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方向,我選擇逆流而上,順著這河水流下的地方走去,想要去這河水的源頭看看。
有人可能會問我為什么要這樣走,但是這卻是許久以后,而我的想法是,這有河的地方就有人,即便沒有人,按照這個小世界創造者的思想,怎么會容忍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建筑?
如果建筑在平原上不可能,否則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下了。
漸漸走入黑暗中,我發現越是黑暗越是濕潤的地方,這些樹根就越是粗壯猙獰,而且我發現我是越走越深入地下,水流卻是往上流的,這一點讓我感覺十分的驚訝。
但是到底驚訝歸驚訝,只是我剛剛走出不遠,差點被腳下的一根樹根絆倒,扶在了墻壁上,這不扶不要緊,我一下子就摸到了什么柔軟的地方,還有著溫度。
我瞇著眼睛,視線掃過這面墻壁抬頭一看,赫然看見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龐,不過說是漂亮,可惜卻是一個男人,渾身上下都被樹根所纏繞住,死死的綁在墻壁上,同時還有一些細小的藤蔓,上面還有著一些葉子存在。
正好覆蓋了他的身體,阻擋了我的視線,要不是這差點摔了一跤,我還真發現不了這里還有著一個人。
手中魔刀閃爍漆黑的鋒芒,把鄭羽升身上的藤蔓樹根切斷,他一下子就從墻壁上掉落了下來,正好跌入我的懷里,我一下子把他抱在懷中,那柔軟的身軀和突如其來的淡香讓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的胸口,只是把他橫抱在身前,繼續往前走去。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用他,而是用她了,我取了點水,一點一點喂入她的嘴里,希望她能喝下去,不過一會,鄭羽升就劇烈咳嗽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忽然,她的胸口驟然下沉,胸腔內的空氣好像都要被榨干一般從口鼻吐出,眼睛猛然睜開,雙手胡亂揮舞著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樣。
我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因為那手距離我的臉近在咫尺,只是輕輕抓住,她整個人都一下子鎮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我,嘴里說道“尹看?!”
“是我。”我淡然的回應道,松開了她的手,她收回手吃痛的揉了揉,仰起頭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景象。
等了一會,等她整理完腦中的思緒的時候我才問道“你不是踏上了那座橋后消失了嗎?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她愣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踏上橋后,在醒來我就在這里了,怎么了嗎?”
“你被這些樹根藤蔓捆在了墻上,如果你不及時醒來的話,估計就要永遠交代在這里了。”
鄭羽升倒吸了一口冷氣,眼里閃爍著后怕,“那還真是,下次還真不能那么魯莽了,那座橋還真是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難道你知道有這樣一座橋嗎?”我問道。
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問心橋,或許也可以這么叫,據說無論是什么人,只要走上那座橋,就會陷入無限的回憶和考驗之中,而這項考驗就是問心。”
“問心橋很可怕,它雖然只是一座橋,卻會將你心底最渴望、最可怕、最希望和最不希望的東西全部引出來,既讓人痛苦又無法死去,甚至有人走上去后走出來心性大變,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而走不出來的人,那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
“最可怕的都不是這些,而是走上去后,問心橋會引起心魔,無論神佛,心魔都會在此人的心底扎根,注定終生止步于此,甚至實力倒退,自殺、封魔。”
我聽到心魔這個詞還詫異了一下,下意識的將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想要去摸一摸,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心魔,卻終究沒有扯開衣服去看。
只是說道“看來很多人都死在了這座橋上,這樣一座兇險的橋竟然出現在這里,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進來啊。”
鄭羽升將我的動作收在眼里,忍不住問道“誰不希望?這里就是夜游神開創的吧。”
我說道:“問心橋不是夜游神找到的,我的記憶碎片里沒有關于這座橋的任何一點,而且這里可是另外一個世界,也不在三界之中,也不是在夜游神開創的世界里面,而我卻在這里找到了你,所以我估計這問心橋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我進來,所以我之前一直是沿著那條小路走,另謀出路,誤打誤撞來這里的。”
她聽完后有些咋舌“你是說,是問心橋把我帶到這里來的,而問心橋和那個世界毫無關系,這里又是另外一個神邸開創的世界?!”
我點了點頭,“至于我們現在身處哪個世界還不清楚,不過我既然找到你了,那估計楊海也不遠,說不定就在這附近。”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那雪白的衣服上已經滿是塵土,看起來灰黑灰黑,被煤炭鍋灰污染過了一樣,雪白的臉上也有些臟,卻擋不住人家天生麗質楚楚可憐。
因為知道了她是個女人,自然不能用‘陰柔、俊俏、娘娘腔’這些詞語,不過她也不是花瓶,有著高超的劍術和知識,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樣。
接著我們又看見了諸多尸骨,不過都已經腐爛成了白骨,上面有灰塵和土石的積累,藤蔓和樹根纏繞在上面,徹底的把這些年代久遠的尸骨融合進了墻壁。
空氣中也沒有一絲腐臭味,明顯這些家伙都是千百年前死去的,成為了這片世界的養料,鄭羽升有些不對勁的看著墻上的這些藤蔓和樹根,感覺這植物很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不對勁在哪。
最后干脆拿出手中的長劍,往那巨大的樹根里面一刺一抽,終于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長劍雪白,在黑暗中如同激光劍一樣,把周圍的景象照亮,甚至有余光將周圍覆蓋,徹底開拓了我們的視野。
我還打趣道“看來這把劍有時候也挺不錯的,在沒電時候可以當燈用。”
鄭羽升瞥了我一眼,哼聲道“古代時候以日游神的武器作為‘明辨是非’,就和科幻小說里面的分析儀一樣,只要這樣一捅,就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聽著鄭羽升那莫名的語氣,這個女孩此時竟然傲嬌起來,她也沒有注意自己現在自己是否是個男兒身,毫不在意的說道。
就見她那雙明眸又盯著我說道“就是沒有對神器用過,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我一聽,整個人就感覺不好了,要是莫名其妙被她捅了一劍,那不是很怨,我這時候笑道“那你說說你看出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