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是準備在家招待克洛伊。

原本說有事的孟祁然卻臨時回來，以男主人的姿態招待克洛伊。

在法國的時候，時雨受克洛伊照顧頗多。

沒有想到的是克洛伊同孟祁然也挺熟悉的。

有些事情時雨才后知后覺，大名鼎鼎的老師怎么會對時雨特別關注，給予很多幫助，自然是孟祁然的功勞。

時過境遷，對孟祁然只有感謝，時雨沒有那么不知好歹，不會覺得他擅自干涉自己的生活。

只是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孟祁然做這些事情不說，完全是在照顧她那敏感的自尊心。

以前的時雨確實擁有得不多，那個時候真的特別在意，是不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成就現在的一切。

其實在意不在意，也不會改變自己貧瘠的事情，主要是心態的問題。

現在心態轉變了，時雨會坦然接受那些好意，不會像以前那么敏感。

人也更自信了，對她對孟祁然都好。

飯后，時雨邀請克洛伊上樓，那串項鏈一直被鎖在保險柜里。

孟祁然看在眼里，時雨行事比從前要謹慎許多。

他臨時接到工作上的電話，并沒有跟時雨一起進房間。

等講完電話，時雨跟克洛伊已經從房間里出來。

克洛伊在家里沒有坐多久時間便告辭，她等會還要趕飛機，去到另外一座城市參加巡講活動。

行程挺緊張的。

孟祁然讓司機送克洛伊過去，確定送她登上飛機才能放心。

“怎么樣，怎么感覺你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樣子。”

孟祁然摟住時雨。

心事都寫在臉上，看得清清楚楚的。

時雨望向孟祁然，開口之前，一聲嘆息，“珠寶材質她見過，但那是在大英博物館。這種東西是我們國家獨有的，很漂亮的古典技藝。大英博物館里收藏著兩條，流入的時間是清末年間。”

孟祁然沉吟幾秒，“具體的時間肯定是不可考了。”

時間線拉得太長了。

時雨也覺得有困難。

那是戰亂時期被搶走還是被買走，都不知道。

所以時雨感覺，依舊是沒有頭緒。

孟祁然：“其實也不是完全沒頭緒。還有一個突破點。”

“哪兒？”

“就是你手上這串項鏈本身。”

時雨反應了幾秒鐘，忽然明白了孟祁然的意思，“去找孟澤仁嗎？”

這串項鏈是孟澤仁送給婁羽的。

孟澤仁應該知道些什么。

“婁羽沒跟你說過什么，關于這條項鏈來歷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孟澤仁給她送的東西太多了，她也不問的。據她的說法是，孟澤仁這個人就喜歡送東西，把她當回收站。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挺高興的，后來就麻木了，覺得這不過是他的習慣而已。”

到底是身外之物。

婁羽似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想要愛情。

孟祁然問時雨，“那你會麻木嗎？我是不是得改改？”

他也挺喜歡送東西的。

時雨摟住孟祁然的脖子，甜笑妖嬈，“怎么會？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小嘴抹了蜜嗎？讓我嘗嘗。”

“唔……”

確定了心意的感情，和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那種亦步亦趨的小心翼翼是不同的。

可能現在沒有那么多怦然的甜蜜，但時雨更喜歡現在的狀態，不用擔心太多。

拍攝的照片出來，在交給甲方之前，需要先給婁羽過目。

婁羽選了幾張特別大膽的，完全沒有時雨那種顧慮。

“這是藝術。”婁羽強調說。

她要氣死孟澤仁吧，時雨心里想。這一次甲方爸爸可是孟澤仁，回頭他說不讓就不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婁羽：“他最近哪兒有時間管我？呵，最近他忙著跟你妹妹約會呢。”

時雨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對自己突然有了妹妹這件事，始終還沒有適應。

“就是章天琳！”

時雨恍然大悟，“不可能吧？”

孟澤仁會喜歡章天琳？

“怎么看，我都覺得你比章天琳漂亮啊，你是模特哎，差不多脖子以下都是腿了，這完美的身材比例……”

“大餐吃多了也會想吃點獵奇的食物，男人骨子里面不就是這么賤嗎？”

婁羽想起別人拍下來的那一幕就來氣。

這會說話也特別酸。

“不過他們湊一起也沒有用。”

婁羽撩了撩長發，她的頭發真的就像是迪士尼公主那樣如瀑布一樣濃密，風情萬種，“離婚了，就等著給我一大筆賠償。”

“是呢，這都是保障，要是真的有什么的話，反正你就是要收集證據，不過現在婚姻法對這一塊的要求很嚴格，很難判定……等等！你說什么？”

時雨順著婁羽說了一堆，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么。

“我說他們湊一起也沒有用。”

“不是這句。”

“等著給我一筆賠償。”

“不是！是前面那一句。”

“離婚了。”

時雨臉上神情太驚訝。

婁羽有點不自在得垂下眼，故作瀟灑得說，“剛領證，不是什么大事，搞不好什時候就離婚了，所以我也沒有提。別那么大驚小怪的。”

時雨花了一分鐘時間消化這件事。

悶不吭聲的，孟澤仁竟然和婁羽結婚了。

這事怎么看都覺得像是假的。

這女人先前還一點不在意孟澤仁覺得那男人就是狗。

轉頭就跟“狗”領證了？

時雨握拳：“佩服！”

“有什么好佩服的，我跟你說，男人就是得跟他鬧，你不鬧不作，他就覺得你好欺負。”婁羽大談起自己征服男人的經驗。

時雨可不覺得她有經驗，據她所了解，婁羽就只談過孟澤仁這一個。

還有以時雨自己的經驗來看，女人作鬧的前提是男人寵。

男人不愛你不寵你，你作一個試試。

“那你真的挺厲害的，孟澤仁都被收服到愿意進入婚姻的墳墓，斗膽問一句，你們簽婚前協議了嗎？”

婁美人揚起得意的笑，“當然了，我們肯定簽協議了。我是那種蠢貨嗎？”

“簽的什么協議？”

“誰要是出軌，誰就凈身出戶，賠償對方百分之百資產的精神損失費。”

“就這樣？”

“那還需要什么？”

時雨竟然無話可說。

尤其是婁羽那雙美目盯著自己，有些話沒有必要說出口了。

婁羽：“他可以逢場作戲，但不能出軌，我對他唯一的要求。至于我們為什么結婚，我知道他是壓力太大了。這些年他幫了我這么多，我們在一起也算是熟悉了，換個人也未必能更好。”

婚姻的本質是什么？

時雨一直覺得是因為愛。

但未必每個人都會這樣想。

有些人會覺得婚姻是投資行為。

確保下半生的生活有保障，兩個人走到一起承擔成本獲取最大的收益。

“在想什么？”

孟祁然來接時雨下班，時雨從坐上車都像是在出神。

“孟家最近是不是在催婚？”

時雨轉臉看向孟祁然。

“你不用擔心，那只是他們一廂情愿，我一直都只把蘇貝貝當做是妹妹看待而已。”

時雨：“……”

她是想問孟家是不是在催孟澤仁結婚。

沒想到竟然還炸出來了孟祁然的消息。

蘇貝貝？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