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孟征沉著臉問。
“已經(jīng)辦妥了。謝琳收了錢簽了合同,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就會有聯(lián)系好的媒體記者去找她,接下來就會按照設(shè)定好的那個方向去走。輿論的風(fēng)向,相信很快就可以全部扭轉(zhuǎn)過來。”
孟征頓了頓,提醒孟淮安,“你也應(yīng)該去接柳絮了。我們不能夠沒有柳家的關(guān)系。男人能屈能伸,不要連家事都處理不好,讓外人看笑話和鉆空子。你要是安撫好柳絮,何至于讓謝琳被關(guān)起來,讓那個女人多要一筆錢?說白了,柳絮就是不相信你。”
孟淮安對柳絮沒多深的感情,實在是很難遷就她,他也學(xué)不會那種姿態(tài)。
說白了就是從來沒有放下過身段體會過一段真感情。
哪怕是對當(dāng)初時念——動過心的女人,也是如此。
“她實在是不可理喻。”孟淮安冷笑,“如果不是她發(fā)神經(jīng),孟家怎么會損失這么多?這一切都是因為反對祁然跟那個女孩在一起造成的。我早就說過她,她反應(yīng)太激烈了。不就是一個女孩,祁然現(xiàn)在是覺得新鮮罷了。那小子身上有反骨,你越是反對,他就越是要跟人唱反調(diào)。他如今翅膀硬了,說一不二。就算是訂婚也有鬧掰的,更何況現(xiàn)在他們還只是在談戀愛的階段。”
“你的意思是,你要同意他們在一起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爸!”孟淮安站起來,“現(xiàn)在他們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以前的事情像這一次鬧開來,你看祁然那個小子,到底是會站在誰那一邊?鬧下去只會家都散了!是,你可以說我心軟,我是覺得沒有必要鬧成這樣子!”
孟淮安抹了一把臉,“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不曾夢到過一次那個場景嗎?我有!這幾天我都做夢到了時念。我知道你不相信報應(yīng)這種說法,但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比我清楚。”
“所以,你在威脅我?”
孟征臉色鐵青。
“這是威脅嗎?爸,我從來都不敢違抗你,你知道的。你讓我娶誰,我就娶了誰。你掌控我的人生,但是祁然不是我,他只是身上流著孟家血脈而已。”
孟淮安走之后,孟征坐在書房里,怒氣騰騰,以至于心臟隱隱有些不舒服。
人老了,身體各種器官都在衰退。
身體變化,心理上也是會有變化的。
時念,這個名字真是陰魂不散。
孟征不喜歡時雨,不只是因為門第的關(guān)系,更是因為那個丫頭長得像時念,提醒著他過去的事情。
現(xiàn)在孟祁然一頭栽在那個丫頭片子的手里,就跟著了魔中了蠱一樣。
冥冥之中是不是注定他不知道。
第一次時念動搖過孟淮安,沒有成功,第二次時雨攪得整個家都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孟征當(dāng)然不能夠讓這個家就那么散了。
可是接受時雨,他很清楚,這輩子都做不到。
……
孟祁然說到做到,答應(yīng)了時雨早點回來,出去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
時雨其實挺想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可孟祁然沒說,她又不想讓孟祁然覺得自己作天作地,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只是有點悶悶的。
半夜被一個女人的電話叫出去,應(yīng)不應(yīng)該問呢?
時雨知道,孟祁然真的很寵她的。
是不是應(yīng)該多點信任?
好糾結(jié)啊!
因為時念和秦海的關(guān)系并不如何,時雨年紀(jì)又小,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情緒。
理智說要相信他。
一個小時,出去來回,能干什么?
陸薇薇的消息發(fā)過來:【我也很支持你的決定,感情剛開始的時候,太主動的話,很容易輸?shù)模夷腥硕疾幌矚g自己的女人不相信他。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旁敲側(cè)擊的方式。】
奮斗的小時時:【什么辦法?快說啊!薇薇,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睡著就指望著你了?】
陸薇薇:【能不能睡著難道不是指望孟祁然今晚上讓不讓你睡覺?】
奮斗的小時時:【……】
陸薇薇:【其實超簡單的啊!你就拉著他做運動啊!你看他能不能行!如果是出去偷吃了!他肯定就不行!】
奮斗的小時時:【就算出去偷吃,回來了,他也可以,你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孟祁然那體力不要太好。
時雨就覺得陸薇薇這個方法有漏洞,并不科學(xué)。
陸薇薇:【你男人我不了解才是正常的啊!嘖嘖,看來平常很幸福呀。】
奮斗的小時時:【……你即將失去我這個好朋友。】
洗漱結(jié)束,孟祁然從浴室里面出來,時雨抱著平板坐在床頭,一直盯著屏幕。
“在看什么?”
時雨手上在屏幕上快速一劃,退出跟陸薇薇的聊天頁面,切換到視頻頁面。
孟祁然視線隨意往上面一掃,小視頻的名字叫男朋友出軌了怎么辦?
“你看這個?”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時雨也不遮掩,反倒是有些挑釁地看向孟祁然。
如果有人要心虛的話,那也不該是她。
孟祁然和時雨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她那點小情緒,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不是太對勁的。
“我不是已經(jīng)回來陪你了嗎?你,不會是因為我剛才出去就覺得我要出軌了吧?”孟祁然反應(yīng)很快,誰讓他家的小孩沒有安全感,他很心疼。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要出去干什么。”時雨反駁他,“我也不是說要干涉你的行動。我什么時候干涉過呢?每次都是你不讓我做這樣,做那樣,但輪到你自己的時候,你什么都不說。”
孟祁然看著時雨的眼神認(rèn)真起來,“你繼續(xù)說。”
“該說的人不是我,應(yīng)該是你。難道說非要女孩子來問你,你等會要去做什么,你這么晚了去哪兒啊?還有,你知不知道我可能會擔(dān)心你擔(dān)心到睡不著啊?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負(fù)面評論那么多,要是你晚上出門去碰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辦?還是說,你晚上要出去做的事情是見不得人的。”
要去見女人之類的,時雨在心里說。
或者是孟家給他安排了什么女人之類的,不是沒有可能的。
孟祁然就是一唐僧肉,垂涎的小妖精不計其數(shù)。時雨得了這么一塊寶貝,當(dāng)然是視若珍寶,好好得保護(hù)著。
“確實是見不到人的事情。”
時雨一下子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是誰?”
“謝琳。”
“……”
機場,謝琳坐著孟祁然安排的私人飛機離開。
沖上云霄的那一刻,失重感滅頂。
這個時候孟家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
等到明天,孟淮安安排好的媒體記者出現(xiàn)在酒店房門口的時候,將有一個極大的驚喜。
很多年前,孟淮安送給她一個驚喜,今天她還回去,這算是扯平了吧。
謝琳想到謝希,嘴角的笑意變淡。
不要怪我薄情,怪就怪你太傻,討好孟家是永遠(yuǎn)都不可能得到孟家人青眼的。
像是那種眼高于頂?shù)碾A級,你要狠狠地回敬他們,讓他們痛了傷了,才懂得正眼看人,才有可能公平對話。
媽媽這樣也算是為你報仇了吧。
時雨都不知道謝琳回來的事情。小秋那邊應(yīng)該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謝琳那個人本來就自私。
現(xiàn)在回頭去看,謝希確實可憐,為了得到認(rèn)同,不擇手段,可是賠上尊嚴(yán)和一生,換來了什么?
孟家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堅決。
時雨比謝希幸運一點,因為她的媽媽時念,深深得愛著她。
有的人死了,她還活著,比如時念。
有人的活著,卻已經(jīng)死了,比如謝琳。
“現(xiàn)在還吃醋嗎?”孟祁然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時雨眨眨眼,很無辜,“我沒吃醋啊,誰吃醋了?我才沒有那么容易吃醋。我就是和你討論你做事情的辦法。我們這是在交流溝通。”
“好好好,是,也確實是我沒有說清楚。”
孟祁然也不想跟時雨爭論。
不管怎么說,她在意他,他心里就很高興。
就是小丫頭別扭一點。
可是這點別扭,孟祁然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