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師,你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曾楚走進來。
時雨揉了揉眉心的位置,“你回來了?警局配合調查還順利嗎?”
曾楚:“還行吧。能問出來什么?我再討厭章天琳和苗英,我能做什么?我要是能干嘛,我何必受他們那個氣。再說了,我舅舅舅媽都收錢了,阿燦跟章天琳也是沒有關系了,我當然是離著那家人越遠越好。我這種普通小老百姓能干嘛呢?我瘋了嗎,我去設計她讓她死。走路上被瘋子罵,我肯定是跑得越遠越好,難道還跟瘋子對罵等她來砍我?瘋子打我沒事,但我打瘋子可是犯法的?!?/p>
“確實。就算是懷疑你,他們沒有證據,只是例行公事吧。不過還是小心點好,讓阿燦每天來接送你,也不要一個人加班太晚了。我跟章家打交道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知道他們挺記仇。”
“好的,我知道。”
“趕緊回去吧,我也準備走了。一起嗎?”
“好呢。我拿個東西就行了?!?/p>
曾楚聊著聊著就忘記了最開始的時候,時雨奇怪的樣子。
走出工作室,阿燦已經在電梯口的地方等著了。
說真的,這真是個好好男人的樣子。
只是穿著很平常的休閑服裝,站在那兒就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
時雨跟阿燦點點頭。
阿燦只是挑了一下眼皮,冷淡得很。
你就覺得這個人一股子傲慢勁兒。
不,應該是叫野性。
“把包給我。”阿燦接過曾楚手里的東西。
看動作是挺熟的。
想不到人還挺紳士。
曾楚哼了一聲,“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你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你不是覺得說給女人拿包包丟人嗎?我丟你的人了。一個包能壓死你。”
“不給就算了。”
“當然要你拿著?!?/p>
曾楚就是要跟阿燦對著干,時雨看出來了。
阿燦接過包的時候是有那么點不自然,可能女生的手包跟他的鐵血硬漢風格很不搭配吧。
沒辦法啊,不這樣的話,曾楚理都懶得理他。
阿燦也是為了哄她說話。
雖然平常的時候,老覺得這個丫頭嘰嘰喳喳的煩人,但真的板著臉的時候,又覺得哪兒不對勁了。
曾楚看他用兩根手指拎著,不像是在拎包,更像是在拎著什么危險物品,看起來實在是不像話。
有點生氣,有
“算了吧,我還是自己拿吧?;仡^別把我這個包弄壞了。”
“一個包而已,壞了就賠你更好的?!?/p>
曾楚嗤笑,“喲,你還懂包呢?你一個世界級的鋼鐵直男知道這個什么水平嗎?你以為買個包包便宜是吧?”
“你哪兒不是我花錢?”
“哼。”
曾楚瞪了阿燦一眼,“我現在沒有辦法賺錢,所以我都是在花你的錢。以后還你唄。等你老了給你養老。反正你這樣子也是沒人敢嫁給你?!?/p>
誰敢嫁啊。
阿燦連章天琳都沒有看上。
后來當阿燦女朋友的人得多優秀,不然一定會讓章天琳嫉妒得要死。
反正章天琳看著也不像是會有正常腦回路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做出來瘋狂的事情。
曾楚估計,阿燦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保持單身的狀態。
不過這么多年,曾楚就沒聽說過阿燦有過任何戀愛的消息。
吵吵鬧鬧的,電梯達到地下停車場。
曾楚先陪著時雨找到自己的車,看著她上車之后才離開。
曾楚跟阿燦提起這一次被警局叫去調查的事情。
“他們懷疑你?”
“是啊,懷疑我。我哪兒有那個能力報復苗英?。窟€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人弄死。真是搞笑?!?/p>
曾楚不屑一顧。
低頭玩手機的曾楚,因此錯過了阿燦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玩味神情。
扶著方向盤,阿燦心里有一道聲音在回應曾楚剛才說的話:不,你有這樣的能力。
曾楚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幸福的。
可以自由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阿燦之所以確定這件事跟曾楚有關系,是因為上次在病房里面闖入者。
他懷疑那個人,跟害死苗英的人是同一個。
那個人的本事,阿燦是知道的。
當初綁架著章天琳被那么多的警察包圍著都能夠逃出生天,不是一般人。
金還敢跑回C市來,膽子可真夠大的。他來這里,也沒有跟阿燦說過。
這個人真是一如以往地自大又多疑。
金那個人是有仇必報的。
阿燦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對方。
“等會想吃什么?”阿燦問。
“隨便吧。要不,我們叫火鍋到家吃吧。”
冬天總是想吃點熱騰騰的東西。
“家里吃會有味道?!?/p>
“那我不吃了。你隨便吧?!?/p>
“不吃怎么行?楚楚,我發現你身上有個壞毛病?!?/p>
喜歡用自己來威脅他。
可偏偏吧,就是有用。
尤其是當曾楚望過來的時候,用那雙略微上挑的丹鳳眼掃過來,阿燦把這些話給咽回去了。
小姑娘缺愛,從小在舅舅家寄人籬下長大,是挺不容易的。現在他到身邊了,當然應該多寵著她。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組織一下你的措辭。”
“小仙女想吃什么吃什么。”
曾楚哼了一聲,“早該這樣。家里有味道,回頭我收拾不行嗎?”
“你收拾?你確定?”
“當然,只要你滿意就行?!?/p>
滿意當然是不會滿意的。
阿燦笑著搖頭。
曾楚那收拾的能力,實在是差。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說好是曾楚收拾,最后都是阿燦看不過眼,接手了生活里所有的事情。
“算了,你上班辛苦,還是交給我吧?!?/p>
曾楚笑起來就像是一直偷吃蜜糖的小狐貍。
車子開到阿燦現在的住所。
阿燦來到C市,便租了一套loft公寓。
曾楚因為上次綁架的事情,也搬出了舅舅家。舅舅也不管她了,因為早就看不順眼這么一個拖油瓶在家里,不肯早早結婚嫁人,干一些穩定的工作,尤其是曾楚的舅媽,更是怕曾楚在家里住著,以后結婚的話,還要舅舅家里出嫁妝,于是異常爽快得把她的東西全部都打包送走了。
就連曾楚在那個家里的拖鞋都被帶走,可見他們一家人是忍耐了多久。
生怕她再回去一樣。
可能也是為了絕后患,在曾楚搬走之后沒多久,舅舅一家人也搬家了,甚至都沒有告訴曾楚一聲。
曾楚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以前買的包裹寄到那里,快遞員說沒人接收,因為人去樓空。
曾楚心里挺涼的,本來是想感謝一下舅舅,但想想又算了,因為人都找不到了。
現在阿燦住的這套公寓,曾楚住在樓上,睡最大的房間。
阿燦在樓下睡書房。
車子開進小區,下車之后,兩個人又走到小區里的便利店里面買了一些日用品,說說笑笑得往家里走。
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曾楚在說。
阿燦聽著。
偶爾阿燦會說兩句,但是都是在懟曾楚,把曾楚氣得跳腳,要打人。
阿燦立刻跑。
曾楚追上去。
這一幕,落到章天琳的眼里,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