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蒲扇般的手掌猛然用力,上面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五指絲絲的捏住這蛇尾黑虎巨大的爪子,如同鉗子一般死死的鉗住了黑虎的爪子。
黑虎終于忍不住吃痛的發(fā)出咆哮,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他的頭搖下,楊海眉頭微蹙,臉上出現(xiàn)了很多細汗,正當(dāng)那鋸齒狀的牙齒就要觸碰到他的頭頂?shù)臅r候,他忽然身子猛然一轉(zhuǎn),做丟東西的樣子,將這黑虎壓在他身上的力量全部卸去,黑虎的爪子如同泥鰍一般從他手上向著旁邊的地面滑落。
嘭的沉悶一響,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大的小坑,周圍龜裂密布,塵土飛揚,楊海雙手一張一捏,金骨棍直接出現(xiàn)在手中,二話不說就朝著這黑虎的大腦袋上砸去。
這只怪異的黑虎可是叢林野獸,身手敏捷,一個側(cè)躍,立刻就躲開,鉆入?yún)擦种幸幌伦泳拖Р灰娏恕?br/>
楊海沒有去追擊,而是這黑虎的速度太快,臨走前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直接鉆入?yún)擦种芯拖Я耍[匿的功夫很深,就如同一條毒蛇一樣。
“的確沒有尸氣,就像是這片自然中原本就有的異獸,看起來有所不同啊。”我感慨的說道,楊海雖然沒有發(fā)出神器的力量,卻依舊被糾纏的很棘手,所以我們也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會出事。
楊海也認(rèn)可的點頭“這個地方確實有些奇怪,這東西力氣和速度都大的驚人,而且爪子和毛皮都很硬,劃破一般鋼鐵都沒有問題,毛皮也可以抵擋絕大部分的刀劍,能卸去力道,估計普通手槍都起不到作用。”
鄭羽升很驚訝“手槍都起不到作用?它的皮毛能有這種作用?!”
“他的毛很滑很硬,可以起到一種卸力的作用,每一根都如同鋼絲一樣,無數(shù)根毛發(fā),當(dāng)然可以形成一道天然的防彈衣,所以可以擋住手槍的子彈,這點就是絕大部分尸獸都無法做到的,估計是某種異獸的后裔。”
我說道“也只有異獸的后代才能有這種能力,不過看它那樣,也不是什么祥和的異獸,應(yīng)該是兇獸,要多加小心,指不定待會就回來報復(fù),要是它一路跟來,我們也識不破它的跟蹤。”
接下來我們?nèi)硕季杵饋恚贿^走了一段路后,我們都感覺沒有什么不對,只是暗自小心。
走了許久,我們終于走到了山林之中,卻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懸崖面前,那周圍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景象,一片云海翻騰之象,似乎看不見盡頭,我們好像直接走到了山頂,而身后的道路陡然被樹叢所隱匿起來,根本找不到原來的路了。
我們都直接徹底沒有了退路,而這里就是石俑路的盡頭,有著一座黑色的鐵索橋鉤掛在云海兩頭,我們只能看見自己這邊的鐵索鉤掛在兩根巨大的石柱上,卻看不見另外一頭延伸向哪里,景象十分的嚇人,只讓人感覺心臟不自覺的加速跳動,腎上腺素開始分泌。
不知身處多高的地方,但是至少也該有個百米左右,但是看看這云海,分明就是前米高空的景象,要是一步走錯,便是腳底萬丈深淵,雖然不怕死,但是這么摔下去,也是對于心理素質(zhì)的一項考驗,無比的煎熬。
鄭羽升微微瞇起眼睛,指著那兩根石柱說道“石柱上好像有字,走近點看看。”
我們微微一愣,走近一看,那石柱上竟然還真有字,這些字本身就和石柱一體,而石柱又是黑色的,看起來如同黑鐵,天空又是一輪耀陽,折射出莫名的光芒反射,我們也沒有細看,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小字。
我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小字,心中微微一驚,說道“這是地獄文,如果想要理解上面的意思,只要觸碰就可以了。”
“地獄文?是陰曹地府中的文字嗎?”楊海來了興趣,伸出手去觸碰這些字符。
鄭羽升詫異的看著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是日游神這三個字所在的地方“我接觸的地獄文很少,不過第一次聽說這是地獄的文字。”
我搖了搖頭“地獄文只是一種形象,但是實際上,這是最原始,最本源的文字,無論會不會認(rèn)字的人,只要接觸到這種字的一瞬間就可以知道這些字所要表達的意思,就好像是靈魂一直所熟知、熟悉的,我爺爺說這是地獄文,我感覺這也可以叫做本源文字。”
“本源?道字嗎?”鄭羽升呢喃道。
我說道“應(yīng)該可以這樣說,我們是道,石頭是道,樹木生長也是道,而這種東西就好像是完全印在我們身體里記憶里一樣,并不感覺驚訝,所以這也是道吧。”
楊海摸完這些字后摸著自己稀疏的胡渣“這座橋有點難過。”
鄭羽升問道“為什么?難道還有什么玄機不成?”他笑著,說著手已經(jīng)伸到了石柱上,最后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沉思,是在思考。
“一道橋,看來我們是必須要兵分三路,誰都不知道誰要去哪。”
楊海一站起來徑直朝著這座黑鐵索橋走了過去,道“我先走,要是人世間真有這么一座橋,那我還真想看看,什么東西是我的結(jié),什么東西是我所等的,到底是一個人所呆的無盡時間和歲月,還是過去。”
他剛剛說完,在橋前停下了腳步,手中的金骨棍別在了背后,再一次走到了這座橋上,一開始我們還看著他,為他無言的送行,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座通往所有人內(nèi)心深處的橋。
那是一個復(fù)雜而蘊藏了人世間最大秘密的地方,而對于所有人而言,自己本身,或許就是一個秘密,我遲遲沒有邁動腳步,無法像是楊海那樣毫無顧忌的走上橋。
等楊海走入云海中的時候,那鐵索終于不再晃動,好似一瞬間消失了一樣,鐵索微微抖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最后安靜的懸立在云海之上。
鄭羽升一身白衣微微拂動,狹長的眼眸微瞇,最后長嘆一口氣,提起腳步走入其中,似要和潔白無瑕的云海融入到一起一樣,翩然一轉(zhuǎn)身,也消失了。
但是怎樣也遮擋不住他之前在顫動的手臂。
我微微抬起頭,呢喃道“真的有這樣的橋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