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他的質疑下,也瞬間發現了異樣。</br> “對啊,金魚族擅長的不是游泳嗎?傅大神怎么把自己安排進了跑步組?”</br> “金魚是淡水魚啊,行動好像比較遲緩,好好的水底生物要去跑步?好違和啊。”</br> 獸人世界對于種族能力劃分有著明顯的界限。</br> 每個獸人自然而然都是選擇自己擅長的運動項目。</br> 水底生物要去涉及不擅長的陸地領域,這在他們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br> 茂月站了起來,看了眼鏡男一眼。</br> 吊兒郎當地笑了笑。</br> “傅大神可能一時看錯,把自己名字寫錯位置了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改過來就行了。”</br> 他解釋著,想要給傅筱臺階下。</br> 眾人聽了他的話,也點點頭,覺得有道理。</br> “對啊,就是一時失誤嘛。”</br> “傅大神這些天為這個事忙來忙去,有疏漏很正常,名字而已,改回去就行了。”</br> 班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只是一個小失誤,一笑而過。</br> 率先提出異議的男生扶了扶眼鏡,也點點頭。</br> “既然這樣,還請傅大神現在就改回來,我有強迫癥,看著覺得別扭。”</br> 眾人:……</br> 就你事多!</br> 改,改回來?</br> 傅筱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br> 原本搭在鼠標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緊幾分。</br> 她刻意把自己名字寫小點,放在跑步組的最后面,還以為不會被發現的。</br> 偏偏老師之前又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讓她安排好后在眾人面前投影,讓每個人了解自己的項目的話。</br> 她不能不展示,只能兵行險著。</br>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br> 臺下人聲沸騰,臺上傅筱穩了穩心神,抬起頭。</br> 目光平靜地看向那個眼鏡男。</br> “學院里沒有規定每個獸人必須參加什么項目,一直游泳也是會膩的,我打算跑跑步鍛煉一下。”</br> “怎么,不可以嗎?”</br> 眼鏡男被她的語氣唬住了,頓時愣在原地。</br> “可以是可以,但是……”</br> 但是一條金魚,要去跑步。</br> 這畫面太美,他不敢想啊。</br> 其他人雖然沒出聲,心里也是同樣的想法。</br> 違和,太違和了。</br> 臺下竊竊私語,眼神怪異。</br> 傅筱面上微笑著,但一顆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br> 應該忽悠過去了,對吧?</br> 她怎么可能進游泳組,她的雙腿一旦泡水超過十分鐘就會變成魚尾。</br> 那可是運動會啊,眾目睽睽之下。</br> 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br> 跑步,必須堅決地跑步!</br> 我愛跑步!</br> 可她此舉,無疑打破了獸人界長久以來的規律。</br> 頓時引發了熱議。</br> “金魚族應該去游泳吧?要去跑步嗎?好奇怪啊!”</br> “是啊,我也覺得。”</br> “可傅大神微笑的樣子好帥氣啊,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她其實是個跑步高手?”</br> “不管怎樣,我還是無法想象。”</br> “吵死了!”</br> 最后,一聲憤怒的暴喝打斷了這喧鬧和議論。</br> 霍梟表情陰惻惻,站起身,周身散發著低氣壓。</br> “是我讓她跟我一起跑步的,你們有意見?”</br> “誰敢再嘰嘰歪歪的,我就打爆誰的頭!”</br> 打爆頭?!</br> 眾人嚇了一跳。</br> 第一時間噤了聲。</br> 看著霍梟兇狠的表情,他們很清楚,他絕不是開玩笑的。</br> 對方是真的會打爆他們的頭。</br> 他干得出這么殘暴的事!</br> 霍梟沉著臉,綠眸冷冷地巡了四周一圈。</br> 所過之處,那些人都避開了他的視線,默契地或抬頭看天,或低頭看地。</br> “哼。”</br> 霍梟冷笑一聲。</br> “既然沒人有異議,這件事就這么定了!”</br> “傅筱,跟我一起……”</br> “咔噠”一聲,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開門聲打斷了。</br> 隨即響起的是妖媚勾人的聲音。</br> “這件事,恐怕不行喔~”</br> “傅同學必須加入游泳組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