是夜游神給我的一點能力之一,我的視力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能看見黑暗中的東西了……
這就像是一種震懾,我盯著他的眼睛,用盡量平穩(wěn)小聲的聲音說道:“知道了就不要多嘴了,壞了事情的話……你就完蛋了。”
陳靖凜也站了起來靠了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證件,給他看了一眼,警惕小聲的說道:“我是警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
韓雪言也繞道他的身后,無意中堵住了他逃走的路線。
或許這個時候他會在心理說‘完蛋了,警察和這個女生都是他的人。’
不過我沒有打算傷害他,只是把他的手機拿了過來,把里面的內(nèi)存卡拔掉,搜索背包里的一切可以記錄畫面的東西,檢查了一下就把手機還給他放他走,沒有絕對的證據(jù)指明我出現(xiàn)在這里,我就不用害怕。
回到車上,韓雪言便扯著我的衣服大喊:“色狼!快脫下來!這是我的衣服!”
“借你衣服穿一下怎么了!”
“還!給!我!”她大聲喊叫著,雙手拉扯,最后竟然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白色的校服被她咬出了兩排淺淡的牙印和兩瓣淡紅色的唇印,原來這姑娘還是用化妝品的。
韓雪言搶回了衣服在那里一臉幽怨的拍著衣服上的灰塵,她里面穿著一件雪白色的針織衫短袖,可以看見其中淡藍色的小襯衫,針織衫的袖子很大,讓她走起路來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卻又像是一個靈動的白色精靈,小臉白中透著瑰紅,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雖然整體是不錯,也有些小圓潤,但是卻很可愛。
只是清冷的成分居多,平常不說話的時候有點像是一座冰山。
陳靖凜坐在車上嘆了口氣,一臉無奈:“你們兩個別鬧了,還有正事。”
韓雪言冷哼一聲側(cè)過臉嘟著嘴巴說道:“什么正事?反正不是我的事就對了!”
又耍大小姐脾氣了!
不過說起來她這幾天來對我的態(tài)度也有些改觀了,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淡。
我嘆了口氣道了聲對不起才和陳靖凜說起來。
“那個老人還真是有點恐怖啊,剛剛進去的時候差點以為他是干尸。”陳靖凜心有余悸的說道,拍了拍自己那不算是洶涌也不算是平的胸脯。
“的確很像是干尸,說是干尸,倒不如說是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物一樣,但是區(qū)別就在于,他身上既沒有死氣也沒有生氣,我?guī)缀踉谒砩细杏X不到任何氣息。”回想起來還真是這樣,說他如果是個大能,在隱藏什么,但是也可以說是在躲避什么。
全身都沒有氣息,化作這種半人不鬼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某種東西。
在傳說中,修道之人若無法找到‘天解’的出路,就會慢慢被一種力量侵蝕,然后變成這個樣子。
在網(wǎng)絡(luò)上所流傳的正盛的‘干尸圖’,‘千年老尸’,倒是和他有幾分相似。
近年來我還曾在網(wǎng)絡(luò)上面看見一只老如猴子盤坐在石柱之上,身前橫著一根五尺長的細(xì)棍。
這不經(jīng)讓我思考起來,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能讓他們變成這樣?是歲月嗎?
不,并不是,那股力量我很熟悉。
現(xiàn)在要思考的反而是那座衣冠冢和里面的東西。
“那個老人說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想要的答案,所以你昏倒后我們就走了,到現(xiàn)在還摸不著頭腦,那個衣冠冢里面不是沒有尸體嗎?為什么你說的那個魔鬼要來這個冢,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嗎?”陳靖凜向我這樣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說:“衣冠冢就是衣冠冢,這座墳?zāi)沟臍v史來自于曾經(jīng)鎮(zhèn)守本地的一位將軍,在幾百年前是執(zhí)掌這地海軍的人物,他在船上所穿的戰(zhàn)甲名為水龍甲,實則是一頭名為巴蛇的山海兇獸的蛇皮做成的。”
“知道水龍甲的人不多,因為水龍甲不是鎧甲,而是已經(jīng)很薄的衣服,上面自有一頭巴蛇開口的紋理,盤踞在胸口,一旦露出,四海之內(nèi)除了天敵和同等神獸之外,皆驚恐逃離。”
“也是他一人在水中可敵敵軍五船將士,是秦朝年間有名的一名海軍術(shù)士,但是歷史人物上,他卻是一個清朝年間的內(nèi)務(wù)總管,在沿海很多地方皆有他的衣冠冢。”
“第一個傳說是流傳在民間的傳說之一,我也曾經(jīng)向一些老人證明過,第二條傳說是網(wǎng)絡(luò)上面可以查的,當(dāng)時因為這件事情鬧的還挺大的。”
韓雪言聽完回過頭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隨后自己嘀咕著:“你這人腦子里都裝著上面,怎么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陳靖凜則是蹙起了眉頭:“說秦朝的海軍術(shù)士這個我不相信,如果說是清朝的那個什么大官我還相信,秦朝……除了秦始皇之外……我想不到多少人物了。”
“這兩個說法都不一樣,但是我感覺都不可取,但是說里面埋著的是一件衣服,我還寧愿更相信這件衣服是秦朝的水龍甲。”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靖凜問道:“為什么?”
韓雪言則接話道:“巴蛇是山海異獸,是一種全身有青黑紅顏色的蛇類,蛇類在古代都是神邸的戎車、兩臂,山海經(jīng)中經(jīng)常描寫神邸都有寫到過顏色不同的蛇被神邸駕馭,或者是蛇掛在耳朵上、手臂上,甚至有的神邸本身就是蛇。”
“同樣巴蛇肉至君子,儒道至圣的年代里一個術(shù)士穿著以巴蛇為皮做甲,最能服眾,體現(xiàn)儒道鴻鴻。”
我不經(jīng)為韓雪言的博學(xué)點贊,本來我想要解釋的話,她倒是說了。
不過還有一點漏掉了,那就是巴蛇……到底是蛇啊。
“雖然是這樣,巴蛇到底是一種蛇,而蛇本性陰寒邪,傳說中和龍有關(guān)系,龍本性淫,淫為七大罪之一,那只爬上來的魔鬼母體被偷走這是有原因的,而它如果去費盡心思尋找一副凡人的身軀來附身,那還不如直接用自己出生的那具身體,還不會遭到反噬。”
“如果附身在水龍甲里面,那它就是不死之身!在戰(zhàn)斗上會獲得很大的優(yōu)勢!”
“這就是它的目標(biāo)啊!”我為自己的這個推理打滿分。
韓雪言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陳靖凜則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知道的是我知道老人口中說的它是什么了。
那個愿意冒著被衣冠冢中所在之物反噬的危險,去搶奪那一副‘身體’,層層計劃暴露出來,這說明了背后的那個人已經(jīng)潛伏很久,制定了這樣的計劃,就像是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那它什么時候會行動?”陳靖凜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不能問我了,我對星象日期時辰什么的都不怎么了解,算這個應(yīng)該要問她了。”
算這個東西,我沒有韓雪言算的準(zhǔn),韓雪言的判令是很厲害的。
但是她桃花般的小臉微微一紅:“哼!我算就我算,但是我要回家才可以算。”
她對著我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樣子很可愛。
我看了一眼天空上那片平靜的陰云朝著陳靖凜點了點頭:“還有時間算。”
那片陰云一直懸停在空中,似乎在醞釀著什么,只是我不知道。
但是在它移動前,的確是還有著時間的。
然而開頭那句打油詩的下一句是:風(fēng)過長街望臺處,執(zhí)筆改文苦逼命。
好了,這是第十九章,最近的流量看的我很緊張啊,就怕什么時候流量暴斃了,hhhh。</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