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纖察覺自己聲音太小,急忙大點聲道:“想……”然后盯著腳尖補充一句:“很想的。”
章棲典聞言,心飄飄然,頓時覺得擋悅兒財路的官員都不是事,回頭一人打一悶棍,看他們怎么膩歪:“為夫怎么沒感覺到?”
周思纖急了,立即抬起頭:“怎么會?有的!真的有的!”
“你親我,我就信。”章棲典眼里的欲念更濃。
“好。”
……
徐氏回了院落,悶悶不樂,是她哪里做的不好,還是曾經那段莫名其妙的婚約讓相公對她心有隔閡。
周姐姐對她好,相公每月也會來看她一兩次,準她近前伺候,她實在挑不出哪里不對,難道,難道是她要的太多,失了本心。
徐氏不懂,從未被教過如何做人妾室,讓她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對,心里會如此堵得慌,而且她自己還不爭氣,至今沒給相公生下一兒半女。
徐媽媽見小姐如此,嘆了口氣,周氏算好的了,小姐偶然失禮周氏也不惱怒,偶然也默認小姐暗地里對老爺撒嬌、暗示,只是小姐……哎,為人妾室,是不能爭的,老爺想起來就來看看,想不起來,與丫頭有何異。
……
封后?可以!皇上不覺得該廣施恩澤,納天下賢女,而不是要一人為大,視帝王子嗣凋零而不顧!
九炎落一身龍袍坐在大殿上,冷淡著望著下面的人,莫名覺得文臣黔驢技窮、狗急跳墻:“好!”
這簡直是不廢一兵一卒拿下讓他準備硬戰的大事,選秀跟選阿貓阿狗有什么不一樣,統統關起來悶死,她們父母不仁還能怪他不義。
眾文臣沒料到皇上竟然答應了,險些喜極而泣,皇上登基三年,從未提過大選,為皇以后甚難溝通,尚不如做太子時,溫文爾雅,弄得朝中上下一片心驚膽戰,偏偏他還矯勇善戰,讓人進諫、辱罵都無從下手。
這下好了,皇上終于松口選秀!所謂耳旁風就能吹上一二,再好不過。
權書函接替父親位置站在文臣首位,群臣并不覺得這樣的接替有違國法,反而恭敬如對其父。
權書函聽著后面驚訝過后,漸漸失控的議論,無奈的搖搖頭,皇上為了讓賢妃做皇后這樣的條件都答應了,他們怎么會認為自己的女兒有機會飛上枝頭。
宮里面目前無寵的兩人,權勢和后臺哪個不比在站的人硬,均無寵愛,難道再選秀就能改觀?
是他們對自己的女兒太自信,還是本身朝三暮四便把問題想的簡單?
西崇山站在武將之首,心境散漫,辛辛苦苦培養上去的皇帝,昔日舊恩一點不念,反咬人的本事練的十足,讓他簡直哭笑不得!
玄天機微瞇的眼睛睜了一下又閉上,雖然躍躍欲試,但絕對成功希望不大,九炎落不是順遂下的帝王,對女人沒有紅塵中男子都有的征服欲望,更不存在睡遍美色的想法。
九炎落一路走來,勘破最多的是任性,女人有心機在他眼中是惡毒,沒心機恐怕在他眼中是白癡。
即便是章棲悅,如果不是識與微時,正在九炎落內心有光時進駐,即便是她也不見得能勾起一心往上爬,想站在最高端俯視蒼生的帝王關愛。
而章棲悅的成功無法復制,畢竟,無人有能力讓皇帝再幼年一次,如果那樣,他就先去抱大腿,免得戰戰兢兢,還落得現在的下場。
玄天機自嘲的一笑,便看著周圍的人興奮的忘了帝王的本性,已經想著后宮爭權,光宗耀祖、恩澤三代。
瑞楓葉沉默以對,皇上納不納妃,他到是想發表意見?有用嗎?章棲悅封后實至名歸!九炎落絕對不會委屈她,先封后再立儲便是子憑母貴,對棲悅再好不過。
九炎落目的達到,沒興趣管下面的人叨咕什么,又有什么可激動的,難道這些人為了所謂的幾代貴女、百代出妃,都甘愿把女兒送進來關著?
與他何干:“白國的降書,眾愛卿都看過來了,善后已交給軒轅尚書接手,秋后過去是冬寒,軒轅大人恐抽不出時間南下巡視各地糧倉秋后儲備,眾愛卿務必推舉一位名士接替。”
“皇上圣明。”
眾卿對皇上越來越像一位睿智的皇帝欣慰不已,選秀都不選的皇上叫皇上嗎!一意孤行,從不聽意見,誰說的不如意了就把誰當空氣。
試問那個文臣受得了這樣的帝王,文臣喜歡尊老愛幼,禮教規范下的帝王,可以偶然昏庸,亦可整治的他們吐血,但絕對不能個人強大到讓他們眾臣像個笑話。
太好了,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皇上終于有回歸帝王之路的感覺,選妃生子、樂善好聽,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寵信一兩個弄臣,只要不天天板著臉,油鹽不進,他們認了!
眾臣的感動,九炎落無法理解。
縱然讓九炎落重活一次,他也不知道他們貴族的那些小計量有什么好學的,不過是占據了所有資源,控制了別人的土地和獲取知識的機會,就以為所有人都低他們一等?
九炎落不禁想,還是棲悅好溝通,沒有這些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毛病,雖然棲悅偶然比他們還高高在上,但那又如何,她是皇后,難道不應該?
……
西崇山散朝后,光明正大的去機要處尋孫公公。
孫公公看到昔日的主子,深深嘆口氣,扭著比其他人細的小蠻腰,掐著蘭花指,恭敬的行禮。
孫公公不明白西北王怎么還看不透,皇上現在地位已定,不想聽昔日的話、不受制于昔日的承諾、根本不把王爺當恩人看待,王爺還想問什么?!
西崇山看著孫淼,目光稱不上欣慰,當年他花了心力人力培養九炎落,結果反而被反咬一口,是誰誰也不甘心:“告訴皇上,本王有事跟他談。”
孫公公比較為難,王爺怎么還是這樣,上次鬧成那樣,王爺才消停了幾天,這又要以恩人自居了,賢妃娘娘的事皇上正恨著王爺,王爺上趕著去,不是找死嗎?
西崇山見孫公公目光閃爍,臉立即冷下,這些昔日的屬下,如今倒戈的光明正大,是摸準了他不能把他們怎么樣嗎!
肅清?真以為能肅的清,后宮進不去不見得前殿就安全:“孫公公還是別把自己當后宮女主,在本王這里耍什么心機,本王說見皇上,自然有本王的道理,去通傳便是。”
孫公公心想你說的輕巧,萬一皇上懷疑他的忠心怎么辦,皇上現在最厭惡的人西王爺絕對排在前三,如今想不自知的見皇上,很危險啊:“王爺,要不……”
“孫淼你真以為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樣了!”
孫公公立即閉嘴,委委屈屈的應下,他以前很忠心王爺,亦為王爺看著小皇帝,但人心是會變的,這么些年看著皇上一點點長大,看著他越來越成熟,對皇上自然就比對王爺多了抹熟見。
再說他又不是死忠,不像老一輩的人寧死不倒戈,只是對皇上的忠誠勝過了昔日的主子,如今簡單而已。
哎,如今又攤上前主子找事,他怎么就這么倒霉。但愿皇上今日心情好,別認為他又投靠了王爺。
九炎落今天心情不錯,封后的事定下了,等于落下了一半心事,人生目標奮斗了一半再好不過:“他要見我?”
九炎落嘴角的笑立即變的冷血:“商量怎么死?”
孫公公縮了一下,不敢接話。
“好,準他下午見朕!”九炎落倒要聽聽他會說些什么莫須有的話!“娘娘呢?”
慧令聞言,急忙道:“回皇上,娘娘上午去試了弓,扭傷了手指,便回去了,弄巧姐說,娘娘發了好大一統脾氣,不過無傷大雅。”
九炎落聞言笑了。
慧令也跟著笑,娘娘已經一年多不曾活動過,輕易一運動有些不習慣,還在最拿手的運動上傷了自己。
這回不定怎么在宮里生悶氣,幸虧有一下午時間讓娘娘自己冷靜,否則娘娘這一通莫須有的脾氣都會撒皇上身上。
慧令笑的越加真心,想到皇上與賢妃娘娘相處時的樣子,覺得皇上不如外界傳的那般不近人情。
“把朕從白國得來的弓給娘娘送過去。”
“是。”
……
半個時辰后,章棲悅看著包扎好的手指,再看看李公公呈上的墨黑色巨弓,陡然有種心悸的錯覺,好兇狠的一把兵器,沒有古樸的刻紋,沒有繁雜的裝飾。
單單一把弓,透著獨有的英勇之氣,墨黑的色澤不像漆墨渲染,反而透著血腥,好似從戰場上浴血歸來,帶著睥睨群兵的氣勢。
越是簡單實用的東西,九炎落越喜歡,這把弓她已經見過,只是從未有機會觸碰,現在明晃晃的擺在她面前,反而近鄉情怯。
小李子急忙道:“娘娘,皇上讓娘娘沒事先熟悉熟悉手法,皇上說以娘娘的天姿,只要勤加練習,半個月后手感自然就回來了。”
“是嗎?李公公確定皇上不是來嘲弄本宮,覺得本宮在后宮待久了技藝退卻?”哀怨的看眼自己的手指,只是撥了一下弓弦,竟然就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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