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來得太晚了,你們連事都辦完了啊。”</br> “瞧這模樣,剛才戰況還挺激烈的?!”</br> 熊花花爬進來,看清屋內的形勢后,整只熊直接僵在了原地。</br> 震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原本比較小的黑眼珠死死瞪大著,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和搞怪。</br> 你能想象到一只熊貓,直立站在你面前,目瞪口呆地看著你嗎?</br> 傅筱先是被眼前這幅奇異的畫面驚得愣了一下。</br> 然后被對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整得懵了懵,整張臉瞬間漲紅了,寫著滿滿的窘迫和無奈。</br> “什么辦完事了,什么戰況激烈。”</br> “你不要胡說八道好吧?”</br> 傅筱解釋著,唇角扯起一抹無奈的苦笑。</br> 熊花花的想象力一直是可以的,她都不敢想,剛才對方腦中到底都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畫面。</br> “我跟他,什么都沒發生。”</br> 傅筱鎮定地解釋了一句,神色平靜地看著她。m.</br> “什么都沒有發生?”</br> 熊花花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句,然后黑黢黢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她紅腫的雙唇上。</br> “你的嘴巴都這樣了,又紅又腫的,一看就是吻出來的啊。”</br> “還有你們兩這姿勢……你居然告訴我什么都沒有?!”</br> 熊花花驚訝地應了一聲,然后飛快地邁動步子,來到她身邊。</br> 低頭將她從上到下都仔細地打量了一遍。</br> 這根本不像啥事都沒有的樣子啊。</br> 而后,她一臉沉痛地將毛茸茸的熊爪放在傅筱瘦弱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br> 眸底帶著安慰和心疼。</br> “筱兒,我們是朋友,真要是發生了什么,你不用瞞著我的。”</br> “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一定是被這只死狐貍給強迫的。”</br> “我可憐的朋友啊。”</br> 熊花花一邊用爪子抹著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一邊興致勃勃地看向她。</br> “據說溫狐貍一直是萬花叢中過,不沾一片葉的人,他的那啥能力是不是很好?”</br> “你們做了幾次?他持久不?”</br> “他猛不猛?做的過程中,你有沒有欲仙欲死的感覺,你——”</br> “唔唔唔。”</br> 眼看著熊花花越來越興奮,說的話題也要逐漸往少兒不宜的方向發展了。</br> 傅筱聽得額上青筋直跳,終于忍受不住,伸手,捂住了她還在喋喋不休的嘴巴。</br> 把她輕輕一拽,拉了下來。</br> 沉沉的目光對上她黑黑圓圓的眼珠。</br> “我說我跟他,什么事都沒有,他沒有真的碰我。”</br> 傅筱氣沉丹田,一字一頓地說清事情原委。</br> 然后彎了彎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那張一臉懵逼的熊臉。</br> “你聽明白了嗎?”</br> 熊花花被她那副嚴肅的模樣整得心頭一顫,我滴個娘親耶。</br> 過去她怎么沒發現,筱兒發起火來,是這么可怕的一件事呢?</br> 她嚴肅的樣子,怪嚇人的。</br> 熊花花只能將剩余要說的話全都吞回到了肚子里。</br> 對著她,有些無辜地點點頭。</br> 然后笑得有些勉強和尷尬。</br> “聽,聽清楚了。”</br> “好嘛,是人家胡說亂想,誤會了,筱兒不要生氣了啊。”</br> “嗯。”</br> 傅筱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淡淡地點點頭。</br> 然后抬眸,掃了窗外一眼。</br> 那里樹影重重,看上去有幾分鬼魅。</br> 傅筱緩緩瞇起眼睛,面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br> “剛才你從別墅過來的路上,有沒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br> 熊花花愣了一下,有些懵懵地搖頭。</br> “沒有啊,我能遇到什么事。”</br> 熊花花有些疑惑地看向她。</br> “筱兒,你情緒好像不太對喔?”</br> “那個神秘人,剛才出現了。”</br> 傅筱鎮定地跟熊花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br> 當聽到她差點被刀子扎穿的時候,熊花花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br> 下意識地看向那死死釘在桌子邊緣的利刃。</br> 看起來,就非常鋒利,可以說輕輕一碰,就能劃破皮膚。</br> 這么危險的東西,看來那個神秘人是鐵了心要傅筱的命!</br> 熊花花心下一驚,頓時抓過她仔細打量了一遍。</br> 確定她毫發未損后,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br> 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俊美男人,頓時就有些糾結了。</br> 本來他對自己的好朋友使壞,強迫她,她是準備趁他昏迷的時候踹他幾腳,替筱兒報仇的。</br> 主要是他清醒的時候,她也打不過啊。</br> 可他畢竟救了筱兒一命,要是沒有他,說不定好友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br> 她已經把他射暈了,再踹他幾腳,是不是有些不太好?</br> 好像有些恩將仇報啊。</br> 熊花花糾結得眉頭都擰在一起了,最后還是把悄悄伸出去的腳爪子給挪了回來。</br> 算了,反正他現在都暈了,也不能再對筱兒做什么了,就放他一馬好了。</br> 傅筱跟熊花花說完事情經過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縈繞自己心頭已久的問題。</br> “熊花花,這個人來勢洶洶,明顯是針對我來的。”</br> “我過去,是不是無形中得罪了什么人啊?你也知道,過去的我比較膽小,遲鈍,可能不小心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呢?”</br> 傅筱三言兩語,將過去的事情一下帶過。</br> 想引導熊花花幫忙想想各種可能性。</br>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最了解原身的人了,可能知道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幕。</br> “得罪人?”</br> 熊花花怔了一下,然后撇撇嘴,當即否定了她的說法。</br> “不可能,就你過去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人都沒能多見幾個,更別說得罪人了。”</br> “你過去真的太膽小,太懦弱了,根本不敢反抗任何人,跟一朵嬌花似的,誰來了都能踩上一腳,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仇家啊,還是你現在的性子比較好,大方灑脫,又很勇敢獨立,我就不用擔心你老是被欺負了。”</br> 熊花花堅定的說法,讓傅筱的心頓時涼了半截。</br> 這么說,不是原身結下的仇家,而是她咯?</br> 可是她進學院以來,收拾的都是一些刻意挑釁的小嘍啰,也沒得罪過什么大人物啊。</br> 能夠瞞過白溟和溫旭晟的眼睛,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的神秘人,絕不可能是那些小嘍啰能夠請得動的。</br> 那這等大佬,是吃飽了撐的,干嘛非要殺她不可?</br> 傅筱思索著,表情越發凝重。</br> 忽然,熊花花像是聯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變了變。</br> 看向她,有些余魂未定的恐慌。</br> “難道這個神秘人是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