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搖頭,“我不會離開的。我要是走了的話,豈不是就如那些人的意了?”
尤其是現在時念的項鏈在章家。
真相即將要揭開,時雨做不到,這個時候松手。
秦海看時雨倔強的模樣,也沒有再說什么。
很早之前,他就想要把時雨送走。
可是現在,人已經卷進是是非非,不是一走就能夠了之。
秦海又問,“那章有權,他沒有表示什么?”
秦海想的是,如果章有權站出來,或許時雨會沒有那么多的麻煩。
那些無聊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
時雨看著秦海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
秦海還能不明白嗎?
他連忙解釋說,“以前事情沒有挑出來說,他可以裝糊涂,現在外面的謠言都已經滿天飛,雖然是危機,但其實也是一次機會。再說了,現在那個女兒死了,不還有你嗎?”
時雨笑了一下,嘲諷又無奈,她垂下眼簾,語氣變得淡漠,“他如果有這個魄力,也不會有現在這么多的事。”
秦海撇了撇嘴。
可不是。
他也看不起章有權。
秦海在很多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但還敢在章有權面前揚眉吐氣。
讓其他人給你養孩子,算什么男人?
時雨從監獄里面出來,便接到羅J的電話。
“抱歉,時雨,這一次的活動,不能帶你參加。因為組委會那邊的安排,也是我的疏漏。”
羅J對時雨一通抱歉。
時雨其實早就有預感,接下來會不順的。
該來的,都陸陸續續來了。
羅j本來要帶時雨參加的是上層社會組織舉辦的時尚慈善晚會,那里可以見到很多攝影同行。
這件事其實羅j早就提了,長達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都沒有說問題。
現在臨時說沒有名額,時雨還不明白嗎?
無非是羅j說不出口,組委會那邊有人看不慣時雨,所以故意臨時給時雨下絆子。
羅j也不是一般人,知道了內幕消息,提前告訴了時雨。
否則到時候去到會場發現,入場嘉賓名單上沒有時雨,怕是會被那些八卦記者們一口一個唾沫釘死在現場。
時雨接完這通電話,心情說不受影響那是騙人的。
不過她手上還有事情要做。
晚上有獅子座流星雨,時雨早早拿著相機去山上占位置,想記錄下百年難得一遇的情形。
她以為自己到得比較早,但其實人挺多了。
好位置早就被那些攝影和天文愛好者們占了。
時雨抱著器材,身邊跟著一個小助理,是孟祁然給她安排的,不然不放心她一個人跑出來。
如果不是時雨抗議,孟祁然可能要安排四五個保鏢跟著。
時雨是想著說低調點。
這會看到這么多人,她倒是覺得孟祁然說得對,要是帶著四五個彪形大漢出場,在場占位置的人肯定要挪出一片空地給她的,誰看了不會怕啊?
不過想歸想,時雨倒不至于說那么嬌氣。
既然沒有位置,那就努力找位置。
巧得是,時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上戴紫。
戴紫也喜歡拍天文照片。
早年的時候,她就是憑著一張處理過的極光照片,名聲鵲起。
也是那個時候,時雨注意到戴紫的名字。
戴紫應該挺有經驗,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來得早一些。
她朝著時雨走過來。
“找位置嗎?你來得太晚了。這種事情,還是要講究先來后到的。”
戴紫上下將時雨一通打量,拿出前輩的姿態來指點,老氣橫秋不說,又增添了一股瞧不起人的語氣在話里。
時雨抱著相機,原本是抿唇不說話,忽然一笑,“是啊,來得早和拿到好位置,也不決定拍到好照片。多謝戴老師關心。”
戴紫挑了一下眉頭,時雨的口才犀利,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她也不生氣,“我聽說你被拒絕時時慈善晚宴拒絕了,因為沒有你的位置。我手上倒是有名額,要不要我幫你?”
時雨如何聽不出來這個人炫耀的意味。
敢情主動搭話為的是這個。
時雨連名額都沒有,戴紫卻手上還有多的,可把戴紫給驕傲的。
“時時!”
突然有人叫時雨的名字。
在這里看到熟人挺驚喜。
只是那個人是……
看到時雨露出迷茫的神情,白音書戴著鴨舌帽,扯下口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過來,過來,到我這里來。”
白音書不由分說把時雨拉了過去。
一聲招呼,都不愿意跟戴紫打。
“那個人真好意思呀。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看到她笑,我都覺得身上發毛。在她手上吃過虧,又做不了朋友,不用理會她。她那個人,心胸真的比針尖還窄。”
不過時雨的注意力卻是被轉移到白音書這里。
沒想到的是,白音書來得這么早不說,身邊還站著嚴沛。
嚴沛今天穿得很休閑,時雨一時差點沒認出來,頗有種陽光大男孩子的氣質。
因為有嚴沛在場,白音書占得位置,那就不小了。
“你來踏青的吧?還帶了這么多零食哇?”
“都怪你。”
被時雨嘲笑,白音書覺得不好意思,跺了跺腳,沖著嚴沛發脾氣,“都說了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你還大包小包帶這么多零食。我又不是小學生。”
“難道你不愛吃?”
“……”
愛吃,當然愛吃。
就是太愛吃了,白音書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自己這個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愛吃零食。
“我媽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罵死我。”白音書實在是怕親媽。
嚴沛揉了揉白音書的發頂,對比白音書的著急,他的目光很是平靜,也像山風那樣溫柔,“我們不告訴她就是了。要是她知道了,就說是我要吃的。”
“你覺得我媽會信?”
“難道從小到大,我給你背的鍋還少嗎?”
白音書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忽然臉上開始發燙,感覺離得太近了,那雙眼就像是黑洞一樣,攝人心魄。
“時時,我們來吃東西。”
白音書逃似的轉身,靠在時雨的身邊。
時雨感覺自己像個電燈泡。
偏偏白音書就是黏著她。
像是恨不得長在她身上那樣。
夜幕緩緩降臨。
“你還打算跟那個丫頭處下去呢?”
柳絮叫住孟祁然,憂心忡忡。
有些話她憋了一段時間。
不說出來不行。
孟祁然這會急著出去找時雨,身上穿著隨意休閑,顯得年輕、矜貴,也疏冷。
“網上的人怎么說時雨的,你沒有看到?那個丫頭,她心機太深重了!”
孟祁然單手插袋,“媽,你覺得你兒子那么容易被騙?”
柳絮被嗆了一下,臉上掛不住,“我是那個意思嗎?只是網上說得太難聽了。私生女的身份擺出來,還害死章天琳,你要是堅持娶她,那就是把章家放在我們對立面上。你如果一意孤行,你想好了后果?”
“如果你們是覺得我會連累整個家族,其實也很好辦。”
“你敢!”
柳絮打斷了孟祁然的話,接下來的話,她不想聽,一點都不想!
沉默幾秒,孟祁然拍了一下柳絮的肩膀,“媽,章家跟我們家,從我和章天琳廢除婚約的時候,就不會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