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琳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她本來就對這個酒店諸多不滿。
住套間都覺得小,她要住就要住最好的。
苗英也說了,這一次要章天琳好好玩,任何要求都滿足,就當是放松放松心情。
章天琳才不要委屈自己。
總統(tǒng)套,她勢在必得。
所以這會她的生活助理跟前臺吵架呢。
時雨和婁羽往這邊走過來,章天琳嘴角流露出一絲鄙夷,“你這是拍照去了,還是去要飯了?”
剛才下雨了,章天琳不知道。
因為還沒有熬到變天,她就走了,昨晚上在酒吧玩得太晚,回房間去補了一會瞌睡,睡到自然醒,準備出去吃東西。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剛才下了一場雨。
時雨懶得理她。
臉皮能有城墻厚。
做了那么多的壞事,還有臉在這里冷嘲熱諷。
說到底,還不是被章有權(quán)和苗英夫妻倆給寵的。
雖然有血緣關(guān)系,但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親人。
“剛才下雨了,淋成這個樣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覺得倒是你很奇怪,你這個樣子哪兒像個攝影師?還是說,戴老師都替你拍了?”婁羽一針見血,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你又是哪根蔥?什么時候又輪到你來說話了?”
“你還不配我親口告訴你。”
章天琳碰到比自己橫的,很無語。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婁羽面無表情地撩了一下頭發(fā),“一個想住卻住不進總統(tǒng)套的野雞。”
章天琳一下子就炸了,“我?我住不進總統(tǒng)套?你以為你算什么玩意兒?”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搗鬼,孟祁然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物質(zhì)的女人?!”槍口一下子對準時雨。
一定是這樣,肯定是孟祁然撐腰,這個小賤人才會這么囂張。
一句話沒說的時雨:“……”
看時雨的神情,章天琳又冷笑一聲,“拉倒吧,吹牛誰不會。就算是我住不進去,也輪不到你們。”
婁羽覺得這樣挺幼稚的。
可是有人把臉送上來打。
不打不是中國人啊!
婁羽走過去,“總統(tǒng)套的房卡給我。”
前臺雙手遞上,“婁小姐,祝您入住愉快。”
婁羽驕矜得點點頭,在一片窒息的寧靜中,對著章天琳笑,“章小姐,要不要,上去參觀一下?啊,不過我男朋友也在,他不喜歡見到其他的女人,尤其是那種看到男人就恨不得貼上來,哪怕是知道對方有了女朋友都還要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纏著不放的。所以我就不邀請你了。”
章天琳的神情異樣精彩。
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婁羽。
那原因只有一個。
肯定是時雨在背后詆毀!
賤人,賤人,章天琳在心里瘋狂辱罵。
電梯里,婁羽靠在墻面上,笑出聲。
時雨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
靜靜看著婁羽。
這個女人專業(yè)的時候,是一個優(yōu)秀的模特。
可以冷酷,可以妖媚,風情萬種,眼神堅毅有力,望著你的時候,無聲訴說著故事。
跟她合作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但,私交卻不能往深了去。
因為時雨從來沒有跟婁羽說過她跟章天琳之間的矛盾。
婁羽肯定是做過調(diào)查。
時雨覺得孟祁然的提醒有道理的。
今天忙了一天,現(xiàn)在閑下來了,倒是有些想他了。
時雨站直身子,“你男朋友在套房嗎?孟澤仁也來了?”
婁羽挑了一下眼皮,“我跟你說一件事。其實現(xiàn)在在套房里的男人,不是孟澤仁,我給他戴綠帽子了。”
時雨:“……”
婁羽:“孟澤仁那個人,你也看到了,他很霸道。如果讓他知道了,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還有知道他戴綠帽子的人也會完蛋。”
知道他危險還敢劈腿。
人才啊你!
時雨:“我并不想聽到你的秘密,你本來也可以不告訴我。我剛才什么也沒有聽到。”
婁羽:“嚇到了?”
時雨眨了眨眼,沒說話。
“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真的信了。你剛才的樣子好好笑。你怎么那么可愛。”
時雨舉起拳頭,“我會打人的。我打人還很疼。你肯定有查過我的資料,應(yīng)該知道我這個人以前就喜歡打架。打贏過男生的那種。”
婁羽沉默了幾秒,這一次很認真,“剛才真的是開個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
叮。
電梯門開。
到時雨所在房間樓層。
時雨先一步跨出去。
婁羽突然說,“我就是不喜歡章天琳欺負人的樣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倒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先把這一次的拍攝順利完成吧。”時雨想了想,沒有回答她,卻也沒有拒絕。
明天還有一場拍攝。
時雨是不想鬧得不愉快,影響到工作。
如果說,有一天孟祁然和孟澤仁在這個家里,只能存在一個掌權(quán),那個時候,作為女朋友,真的能夠完全分開,不受影響嗎?
很難吧。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時雨拖著步子,地毯很軟,景區(qū)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設(shè)施并不新,不過踩上去沒有聲音。
時雨沒帶房卡,給陸薇薇打了電話,說是暫時回不來,于是她打算去前臺找人來開。
從電梯里面出來,時雨眼睛盯著前臺,可是耳朵卻接收到一道聲音,印象很深,因為太過難以置信,身體和大腦的反應(yīng)沒有立刻跟上節(jié)奏,不在同一條線上。
等她回過頭去找那道聲音,旁邊的電梯門已經(jīng)合上。
……
孟祁然的會議還沒有結(jié)束。
看到時雨的來電,光是看到那個名字,都讓他柔和了眉眼。
“先休息十分鐘。”
一聲特赦,孟祁然手下的人都無比慶幸,心里暗暗松口氣。
不用想,肯定是總裁的小女朋友打來的電話。
孟祁然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
“寶寶,想我了?”
時雨頓了兩秒,“我有事情要問你。”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聲音聽上去挺嚴肅。
“那條項鏈,就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項鏈,現(xiàn)在有消息嗎?”
“有。”
時雨原本只是試探得問問,沒有想到真的有,她語氣一下子變了,“那你為什么都沒有告訴我?”
事關(guān)到時念,時雨一瞬間想得很多。
“是不是跟你家人有干系,所以你有消息也不告知我,是不是?孟祁然,你要跟我說實話。你答應(yīng)過我的,我有知情的權(quán)力!”
“時時,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但還是要跟你說,我說的有消息,其實跟沒有消息差不多,這才是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我讓人去查過了那條項鏈的位置,目前來說,它還在老地方,沒有挪動過。”
“還在國外?”
“是的。還在國外。”
時雨沉默。
“你不相信我嗎?時時。”
“我相信。”時雨回答得很果決,這份信任不是說說而已,她剛才是激動了。
敏感的孩子啊。
“好了,我不怪你。”
她都還沒有道歉的。孟祁然就說了沒關(guān)系。
時雨捏著手機,一顆心酸澀。
“那,那個金找到了嗎?”
“沒有消息。”
“怎么了?”孟祁然覺得不對勁。
“雖然我沒有見過金本人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大約的身形,還有他的聲音,那獨特的嗓子。我剛才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覺得那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