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謝希,謝琳笑容僵硬了一瞬。
如果不是顧忌著孟祁然,謝琳就要罵出口了。
雖然她人在國外,還是知道眼前這個人對孟祁然的重要性。
“你和小秋都沒有血緣關系,你何必在這里裝一個好姐姐的樣子,還監(jiān)督我,你有什么立場監(jiān)督我?小姑娘,別聽到兩句好聽的話就飄飄然了,你看你媽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一場空啊,一場空。”
“人相處了就有感情,我看你是不懂的。反正你敢對小秋不好,我會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想嘗嘗臨到老流落異國街頭生不如死的滋味嗎?”
謝琳肯定是不能夠回國的。
這里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人老了又沒錢,謝琳現在只能依靠小秋了。
時雨說得這些,踩在謝琳的痛點上。
謝琳冒火卻又不得不忍著,最殘酷的是這就是事實。
謝琳想當天就走的,但小秋提出來,要去看看媽媽和爸爸。
謝琳不愿意,但這事不由她說了算。
因為小秋會向時雨求助。
時雨能夠體會小秋這種情感,所以她答應了,只是有句話還是想要嘲諷謝琳,“你女兒葬在哪兒,你知道嗎?”
謝琳跟謝希多年不見,謝希聽信孟家老頭子的話嫁給秦海,淪為一枚棋子,這種命完全就是自找的。
謝琳真的不同情這個女兒,太不聰明了。
時雨陪著小秋去了墓地,又去探監(jiān),秦海當著小秋的面紅了眼眶,這個男人雖然對時雨不好,但他卻是把小秋當掌上明珠。
“謝謝你。”
秦海離開的時候,聲音哽咽得道謝。
他沒有說對不起。
因為很廉價。
過去的事情,早就是一筆算不清的賬。
當時人在其中看不透,剩下在監(jiān)獄的時間可以慢慢想清楚。
送小秋到機場,可能知道要離別了,小家伙抱著時雨不松手。
“如果被欺負了,你外婆對你不好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時雨摸摸他的發(fā)頂,磨難真的是人生的老師,小秋比先前要懂事多了,他沒有哭著說要她一起走。
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了,他要堅強獨立。
“快點吧,男孩子不要跟小姑娘似的。”謝琳在旁邊催促,陰陽怪氣的。
看到時雨就想到時念,當然是態(tài)度不會太好了。當初她就是時念的手下敗將,現在時念的女兒更強勢。
送走小秋,時雨走出機場,坐車回家。
即將到家的時候,收到一條短信,來自于小秋的手機,不過一看就不是小秋發(fā)的。
“你知道你媽媽怎么死的嗎?”
時雨坐在車里,時間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
看時間應該是飛機起飛前發(fā)過來的。
時雨現在打電話過去,那邊關機。
這個謝琳就是在吊人胃口!
有那么多的機會,她可以說的,但偏不。借著航班的時間,時雨現在就算是抓心撓肺,也不能將謝琳給抓回來。
孟祁然回家的時候,時雨在書房里面坐著,盯著照片發(fā)呆,連孟祁然走到身邊都沒有覺察。
手上拿著的是她跟時念的合照,眼睛微微發(fā)紅,看樣子是想媽媽了。
時念是一個很復雜的女人,她的風評并不算好,但她是好母親,這一點不能否認。時雨的心里,時念的地位不可撼動。
時念可能是感覺到他的存在,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孟祁然深邃的眼眸。
時念那個瞬間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將照片收起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今天怎么這么早?”
“覺得我回來早了?小沒良心的,我特意早點回來陪你。不想看到我的話,那我走了。”
時雨笑了笑,從椅子上起身,跳到孟祁然的身上。孟祁然立刻托住她,防止她往下掉。
看到孟祁然,時念的心情明顯好上許多。
孟祁然就這樣背著她,走出書房。
快下樓的時候,時雨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吧。”
孟祁然笑,“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啊?”
“我那是怕你累著!”?“是有點累。”
“你說什么?”時雨有點激動了,“你這是在嫌棄我重嗎?”
女人總是對自己的體重特別在意。
她可以天天說自己胖,但別人不能說。
尤其是自己的男朋友。
那是萬萬不能夠的。
時雨捏了捏孟祁然的耳朵。
以前孟祁然是絕對不允許被人捏耳朵的。
可現在他卻覺得挺好的。
他的時時在他的背上,嬉笑嗔怒都覺得喜歡。
真的是沒救了吧。
“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都在我的背上,你說能不重嗎?”
時雨其實忍不住笑了,臉上心里都甜甜的,嘴上還是喊著說,“孟祁然,你好酸啊!我牙酸。”
孟祁然將時雨放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欺身而上,“讓我嘗嘗看,是不是真得酸了。”
兩個人膩在沙發(fā)上接吻。
唇齒間的纏綿,是世界上最好的忘憂水。
孟祁然給時雨帶了晚餐回來,都是時雨喜歡吃的。
即便是時雨沒有什么胃口,也還是用了不少。
她靠在孟祁然的懷里,長長的頭發(fā)披散在孟祁然的腿上。
婉伸郎膝下,何處不可憐,很是應景。
“你為什么一直在看時間?是在等誰的信息嗎?”孟祁然雖然在處理手上的工作,可是他觀察入微。
愛的人,一舉一動都會被留心。
時雨便將今天謝琳說的那件事,跟孟祁然說了。
“我媽媽的死,我一直都覺得有內情的。你說,謝琳說這話,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孟祁然雖然這么說,但他覺得謝琳未必清楚。這么多年謝琳都在國外,她又能知道什么?
“時時。”孟祁然提醒她,“我不是要說掃興的話,這個謝琳,你也看到了,她對自己女兒的死都是漠不關心的,腦子里面想到的都是她自己的利益。她很有可能是利用你重感情這一點來給你下套。”
時雨重感情,是個優(yōu)點,也是個弱點。
對待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都能做到那個地步上,更何況是親媽媽。
謝琳當年和時念關系微妙,除了利益這個原因,孟祁然想不到其他的。
謝琳不是那種好心人。
或許有這個概率,但孟祁然不相信。
時雨到底是動心了,所以才會在晚上的時候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看時間。
一是局中人,二是太年輕。
“我知道,但是,萬一呢?萬一她能給我線索,哪怕是一點,哪怕是敲我一筆。”時雨臉上的神情,堅毅的光芒,是青春的稚嫩和熱血,是脆弱的也是強大的。她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看著孟祁然。
媽媽已經過世了,想到她可能是被害死的,兇手可能還在這個世界上逍遙法外,時雨的心臟就開始痛起來。
孟祁然不是第一天認識時雨了。
他當然是,支持她。
“你放心,我會幫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我所能去幫你達成心愿。”
孟祁然吻了吻她的眉心,他的寶貝,不過是一個謝琳而已。
只是,孟祁然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他有種感覺,雖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但就是這樣告訴著他,時雨母親時念的死,跟孟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