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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忽然感到一陣心酸,不由得眼圈紅了。
魏霞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神態(tài)上的變化,隨即扭頭對胡靖航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談點(diǎn)事?!焙负娇戳酥x東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一張卡片遞給穿護(hù)士服的小姑娘,小姑娘雙手接過,在設(shè)備上刷了一下,畢恭畢敬的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謝東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水味,說實話,他也分辨不出香水的檔次高低,總之就是感覺有點(diǎn)刺鼻的香。最開始,他還以為是小姑娘身上的,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這香水味是胡靖航從他身邊走過時留下的,因為之前和小姑娘對話了很長時間,并沒有聞到什么氣味。
他不禁有些憤然,什么男人啊,還灑香水?太娘了吧,要不就一定有狐臭!他想,于是皺著眉頭吸了兩下鼻子,然后故作驚訝的看著魏霞,用一直很輕慢的口吻道:“誰這么無聊啊,咋還灑香水呢?”
魏霞冷冷的看著他道:“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干什么?還有,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又是常大妮子通風(fēng)報信?你長能耐了啊,居然學(xué)會收買線人!”
這一番話把謝東說卡殼了,訕訕的笑了下,趕緊解釋道:“我聲明啊,不是常局長告訴我的,其實,你來的那天,我們正好遇到了,只是你沒看見我而已?!?br/>
不料魏霞聽罷,斜了他一眼,臉上竟然露出異常厭惡的表情:“正好遇到?你來月子中心干什么?那個賤人懷孕了?你不是說什么都沒干嘛?”
這句話把謝東嚇了一身冷汗,生怕魏霞就此甩手離開,自己又進(jìn)不去,根本沒有解釋的機(jī)會,心里不住埋怨自己說話邏輯性不強(qiáng),沒把前后的事交代清楚。
“你別誤會,我沒到這兒來的,樓下有個律師事務(wù)所,我是來找律師的?!彼s緊解釋道,因為怕魏霞走了,所以語速極快:“和那個律師談完,正好看見你從車上下來,好像那天你走路還不太方便的樣子,沒想到恢復(fù)得這么快?!?br/>
魏霞把臉一揚(yáng),冷笑著道:“你的意思,是嫌我恢復(fù)的快了唄?不過,這可沒辦法,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啊,心情好,當(dāng)然就恢復(fù)得快。”
謝東被噎得夠嗆,咬了半天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抬眼一看,那個穿護(hù)士服的小姑娘正偷偷的往這邊看,更是感覺羞愧難當(dāng)、無地自容。
“行了,你也那么多廢話了,直說吧,找我干嘛?”魏霞揮了揮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能找你干嘛!謝東在心里暗道,這娘們還真一點(diǎn)面子不給啊,常曉梅說得那些話好像也不對勁兒呀,這哪里是心中還有我位置的樣子,分明是多看一眼都嫌煩嘛。
“我…….”他一時語塞,正盤算著該如何往下說,魏霞卻不屑的打斷了他:“是不是又沒錢了啊,我可以給你,但有言在先,拿了錢就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別再來煩我?!?br/>
這句話聲音挺大的,護(hù)士小姑娘應(yīng)該清楚的聽到了,謝東能感覺到她目光里瞬間就多了幾分鄙夷,這種鄙夷是最令他無法接受的,簡直如同一刀扎在骨頭里那么難受。
他憤怒了。我只不過是被壞人利用了而已,是有些過錯,但并沒做過分的事兒,況且我們倆相交這么長時間,對錢是個什么態(tài)度,難道你不清楚嗎?何必當(dāng)眾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呢!他恨恨的想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給你個面子吧,順著話往下嘮唄!
“行,既然你非這么說,那好吧,我確實沒錢了,你給點(diǎn)吧,拿了錢我就滾蛋?!彼渤林樀?。
魏霞沒想到他真會要錢,不禁愣住了,猶豫了片刻,拿出隨身攜帶的錢包,無可奈何的道:“要多少?”
“先給我十萬吧。”他氣呼呼的道。
“十萬?!”魏霞幾乎喊了出來,護(hù)士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用手捂了下嘴巴,潛臺詞是:哇,十萬塊錢呀……
“你想錢想瘋了啊,我憑什么給你十萬啊!”魏霞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有點(diǎn)激動,一時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就喊了起來。
謝東也豁出去了,壓抑多日的情緒徹底爆發(fā)出來,也提高了嗓門說道:“你說憑啥,憑我是孩子的爹,咋的,就沖這一點(diǎn),我要你十萬多嗎?”
月子中心這種地方,一定是非常安靜的,兩人這么一吵,里面好幾個房間的門都開了,工作人員和顧客紛紛走過來,躲在屏風(fēng)后面朝倆人這邊觀望著。
剛開始的時候,魏霞并不以為然,后來猛然間覺得,大家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盡管保養(yǎng)的好,但畢竟和小姑娘不一樣了,一看就知道是個中年富婆,而謝東雖然落魄,卻怎么說也只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被他這么一喊,大家一定是誤會了,搞不好還以為女大款玩弄感情,傷害了無辜大男孩呢!
“你的孩子,誰能證明是你的孩子?”盡管還很強(qiáng)硬,但魏霞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低了很多,幾乎是在小聲嘀咕的范疇了。
謝東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我是有錯,但錯不至死吧!你不原諒我也就罷了,罵我兩句打我兩下,我都可以忍,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呢?就算咱們沒有將來,可我永遠(yuǎn)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一點(diǎn)恐怕是誰也否認(rèn)不掉吧!
“有什么不能證明的,咱們?nèi)プ鲇H子鑒定,要是我的孩子,你就把孩子還給我,不然的話,你就給我十萬塊錢,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拿了錢立刻就滾!”他繼續(xù)吼道。
有事說事,埋汰人不行!他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魏霞瞥了一眼,好像胡靖航也在人群中,她一時真有點(diǎn)急了,要這樣鬧下去,將來等坐月子的話,恐怕也沒臉回來了。于是靈機(jī)一動,撲哧一聲笑了。
魏霞一陣風(fēng)一陣雨的性格,謝東是深有體會的,只是沒想到此時此地還會如此,略微愣了一下,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行了,別吵了,走吧?!蔽合夹χ哌^來,輕輕拽了下他的胳膊,然后伸手按了電梯開關(guān),不大一會,電梯門開了,她自己先邁了進(jìn)去,然后朝謝東招了招手。
“進(jìn)來啊,咱們?nèi)″X去啊?!彼σ饕鞯牡馈?br/>
謝東愣了一下,想不出魏霞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一看電梯里其他人都在拉架子等著,再回頭瞥了一眼屏風(fēng)后面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群,心里也有點(diǎn)打鼓了。
哎,我總是這樣,情商太低,好事也能辦成壞事,老老實實等著常曉梅從中斡旋多好啊,腦袋一熱,非要自己過來,結(jié)果又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這回可好,當(dāng)眾這么一鬧,讓魏霞丟了面子,搞不好徹底沒戲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已經(jīng)如此,后悔也來不及了,索性就從魏霞手里拿點(diǎn)錢,再怎么說也比用常曉梅的理直氣壯些吧。
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低著頭也進(jìn)了電梯。
電梯里人挺多的,兩個人也不方便說什么,他耷拉著腦袋看腳面,魏霞則仰著臉望著天花板,就跟互相不認(rèn)識一樣。
人員進(jìn)進(jìn)出出的,他也沒太在意,幾分鐘之后,忽然感覺身邊人越來越少,再抬頭一瞧,電梯里就剩下他和魏霞兩個人了。剛想說點(diǎn)什么,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了。
魏霞徑直走了出去,他也只好緊跟其后,出了電梯不由得愣住了,原來是到了地下停車場。
魏霞的腿還不很不利索,似乎不怎么敢用力,只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前挪動,他趕緊走了兩步,仗著膽子攙住了魏霞的胳膊。出乎意料的是,魏霞并沒掙脫,而是沉重臉繼續(xù)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朝四下看,似乎在尋找什么的樣子。
“你要干嘛?”他小心的問了一句,心里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
“你不是要錢嗎?開車去取啊?!蔽合家贿呎f,眼睛還往四處看著,突然朝一個角落指了下道:“在那邊兒!”
車不是在地面上停著嗎?怎么跑地下停車場來了找,哦,可能這里還有一臺車,他還在心里替魏霞解釋了下。
又往前走了幾步,拐過一個墻垛,卻忽然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這是一個小拐角,空蕩蕩的,里面根本停不下一臺車。
“你…….”不待他說完,耳朵忽然一陣巨疼,已經(jīng)被魏霞擰住了。一瞬間,他幾乎感覺耳朵要被撕裂似的,疼得趕緊彎下了腰。
“你干什么!”他奮力掰開了魏霞的手,一只手捂著火嚕嚕的耳朵,另一只手猛的抬了起來。
魏霞非但沒退,反而往前邁了一步。
“來,打我試試,你要真有脾氣,就往這里打。”魏霞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還故意往前挺了下。
他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舉了一會兒,無力的垂了下來,可手剛放下,另一只耳朵就又被揪住了,這次別上次還要狠,疼得他叫出了聲。
“幾天不見,你還長能耐了,學(xué)會敲竹杠了是不?”魏霞嘴里說著,手上可沒松勁兒:“告訴你,孩子是我的,誰也休想搶走,讓誰給我兒子當(dāng)?shù)抢夏镎f了算!”
見謝東沒回答,又用力擰了下,厲聲問道:“我說的話,聽明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