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韓雪言,她站在地面上差點摔倒,我一看,干脆直接背起她繼續往前走。
“鐘馗和孟婆都被我打跑了,前面也沒有敵人出現了,如果不出意外,結果就應該在前面了。”我低沉的說道,反握魔刀,刺進直接的胸膛,那魔刀就如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一樣,回到了我的身軀中。
韓雪言在我的背上看的發呆,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尹,你的這把刀,好像很奇怪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或許是因為我忽然沉默而感覺到氣氛的詭異。
我站在原地不動,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將頭伏在我的肩膀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著。
我心中思緒萬千,回想起剛剛的那個畫面,我便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心情。
那種心情,到底是恐懼,還是心悸,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呢?
我嘆了一口氣,仰望天空那輪月亮,“假的,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尹……怎么了?為什么我忽然感覺你有點奇怪。”韓雪言小聲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就往前面走去。
順著這一條小路我們大概走了五六分鐘,就走到了盡頭,盡頭并沒有什么東西,只是有著一座墳墓,在那斑駁的墓碑上寫著密密麻麻如同蝌蚪文字般的碑文,同時在那中央寫著三個正楷大字,便是墓主的名字了。
當我們看見那墓主的名字,都情不自禁的對視了兩秒,眼中都有著復雜而異樣的情緒。
“回去吧,他們已經被孟婆帶走了,我們來晚了一步。”良久,韓雪言忽然在我的耳畔說道。
我遲疑了兩秒,點了點頭,轉身而過就要走的時候,我又回到了墓碑前,對著墓碑輕輕一鞠躬,道:“以后在見面的時候……我會送你們下地獄的。”
韓雪言輕輕的伸出雙手,攬住了我的脖子,小腦袋也伸了過來,就在我的臉龐,那距離十分的近,只要我輕輕的一轉頭,便會親到她那如牛奶般嫩滑的肌膚,帶著一股傲寒清新的體香。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此刻特別的水盈盈,在我的眼中顯得分外的溫柔,她輕輕的對著墓碑微微一點頭,沒有說什么,又將頭縮了回去。
給予死者足夠的尊重,即便他被帶走,或許以后會再一次遇到,那個時候就是敵人,卻依舊要這樣做。
我背著韓雪言漸行漸遠,走過紅橋,一滴血沒入結界中,我們又一次走出了輪回鬼屋。
刺眼的燈光照來,周圍的士兵依舊舉著手中的步槍,戴著銀色面具,身穿黑色西裝,宛如一個紳士的閩州走了過來,對著人群中揮了揮手,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抬著擔架跑了過來,將韓雪言放在擔架上,抬進救護車中。
而我,只是手中接過他扔過來的一件黑色外套,跟著他上了另外一輛黑色的車子。
“結果是犯人逃走了是吧。”閩州走入車中,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輕微的點了點頭,也上了車,隨后我們兩個人對坐在車中,車里很安靜,同樣也很黑,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暗中幽藍色的鬼火,閃閃發光,而在他的眼中,我的眼睛又何嘗不是像是兩團黑色的小太陽一般呢?
“你的刀呢?放哪里去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我的右手,問道。
我伸出手,拍在自己的胸口,道:“你們應該對所謂的神器很有興趣,那么我就告訴你,我的刀在不使用的情況下,收回到我的身體里面。”
“那你使用的時候呢?”
“會從我這里拿出。”我脫下外套,將我腰間那斜著的三個如烙印上去一般的字裸露了出來,閩州他一看見這三個字就眼前一亮,語氣略帶興奮的說道:“這么說來,你是準備說出你所有你所知道的事情了?”
“是的。”
“出于什么目的。”
“這個暫時不能說,但是我需要其他兩個,你口中叫做神器的資料。”我緩緩說道,手心不停的流汗,在一次次的事件中,都有著一個中心主題,當我面對修蛇的時候,它喊出了夜游神三個字,似乎很懼怕我,忌憚我,也叫我不要多管閑事,似乎它知道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同樣黑白無常也是如此,在那神秘的陰曹地府中,所謂的十大陰帥,現在又有所謂的神器,以及這個叫做閩州的組織,我是第三個神器使用者。
那個肉瘤說過,只有同為夜游神的人才能將他消化,這又是否說明了他也是夜游神,而且他也說過,這里七十二個頭顱,就缺兩個,我一個,還有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這是說我要去死嗎?
那一段段記憶碎片的畫面,令人感覺驚悚又恐懼,神奇又玄幻,顛覆整個人的世界觀,那一個個牌匾,一個個厲鬼被懲戒的畫面,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把令所有鬼類都感覺恐懼的魔刀,甚至令我也感覺十分的恐懼。
閩州眨了眨眼睛,“看來你心里的事情,和神器有關,你的神器應該發生了一些事情了吧。”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把刀……讓我感覺有些恐懼。”
“恐懼?神器的使用者會恐懼自己所使用的器物?看來你所遇到的事情,很復雜。”
“很復雜,牽扯到另外一個世界。”我撇過頭,輕聲說道。
而閩州似乎在笑,藍色的眼眸中竟然帶著一絲笑意:“神器的出現本就是牽扯到了人類之外的世界,據我們所知,這個世界上有著神仙的世界,當然也有陰曹地府,前兩件神器的代號分別是星君和戰神。”閩州豎起兩根手指,嚴肅的說出了這兩個名稱。
“那支教授呢?支教授的那個司南?他說過只有同類,才能看見同類。”我忽然想起了支教授,支教授的那個神器是一個司南,給我的印象最為深刻。
說道了支教授,閩州回答道:“八卦司南機,不算是神器,你知道韓雪言那個小姑娘吧,她修的是法家咒術《殤鈞書》,也叫做《傷軍書》,法家的術統稱律令言,凝結律令達到目的,同樣也可以推演神機,最高的境界,如果你看過韓老爺子年輕時候戰斗的場面,你就知道了。”
我問道:“所以支教授也是修煉了某種咒術?而你是仙術?修煉仙術的人可以看見神器嗎?為什么韓雪言看不見?而其他人都看的見我的神器?”
一連幾個提問,我以為可以將讓閩州感覺棘手,但是閩州搖了搖頭,但是我能感覺的到他在笑!
從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時候起,我就感覺到他似乎和我有著某種聯系,似乎是同一類人一樣,就仿佛遇到了同類,就像是以前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
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仿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親人一樣。
那是一種奇怪的情緒,解釋不清。
“小支是因為奇遇,曾經見到過一個神器上面的圖案,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破解開就修煉了,大概那個神器的樣子就是他手中的那個東西那個樣子。”
“而同類能看見同類,只能說他是屬于這個系的,而神器是超然一切的存在,頂尖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尺子,上面從負數十到正數十都有,中間數是零,負數一是小支的司南,負數二是韓雪言的律令言,而零是你的刀,正數一是水,正數二是樹葉,正數的人是不一定看的見負數的人,而負數的人能看見負數同時也能看見正數。”
“就像是鬼魂和人類,細菌和小狗,你介于正數和負數間,正數知道一的前面是你,而負數知道負數因你而生。”
聽著閩州的不急不忙的解釋,我忽然明白了,負數是以數量越小,數值越大,支教授司南等級比韓雪言的律令言高,所以韓雪言看不見支教授的司南,而我和支教授都看的見她的律令言。
“而如果韓雪言這個負數二想要看見負數一,就必須到達負數一的那個位置,然后成為負數一,也就是成為……”
“同類!”我輕緩的念出這兩個字,閩州輕微的點了點頭。
“但是,支教授不是見到了那個神器嗎?為什么在我前面兩個神器的代號是星君和戰神,這個好像和司南沒有關聯吧。”
閩州不快不慢的說道:“其實支教授的身世很奇怪,他的身世在內部等級為S級機密,牽扯到最開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零號神器!”
我一聽,立刻抖擻精神起來,其實我第一次看見支教授的時候,就感覺他非常的奇怪,人類的眼睛瞳色只有褐色,而沒有完全的黑色,而支教授的眼睛就做到了,除非他是盲人,要不然就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僅僅從這里看出來,從另外一個方面,是他和我的談話。
而零號神器,更加是神秘,為什么不是一號、二號,或者九號,而是零號?
難道以前神器就沒有出現在世人眼中嗎?第一件出現在人類眼中的神器,能和支教授牽扯到一起。
其次那就是……他的身世!
閩州忽然不說話,只是靠在椅子上,看著我也沉默不語,良久,我開口道:“你告訴我這么多……想要什么?這些應該都是機密吧?”
“是的,全部都是機密,而且是和你等級一樣的機密。”他忽然坐起身子,手肘靠在膝蓋上,俯著身子,身上那種懶散的氣息陡然消失,換上的是一種威壓的氣勢。
這種轉變十分突然,就像是變臉一樣,一時紅,一時黑。
“關于你,三號神器的一切……都說出來吧……”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機,放在一旁,宛如餓狼吐氣一般,一雙幽藍色的眼睛盯著我。
而我也不甘示弱,與他無謂對視。
“這樣才對嘛……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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