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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中午飯,所以,絕大多數(shù)人不能喝酒,即便如此,宴會的場面依舊很熱烈,我們的國人,就是端著一杯礦泉水,同樣能喝出陳年佳釀的感覺。
整個午餐在極其熱烈的氣氛中進行著,大家頻頻舉杯,相談甚歡。只有謝東和魏霞兩口子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事實上,由于事發(fā)緊急,在回縣里的路上,兩個人根本沒法回避司機和保姆,于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就爭論起來。
魏霞當(dāng)然不同意謝東按照電話的要求去做,主張要報警,或者干脆讓嘎子過來,當(dāng)面和這個家伙較量一番,可他卻不這么看。他低聲告訴魏霞,從在小區(qū)的家門口停車,到公開出現(xiàn)在平原,都說明這伙人有恃無恐,而他沒有勇氣拿魏霞和盈盈的安全,跟這幫家伙硬碰硬,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盡力周旋,幫著張力維,把這伙人一網(wǎng)打盡,否則,就算是有警方保護,早晚也是毛病。
可在魏霞看來,謝東的行為,無異于給張力維打短工,既不掙錢,危險性還挺高,實在是不劃算,而且,讓自己的男人這么稀里糊涂跟著一個陌生人走了,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真要是這幫人狗急跳墻給害了,那得多窩囊啊。
那就只有報警一條路了,但不僅是謝東,就連她本人也清楚,在面對這么復(fù)雜的問題上,報警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想要張力維命的人,當(dāng)然不是個街頭小流氓,指不定有多強大的社會背景,冒失的選擇報警,是非常危險的,甚至有可能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用一句老百姓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的話,叫做: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啊!
再就是找嘎子,雖然這種江湖人未必能有什么好辦法,但起碼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辦事肯定盡心。本來只是權(quán)宜之計,不料電話打過去,把情況一說,嘎子的一番話,令魏霞的眼前忽然一亮,竟然有點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嘎子先給魏霞介紹了下這段時間的一筆業(yè)務(wù),前一陣,省城一位土豪的公子,在北京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結(jié)果被身份不明的人綁了,朝這位土豪索要巨額贖金。土豪愛子心切,當(dāng)然不敢報警,最后托社會上的朋友找到了他。
別看嘎子是平原縣的小混混出身,但這些年在江湖上早就聲名鵲起,接手之后,在他的運作之下,不僅把土豪的兒子平安帶了回來,而且還捎帶著把事情給擺平了。
當(dāng)時為了救兒子,土豪從黑市上購入了好幾套跟蹤和監(jiān)聽裝備,這些東西據(jù)說都是國外間諜機關(guān)使用的,有了這些玩意,嘎子當(dāng)然如虎添翼,于是聽魏霞說完,當(dāng)即拍著胸脯保證,魏姐放心,別的不敢保證,但絕對可以保證姐夫毫發(fā)無損。
就在剛才,他匆匆趕了過來,給了謝東一塊手表,這表看起來就跟普通的電子表沒什么兩樣,但實際上卻是個信號源,通過專業(yè)的接受設(shè)備,可以為佩戴人精確定位,即便是在地下室或者有屏蔽衛(wèi)星信號的地方,也可以通過微波發(fā)送脈沖信號,確保定位成功。
這還不算,這套裝備上還集成了微型麥克風(fēng)和攝像頭,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只需佩戴者輕輕按下按鈕,現(xiàn)場的情況就會被實時傳送回來,如果感覺不妙,還有一鍵報警裝置,絕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霞姐,有了這玩意,姐夫就算走到天邊,我也能把他安全的帶回來,保證毫發(fā)無損。”嘎子得意洋洋的說道:“這都是那個土豪,花了大價錢,從北邊的黑市買回來的,屬于國外特務(wù)機關(guān)用的,效果杠杠的!”
謝東當(dāng)然也挺高興,畢竟有了這東西,自己的安全系數(shù)會大大提高。其實,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危險,張力維和那個人之間的博弈才是真正的大戲,在這出戲里,他充其量算是個配角,對他下毒手,實在沒什么價值可言。
“姐夫,一會你就放心大膽的走,有了這玩意,我的跟蹤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過,你最好別總關(guān)注這個手表,萬一引起了懷疑,被人沒收了,那就不好辦了。”說罷,嘎子將手表如何使用教給了他,其實,不過就是幾個按鍵而已,很容易掌握,他一一記在了心里。
宴會還在愉快的氣氛中進行著,而時間則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就要一點了。
魏霞突然開始緊張,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肯松開,直到一個縣里的領(lǐng)導(dǎo)過來敬酒,這才無可奈何的撒開了手。那位領(lǐng)導(dǎo)喋喋不休的對謝東做了高度的評價,而魏霞則恨不能一腳把他踹開。
一點整。那張熟悉的臉孔忽然在包房門口閃了下,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秒鐘,謝東竟然有一種沖上去給他一拳的想法。
領(lǐng)導(dǎo)的話總算說完了,兩個人模像樣的碰了下杯子,雖然里面都是果汁,但大家還是跟喝酒一樣,一飲而盡。喝完這果汁,他站起身,朝劉遠峰和高芷貞那邊走了過去,魏霞則緊緊的跟在后面。
“劉先生,高大姐,我臨時有點事,可能要先離開一會,就不能送你們了。”他小聲說道。
“你忙去吧。”高芷貞也站了起來,將他拉在了一邊兒,輕聲說道:“張總的治療,就拜托你了,有啥事,我們及時溝通吧。”
之后又說了些一路平安之類的話,正打算離開,忽然感覺身后有人輕輕的拉了他一下,扭頭一看,鄭慧正笑吟吟的站在身后。
“師父,我奉青林大師哥的命令,過來請你,這一頓飯,你都沒過來跟咱們喝一杯,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呀。”鄭慧說道。
他想了下,微笑著道:“我臨時有點事,今天就不能跟你們喝了,等回了省城,咱們選個日子再好好聚吧,另外啊,你給你爸打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下。”說完,轉(zhuǎn)身便朝門外走去,魏霞則緊走了幾步,好幾次試圖要抓他的胳膊,卻都被他甩開了。
直到出了包房,他才回身對魏霞說道:“你放心吧,我剛剛讓鄭慧告訴鄭大哥了,他們知道消息后,也會采取行動,不論是警方還是張力維,誰抓住了這個家伙都行。”說完,輕輕捏了下魏霞的手,大步朝酒店外走去。
門口停著一輛面包車,車門開著,中年男人正坐在車廂里,見他來了,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魏霞站在酒店門口,一雙眼睛中滿是焦慮和不安.......
“我們?nèi)ツ膬海俊彼麊枴?br/>
中年男人斜了他一眼,將墨鏡帶上,然后面無表情的道:“哪也不去,先在縣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好不容易來一趟平原縣,怎么也要四處看一看吧。”說完,朝司機一揮手道:“開車。”
他苦笑了下:“你這不是窮折騰嗎?瞎轉(zhuǎn)悠啥啊,趕緊回省城吧,看看張老板到底怎么樣了,省得你們總是不相信我。”那中年男人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的望著窗外,面包車隨即啟動,迅速駛?cè)肓似皆h那并不很繁忙的街道。
一個只有五十多萬人口的小縣城,實在沒多大地方,沒用半個小時,面包車就在縣城里轉(zhuǎn)了一圈。
“差不多了吧。”他故意輕松的說道:“發(fā)現(xiàn)有跟蹤的了嗎?”
那中年男人也不看他,起身跟司機小聲耳語了幾句。司機點了點頭,猛踩油門,車子迅速朝前開去。
本以為這次應(yīng)該是開往省城了,不料車子只是擴大了行車范圍,出了縣城城區(qū),在外環(huán)上繞了一大圈。
這他媽的搞什么名堂,他簡直有點傻眼了。當(dāng)繞到第三圈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魏霞的來電,于是便接了起來。
“東子,你現(xiàn)在什么地方?”魏霞問。
他笑了下:“我在縣城外面兜圈呢,這一年多沒回來,我發(fā)現(xiàn)平原縣還真是大變樣啊。”
“什么?你在縣城外兜圈?”魏霞的語氣有點驚訝。
他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趕緊問那個中年男人道:“我可以說吧?”
中年男人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點了點頭,然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是的,眼看是第三圈了,行了,咱倆一會再說吧。”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兄弟,你要是總這樣辦事的話,那我就得下車了,就算你有這個雅興,我可沒有時間陪你扯淡啊。”他平靜的說道。
“閉嘴!”中年男人突然吼了一句,臉上隨即閃過一絲殺氣。
他立刻閉了嘴,車廂里再也沒有聲音了。最后也不知道面包車圍著平原縣城一共轉(zhuǎn)了多少圈,總之,都有點感覺困了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他看了眼手表,午后兩點半。
中年男人顯得很焦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拉開車門跳下車,走出去一段距離,這才開始撥打電話。
他坐在車里,點上一根煙,默默的注視著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個想法,張力維是不是已經(jīng)把那個藏在背后的人揪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