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第一反應(yīng)是扯淡。
什么鬼不鬼的,她不信。
孟祁然跟時雨的反應(yīng)一樣,看時雨要往里面走,立刻將她摟在懷里,示意她稍安勿躁。
“打電話報警了嗎?沒有,就先報警。”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孟祁然這樣說,無非是讓那些看熱鬧又嚼舌根的人明白,不是怪力亂神之說,而是一起犯罪事件。
孟祁然也是擔(dān)心,屋子里面可能有危險。
果不其然,專業(yè)人員抵達之后,在洗手間里面找到了蛇,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蛇,都是劇毒的那種。
更微妙的是,墻上還用血跡寫著:時雨,敢回章家我纏著你一輩子,你還我命來!
時雨看著這行字,只想說:寫得真丑啊,一看就沒什么文化。
“時時,不要受這個影響,世界上沒有鬼,只有人。”
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這個道理時雨知道的。
她一哂笑,“人心才恐怖呢。”
房子是暫時不能住了,本來時雨在這里住的時間就很少,所以留在這里的東西,被破壞的,大部分都是江牧崢給時雨買的家裝。
待拍照取證的流程走完,基本上初步可以斷定,應(yīng)該是人為。
只是大樓的監(jiān)控卻早就被人動了手腳。
時雨聽到孟祁然跟人提監(jiān)控的事情才想起一件事。
家里是有監(jiān)控的。
當(dāng)初江牧崢給她裝的,說是女孩子住,在這方面要特別當(dāng)心。
他給安裝的設(shè)備都是當(dāng)下非常先進的。
在門口有裝,在玄關(guān)的地方也有裝,陽臺上也是。
這幾個地方,如果有入侵者,這些都是必經(jīng)之路,從而留下記錄。
孟祁然看了一眼時雨,意思是這么大的事情都能忘記?
吐吐舌頭,時雨說,“我可能是在這里住得時間太少了,怪我嗎?”
怪他。
孟祁然捏了捏時雨的臉頰,吩咐人去處理這些記錄。
江牧崢不愧是做刑偵的,監(jiān)控設(shè)置得很是隱蔽,一般人根本就很難發(fā)現(xiàn),即便是專業(yè)的,也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出來。
因此,很快就看到了這一次所謂的“鬧鬼事件”真實的樣子,果然純粹是人為的。
監(jiān)控上出現(xiàn)的那兩人都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半夜三更登堂入室,在房間里忙活,制造出厲鬼索命的場景。
“看來是有人不希望我回去章家。”
搞這些玩意兒出來,不就是為了給她制造心理壓力,就算是毒蛇沒咬死她,嚇,也要嚇?biāo)浪?/p>
孟祁然摟時雨入懷,輕柔的聲音說,“背后的人玩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把戲,不用太擔(dān)心。”
“我知道。連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搞出來,真是好笑。”
時雨可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既然對方這么急切,那她就更加不能夠放棄了。
知難而退不是她的風(fēng)格。
一時半會是查不出來監(jiān)控里那兩個人的身份,警方那邊做了備案,靜候結(jié)果。
但時雨回章家的日子,卻是定在了第三天。
因為當(dāng)天一早要在章家的祠堂祭祖,所以時雨第二天就回了章家的老家。
孟祁然不放心,特意陪著時雨過去。
他沒有跟時雨說,是因為擔(dān)心會出事情,時雨就覺得人生的重要時刻,他一定要參與,所以挺開心的。
與時雨相反,章嘉樹就特別不高興。
他本來指望著吞掉章家,本來他就是狼子野心,盯上了沒有兒子的章有權(quán)家,以為說章天琳死了,他就更有希望。
哪兒知道半路跑出一個時雨。
時雨如果是一般人就算了,可是她偏偏是孟祁然的女朋友。
當(dāng)初章天琳要和孟祁然訂婚,章嘉樹就覺得,從孟祁然的手上討不到好,幸好這兩個人沒成,孟祁然對章天琳不感興趣。
但孟祁然對時雨的感情,這個圈子里面的人都看著。
有感情在,再加上利益穩(wěn)固,章家認(rèn)回時雨肯定是這個打算。
有孟祁然的這樣的女婿,才是章老爺子樂見的。
孟祁然的能力,大家都看著,但凡有腦子的都會選他,不會選擇章嘉樹。
章嘉樹確實也優(yōu)秀,但他的優(yōu)秀,到孟祁然面前就不夠看了。
章嘉樹知道苗英人在住院的,他也不急吼吼上去告密,打聽到她在哪兒住著,花了不少的時間。
苗英有個弟弟,叫苗正。
是個沖動性格的人。
現(xiàn)在時間這么緊張,一個性格沖動的人會怎么做呢?
章嘉樹是故意留著這么短的時間去通知苗家人的。
不給章有權(quán)他們和苗家人談的機會,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矛盾自然會升級。
章家一亂,時雨這個私生被趕走,等于是原本屬于章天琳的東西,慢慢就會被章嘉樹吃掉。
給苗正送過消息之后,章嘉樹接到手下的電話,那邊是說警方的人在調(diào)查時雨房子被非法入侵的事情。
“給那兩個人錢,讓他們躲遠(yuǎn)點。記住,千萬不要泄露真實的信息,這樣的話,即便是以后被抓到,那兩個馬仔也只會以為,讓他們做這些事情的人是苗英,是苗家人,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章嘉樹掛斷電話,眼中閃爍著冷光。
他其實是靠著章有權(quán)家里起來的。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大。
盯著章家這塊蛋糕已經(jīng)很久。
決不允許說,有外人來分食。
……
“為什么不把我們安排在一起住?”
到了鄉(xiāng)下,時雨的房間跟孟祁然的隔得有點遠(yuǎn)。
雖然這里是老宅,但幾進幾出,章家本來就家底不薄,從很久以前就是大戶人家。
“沒結(jié)婚,當(dāng)然是不能住在一起。我們這里是這個規(guī)矩。入鄉(xiāng)隨俗,客隨主便,懂不懂?”
帶路的姑娘,牙長嘴快,態(tài)度不好,“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大小姐了?”
不就是一個野種嗎?
時雨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敵意,其實這一路上這個姑娘就愛理不理,還翻過她幾個白眼。
時雨微微一哂,“我這個做派是不是大小姐倒是另說,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丫鬟。怎么著,章家就是這么待客的?你叫什么名字,告訴我,我去族長那里夸夸你這種特別的待客之道。”
章芬芳立刻就不做聲了。
時雨也不用她帶路,轉(zhuǎn)身,沿著原路走回去,路上給孟祁然打了電話。
還沒有走到一半,就見孟祁然拿著手機走過來。
他來找她了。
孟祁然也是不滿意這種安排的。
隔著這么大一個跨院,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及時照顧到。
房間又不是不夠。
這么安排著住,實在是奇怪。
孟祁然牽著時雨的手,直接往外走。
迎面碰上章老爺子和章有權(quán)一行人,老族長也是在的。
章老爺子自然問一句,“去哪兒啊?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孟祁然冷冷道,“重新?lián)Q個地方住。貴地房間不夠,怕添麻煩,干脆在外面找酒店住,早上再過來。”
“胡鬧。”
“怎么會沒有房間?”
出去住也丟章家的臉。
連房間都不夠嗎?
傳出去笑掉大牙。
章老爺子臉一板。
章有權(quán)這一房給章家做了多少貢獻。
就算時雨是章有權(quán)私生女,那也是章有權(quán)的女兒,輪不到這些人來上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