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體下是巨大空間,由鋼鐵澆灌,一個黑暗的房間中,這里鋪著的不是鐵板,而是石板,這片空間不知名的大,到處都彌漫著黑暗陰冷的氣息,不知道從哪里傳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寒霧彌漫在這片空間中,在那空間的某一處地方,只擺著一張單人沙發和一張桌子,戴著黑紅面具的閩州端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擺的不是紅酒和可口的牛排,而是一份資料,和一盞青銅燈。
青銅燈的燈芯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燃燒出的火光是紅色,只是那紅色,就如同血一般紅。
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青銅燈,造型是一個怪異的人雙手捧著燈芯,一副奉天的樣子,上面符文刻印,都是讓人無法看懂的文字,但是只要輕輕觸摸,便會產生一種時空穿梭的感覺,遠古的祭祀聲伴隨著風鈴的聲音吹來……
“他覺醒了。”一個不屬于閩州的蒼老聲音出現,閩州那雙藍寶石般冰冷的眼睛出現了動容。
他雙手十指交纏在一起,安然的放在交疊的腿上,“是的,司南一開始算到的就是他,因此小支耗費了無數心血,不變的容顏也從二十歲衰老到了四十歲。”
就在這個時候,那燃燒的青銅燈的火光搖曳了一陣,從中飄出縷縷火絲,形成了一個老人的圖案,那圖案蒼勁有力,就如同一頭蒼龍一般,而他的展現方式卻更加像是一個古往今來少有的著名水墨畫師,就如同真人一般,栩栩如生,而老人又如同一頭火鳳凰一般,火絲在燃燒、升騰!
“這不是好消息嗎,小支一直都長不大是會引人懷疑的,就算是你,也一直在嫉妒他那不老的身軀,就如同神話中所說的那樣,女媧用了九天息壤造出的后裔?!崩险呔従徴f道。
閩州眼里閃過不可察覺的冷光:“女媧造人,到底用息壤造出了多少把鑰匙?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人呵呵的笑了兩聲,卻無形中有龍吟出現,虎嘯這個黑暗空間:“她造的鑰匙再多,也無法抵擋的住千年風雪的銷蝕,但是只要有一個次代息壤在,就有可能完全變成鑰匙,我們全部都集齊了,而且小支還是里面最強的息壤,用你的話說,就是純度最高!”
“所以他開啟的也是最早的,早在不知道多少年,鑰匙的出現,就威脅著人間的安微,上到神仙,下到螻蟻,都在等待著那個時代的來臨……”閩州的氣息忽然低沉起來,就如同寒潭中的蛟龍,下一刻要沖水而出,他忽然沉吟道:“就只有兩把嗎?”
“十二年來,這是第二把鑰匙了,不會再多了!不過那小子有人護著?!?br/>
“誰?”閩州眉頭一挑,陡然來了興趣。
老人豎起食指,笑吟吟道:“陰曹地府,來自于冥府之獄的他。”
“神邸?!”閩州一聽,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是的……”
青銅燈上火光黯淡,隨著話音的墜落,這片區域徹底的黑暗、寂靜起來……
遠在閩樂市的陳靖凜家中,一個巨大的黑色木桶放置在擺設精美的客廳中,那下面是昂貴的地毯,旁邊的沙發和木質的茶幾被無情的挪開。
而那巨大的木桶中,一個男孩赤身裸體的躺在其中,紅色的火水如赤色的海洋蕩漾在我的身邊,拍打著我每一寸肌膚,讓我在其中沉浮……
那就是我了。
我成為了一個無心的人,而我的心就是那把魔刀,它吞下了那顆比當初縮小了幾倍的肉瘤,有人吞下了我的心臟,但是血液在流動,思考在繼續,就連呼吸,也沒有變化,仿佛什么都沒有變化一樣。
在我醒來之前,我就一直呆在這個地方,那黑色的木桶由鐵木做成,如果仔細觀察的人,就會發現木桶的內壁有著一層水晶!
沒錯,任何東西都很難阻擋水火,能阻擋水火的存在,只有大地深處的土地巖石,以及一種脆弱的結晶體:水晶!
陳靖凜的家沒有任何人,空蕩蕩的,這是她的家,用自己的錢買的房子,設計裝修或是她父母直接設定,或是自己設定。
而在小學的時候我就有聽過陳靖媛說過自己有了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作為成人那年的生日禮物,只不過她在九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而陳靖凜也同樣是這樣,她家太富有,母親和父親都有著多余的時間可以在早上、中午,甚至是晚上陪著他們。
因為他們上班時間是早上的九點,而上學時間是七點,中午放學回家吃飯的時候父母就可以在家,晚上時候她和我都在老師家里補習,而吃晚飯的時候她的飯量很小,有一次她吃了整整一大碗,結果吐出了一些。
后來老師就讓她把吃不下的分給我,而她的學習也是很優秀,是我們那一個大組的組長,也是值周班長,也是我那一小組的組長,所以干脆有一些背誦默寫的東西就直接在她面前做完了,而且連作弊都含糊不得,必須要堂堂正正的寫完。
那個時候或許會覺得自己有些委屈,畢竟一個課桌前,一個綁著單馬尾鞭子的小女孩一臉緊繃的盯著面前那個低頭默寫著古詩的小男孩。
沒錯,這是不是有點感覺相似呢!因為這和陳靖凜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股子的正義感和嚴肅感,然而這種感覺,在我們小學五六年紀的時候開始逐漸減淡,反而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誕生,就像是高錳酸鉀遇到了水、火,蒸發了空氣制造出了純氧一樣。
看這個這個富貴堂皇、色調在白黑褐幾種顏色徘徊的房子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醒來后,我看見了放置在一旁的浴巾和衣服,我看著浴巾苦笑一聲,估計要是直接擦,搞不好這浴巾都要燒起來。
而我從火水中站起來的瞬間,那火水就如同水銀一般不沾染任何東西,直接從我的肌膚上滾落下去。
這下方便多了,火水都不沾身,而在我的胸口,更加是有一個奇型的團,正是魔刀穿過我胸膛的痕跡!魔刀的刀身本就曲線起伏,就像是一個得了帕金森的人,揮舞著大錘子打造的一件失敗品。
而在右手手上,從肩膀道手背,都有著一條黑色的線條,十分符合手臂的曲線,工整的就像是用機器畫的一樣,而在這些黑色的線條中,似乎有著某種東西在流淌……
那三個字還在,而且更加的赤紅,真像是用被燒紅的烙鐵,直接烙印在肌膚上的一樣。
我穿上衣服,右手捂在胸口前……感覺不到心跳!
沒有一絲震動和異響,就算是深呼吸,也不會在跳動了……
我愣在了原地,因為我是一個無心的人……
咔嚓,那扇深褐色的防盜門被開啟,隨之而來的,還有那熟悉的聲音。
“快點快點!韓老爺子說尹看今天就醒了!”
“快進去??!別擋著!”
“先脫鞋!打掃這房子很累的,我可不喜歡在這里住!”
“那你回家??!我陪他!”
兩個身影帶著不斷的呵斥聲走進玄關,隨之,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對著那時鐘發呆的我……
氣氛又一次凝固起來。
穿著校服的韓雪言,正直接把那制式的書包扔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我,不經意間抬起的藕臂雪白,那玲瓏小巧的腳丫子令人無法聚焦。
那一雙秋水般的眼瞳泫然欲泣。
視線交合,就如同兩道相對著噴射出的火焰,在空氣中交鋒,當仁不讓,卻又是一種感情,讓這個已經快要長大的女孩哭了出來。
她赤裸著腳奔跑到我的面前,距離我一步之遙的時候直接向我撲來,撲在我的身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我,渾身輕微顫抖的哭泣……
熟悉的味道,人的體溫,她的心跳傳來,熱淚滑落她的臉頰,滴在我干裂的嘴唇上,是甜的,是開心的淚啊。
“尹!你醒來了?!标惥竸C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臉古怪的看著我,“你對雪言做了什么,怎么變得這么要好?”
我微微一愣,摸了摸韓雪言的頭,她松開了手,紅著臉把淚擦掉了。
“你怪我把你妹妹落下了?”我微微一笑,看著陳靖凜打趣道。
陳靖凜瞪大了眼睛:“知道你還這樣?!”
我苦笑了一聲:“如果硬是要說我和靖媛啊……或許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br/>
“但是她在等你!”
“但是我沒有辦法!你也看見了,這份工作有多危險!”
“但……但她一直都相信你??!你們是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的!”陳靖凜眼波流轉,氤氳水汽彌漫,似乎也要落淚下來。
而我醒來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這樣的尷尬而心事中過去了。
屬于神話的戰爭,來自神的武器,女媧以息壤制作的鑰匙,即便在輪回中也無法徹底泯滅。
這樣說你們就對尹看的身體強大有認識了吧?
至于支教授的身世,很神秘,作為第一把鑰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