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言看眼大口喝湯的女兒,覺得一陣無力,突然之間有點后悔是不是太心急定了瑞楓葉,但,趙玉言立即拋開了這個想法!難道非找個章臣盛這樣的就好。
男人有幾個好東西,還不如開始就找最好的,彼此各取所需,省得幫到最后也不落好,而她女兒值得最好的!
“你慢點喝,沒人跟你搶。”說著抖出手帕給她擦擦嘴:“你呀也不知道像誰。”
“當(dāng)然像娘?!敝窆S湯就是好喝。
趙玉言含笑而嗔。
章臣盛大步踏入,有了新目標(biāo),他已經(jīng)不再生氣,棲影定比棲悅更合他心意,如今見這對笨母女在吃飯,更是說不出的高興,她們兩人就該如此不上進:“當(dāng)然像我,樂天知命,有福氣?!?br/>
“爹?!闭聴珢偺鹛鸬暮八宦?,可頭卻沒抬繼續(xù)吃飯。
章臣盛不敢批評她,還要裝出慈父的樣,坐下為女兒再夾一口菜:“棲悅不用去初慧殿了是不是很高興,以后好好玩,有爹在,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恩?!?br/>
趙玉言聞言看了章臣盛一眼,眼睛一瞥沒有吭聲,什么是隨便玩!女兒難道就不用學(xué)本事了嗎!“我想給悅兒請位儒學(xué)師父,你看看同僚中有沒有合適的?”
章臣盛頓時滿臉黑線,那不是讓他丟人!棲悅什么能力誰不清楚,請回來干什么,教棲悅認(rèn)字嗎:“女子無才便是德,學(xué)那些干什么,好好玩?!闭f著揉揉女兒的頭發(fā),眼里溢滿寵愛。
趙玉言不高興,但也欣慰,他雖然有讓棲悅嫁給太子的心,可到底也是生父,除此之外應(yīng)該是疼悅兒:“你還是給她找一個吧,楓葉文才武略,悅兒也不能太差。”
“楓葉是國家棟梁,悅兒是姑娘,怎能混成一談,別瞎操心,與其擔(dān)心那些不如給悅兒多請幾位裁衣師父,把我們悅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不是啊,小悅兒?!?br/>
趙玉言狠狠寡了章臣盛一眼,狼子野心,想讓她女兒以色事人!能落什么好!
章棲悅吃的很高興,不去主意爹娘的小心思,他們貌合神離又不是一天兩天,早已定性,無法更改。
只要她不傻得去作踐自己,章臣盛還能把她賣給太子!還能再用自己傷害母親!
所以她吃她的,父母不合就不合,總比愛章臣盛愛的死去活來搶,她很想得開,因為糾結(jié)父親的用心也沒用,她的教育不會允許她弒父。挺多把他關(guān)地窖里給他養(yǎng)老。
“吃飽了,我去練字。”
……
其實這些天,章棲悅過的非常開心,沒了九炎落,沒有學(xué)堂眾多眼睛盯著,沒有一板一眼的太傅念讓她頭疼的經(jīng)文,她在自己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頗有種天高任鳥飛的肆意。
要說心里沒有一點失落,又不現(xiàn)實,一起生活三年,怎么可能會突然習(xí)慣身邊少了一個人!
棲悅練字的時候突然會叫聲九炎落,可想到她在書房不是初慧殿,便看眼平日九炎落可能會站的位置,然后淡漠的繼續(xù)練字。
誰也不是誰的永遠(yuǎn),九炎落不是,她也不是。
何況,是想忘記一個人的時候。
不出兩天,章棲悅就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十三換成弄巧,喊著也挺順嘴。
章棲悅的日子慢慢開始豐盈起來,瑞楓葉只要沒公務(wù)就會過來找章棲悅,怕她不習(xí)慣,昨天陪她去大戲院看名角唱曲,章棲悅聽得津津有味,突然對一旁翻看信件的瑞楓葉道:“我好想聽你唱戲哦?!?br/>
于是今天,瑞楓葉抬著唱戲所需的所有行當(dāng),堆了伴云樓一屋子,然后湊到棲悅耳邊道:“我偷偷唱給你聽?!?br/>
章棲悅才猛然想起昨天說了什么,然后沒心沒肺的沖著楓葉笑:“我要聽書生遇狐?!?br/>
“好。”
“你唱狐貍精?!?br/>
“……”瑞楓葉想了想,望著小棲悅盈盈的大眼睛,捏著她的鼻子道:“好,什么亂七八糟的劇本也聽。”一點也不像閨閣千金的樣子。
稀奇的是他娘也給棲悅尋孤本讓家里的戲子排好了劇目唱給棲悅聽,還提醒自己要努力表現(xiàn),免得不如戲子討兒媳婦高興,哎。
“不喜歡啊?!闭聴珢倰煸谒直凵?,笑容如海棠壓海般蠱惑人心:“我聽得多了,懂得才能多嗎?”
“你懂狐貍精怎么變成人,有什么用?”謬論,瑞楓葉聽章夫人說過,棲悅聽著戲才能睡踏實,這些年雖然好些了,但還是喜歡聽,所以忠王府早已養(yǎng)起戲子,娘直夸棲悅是福星,她可以越過爹光明正大的包戲子。
“當(dāng)然有用,我可以避免自己變成書生被狐貍精吃了,呵呵。”
瑞楓葉看著臂彎里的小人,眉眼不自覺的掛上笑意,小東西:“你們都下去吧?!?br/>
“是,少爺?!?br/>
“喂,這是我家耶?!睏珢偺痤^嘟著嘴。
“我是姑爺?!闭f著,他把棲悅往旁邊大槐樹下挪一挪,避到陰涼處:“跟你說件事,站好?!?br/>
“什么事啊?!睏珢傉驹诨ㄊ钠雠_上與瑞楓葉同高。故意戳他的腦袋。
瑞楓葉沒辦法的笑,捉住她的手不讓她作怪:“正事,站好。”
他看眼周圍,目光暗了下來,微微靠近棲悅,他昨晚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該告訴她,以棲悅對九炎落的好,他以前既然容了,現(xiàn)在就不會刻意打壓:“九炎落昨晚出事了?”
“啊?!闭聴珢偟囊惑@,再無其它表示。
瑞楓葉突然間很高興,棲悅沒有追問怎么了,沒有吵著要去看看他,更沒有失了方寸,好像九炎落出事了并不值得她過分關(guān)注。
他竟然覺得松了一口氣,不禁暗笑自己想多:“他啊,昨晚在慎刑司動手傷了幾個人。”錦榕是他讓抓的當(dāng)然第一消息送了出來,然后補充句:“他沒事?!?br/>
“為什么?”棲悅絲毫不覺得詫異:“他為什么動手打人。”
“好像是他侍女被帶走,他去伸張正義?!?br/>
“沒吃虧吧?!闭聴珢倲r住瑞楓葉的脖子,翹起腳吊在她身上笑。
瑞楓葉突然之間非常非常高興,心落在云端,軟的一塌糊涂:“沒吃虧,有我在能讓他虧了?!?br/>
不過,他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在為九炎落抹平這件事,章家嗎?為了不影響女兒的名譽?還是皇上?但這些事就沒必要告訴棲悅了。
“沒吃虧就好,楓葉,你額頭好寬啊。戳兩下,哈哈,別躲啦!”她是真不擔(dān)心,九炎落是誰,至少該是能順利活到登基的人:“要不,你看這些東西放著多可惜,我唱段出征給你聽?!?br/>
瑞楓葉捉著她的手頓覺甜蜜的頭疼,棲悅沒唱戲的天賦,問題是他今天還有公務(wù)要出去三天,車已經(jīng)在外面,他過來一下主要是進來送她東西然后告訴她那件事:“唱一小段?!?br/>
章棲悅松開手站定:“你有事?”
瑞楓葉突然間眼睛都懶得動了,水綠色的長裙迎風(fēng)隨柳,披帛掛在手腕上垂下,如臨風(fēng)而立的仙子,稚嫩的在闌珊學(xué)舞。
章棲悅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體貼的道:“你要有事就走吧?!?br/>
瑞楓葉伸出手整理下她的披帛,虔誠的幫她捋順:“不,聽一段?!?br/>
章棲悅看他一眼,不解的皺了皺眉:“好吧?!比缓筇屡_階去準(zhǔn)備。有事就走嗎,不用迎合她的,以后過日子難道要處處迎合?如果那樣他會很累吧,可看向瑞楓葉期待的樣子,她又不忍心說讓他走。
算了,唱折短的吧。
……
呵呵。
“小姐!小姐!這里,奴婢在這里。”
“小姐,弄巧在這里?!?br/>
章棲悅掩著眼睛,快速在場地內(nèi)變換位置,聽到哪里有聲音就往哪里撲,小小的身影如一陣疾風(fēng),快速飛來飛去。
“小姐,婉婷在這里哦?!?br/>
幾位老嚒嚒站在大槐樹下看著她們,楚嚒嚒笑道:“小姐,就是好動,不過,多動動也好,身體結(jié)實?!?br/>
“可不,小姐無病無災(zāi)夫人也高興,你們這些小蹄子就讓小姐這么跑,也不怕磕到了小姐?!闭f著掩著嘴呵呵一笑。
章棲悅快速挪位,險些捉到一片衣角,可她慢了一步,對方的衣角從她手心劃走,棲悅氣惱的跺跺腳繼續(xù)努力。往人群里一撲,引來一片尖叫!
幾位嚒嚒笑的更加暢快:“讓你們逗弄小姐,吃到苦頭了吧?!?br/>
“都怪嚒嚒,嚒嚒別讓奴婢們分心,奴婢們怎么會被小姐逼到角落里,啊——呵呵,小姐,跑錯了,奴婢在這里。”
章棲悅?cè)缫恢徽嬲男〔实?,勤快的飛來飛去,捉不到時就嘟著小巧的嘴,氣哄哄的跺腳,然后鼓足氣勢,繼續(xù)努力。
“小姐,蹴鞠很簡單的,你只要躍過我們用腳帶著彩球踢到奴婢們背后的框里就行?!?br/>
章棲悅拿著綁著五彩鈴鐺的彩球,嘴巴淡淡一笑:“看本小姐的厲害!”她一腳踢出去,球沒動自己摔了個腿朝天。
一群嚒嚒丫頭急忙上前。
棲悅已經(jīng)自己坐在地上,捂著臉,羞澀的不準(zhǔn)任何人安慰!“不準(zhǔn)告訴瑞楓葉!”好丟臉,他一定會笑話她好幾天。
題外話
你們拋棄我,我也不能拋棄你們,來了二更安慰親愛的你!
有月票不,我掏掏兜,嘿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